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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修笑笑,耐着性子解释道:“关于土埋的危害这位江大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各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推开华修站在众人的眼前道:“火化其实是与佛最接近的!”
永晋国信仰佛教,众人听我这么一说,都好奇的看向我,想要看看将从我嘴里说出什么样的大论来。
我笑笑道:“自古以来,只有圆寂的法师才能采用火葬,就是因为法师得道之后与佛接近的缘故,现在你们的亲人是受了佛祖的召见才到天上去的,你们说是土埋好还是火葬好呢?”
几人已经被我说动,纷纷道:“火葬!”
我转过身,朝有阴影的地方走去,身后的那些事便交给华修吧,我还得想法子治瘟疫呢。
眼角余光瞄到华修看我的眼神有些奇异,定了定心,不再理会,回到他带我去的那个小院。
治瘟疫不是一时半刻便能解决的,看来非得在这凤梧县呆上几天了。无奈的仰头看天,心里暗暗祈祷这些病痛能少一些再少一些。
远远的,从天边掠来一个白点。
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冒出一股熟悉之感:这个白点一定是来找我的。
果然,一只白鹤落在我肩上。
白鹤?呀,小白,小白竟然跟着我走镖来了?
腿上绑着一个竹筒!伸手取下,掏出一卷薄纸,上面是画了一朵栀子花的信纸,信纸上的字刚劲有力。
“若若,可安好?”
寥寥几字,却写着他的担忧。透过信纸,仿佛看见他在迎风舞剑的飒疯英姿。随即又想起他眼里的绝望,心里一阵难过。摸了摸小白的羽毛,道:“远师兄,谢谢你让我在沁雪居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手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凝神看去,才发现小白的羽翼上绑着一些草药,正是白头翁,初见付远时,那满园里种植的中草药。
白头翁?他送这个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治疗之方
华修带着一伙人进了小院,对我道:“兄台,这些是凤梧县城所有的大夫,你们商讨看看可有法子治这瘟疫?”
朝众人点头打过招呼,却见每个人都苦着一张脸。
我坐在秋千架上,也不管别人如何,倒是一遍遍的回忆着前世时关于瘟疫的点点滴滴,同时,手心里攥着那些白头翁,思索着付远的用意。
为何寄这些草药过来?可安好?莫非他知道我正在凤梧县,正在为治瘟疫的事情而烦恼?
那么,会不会?这些药可以治瘟疫?
我回忆起师傅让我背的医书之中关于白头翁的记载:白头翁味苦,性寒,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燥湿杀虫的功效;而这瘟疫也恰是因为外邪入侵,毒气留于体内所致。
我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加入几位大夫的谈论,却仍未听到有何治疗之方,为了尊重大家,只得先问道:“各位大夫可有想出什么法子能治这瘟疫?”
众人仍然苦着脸,摇头叹息。
我看着众人道:“在下倒有一方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众人朝我看来,等着我的下文,我也就不卖关子,直说道:“这方子便是白头翁汤加碱。”
此言一出,众大夫都投来奇异的目光。其中一位老大夫道:“这白头翁味苦,性寒 ,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燥湿杀虫的功效,依目前患者的症状看来,以吐泻居多,这方子倒是可以一试!”
华修听了欣喜道:“药铺里可有这味药?”
大夫点点头,这白头翁并不难寻,算是较普通的一味药了。
华修立即便派了人前往药店取药,众人见药方已初步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华修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近天黑时分,便让众大夫先回去了。
我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道:“众大夫都走了,我便留在此处吧。”
这儿就像一个临时办事处,染了病的人都在院外搭了个棚住着,而这院子里也有许多人正在忙碌,或是熬药,或是对众人所用的餐具进行消毒等等。
从这些人有条不紊的做事风格可以看出,华修的治理方针相当严谨。
“阻滞了兄台的行程,华修深感过意不去。”他向我表达歉意道。
我笑了笑:“你看这天也黑了,我就算要赶路也得等明日呢。此处也正需要人,我就不另找客栈,便在你这临时办事处住下啦。”
稍稍轻松的语气让他不那么拘谨,便听他对身旁的一位官兵道:“小于,你去趟我家,跟我娘说一声,今晚我没空回家吃晚饭了,让她别等我。还有,就说瘟疫已经想到医治之法了,让她别担心。”
我看着他吩咐这些事,看来也还未成亲,倒是有一颗孝心呢。
他朝我笑笑道: “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在下江若颂,乃洛阳人氏!”我淡淡的应道。
“江兄,你也累了一天,便到屋里稍稍休息,华某还得看看百姓的病情去。”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他不是学医之人,如何知道那些患者的病情是稳定还是恶化?
