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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沁说想出家,自然是假的。她只是不满宁月见的安排,不满像个庶民一样普普通通过一辈子,她想宁月见给寻一门权贵之家的亲事。
“哪里又说什么出家呢,你当世家勋贵的诰命夫人们信佛求神,当真是万念俱空了么。没有丫鬟奴仆侍候,早课晚课,劈柴挑水,侍奉师父,这还算好的。不过么,佛门也出了大人物,前朝有位女帝不是?”这话并是不吓唬她,曾是奶妈亲口所说。
这些话像闷雷一样从头顶劈下,韩沁听她说起这般苦楚,头皮发麻,一时寒毛竖起,面色苍白。她眯起眼,看着满室璀璨,华美耀眼。。。。。.
“韩沁出生微贱,鲁钝愚笨,不堪大用。得姐姐怜惜,愿为沁儿出力,姐姐仁孝,同姑母一般位高心善,定不负妹妹所托。但凭姐姐做主,若是事成,沁儿来生做牛做马,衔草报恩。”到了这一步,她反倒清醒过来,既撕破了脸皮,索性直接说破。
以死相威!当真有意思了!宁月见露出一口细细的贝齿,嘴角轻轻扯起,也不去看她弯腰求情的可怜相。轻蔑道:“有句话叫倚老卖老,不知妹妹听过没有。说话何必兜圈子,你今日来的目的,舅母在信中有提。姐姐我自然不会辜负妹妹所托,让你得偿所愿。诚如妹妹所言,我这人心善,妹妹有什么不好说的话,姐姐可以帮你转述给舅母。”
韩沁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利落,不留余地!这位金尊玉贵的表姐,并不如传闻中那样善良可欺。她这般跪地求饶,换不来半点怜惜。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她成了人人艳羡的清都王妃,只消一句话的事,便能让自己脱离苦海,她且不愿。不愿也罢,还要把自己的可怜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可恨可恼的人。
宁月见哪里知道,就因为自己不肯帮忙,这位表妹已经把她视为头等大敌。
“昔日妹妹不曾吝于施援手,今日姐姐投桃报李。烦请姐姐高抬贵手,于姐姐是举手之劳,于妹妹乃是一生改变。”她言辞恳切,涕泪交流,浑身战栗,鬓的娇花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要昏倒。
唉唉唉!先是哄骗欺瞒,被揭破以后,威胁放话,现在是哀求了,瞧她这架势,今个不如她所愿,还不成了。宁月见又不是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皇上,还不能随心所欲呢!
委曲求全!视死如归!嗬,若不是动机不纯,她真想拊掌大笑,有这样的好心机,假以时日,何愁没有用武之地。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若是能安得贫贱,自然有花有果,若是想享受富贵,那就顺从长辈的意思吧。有时候,求人不如求己,我只能说到这里。”她抬起下巴点点头,出声让樱桃柑橘进来。
以韩沁这样的身份,哪家权贵又会愿意聘娶呢,更何况,韩府正立于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敢同温家斗。她就算能侥幸嫁出去,韩府娘家是走不得了。入宫为女官看顾龙嗣,若是公主,她得一门好亲事不在话下,若是皇子,更是了不得,还怕没人求亲!
想富贵滔天,不肯吃苦,不愿受罪,哪有容易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在撸 恶作剧之吻 很好看!
