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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湖中人便将她称作了“妖女”。
傅钦痕和宇文启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次前来这他们极为不屑的青楼,却能见到江湖中闻名遐迩的妖女,血莲。
傅钦痕微蹙起眉头,回头看向玉辰熙,却见玉辰熙亦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难道他不知道?玉辰熙不是知道了这血莲会出现,才会带他和宇文启来这里的么?
玉辰熙回头,用口形告诉傅钦痕,他听说这里的老鸨李月娘收到了暗夜的阎王帖,却不知道会是暗夜之首的血莲亲至。
至于说宇文启,单纯的他的注意力早已被那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血莲吸引了去,哪会注意到身旁两人的“眉来眼去”。
那血莲侧过身,动作轻盈流畅,好似她躺着的地方并不是围栏,而是舒坦的大床。她挑了挑如远山黛眉,美目灵动却又犀利,腰间血色的纱织裙带随风飞舞,翩跹旖旎,神态慵懒如猫,身姿娇柔飘逸,婀娜多姿,尽显妖冶魅惑。神情淡然地看着那个风韵犹存的老鸨,像是看不出那老鸨眼中浓重的厌恶与忌惮,只轻轻地笑出声,那清脆剔透的声音如夜莺啼鸣一般悦耳:“月娘,你这就不对了,我们这么熟的人了,还这般客气做什么?”
那个被唤作月娘的老鸨冷冷一笑,道:“呵呵,妾身可不敢自大狂妄与血莲攀交情,还请血莲说明来意。”
血莲——凌夜努努嘴,如樱桃般鲜嫩诱人的绛唇,散发出点点光泽,唇若含丹。娇媚如妖的脸上挂着嗔怪之意,那妩媚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心神一荡,“月娘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叫人伤心哪,想当年咱们还都是同道中人的说……”
“哼,李姐怎会同你这样的妖女是同道……”那开口说话的男子话还未说完便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众人惊诧地回头看向他,只见他的颈间已多了一个提子核大小的孔洞,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而那个人瞪大了双眼,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从此再也说不了一句话了。
那歪躺在围栏上的凌夜皱着黛眉扔掉手中的那串提子,神情淡漠,一双干净清澈的美目暗藏着冷洌和犀利,冷声道:“真是讨厌,这提子里竟然有核。”
站在她身旁的那座冰雕男子一双锋利的英目微微眯着,剑眉如刀削般刚毅璀然,脸如斧削刀阔般棱角分明,目光犀利而冷漠,浑身像罩了层冰般冷酷,冷若冰霜。他神色不变,只淡淡地开口,声音好似寒冰落地,冷冽清淡,带着浅浅的疏离:“对不起小姐,是属下失职了。”
凌夜也不理会他,只是看向那早已惊诧得呆滞了的李月娘几人,媚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我属下的过失害死了他。”说着道歉的言语,凌夜柔媚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歉意。
李月娘回转头,瞪视着慵懒依旧的凌夜,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妖女,莫说你心性邪狞,单说你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和对自己有教养之恩的师傅,就足以让天下人嗤笑于你。我李月娘虽是轻贱之人,也耻于与你为伍!”
李月娘的话音刚落,只看见一个影子晃过,随即一阵剧痛从她的胸口传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冷厉淡漠的清隽男子,最后只能不甘地倒落在地,死不瞑目。
至于说那剩下几个跟在李月娘身后的人,也随她一起,化作幽冥地狱里的冤魂。
玉辰熙等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动手让李月娘一众连反应都没来得及便饮恨倒下的男人。
刚刚,他不还站在凌夜的身侧么?
他们的武功虽不能说是独步武林,却也是属于中流者。即使是如此,他们还是看不清他刚才的动作!
那男子气势冷凝,一股森冷的寒意从他身上一波波地散发出来,整个茗烟楼的气温恍若因他的爆发而下降了几分。颀长的身影如同一把初出土的绝世神剑,笔挺地站着。他的容貌似冰雕一般,俊美得不可方物,却没有一丝一缕的情绪波动。一双漆黑的眼瞳更如寒潭之上结了一层薄冰,惊不起一丝涟漪。
在他未讲话之前,他至若一个透明的冰雕一般立于凌夜身后,稀释了自己的存在感;在他开口后,旁人亦只当他是一个不甚重要的冷性之人。直到他出手之后,那迅如闪雷的身手,毫无犹疑的决绝,冷若冰霜的森寒,却叫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倒真不愧是跟随着妖女血莲的人!
