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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脖子一扭,往老太太怀里转,小脸憋得通红。
“瞧你满头大汗的,姐给你擦擦。”宁月见的狞笑变成了好笑,掏出手绢给他脑门上擦汗。难为他大冬天的出汗。
“姐,没事了,我腿不疼,就是走的久了有些疼。”说罢撩起裤腿来看,关节处有些红肿,并不算严重。
宁月见的心才放下来,开始絮叨上,一个劲的给他说道理,要他乖乖听话。
没一会儿,把老太太听成了蚊香眼,她心里一酸,扶老太太去歇息,领走之际被长留拉了拉衣袖,显是有话要说。
她朝弟弟点点头,安置好奶奶,准备了些吃食来陪他说话。
“鬼机灵,心眼倒不小。”宁月见惊叹,慢慢喝茶。都说孩子见风长,弟弟从圆嘟嘟的傻小子变成了瘦竹竿的大人样,心里真是百味陈杂。
宁长留的心眼再多,也是个孩子,一望就知,他挠挠后脑勺,露出刚换上的两颗大白牙,“姐姐,弟弟哪敢啊。”
宁月见也不说话,捧茶浅酌,等他开口。在她看来,宁长留大概是遇上了为难的事,不好对人说,只要找这个姐姐。
“姐姐,”宁长留小脸通红,到底年纪小,不懂演示情绪,圆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像天上的繁星,透着眷恋,“你别生气,我都告诉你。”
“哦,”宁月见长眉一挑,勾了勾唇角,淡淡说道:“我不生气,你遇事动脑子,会分场合说话,这是好事,有长进了。有心计是好的,吃不了亏,我们姐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得了姐姐的夸赞,宁长留讪讪的小脸有些不好意思,愣头愣脑地看着自家姐姐,他已开蒙读书,顽劣之性改了大半,通晓书理,只觉姐姐温柔和善,带着关切,十分意动。当下也不含糊,把事娓娓道来。
原来他的腿伤着也是一段公案,柳姨娘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大夫开药也是吊着命,为了不过病气,长留也难得见上两回。他又不是三岁小儿,偶尔听的下人的言语,知道自己生母过的不好,偷偷跑到下人房里去看。柳姨娘睡的时候比醒的时候多,倒也没对孩子说什么,这孩子心眼好,见房里的花焉了,便自发自的去外头摘花,秋霜露重,这才滑了一跤。
说来说去,这孩子纯孝善良,其心可嘉。虽说姨娘是姨娘,生恩都忘了,也不算什么了。
宁月见叹了口气,无怪乎奶奶说流年不利了,确实病人多。她摸了摸弟弟发旋,“你的孝心没错,做法欠妥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要什么花,可以让下人去,你有这个心就好。姨娘要知道你为了她伤了腿,还能好好养病?当要知道,世上的事千千万万,不是什么事都合适,不会知人善任,这是其一,其二,一意孤行,听不近劝,陛下还有言官呢,其三,考虑不周全,只晓得用蛮力,树上滑,偏要爬树,不能用别的法子摘。人长了个子,也要长脑子。”
这一通话说下来,直把宁长留说的楞了如一束阳光照亮了迷雾重重的前路。时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宁太傅对幼子教导十分严苛,但并不点明,让他自悟,先生说书,定是要求死记硬背,大义要自己通晓。
这些道理书上都有说,只是学以致用,还没修炼到家,宁长留两眼发光,忍不出笑了笑,十分高兴拉着姐姐的手欢呼,在屋里转了几圈,要不是腿伤,估计要跑了。“姐姐真厉害,这些道理前头背的多,却不会用,是我愚笨了,让姐姐担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还小,许多东西要学,会用,自己要领悟。你明白我就放心了,我明天去看看柳姨娘吧,你别担心。”看来腿脚没事了,能听的进劝是好事。
“姐姐,还是你最好。”小家伙嘴甜的很。
“你要再调皮,下回打断的是你的腿。”
“不敢啦。”
作者有话要说:
、结发为夫妻两恩爱
回了娘家,自然是要去看看老爹的,宁月见在书房和宁太傅说了会话,自从她受伤以来,宁太傅父爱泛滥,对她十分关切,不说每日补品如流水一样送入王府,就连同她说话,也轻声细语,生怕惊醒了闺女似的。
月见受宠若惊,觉得十分尴尬,宁夫人过世之后,父女之间的关系近乎冰冻,除了维持表面的和平之外,里头暗涌奔流。
“见过你奶奶和弟弟了。”宁太傅十分和气的拍拍女儿的手背,眉头的褶子印的很深,两鬓口露出几缕银丝,好像挂在枝头的枣子,一夜之间从熟透变成熟烂。