、夏日香气淡淡吻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
一个小小的庶女命运波折,不过是这片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里的一朵小浪花。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韩家,因为韩凛让女帝有妊的缘故,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稍有不慎,便可船毁人亡,万劫不复。
连宁月见都能看到的危险,其他权贵人精暗自留了心眼,这场时间的拉锯赛就此开始。
长安元年的夏天热的出奇,走三步能湿了衣衫,喘口气能喉咙发干,甚至有人戏言,莫不是天生出了两个太阳。这话也不知是那个有心人说的,可不是,女帝临朝,太后也在垂帘听政,前者初出茅庐,乳臭未干,后者掌权数年,根深蒂固。女帝现已推行的政策皆是推恩,鲜少真正动弹朝中势力,所有人都在暗暗猜测,是隐而不发还是外强中干。随着女帝临产期的日渐逼近,京城的局势越发紧绷起来,仿佛有双无形之手,恰住了翘首以盼的人们。
朝内紧,朝外亦不松,京兆尹大人不顾暑热,连日来亲领精兵走街扫巷,捉拿盗贼,据说夜里还有鬼影出没。日日待着府中的宁月见也略有耳闻,本来身子受不住天热,周子顾道是可以送她去樊庐山避暑。她想起自从先帝驾崩唯一一次进宫的经历,太华的肚大出奇,四肢纤细,怪是吓人,照这样下去,也不知生产能否顺利。委实没心情去避暑。
王府的冰窖奇大,加上人口简单,用冰完全不用担心,她吃的要冰镇,喝的要冷水澎,歇觉一定要冰盒围着。这不,暑气未消,患上了头晕眼花,腿脚无力的寒症。周子顾看不过去,让太医开了解暑的凉茶,细细熬了,不许加糖,让她喝下去。冰镇的东西也不许多吃,仔细伤了肠胃。
真是,管东管西,连这也要管,宁月见可做不到心静自然凉,她一股子邪火朝他身上发,“人比人气死人,你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冬暖夏凉的,瞧瞧这天,连蝉都不叫了,你倒好,连滴汗也没有。”
周子顾一袭白衣,广袖流云,墨发逶迤,冰肌玉骨,自带寒气。他手里随意执了把素扇,既未题诗也未作画,轻轻在她身后扇风。
“你最嘴里就没停过,又要说话又要吃食,折腾来折腾去,哪能不出汗,心火难消,还来怪我。”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冰击玉碎,入耳舒服极了。
临窗照水,风荷一一相举,细微的清风撩起廊下的青纱幔,婉转翻腾。她叹了口气,瞅了瞅眼前小几上的琉璃水晶盘,红西瓜白凉瓜青黄瓜皆小小切成块摆成花样,用小签子插着,只要她一张嘴,便有下人送上嘴边,咳咳,这是周子顾没来之前。她轻轻的拿起一块,左右无人,飞快的递到某人唇边,眯起眼道:“嗯,朝堂如今上朝都停了么,京城也不太平,你就放心”
这个夏天,除了蝉叫的脱力,她也叫的蛮脱力的。夏日本就衣衫薄,宁月见恨不得变成条鱼,赤身在水里荡漾。可惜再热,在人前也得裹的严严实实,人后么,肚兜外加薄纱,灯下旖旎,比起不穿更叫人流鼻血,本来么,肤白细腻,玲珑有致,无一不美,偏生她还不自觉,完全把他当成了丫鬟奶奶之类,举手投足之间分外无邪,这种后世称为纯白的禁欲之美,把周子顾撩拨的气血上身,差点没晕过去。
年轻男女之间一旦开了荤,□便有些止不住。所谓食髓知味,莫不如此。周子顾也是男人,还是个开荤很晚的正常男人,面对小娇妻,很难抑制住冲动。最让人无语的是,他这段时日朝也不上,军营也鲜少去,至于朋友三四,更是断了往来,就跟老母鸡孵小鸡一样,整日抱着宁月见不撒手。
“王妃这是关心本王。”他淡淡道,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扇风动作不停,满意的抿了抿唇,好看的喉珠滚了一道,绽出脸边小小的梨涡,这是他极为高兴的表情。“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女帝要生子,我们帮不忙,京城纷乱,那是京兆尹的职责所在。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担心韩家,大可不必,老将军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死人尚且不怕,还怕这些活人。只要长捷戴罪立功,温家不敢,再则,你小瞧了韩凛,也小瞧了温帝君。”
毕竟宁夫人在世上的唯一血亲,宁月见纵使有千般不认可韩家的做法,却没有办法去干涉,也不知如何是好。周子顾闻弦音而知雅意,比她乐观的多。这样的事,也就是傻妞担心。当年韩凛入宫为东宫侍卫长,步棋,定是先帝对老将军的安抚,昔日边关御敌,满门倾覆,徒留寡母幼儿,功劳显赫,先帝既要用亦要防,所以迟迟未封侯,韩凛同太华的事,这其中牵扯太多,先帝最终放弃了韩凛,并未赶尽杀绝,同温家相互牵制,哪能这么快就落败呢。
“我是白吃萝卜淡操心。”她头没抬,闷着声音说,“你怎么也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半点也不担心,再怎么说,也是清都王。”