当机立断,跟在他的身后,往院外行去。
大棚里住着的人有许多,华修之前就说过此次染病的人有四千多例呢,这大棚里住的只是县城里的百姓,还有各个镇村里的患者未得到有效治疗。
我边看了看喝过药的患者,边对华修道:“华大人,朝廷的物资,药品等等何时会到?”
华修略有迟疑道:“京师离此处也有一段路程,况且又无官道,一时间未到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就算路途遥远,总还可以下个文书从邻县调一批过来吧。
看来朝廷还是靠不住的,只能自救啦。
简单的喝了些稀粥,已是子时,那些患者喝药也有四五个时辰了,如果那些药有效的话,此时也该呈现出不同的肪象来了。
大棚之内,哀啼之声已少了许多,看来服过药之后,大家的病情得到了暂时的缓解,至少心理上的压力已减轻了不少。
一些患者的溃烂之处已流出了腥臭的脓,还有一些流过脓之后,渐渐稍好些,开始结了一层淡淡的薄薄的皮。
脉象看来,也稳定了不少,手触之处亦不似之前那般灼热得厉害了。
我在醋盆里洗了手,用煮沸过的布擦拭干净,转身对满脸紧张的华修道:“华大人,看来那白头翁加碱的方子对瘟疫确实有效!”
华修长长的舒了口气,两道剑眉展开,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多亏了江兄相助!江兄可是我凤梧县的大恩人哪!”他对我感恩戴德一番,转身又吩咐下去道:“白头翁加碱的方子对瘟疫有效,你让各镇,各村的主事的立即寻药来,我们争取在十天之内遏制住这瘟疫!”
他对下属说话时自有一股魄力在,我欣赏的看了看他,又道:“虽说这药有效,若其他方面的卫生工作做得不到位的话,很有可能再次发生,所以请华大人好好考虑我之前提出的几点建议!”
他点了点头道:“江兄的建议,华修已在认真考虑,其他一些事宜也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江兄还是先回屋去休息休息吧。”
连续赶了几天路,今天又在思索医治瘟疫之方,而且一天都没怎么进食,此时确实已疲累不堪,也就不再客气,进了屋内窝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若说真正睡着是不太可能的,院外就是那么多的患者,虽说喝了药稍稍有所好转,可真正完全痊愈的话还需连喝多天的药,那些患者都牵动着我的心。
渐天明时分才略微睡沉了些,直到头发被弄散,完全盖住脸,弄得鼻子痒痒之时,我才打了个喷嚏醒过来。
身旁正是昨日傍晚从东边飞来的小白,一定是它,许久没跟我玩耍,此时将我的发带给啄了下来,害我像个女鬼一样青丝遮面。
气恼又好笑的冲它挥了挥拳头,迅速以指代梳将头发束好,才发现一件衣服从胸前滑落下来,一件青色的长袍!
收回目光,便见小白仍然在我的身旁,许是未等到我的回信,不敢回去向付远复命吧。灿然一笑,从华修那桌上取来纸笔,便写了一个字“好!”将纸条封在竹筒里,绑在小白的腿上,抚了抚它的羽毛,才见它恋恋不舍的往东飞去。
拿着那件青衣,朝院外走去,便见华修黑着眼眶对着那些患者说着一些鼓励和加油的激励之语,见我过来忙道:“江兄,这些百姓的病情都已好转,相信再过个几日便能痊愈。”
看来他的精神还是不错的嘛,虽是黑着眼眶,看起来却神采飞扬,我对他笑笑,便去替患者把脉,唔,这药看来还是颇为见效呢。
众大夫都陆陆续续的赶来看情况,我见现场已得到控制,便想对他提出告辞,王年他们绕道应该也无须多久便能赶到下一个城镇。
却听华修对我道:“江兄,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作者有话要说:
☆、华母之病
“若江兄不嫌弃,还请至家中小酌两杯,以示华修的感激之情。”华修诚挚的邀请,我也不便拒绝,以他这种状态喝酒是假,应该是有别的事情想求于我。
我看了看天色,才是晌午时分,今日要赶路的话应该还赶得急,只不知这华修要我帮忙的是什么事罢了。
对他点了点头,道:“华大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他笑了笑,对身旁之人叮嘱了几声,便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朝街西行去。
原本以为他住的会是多么气派的官邸,到了才发现只是几间普通的瓦房。这凤梧县的经济这么不发达么?让县官的日子过得这么贫困?