“奶奶的身子不大好,我瞧着,大不如从前了,弟弟倒是调皮些。”宁月见下意识推了推,到底没有推开老爹的手,垂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没说出口的话大家都明白,老太太是老病,身体机能不行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老太太年轻时守寡,性情坚毅,生养的两儿一女只活了一个,一腔心思全放在儿孙身上,当年宁夫人韩氏只生养了一个女儿,老太太心里不愿,对媳妇儿也没多为难。
宁太傅又说了些孩子儿时趣话,接着话风一转,惆怅道:“我们宁家只有长留一根独苗,近些亲族来往甚少,我日渐年迈,力不从心,哪天要撒手人寰,你们姐弟委实没人靠。”
按理说五十岁正当壮年呢,只是这年月得急病去世的不是没有,今年朝堂上就有好几位年轻的大人走了,宁太傅未雨绸缪,也说的过去。
在宁月见眼里,宁太傅就是头气势逼人的老虎,虽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没听过有示弱的时候啊,这比她被训斥还难堪,还要憋屈,几乎在同时胸腔里涌上一股酸涩的热潮,生生逼红了她的眼,“爹,是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你这孩子,”宁太傅点点头,抚了下颌处几根稀疏的胡子,到底是血脉亲缘——总归会听自己的话,“家里的情况,我也不瞒着,大长公主不会教养孩子,你祖母又上了年纪,我纵然有心,也是无力,朝廷是多事之秋。忙活了一辈子,终归是为子孙计……。”
宁月见低头不语。
宁太傅这话里话为是为弟弟考虑,实则未尝说的不是她。朝廷是多事之秋——女帝的大位还未坐热,大唐同北齐之战已是一触即发,北齐人南下次次都选在隆冬时节,今年的风格外冷,吹的满城百姓眼泪汪汪,大过年的又要打战。
大唐可用的将领,韩家一系,清都王一系,还有萧家一系,韩凛在边疆摸爬滚打了几年,尸山血海里挣下功勋,要不是温家压着,早就名震大唐了,饶是如此,也不可小觑。而萧家来自永穆大长公主府,萧大夫人乃是温家嫡女,近年来也是炙手可热。清都王低调异常,但在大唐百姓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周子顾领兵出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宁太傅担心女儿独处王府,恐遭遇不测,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不曾挑破,反而主动以照顾弟弟的名义让她留下。
宁月见有所意动,再一想,她担心他上战场,刀剑无眼,他定也是担心家人的,永嘉大长公主是她生母,操一份心是操心,操两份心也是操心。理智告诉自己,这个人,许不是她想的那般好,还有许多谜团未解,而感情上来说,她是舍不得,离别在即,生死关头,再多的情绪,也只是轻如灰尘,掸一掸就就没了,只要他平安回来,一切都好说。
“是女儿不孝,让爹爹忧心了。此事虽在情理之中,却是在礼法之外,出嫁女还管娘家事,并不好看。女儿做不得这个主。”
宁太傅知道这事是最好的处理办法,笑道:“礼法不外乎人情,再说了,大长公主是你婆婆,媳妇侍候婆婆到哪都是这个理。”
见过了宁太傅,答应去看柳姨娘也不能忘了。底下人一听王妃要去见那位,面上都讪讪的,只不过被她轻轻瞥了一眼,纷纷休口,不再说话。
从底下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柳姨娘的待遇并不大好,虽然她生了宁府唯一的儿子。宁夫人在世的时候,她过的低调,大长公主一进门,她就连站的地都没有。心有怖,乃生忧,身乃伤。
小佛堂被炭火烧的火热,宁月见一进院子,就发现一股阴冷寒气袭来,让人忍不住激灵。她拢了拢白狐大氅,由着下人将引进了屋子。
柳姨娘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华发早生,脸色灰败,憔悴不堪,如盘踞在枝头的枯叶,摇摇欲坠。这样的情景,宁月见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就是过世的宁夫人。
柳姨娘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坏的多,多日只进米汤,难得转醒,人瘦成了人干,不过是挣日子罢了。宁月见心情复杂,当年纳了柳姨娘,加剧了母亲的病情,而柳姨娘今日,也算是因果循环么。
贴身丫鬟给柳姨娘嗅了个瓶子,半响柳姨娘才转醒,只是还是不能说话,指了指她枕下的一个盒子,让丫鬟递给宁月见。
希冀,挣扎,许多复杂的感情在柳姨娘混沌的眼里一转,不过浮光掠影,头无力垂在贴身丫鬟身上。
我是回王府的分割线