他对她笑了笑,人一生得遇见多少事啊,哪有这么多愁怨。
“我本清都山水郎;天叫散漫带疏狂。天好好在这呢,怕什么,我不谋权,不慕利,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汲汲营营,耗费心神,也罢。”周子顾合拢手中的纸扇,在她头上轻轻一敲,笑意洒然,眼神变的很深邃,眼前一池碧荷早已盛放,疏疏落落,分外有致,不及某人唇边□。
他眼帘半垂,睫毛轻颤,呼吸清浅,清润的薄唇微微扬起,像是待被人采撷的东西,周身荷香萦绕。
四周安静极了,她的心蠢蠢欲动,分外纠结。相处久了,便也知道他的一些小习惯,比起她直来直往,他更喜欢转弯抹角,明明喜欢,却不肯说出来,总是在面前晃啊晃,或者摆出引诱的姿态,就如眼前一般,脆弱而美丽。
她对大热天两个人赤身肉搏大汗淋漓委实没有兴趣,譬如拥抱,牵手,亲吻等等亲昵的行为,不但不反感,还有几分期待。对方长相好,温柔体贴,肢体的触碰像大夏天吃西瓜,满嘴生津,回味无穷。
宁月见一手搭在他的颈窝上,手下的身躯结实而有力,急促的心跳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她舔了舔嘴,慢慢的凑上去,想着平时他的动作,伸出一截粉嫩的小舌,在他漂亮的唇廓上描了一圈,甜甜的西瓜味,并不讨厌。
他温柔的承接过去,迫不亟待的张开嘴,吸住她的舌头,连拖带啃,搅合在一起,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
什么谪仙气质,什么名流风范,此刻都通通化为一滩水,涌动在她的周身,让人不由自主想推倒。片刻,两人气喘嘘嘘,汗水交织,他以素衣自拭,色转皎然。
她看呆了去,吞了吞口水,把持不住又复去亲,长而浓的眉毛,璀璨夺目的眼睛,巍峨高挺的鼻梁,菲薄红透的唇。。。。。.
一时间,蝉鸣疯狂的鼓动起来,灼热的洒尘在阳光下飞舞旋转,还有冒红烟的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唇研磨的疼了,才轻轻的推开,伸伸抽筋的舌头,上面还有他的清凉的味道。
良久,他才平息下来,声音染上了□后的旖旎喑哑,“你在我面前,我忍不了。”
她放松了手心满是湿汗的拳头,有指甲深陷的痕迹,垂着头,轻轻喘气,脸颊红红的,像枚刚熟透的水蜜桃儿。因为国丧期间,举国守孝,那种事不能做,偏偏两人日日相对,别说他了,就连自己,有时候亲的狠了,夜里也做些面红心跳的梦,回回都是化身为狼,把他给吃了。
靠着他起伏的胸膛,晶莹的汗珠沾在素色衣襟口,她下意识的转了个话题,“追名逐利并非俗人,闲云野鹤也未尝不可,你以为如何呢。”话说到一半,就被各自打断了,宁月见又捡起来问。
想走什么样的路,过什么样的生活?周子顾并非真正的名士,对权力欲望的追求也没有很多,人生在世,名声,利益,权力,钱财。。。。。总有一样,让他特别在意吧。
他轻轻一笑,好看的手指抚上了胸前的印痕,那是她着力咬出来的,半月型。提醒她做下的荒唐行径!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句话是太华说过的,我认为颇有意思。”他又轻又哑的说道,眉心曲起一个小小的褶皱。这句话日后印证了它的可怕之处。
突然有道奇怪的哨声打断了暧昧的氛围。
周子顾镇定自若,对她点点头,意思有事要走了,宁月见看着他翩飞的背影,不知怎得,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就在宁月见打算挥手让樱桃柑橘上前备水的时候,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欺上来,若地上的长影遮掩不住,她险些着了道。宁月见抢先一步错了身,利落的从鬓间拨下尖利的金钗,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闯清都王府!”
“呵!”那人大约没想到宁月见的身手如此干脆,愣了一下随即喉间发出怪声怪气的腔调,“清都王府,那就是周怀卿的府邸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有如此胆色,真是叫某大开眼界,不枉来此一遭。”来人嗤笑一声,话语狂妄,似乎很鄙夷。
、只应无奈楚襄何
正是仲夏酷暑,人人恨不得光着身子,这人倒好,深衣密封,身材壮硕如熊。一张脸,下半边虎目燕颔;满脸胡须,额头宽广,眉毛又多又乱,像乌压压的杂草,虽说这玩笑话,眼里寒光凛凛,看人一眼,不亚于九霄神雷迎头劈下,让人想起索命的恶鬼。
宁月见倒吸一口冷气,脑子高速的运转起来,据说近来京城盗贼猖狂,难道眼前的人是其中一伙。这样的打扮实在值得人怀疑。王府之中守卫森严,他能翻墙而入说此人身手不弱,没有血腥气,态度很从容,说明不是走投无路狗急跳墙。能说出清都王的字,不认识她是清都王妃,此人对周子顾有一定了解,并不熟稔。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奇怪的口音,身上有浓重的雄性气息,打量她的目光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