带着疑惑走进院子,脚下发出沙沙声,低头一看,满地落叶。虽是六月天,可院子里的落叶却堆得很厚,看来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打扫。
“江兄,这宅子太过简陋,让江兄见笑了。”华修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未见羞赧之意。
真正诚挚的人,当重交心,又岂会被外物所扰?我笑着摇了摇头。
“修儿,是谁来了?”从一间瓦屋里传来苍老的问话声。
“娘,是咱们凤梧县的大恩人哪!”华修边应着边将我迎进屋去。
屋里的摆设也相对简朴,入目便是一顶雕花的木床,雕的图案有些模糊不清,看来年代有些久远了。床上躺着一位老妇,形容枯槁,神色颇为憔悴。
这位应该就是华修的娘亲了吧?只是这个样子的她怕是有什么旧疾呢。
“伯母你好,在下江若颂,从洛阳来,您这身子好些了么?”我上前就去把她的脉。
脉像时强时弱,不是普通的病症!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华修见我的神态凝重,也担忧起来,却又不便在老妇跟前透露,只道:“江兄忙了这许久,想也饿了,不如我们先进些食再说?”
老妇道:“我这身子是顽疾了,江少爷不必挂心!去吧去吧,张嫂知道修儿一夜未回,此时回来定是饿极,早已备着早饭了,你们先去用点再来。”
朝她点了点头,跟在华修的身后出了屋子。
“伯母的顽疾担搁得时日久了。”站在院子里那一株木棉树下,我似乎明白了华修邀请我来家里的原因。
“江兄,是华修唐突了。”他道歉道。
我笑笑:“华兄的孝心所至,若颂又岂会怪罪?至于伯母的病,若颂也没法子。”
“无碍,是华修妄想了。原本瘟疫便是无药可治的,可江兄却想出了医治之方,华修便想也许江兄对家母之病会有方子治疗。”华修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看了看阳光普照的天,六月天晒过的地板正在冒着热气,他吸了口气道:“先不谈这个了,江兄定饿了吧,我们先用饭去。”
今日不知我要来,饭桌上的菜很少,且都以素菜为主。不过青菜看起来绿油油的,倒是让我胃口大开。
我还是为华修之母的病感到担忧,只是要查出病因,我就得在此地呆上较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王年赵都秦牧楚他们都走到哪儿了。
我看着吃得很少的华修道:“华兄,可有请别的大夫来瞧过伯母?”
“瞧是瞧过的,可这凤梧县里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也有的说是中了毒了,可娘亲从未与人结怨,一生行善,谁会对她不满以至下毒害她呢?”华修困惑的停了筷子,呢喃道。
中毒?以她的脉象来看,倒是极有可能。为了确定,我匆匆用了饭便往华母那屋走去。
解下随身携带的包袱,我将师傅交给我的那套针具取出,在灯火上烤了烤,在老妇的脉门上扎了下去。
不过一小会儿,那银针上便染上了黑色,并且越升越高,连我用手指捏住的针头也变成了黑色。
“真的是中毒了,而且还是剧毒!”我下了结论,看向华修,他的神色疑惑莫测。
华修房中,我和他对桌而坐,他的面色始终不太好看,眉头拧得紧紧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拧着眉头的他看起来高深莫测,不似那么容易被看透的人。
华修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他的身份只是一介县官那么简单吗?不知几时,我竟对身旁所遇之人都产生了怀疑之心,比如秦牧楚,比如华修。
可奇怪的是,对于付远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也许下意识的便以为他会站在我这一边,永远不会伤害我。
又是与远同名的关系罢?我笑着摇了摇头。
华修仍然深思之中,面色微沉。
“不同的毒有不同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