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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月牙泉!
我疑惑的朝站在山岗上俯看整个楼兰州的秦牧楚,想要抗议,却又觉得他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不便打扰。
圆珠在出楚牧堡听得来这里时,早已找了个借口开溜了,是以,在这山岗之上吹着秋风的只有我和那个紫绸男人。真不明白,他为何会偏爱紫色?紫色高贵是高贵,可我看着就觉得秦牧楚身上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忧郁。
他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呢?看着他迎风而立的侧影,心里竟莫名的涌出许多的哀伤。
“明若,怎么了?风沙太大,吹进眼里了么?”不知何时,他已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见得我滑落在颊的泪,慌了手脚。
他不只是为了利用我而接近我吧?他曾经说过我是唯一一个他爱上的女人,这句话应该也没有假吧?我想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他,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你忍着点,我帮你吹吹。”他小心翼翼的将我的眼皮翻开,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着急的问:“好点了么?”
我又想起在银州时,我为了他的身份是不是前世的那个花花公子而与他发生争吵,在雪地里呆得久了,着了凉,他抱我回明心小院,一直的捂着我的手,焦急的说着“怎么还是那么凉,还是那么凉”的焦急神情,泪竟越涌越多。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总是回想起我们在银州时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下意识的觉得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了,才会有这样的回忆呢?
“明若,你是在生我的气么?”
“如果生我的气便打我骂我出气,千万别这样流泪,明若,明若。”
我在生气吗?除了刚知道他是为了利用我而接近我时生过气之外,其他时候我也许更在意的是他有没有爱过我吧?
是谁说的,女人一旦对另一个人动了心,便是万劫不复!!!
在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之前,他对你怎样都无所谓,可当知道自己真正爱上了之后,就会要求对方也像自己一样付出,这就是爱情之中所谓的平等吧。
许久之后,我才停止了哭泣,任他抱着,一动不动,却未曾发觉,在校场训练着几万大军的白衣男子双眼收紧,满脸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
☆、共许山盟
“匈奴多久之后会进攻?”我坐在山岗上,看着同样坐在身旁的紫绸男子,问道。
“就知道瞒不过你!”男子仰头望天,笑道:“如果可以像风一样随意那该多好!”语气里都是无奈:“明若,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
看着他渐渐消沉的样子,我摇了摇头道:“你还是给我讲讲匈奴的实力吧。”
秦牧楚终于转头来看我,嘴角上扬道:“明若真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淡淡的道。其实还是看淡了很多罢,现在只想做一个淡淡的人,面对所有的事,不再感情用事。如果真的有战争,对于生活在楼兰州,习惯了汉人统治的人们来说,要在一时之间接受匈奴的统治想必十分的困难。那么,我便尽我所能帮助秦牧楚打赢这场战吧。
“高帽?何谓高帽子?”秦牧楚似不太情愿我探听战争之事,故意岔开话题。
“如果秦少主不太愿意说战争之事,明若暂且先失陪了。”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山下走去。
这个坡原本不陡,可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右脚竟然崴了一下,一个不稳,便朝山下滚去。
“明若……”秦牧楚着急的跃下来,伸手来拉我,却被我向下滚的势子给拉倒,变成抱着我向下滚去。
我被那些山石给擦得头晕脑胀,微微动了动,竟傻了眼:秦牧楚正趴在我的身上,我头一动,唇便擦到了他的唇。
就是前世看的电视剧里的那种情节,我愣了愣,他的吻已深入起来。
“唔,秦—牧—”我回过神来,想要将他推开。
“别说话!”不像在银州时的强吻,而是温柔的在我的口中辗转吮吸。我将头扭向一边,他却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面对着他。
也许是我看错,他的眼里都是对我的疼惜与深情,我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顺着自己的心意了。”
试探着伸出舌尖,便被他给吸了过去,与他的舌尖纠缠在一起,轻轻的追逐逗弄,我想我的脸一定已经红透了。
“明若,明若。”他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吻从最初的温柔变得渐渐浓烈起来,仿佛想要在一刹那间将他心里的话通过吻来告诉我。
心里传来一阵阵的悸动,就让我相信他是爱我的罢。将双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背上,微抬了头,回应着他的吻。这次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因为意识到自己真的爱他,所以我不介意将自己交给自己爱的那个人。
他的唇离了我的唇,轻轻咬着我的耳垂,轻轻的道:“明若,我爱你!”
