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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伸手接过,纳入怀中。
他的一举一动都温文有礼,看起来和善亲切,再加上他那日的相助,让我对他颇有好感。
他又道:“不知姑娘可用过早饭了,不如,一起?”
我见他一大早便到客栈里来,定是有事要对我说,听他如此邀请,便坐了下来。
“姑娘看起来憔悴了些,可要照顾好身子!”钱公子关切的叮嘱。
我展颜一笑:“谢谢公子关心。”
“清儿,一壶好茶!”熟悉的声音传来。
“咦,钱公子也在?”秦牧楚扇着扇子,大喇喇的在我们身旁坐下。
我笑道:“秦公子今日来得真早。”我的笑一定到不了眼里,而声音里也是一股掩藏不了的咬牙切齿。
他自命风流的将折扇打开,轻扇道:“本少爷急于知道一向以小强自居的水小姐今儿是否仍是哭哭啼啼,是以来得如此早了。”
深秋扇扇,清早喝茶!真是个怪人。
钱公子在,我便不与他计较,一眼瞪过去:我们的帐慢慢再算!
因为秦牧楚在,他方才说的那话,又满是刺儿,钱公子不过稍坐了一会儿便借故离开了。
我朝后院走去,秦牧楚跟了过来,他还欠我一个解释。
未待我开口,他先出声:“那个声音是我弄没的。”
我本想他会辩解,我并不想恨他。可听他亲口承认,我的心还是震了一下,喃喃的道:“你是不小心的对不对?”
他低下头,眼里是难得的认真:“不,我故意的!”
他挑衅的态度终于激怒了我,可我越是愤怒,表面上却越是平静。
“为什么?”我冷冷的问道,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
他“啪”的一声将扇子打开,掩饰的扇了扇,道:“好玩呀!我想看看弄没了之后,可不可以再找回来嘛,谁知道,捣鼓了一个下午也没弄好。”
我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铁青的,可能头顶还冒出了青烟。
我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对我有多重要,你一句好玩便可以撇清一切吗?”
想到以后再也听不到远的声音,我的心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难过与恐慌。泪又决堤而下,我絮絮叼叼的道:“以前不知道他也出事了,总以为或许他会被救,会在那个世界过得很好,一年两年之后会把我忘掉,和另一个人白头到老。可是,现在,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出事,甚至到离开这个世界时,还叮嘱我要好好的生活,让我情何以堪?”
我的愤怒这一刻完全被悲伤取代。
秦牧楚轻轻的上前来,我一把将他推开:“秦牧楚,我不想再见到你,一辈子都别让我再见到你!”
掩面奔上楼,身后传来他的呢喃:“明若,对不起!我不该断了你最后的念想,可我真的愿看见你难过。看到你哭,看到你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我有多难过……”
秦牧楚,无论你因为什么而伤害到了我,或许我都可以原谅,唯独这件事不行,远对我情深义重,我却连他最后的一点点儿念想也给丢了,叫我怎么能不恨你?
生活还是该继续,只是,我已经养成了随身带着录音笔的习惯,因为远的声音曾在里面住过。
我在暗暗准备去大漠的事宜,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看远最后一眼。
自那日后,秦牧楚再也没有来过,客栈里的伙计们也从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我和秦牧楚之间似乎隐藏着一些什么。
倒是钱公子常来客栈里玩,那日拍卖会上,他见我使用录音笔,好奇不已,只是我情绪不好,他不好当时请教。隔了几日估摸着我的心情好些了,便到客栈里来,想让我教教他这录音笔的发明原理。
后来又见到了秦牧楚做的“滑轮”,更感惊奇,口里一直赞叹:姑娘乃奇女子也!
我也不解释,本来那“滑轮”想扔了,见他喜欢便做了个顺水人情,送了给他。钱公子名叫初寒,倒是一个老实人,脾气也好,为人忠厚,和他做朋友,丝毫不用担心会被伤害。
他常来客栈时,我也会热情招待。他常来找我出去散心,许是怕我过于难过,分散我的注意力吧。这份心,我是感念在心的。而在心里面,也将他当成好朋友。
我的日子仍然平静如水,只是,隐隐约约觉出心里已经起了一些些的变化,究竟是哪里生出变化,我却不愿去深究。
秋雨连绵的下了几日之后,今日终于放晴了。初寒又来客栈里找我,我觉得颇为奇怪,那日在食为天里听他说似乎母亲逼着他念书,都不让他出门,怎的这段日子倒放松了对他的督促了,让他常常出门到这春来客栈里来?
