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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话,犹如直直戳在脊梁骨上的利剑,其其格纵然用上吃奶的劲儿,也挺不直腰杆儿。“臣妾想明白了,是太后想不明白而已。”其其格从腰里掏出了一枚红色的小药丸托在掌心:“这是入口即刻气绝的毒药,太后若是答应臣妾保全永琪一条性命,臣妾自当让太后高枕无忧。也总算不枉费太后这些年来的教诲与帮衬。”
“皇后娘娘驾到。”薛贵宁的声音惊扰的内室之中说话的两个人。
太后凛眉冷笑,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眼前的其其格:“瞧吧,哀家就说了,你想要置身事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如今皇后也来了,这出好戏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收场了。哀家只对你说一句,你死永琪亦会陪葬,哀家有什么不好,你珂里叶特氏一族都别想好过。”
其其格心惊肉跳的看着面前的太后,一股怒火窜上心头,她猛的扑了上去。“好哇,太后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既然臣妾与永琪怎么都是个死字,那就别怪臣妾临死也要拉上太后您一并赴黄泉了。只要您死了,臣妾的永琪就能活下去。”
“你疯了,你放开哀家,松手……”太后没料想到其其格竟然有这样的胆子,心中的畏惧陡增,身上却没有力气。
其其格左手按住太后的双手,右手将死死的掐住太后的双颊,妄图将手心里的毒药塞进太后的口中,巴不得她吞下去立即暴毙。“你好狠心,为何要逼我走这条绝路。太后,臣妾与你的恩怨,今日该有个了断了。”
“住手。”兰昕冷喝一声,眼前的情景惊得自己险些站不稳。“愉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皇后娘娘,您别过来。”其其格瞪大了血红的双眼,怒吼道:“你再过来,臣妾就把这入口气绝的毒药塞进太后嘴里。”说话的同时,其其格手上的力道惊人的增大。太后苍老的脸颊硬生生被按出来个窝来。
“毒毙太后,乃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你自己不想活了,不能连累永琪和你母家亲眷。”兰昕何尝不想太后死,若不是这个理由,她也想卷起袖子扑上去,帮衬着其其格一并将那颗毒药塞进太后口中,看着她咽气。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做根本就不是取胜之法。
不错,太后会死,可拿珂里叶特氏九族来换取太后的一条性命,这未免太不值当了。
“左右都是一死,臣妾想得很清楚了。皇后娘娘,您就只当没有瞧见,只当进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殡天了行么?”其其格勾起唇角,笑里满是温润:“臣妾能亲手为所做的事情恕罪,也总算是有颜面下九泉了。”
“你别傻了。”兰昕示意索澜去叫人来,自己兀自往里迈了一步。
“别动。”其其格眼尖,大喝一声:“谁敢擅自离开去唤救兵,我即刻便要太后的命。”她狠狠蹬了一脚,正踹在太后的下腹部。又以膝盖顶在太后的后膝盖,噗通一声将人踢倒。一系列的动作无不显示其其格蒙族女儿的出身,摔跤的功夫简直一流。
太后犹如一条死鱼,猛的被她摔倒在地上。这还不算完,将心一横,其其格一屁股骑在了太后的身上,一只手死死掐住太后的下颌,另一只手取了那颗药丸,作势就要往她嘴里塞。
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太后简直不敢相信此刻的际遇竟然发生在她身上。眼见着那颗毒药已经碰到了她的唇瓣,她疯狂的嘶叫着,挣扎着,只恨不能推开身上的其其格。“你疯了,放开哀家,哀家要你不得好死……”
“那也要您老人家有命活下来不是么!”其其格恶狠狠的咬着牙:“可惜了,您老人家就先走一步吧。哲妃在等着你呢。”
“愉嫔。”兰昕眼见着劝不住她,心里又急又怕,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你别傻……”
“额娘……”永琪的声音忽然打断了皇后的说话,也同时打断了其其格的动作。“额娘……”他哭着跑了进来,直直的奔向了其其格。“不要打皇祖母,额娘不要打……”
其其格一下子就泪落如雨,可手上的劲儿没有松:“永琪别哭,你皇阿玛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男孩子。额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要争气,平平安安的长大,将来替你皇阿玛效力。”
“额娘……”永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哭的更厉害了。
“皇后娘娘,求您带永琪走。”其其格哽咽,心如刀绞。她不想当着自己的孩子杀人,可这个人必须死。
兰昕走上前来,轻轻的抱住了永琪。与此同时,她伸手向愉嫔要手里的药丸。“愉嫔,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对么?那好,你把药丸给本宫,本宫替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你带着永琪走。”