这是真的还是只是又一次的欺骗与利用?我无从分辨,却是悲哀的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了他。
耳朵轻了些,脑子里“嗡”的响了一声,我的耳垂上挂着那对耳环,那对内含鹤图的耳环!
没来由的悲伤再一次席卷而来,用力拉下他,将唇凑了上去,心里对自己道:“水明若,这是爱他的最后一天,你想怎样便怎样吧。”最终还是不能失了自己的尊严,即便爱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能失了尊严的去得到别人的爱!
秦牧楚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主动,付出的自然是更多的热情。
无论他的热情是真的还是只是做戏,于我都不重要。过了今天,我们便是路人!
他热切的吻着我雪白的颈子,在锁骨上轻轻的啃啮过后继续将火往下烧去,浑身的颤栗让我溢满了悲伤。远处是满目的黄沙,身下是黄土,而眼前的这个人,也许在我此后的某一年某一个时段想起,也如此处的黄沙与黄土一样让我觉得无关紧要。
“楚,我爱你。”我想我有必要对他做一次告白,无论这一段感情是如何发生,又是如何结束的,都不影响我爱他的事实。
“明若…”他抬起迷蒙的桃花眼对上我坚定的眼神,笑了起来。我想这一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罢,他整个人那么的光彩夺目呢。
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眼睛和脸颊,温热的大手似在熟悉自己的掌纹般轻抚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唔…楚,楚”手无意识的穿进他浓黑的发丝里,束发的金冠落在黄土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在这个山坡下燃烧时,他停止了一切动作,手撑在我的两侧,认真的看着我:“明若,我想许你一世的幸福与快乐!所以,我们……”
他翻在一侧,仰头看天。不可否认,我很震惊,听到这样的承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但这个承诺被另一个事实打垮之后,我知道,对于他,我永远都不能信任!
我在楚牧堡里很自由,可以随意走动,倒不像是被他软禁了一般,自那日过后,他再未在明心小院里出现过。可堡里却热闹起来,有人忙着张灯结彩,有人前来为我量身,我却提不起兴致。
圆珠正在为我梳着长发,一边道:“楚哥哥就要成亲了,真的是很开心呀!”
秦牧楚要成亲了么?我就知道,那日在山坡上的那个誓言与承诺只是一个梦罢了。这样,我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自此之后,我们就再没有纠缠,我不用为爱他还是恨他的利用而烦恼了。可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一丝解脱,反而感觉心里空空的,仿佛被谁挖走了一块呢。
“圆珠,你带我去月牙泉吧?”我对着镜子里正在为我梳头的姑娘道。
圆珠手上未停道:“不行,楚哥哥说过,哪里都可以带你去,就是不能带你去‘月牙泉’。”
“为什么?”他不是都要成亲了么?
“因为我想成亲之后,亲自带明若去!”秦牧楚几日未见,可气色却很好,也许是临近成亲的日子,心情很好罢。
我不打算逃避,于是直视着他的双眼道:“秦牧楚,我知道匈奴不日便会发动进攻,也许正是在你成亲的那些日子里进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秦牧楚的眸子闪着些疑惑的光芒:“明若……”
我打断他的话:“我帮你打赢匈奴,你放我离开,如何?”
秦牧楚原本微笑着的脸阴沉下来:“让你离开?水明若,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看向我,眼角瞥见圆珠不知所措的样子道:“圆珠,我与你颂姐姐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
对每个人都能和言悦色,却为何单单铁青着脸对我?要与人成亲的是你,不是吗?我冷冷的道:“我想我也没有与你说下去的必要了。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匈奴赢得这场战,你就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吧!”我抬脚就要迈出门去。
“水明若,你说爱我只是在报复吧?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秦牧楚的话音里难掩悲伤,背过身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若我赢了许子靖,便放你离开!”