凌夜眼见自己的猎物此刻都已经到阎王殿报到去了,不悦地拧起好看的秀眉,“龙狼,是谁让你动手杀了他们的?”
被唤作龙狼的男人回身,躬身谢罪,“属下有错,望小姐责罚。不过……”说到此处,龙狼顿了顿,见凌夜的神色间的不悦愈加明显,才又道:“此等人对小姐不敬,罪该万死。”
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像是一池水平如镜的死水,仿若他所说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哼。”凌夜冷哼一声,那龙狼的头便更加低了,几乎都把自己的头压到自己的怀里去了。见他这副模样,凌夜倒是不怒反笑了,如花绽放的笑靥让人心醉,“呵呵,就你这榆木脑袋,只会给人看了笑话,你们说是不是呢,那三位一直在旁看戏的公子们?”
隔着薄纱质地,用淡墨纹着精致花鸟画的屏风,玉辰熙三人却觉得她锋利如冰刀的视线似乎能够穿透那并不算厚实的障碍,清楚地看见他们。
他们甚至有一种错觉,在这个妖冶的女子面前,莫说是什么障碍了,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在这女子面前被赤裸裸地看穿,无可遁形。
不过,玉辰熙三人倒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否则之前也不会大着胆子在一旁看戏了。既然如今已经被人发现了,他们也没有必要矫情,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屏风外面,与那个妖娆的女子遥遥相对。
首先开口的是玉辰熙:“恰才实在是意外楼中变故,故而留下来一探究竟,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第三章:戏弄佳公子
更新时间2012103 10:09:42 字数:3204
凌夜戏谑地挑挑黛眉,语气嗔怪地道:“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讨厌,讲话总是文绉绉地烦人。不就是好奇心起,想看个热闹么,还那么啰啰嗦嗦地扯上些有的没的。”说着,她在围栏上坐起,一头漂亮的银丝柔顺地垂下,有几缕随意荡在鬓前,晚风拂过,吹得凌夜闪烁着点点星光的长发翻飞迷离,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如野蜂般肆意飞舞。
整个人看起来便若午夜深林之中的精灵,空灵,却妖娆魅惑。
“可是啊……”凌夜双手撑在围栏上,双腿随性地来回晃动,似若一个娇嫩纯然的女娃儿,而她绝色无双的脸上竟是挂着一抹看似纯真无邪的笑容,“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最奉行什么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么?怎么你们这几个,不遵从孔老夫子的圣言,反而倒行逆施了?”
不知为什么,明明凌夜的笑容那般明朗,灿烂得像是在阳光下盛放的海棠,玉辰熙却觉得空气似被压迫得足以让人窒息。不知何时起,他的背上已是冷汗直冒,汗毛直挺,似若正身处于寒天霜地之中。
见对面那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凌夜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看来她的妖女之名,还真是深入人心哪。瞧这几个公子哥儿,她还未说什么,做什么呢,便已是让他们不寒而栗了,如果她真的动手了,那这些人岂不是要抱头鼠窜了?或者,更有趣者,直接屁滚尿流了?
不过,眼前这几个人也算是胆大的了。见着了她这个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妖女还没有第一时间便被吓倒,这几个文人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看到凌夜的笑,玉辰熙倒是心绪稳定了下来。他知道,这个妖女暂时还没有动他们的打算,或是,还没有升起这个念头。
总之,他们现在算是暂时安全了。
故而,他也放开了心怀,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如风,雅致似竹露清风,一头乌木色的长发随风起舞,为俊逸的他更添几分清雅。红润饱满的唇角扯起温和的弧度,玉辰熙戏谑地回答道:“这确是我等不是。只是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条件,好让我等对此情此景三缄其口?”
凌夜明艳的眸中精光一闪,才笑道:“这位公子真好笑,你便是说出去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与我何干?你上告天皇玉帝,下告官衙府兵又如何,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或是今天才认识我,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也没谁奈我何呀。若真担心,刚才我早就杀人灭口了,还轮着你在这里罗嗦么?我这个人呀,谁也信不过,只相信死人呢,是不会开口的。”
狂妄的言语若是别人说出来,兴许会引来旁人的嗤笑。可说这话的人是凌夜,是天下闻名,靠着无数性命与鲜血铸就威名的妖女血莲,何人敢轻视?