但也不便问,只得笑迎道:“初寒,今日我们要去哪里呀?”
他笑道:“初识时真不知道明若的性子这么好动。”
我也笑道:“你是说,若知道我性子好动,你便不与我做朋友了吗?”
他急道:“不,不会的。”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逗你的啦。”就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好耍。
他也陪着笑起来,笑完才嗫嚅道:“明若,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还有银州第一富申公子钱初寒搞不定的事么?”
他不好意思的道:“明若,你又在逗我。”
我见他脸色微红,暗想,这事肯定与他的终身大事有关。不忍再逗他,忙让他坐下,慢慢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人作嫁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别字来了
在大堂的一角坐下来后,他木讷的道:“我说出来,明若你可不能笑话我。”
我点点头,举起一只手,道:“我保证!”他笑笑,显然轻松了许多。
“是不是初寒看上了哪家姑娘?”
初寒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我又道:“你别害臊了,看你的脸都红得跟颗蕃茄似的。”
他眨了眨眼睛道:“什么是蕃茄?”
哦,我给忘了,这里还没有蕃茄呢。我只得岔开话题,道:“真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他点点头,道:“今日来,就是想让明若给我出出主意。”让我帮忙追女孩子?
我坐了下来,大方的道:“好呀,包在我身上了。说吧,是哪家的姑娘?你们怎么遇见的?她都有哪些爱好?”
听我问了这么多,他一头雾水,最后,只摇了摇头。
见状我拍了拍额头,道:“你别告诉我,你连她是哪里人都不知道?”他又点了点头。哦,天哪!好吧,我投降。
他悠悠的道:“我是那日在庙会遇见她的。她的嫣然一笑让我的心动了一下,我想这就是爱了吧。”
一见钟情?那怎么知道人家未婚,万一成亲了呢,那你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唉,枉费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暗暗的说,可不能当着他的面儿给说出来了。我笑道:“初寒不是被夫人逼着念书,不让出门的么?怎么会去了庙会呢?”
“是娘亲让我陪她去的。娘亲说我接连几次都考不上功名,不如就早些成亲,那日硬是让我去求了姻缘。”
他见我笑得开心,委屈的瞪我一眼。从来就只听说女孩子家求姻缘,哪里有男子去求姻缘的,这钱夫人也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止住笑,认真的道:“以初寒的家世,应该早就定过亲了吧,为何还要去求那姻缘?”
他借扯扯袖子,掩饰了一些尴尬,道:“我把明若当朋友,也就不瞒你了。爹爹是为我定过一门亲,只是女方家道中落,又遭了难,娘亲说是不吉利,说什么也不愿再与她家联姻,硬是悔了婚。”
正巧清儿端了茶过来,听得他的话,手略微抖了抖,茶被洒了出来,好在没有倒在初寒身上,我抬头看她,见她脸色似是极为不好,便道:“清儿,若是觉得身子不适,便早些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清儿微低了低头,拿着盘子退下去了。我回头看她的背影,竟与往日甚是不同,不禁心里嘀咕着,等初寒走后,定要去关心关心她。
我回过头,道:“初寒,刚刚我们说到哪啦?”随即便想起正说到钱夫人悔婚,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我想了许久,却又想不起来。只得自我暗嘲道:大抵是前世看电视剧看多了,与现在这情节串在一起了吧?
他见我久久不说话,忙又道:“我也是不赞成娘亲的做法的,尽管对于那个女子我一无所知,甚至连一面之缘也无,可奈何……”
“奈何初寒是个大孝子,不忍违背娘亲的话是吧?”我接过他的话,嘟了嘟嘴道。对于这种愚孝,我向来就不推崇,可现在事情已经变成了事实,想要改变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更何况初寒读的是圣贤书,自是硬咬着“百善孝为先”的古训了。
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也不好指责他,可是对于他的婚事,还是颇为担忧:他对自己婚事没有自主权,若现在动心的这位女子家世一般,更或者是个青楼女子什么的,那他岂不痛苦?