许子靖?我就知道他们两个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心里微微痛了一下,我已出得门来,外面的夕阳正一寸一寸的变短。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一点点不JQ的肉大大们暂且看着吧
不过,那句承诺还是让俺动了动小心肝的
☆、战前准备
堡里的喜庆竟缓了下来,据说是秦牧楚的意思,说是要全力迎战匈奴,故将婚期往后延。
只是为了战争而延迟罢了,与你何干呢?我坐在明心亭里,望着那一簇雏菊,苦笑了一声:水明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伤春悲秋了呢?
“颂姐姐,楚哥哥派人请你去楚牧楼呢。”圆珠一直就与我住在明心小院里,照应我的起居,这些日子见我心情不是很好,也就很少来打扰我。
我回过头来,亭子里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气质内敛,但我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刚毅的气势。
“水小姐请!”声音也如军人般的冷硬,没有目光的对视,他朝月门走去。
跟在他的身后,朝楚牧楼走去,心里猜测着秦牧楚找我的原因,却仍是乱糟糟的。
少年直接进了楚牧楼,上了二楼,拐过一道转角,便是一间大间的门敞开着,从敞着的门里看进去,秦牧楚坐在上首,低着眉,似在思索着什么,而他的右下首坐着的是一袭白衣的付远,付远的身侧坐着的则是古小飞。
少年低眉行礼道:“少主。”
秦牧楚抬了眼,道:“坐!”
我走到付远和古小飞之间,挪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也许他们两个人是我心里信任的人,所以下意识的便坐在了他们的身旁。
付远侧头来看我,眼眸连闪。
“远师兄,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未等他答话,一旁的古小飞已插话道:“果然是亲疏有别呀,同样久的时间未见到我们两个,却只向他问候,水明若,你可有够没良心的。”
看着闹别扭的古小飞,我竟觉得能与他们在一起,知道他们还安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朝他笑笑道:“那么请问古少侠别来无恙吧?”
“无恙无恙,告诉你”他凑近我的耳边道:“我现在在研制枪械呢。”
“什么?你要走私军火?那可是犯法的事,古小飞,玩玩可以,别闹大了!”我回头,却见众人的眼神全都集在我的身上,此时我才发现,整个议事大厅里都坐满了人,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我。
我踌躇着向上看去,秦牧楚的脸色早已阴沉得吓人。他站了起来,我几乎以为他要冲我们发火了,却见他朝那个少年招了招手,对走过去的少年吩咐了一句什么,复又坐了下来。
“各位!”秦牧楚磁性的声音很认真也很严肃,更让我觉出一股公事化的味道:“今天请各位来,主要是商讨对敌的策略。”
之前带我进来的少年已在桌上置了一个沙盘,秦牧楚站起来在沙盘里插着一些旗帜,边讲解着:“许子靖此次回来是带着匈奴的五万大军来的……”
“五万?一个小小的楼兰州便动用了五万的兵力?”古小飞在我的身侧低语着,这也正是我所关心的问题,五万大军对付一个小小的楼兰州,而秦牧楚只有一个楚牧堡,他能坚持得了多久?
“李哲,本公子命你为帅,领三万大军于匈奴兵的必经之地木磊山埋伏,务必尽全力阻滞他们的进程。”秦牧楚冷着脸,发布着命令。我痴痴的看着他,脑子一团乱。
我想起初见时他答题时的模样,我想起他为我做的滑轮,我想起穿着客栈小二服装的他仍然光彩夺目,我想起他第二次来客栈时给我的那个吻,仿佛直到此时,唇上还残留着他淡淡的薄荷香味,我想起……
“古少侠,不知你所说的枪械制出来了多少?可否交由付少侠加以训练我的队员?”耳边又响起秦牧楚的声音,不同方才的发号施令,而是和言悦色的询问,可听上去,却有一种让人不容质疑,必须回答的压力。
古小飞清了清嗓子道:“制出来了步枪三千,手榴弹若干。”
步枪?手榴弹?我向古小飞看去,古小飞道:“别这样看我,这里的什么都缺乏,纵然我知道如何制更厉害的武器的法子,也很难制得出来。”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