周子顾一进门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大对,月见今日回娘家,府里老的小的都病了,她不开心倒是在预料之中。再说,自己上阵在即,心里掠过千头万绪。
宁月见坐在昏黄的烛光下,侧脸陷在阴影里,长长的睫毛围成一道优美的弧,显出一股温柔的忧悒。
“出什么事了,”他想,难道是岳父说了什么让妻子不高兴了,还是府中出了什么事。周子顾顾不得下人在场,轻轻搂住她削瘦的肩膀。
她愣了下,抬眼见樱桃已经悄声退下了,叹了口气,淡淡道:“柳姨娘走了。”
柳姨娘,他知道有这个人,没有见过。以他的了解,月见和柳姨娘的感情,嫡女和庶母,深刻不到哪去。
“她病了那么久,走了也是种解脱。”他亲了亲她的发心,手搭在她的玉手上,温暖馨宁,暖了她的身子。
宁月见欺身上前,转了身,搂在他的脖子,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部间,声音有些喑哑,“你说,娘走了,也是解脱了,是吗。”
她看过来,眼神执拗空洞,无形中加了别的沉重的东西。
“娘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那时候已经不能说话,只是看着我,一直到走,都不曾闭眼。”宁月见没有哭,但是表情比哭还难看,“我舍不得她痛苦,也舍不得她走。”
“自古红颜多薄命。”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如冬日暖阳,带着动人的光晕。
宁月见扯了个笑,“是啊,为母则强,周子顾,我若先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说什么傻话呢,”周子顾摇摇头,俯身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你不会,有我在,你就不会。”
“爹让我回家侍候婆婆。。。。。”这话让她触动良多,眼泪不知觉刷刷往下掉,心像被人抓在了手里,揉来揉去,又酸又涩。泪眼模糊中,她张嘴咬了他脖子一口,“你若先走了,我就带着孩子改嫁,让他姓别人的姓,喊别人爹。”
“有爹娘照顾你,我也放心。” 这是应了,周子顾倒抽了口气,笑了,“别说气话,你身子还虚,这会不宜有孕。”
宁月见咬着他凸起的喉结,粉嫩的舌头肆意的舔/弄,哑着嗓子道:“若是我执意要呢,嗯,难道你不想,还是你想的是别人。”
她靠着他身上,拉开前襟,露出线条优美的肌理,泄愤一样掐了上去。
周子顾喉结间溢出销魂的一声,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说的什么话呢,真是个孩子。”
这话宁月见才不爱听,她摸他的透红的耳轮,听着那如鼓擂的心跳,然后执手把他的手覆在她那玉雪的浑圆上,调皮的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你确定,这是孩子……”
她的衣衫半褪,浑圆半隐半现,粉色的顶端亭亭玉立抵在他的手心口,那滑腻软绵的触感像一团火,从身体最隐秘的那处熊熊燃起。
或许是许久未曾亲近,或许是因为离别在即,或者是因为她难得的一次主动,这次欢爱,他根本兴不起半点抵抗,任由她为所欲为。
两个人都很疯狂,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还要撩拨他,被他按捺住,顾念她的身子。宁月见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脑袋空空的,那一刻,真是濒临死亡了呢。
他抚着她汗湿的长发,挑了一缕,同自己的发结了辫子,寒光一过,削了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周子顾笑的很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临行之际意迟迟
清都王要出征了,自然是要征兵点将,粮草先行。朝廷内外一片忙碌,人人形色匆匆。宁月见这边忙不迭给子顾收拾行装,一边打包自己的行李准备去宁府小住。女帝派人把她请到了后宫说话。
宁月见在病中不曾见过太华,一直有太医汇报她的情况给女帝知晓。这会旨意一下,她愣了愣,换了礼服华冠,踏上进宫之路。
说起来,宁月见进宫的次数不算少,做姑娘时常进宫陪太华解闷,成亲之后也偶有进宫安慰她。她轻车熟路拾阶而上,行礼安坐。
太华气色还算不错,脸上揉了点胭脂,更难得是换了一身女装,头上戴了金冠,显得清丽妩媚。她轻轻一笑,依稀可以看见年幼的影子。
宁月见顿生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