他无奈的笑笑,道:“娘亲怕我会想不开,所以才一边让媒婆介绍女子,一边拉我去庙里求姻缘。”初寒还不笨嘛,懂得如何将我引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我思索了下,道:“你说说,那女子穿什么样式的服装?”我想最起码该找找线索吧,穿什么样的服饰可判断她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用的什么料子可以判断她买自哪一家布庄,只要顺着这样的思路找下去,定能找到她的。
他愣了愣,想了想,才又不好意思的道:“我想不太起来了,当时只是被她那张笑靥给吸引了,服装和其他的都被笑容给掩盖了。”
听完他的话我彻底的崩溃了。
他见我一脸为难,忙道:“明若觉得难办,初寒便不打扰了。”他起身打算告辞,我也想不出来更好的方法,只得道:“那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想出了一些线索再告诉我,我再帮你出出主意?”
我送他到门口,看他一脸失落的回去,摇了摇头。唉,这个书呆子呀,当时也不懂得向旁人打听打听,人家唐伯虎也是被秋香的笑给倾了心的,可人家却有法子找到秋香,便想方设法的接近她。
看来,这里还没有唐伯虎的故事,不然,这书呆子初寒就有榜样可学了。
清儿似是精神不佳,虽有我方才让她下去休息的话在,可她却仍是强打着精神照看着。
我的心里生出些愧疚来,道:“清儿……”
她却打断我的话道:“那钱公子可是银州首富钱大龙的独子钱初寒?”
见她面色不善,我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道:“怎么了?他几时惹到清儿你了?”
我记得以前每次初寒来找我,若是碰到清儿在,都会给他端杯茶递个水的,两人应该不会有过节才对。
她稍稍平静了些道:“没什么,只是好奇问问罢了。瞧你们刚刚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可否讲出来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她扭头看了看小三子,小三子显然是收到了她发出的讯号,忙道:“是呀,是呀。小姐多结交些富家贵公子,对我们客栈肯定是有好处的。”
这小三子,还真不能小看他。想知道某件事的时候,还懂得变着法子的奉承人了。
我细细一思索,没准初寒这事儿小三子他们还能帮得上忙,便将初寒找我帮忙的事说给他们听了。
清儿和小三子听完之后神色各异,清儿的脸色由白转青,而小三子则是大笑不止,还一边大叫道:“真是笑死我了,真看不出来哈,这钱家的大少爷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可爱?小三子真是跟着我久了,说话也越来越像我了。
我抓住他的衣襟,道:“不许笑我水明若的朋友,听见了没?不许笑!”
小三子仍是想笑得紧,一张脸都被憋得红了。
我又道:“你们可有什么方法?”
小三子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便笑将出来。半晌之后,才道:“小姐,你想帮那呆子追女孩子?”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道:“作为木讷的钱初寒的朋友,我水明若有义务为了他的终身幸福尽一分力。”我又看向清儿,道:“清儿,你一向聪明,不知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今日的清儿与往日极为不同,她怨恨的看了我一眼,道:“清儿身子不适,先下去了。”
我想叫住她,可见她脸色太差,忙道:“也好,也好,清儿你好好休息吧。”
我见小三子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只得作罢。
☆、火海逃生
去沙漠的准备工作就快要收尾了,我收集了这个时空的一些信息,知道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前世时的河南省郑州附近,离京师洛阳不远。往北过燕然,经河西走廊就可以进入沙漠了,只不知,那一眼月牙泉在哪个沙漠的哪个位置。
我尽量从大漠来的商旅那儿收集信息,哪怕是供他们白吃白住也要换得他们的手绘地图。
入了冬,天气越来越干燥,现在正是火灾频发的时候,每日打烊之后我都会细细查看是否一切都弄妥。
这日打了烊,小三子将客栈收拾妥当,先睡去了。
我留下来,照例查看一番,在确认了厨房里的火已熄灭,大堂里挂的灯笼也完好,门也锁上了之后,便打算回后院,却看见正门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似是想要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