因为她说到的便能做到。
这个天下,有能耐对付她的,寥寥无几。但即便是屈指可数的那几位,要想对付她,也要先做好与她同归于尽的准备!
似是想起了什么,凌夜笑着问:“你们看了此等好戏,可有赏钱?”
赏钱?!
玉辰熙三人一脸的疑惑。
“没有啊……”凌夜一脸的可惜,不知道她富可敌国的,还真以为她真的很缺这几个赏钱。漂亮的脸蛋耷拉下来,叫人好生心疼,“既然没有赏钱,那也不能就叫你们占了便宜去。那那些正在冲进来的难缠讨厌的家伙,便交给你们处理好了。
直到这时,玉辰熙他们才注意到茗烟楼外的喧闹声,明显是官府来人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官兵也已经进了楼,一眼便看见了那三个站在一起的翩翩佳公子。
再看对面,那个原本还坐在围栏上摇晃着纤长双腿的古灵精怪的少女哪里还有半个影子,连带的,那个冷漠得像冰山一样的男子,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留在原处的三个少年,无奈地相视一笑,乖乖地跟着那些迟来的官兵一道离去。
茗烟楼的楼顶。
一个挺拔的身影如标枪一样伫立在屋瓦之上,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娇俏美丽的倩影。
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头胜似霜雪的银丝长至及膝,在月夜的晚风中轻轻飘摇,发出淡淡的荷花清香,腰肢纤细,有仙子般脱俗气质,却又带着丝丝如妖精一样邪魅的意味。
妖异非常。
这二人,正是凌夜与那龙狼。
此时的凌夜,哪里还有一丝恰才的娇憨之色,她浅笑依旧,却显得冷艳妩媚。
“风狐,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呢?”凌夜淡淡地开口,却显得气势凌人。
下一刻,楼顶上多出了一道人影。来人已过五旬,却显得精光矍铄。一双三角眼微微眯起,掩住其中复杂的情绪。
“风狐见过小姐。”躬身抱拳,风狐毕恭毕敬地向凌夜行礼。
斜斜地瞥了风狐一眼,凌夜才又开口道:“风狐大人乃是暗夜元老,行此大礼,我还经受不起呢。”如此说着,凌夜却没有移开身形,生生受了这一礼。
气恼之色从那三角眼底一闪而过,风狐还是状似平和地道:“小姐谬赞了。再如何说,小姐是冥王,暗夜中人,冥王为君,风狐亦只是臣。”
浅淡的媚笑重新爬上凌夜的脸,她回转身,笑靥如花,一双深邃的漂亮眼睛闪烁着别样的精光,慵懒的看着微微躬身的风狐,“风狐,你也是暗夜之中的老人了,你总不会不知道我让你出来做什么吧?如此磨磨唧唧的,是因着年纪大了,唠叨之症也出现了么?”
听了这话,风狐便已是冷汗直流。
这妖女不是个好相与的,他早便知晓。然而这妖女恰才的两句话,明里是几句玩笑,却是在指责他办事无效率,年事已高便倚老卖老,他若是坐实了这两种情况,恐怕就没几日能在暗夜待下去了。
思及此,风狐心中有了计较。他那布满沟壑的脸上挤出自以为友善的笑容,笑着道:“小姐教训的是。风狐在暗夜已有数十年之久,总不能在临别前还闹出此等笑话,风狐定然谨遵小姐之命,好好办事。至于今晚在那搅了小姐兴致的三个人,正是当今皇帝的次子辰王玉辰熙,以及定国侯世子傅钦痕、南国侯次子宇文启。他们三人自幼便在一起读书习字,可说是一起长大的,三人情谊颇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流阳城内,是因着玉辰熙三人受皇命微服私访而来。”
“这样啊……”一脸媚笑的凌夜看了一眼态度更加恭谦的风狐,神色间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原来那位便是当朝鼎鼎大名的辰王殿下呀……”
明艳的凤目中流过别样的情绪。
低着头的风狐看不见,站在一旁的龙狼却是看得真切。
冰封的双瞳有一丝裂缝,转瞬即逝。
“好了,你且先回,我自有计较。”扬扬手,凌夜毫不客气地对风狐下了逐客令。
风狐点头应允,纵身一跃,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之中。
凌夜回转身,面向龙狼,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黑珍珠般的眼晴清澈明净,“龙狼,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学做那梁上君子,躲着看戏呢?”
龙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