太后冷哼一声,凛起眉头:“皇后也魔障了么。”
“你闭嘴,你这个老妖妇。”兰昕恶狠狠的喝道:“本宫已经数次饶恕了你,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本宫,放过后宫里这些无辜的女子。为了你的权势地位,为了你的贪婪**,你还要多少人陪葬才满足?你真的该死,你死不足惜。”
第五百九十五章 逝波终日去滔滔
其其格听着皇后骂的痛快,含着泪赞同点头:“皇后娘娘,您说的极是,她根本就死有余辜。”
“不错。”兰昕随声附和,却伺机一把攥住了其其格握着毒药丸的手腕子。“来人,将愉嫔拖出去。”
“皇后娘娘,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其格怎么也没有想到。
待薛贵宁与小侯子一左一右的钳制住愉嫔时,兰昕猛的抬起头,果然见内侍的横梁上一个黑影飞身跃出窗外,动作敏捷一看便知道身手不凡。“愉嫔,你瞧见了吧,太后的性命从来就不在你我手上。若是方才本宫没有制住你,梁上之人一柄飞镖掷落,你或者永琪,兴许就没命了。”
太后这才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毕竟年岁不轻了,经了一番这样的折腾,浑身上下都酸疼的厉害。濒临散架的地步。“皇后真可谓有勇有谋,伸手灵敏呢。“
“臣妾本是蠢顿,可经过太后的调教,也能渐渐耳聪目明起来。”兰昕轻蔑而笑,转口道:“皇额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的好日子在后头。方才为了救您与为难,臣妾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什么老妖妇之类,虽然名副其实,但也实属僭越。望您老人家开恩,宽恕了臣妾吧。”
不待太后说话,兰昕猛的旋过身去,冷冷剜了一眼愉嫔:“鸡蛋碰石头,愉嫔你真是活腻歪了。薛贵宁,太后受惊了,即刻传御医前往慈宁宫为太后诊治。另外,传娴妃与婉贵人不分昼夜于承乾宫侍疾。未免再有人入慈宁宫觐见,叨扰太后静养礼佛,传本宫懿旨,六宫妃嫔不得皇上传召不得私自擅闯慈宁宫。”
“皇后好大的气魄。”太后揉了揉手肘,定了定心道:“当够了长春宫的主,又来哀家的慈宁宫指手画脚,当真是凤权在握啊。”
兰昕和皇太后打了多次交道,也知道她心里最怕什么最忌讳什么。“皇额娘您倒是提醒了臣妾,如今您身子骨不好,成日里在慈宁宫安养,鲜少步出后宫,也着实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娴妃与婉贵人又体贴细致、又尽心尽力,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
薛贵宁,等会儿让内务府过来几个人,点算一下慈宁宫伺候的宫人,但凡有不合适的一并更换。连同戍守在慈宁宫外的侍卫,但凡有不合适的,一并更换。”
两次说到一并更换,是兰昕真的想从根本上断绝太后的耳目。从前是高翔,高翔被杀后太后这里也算是安静了一些日子。可今儿梁上躲着的黑影着实也惊着兰昕了,这慈宁宫表面上看着像是一池静水,实则却是藏龙卧虎,什么角色都有。已经到了不得不打动干戈,彻底肃清的地步。“限三日内更换完毕。”
“。”薛贵宁从皇后威严的语调听出了迫切之意,少不得打包票:“请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即刻就办,绝不敢耽误伺候太后的差事。”
“小侯子,将愉嫔带回长春宫,本宫有话要问。”兰昕回瞥了太后一眼,略带笑意:“太后请恕臣妾无礼了,未免皇上忧心,今儿的事儿也只能当成一场闹剧,揭过去也就过去了。太后有什么不满请自行消受。”
四下里瞥了一眼,太后并没有瞧见雅福的身影,心里也是一紧:“对了,请雅福一并去长春宫,本宫也得好好问问不是。”
“连雅福你也想带走么?”太后的声音苍劲有力,却是扬声的调调,很是迫人。
“皇额娘既然嫌雅福伺候的不够好,那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臣妾自然会为您安排更好的人来伺候。”兰昕还以颜色。扭过身子的时候,兰昕有些莫名的感慨,若是自己一早就这样凌厉这样狠辣,太后至于如此欺凌自己,权压后宫么?
虽说活在这深宫之中,不为权利荣华,但这些东西根本就一直都萦绕在身边,从未走远。
兰昕稳稳当当的坐在辇车之上怀抱着五阿哥永琪,身侧是雅福与愉嫔一左一右的无声跟着。
永琪很聪明也很听话,躲在兰昕怀里既不哭闹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贴着,紧紧的抱着皇额娘的手臂,温顺的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让人心生怜悯,不知道怎么疼爱才好了。
“永琪别怕,今儿的事儿你长大就明白了。答应皇额娘,不许搁在心里也不许对旁人提及,睡一觉醒了就忘得干干净净好么?”
“永琪答应皇额娘。”稚嫩的声音有些颤抖,许是害怕所致。
兰昕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乌溜溜的黑发,既心疼又心酸。“好孩子,宫里就是这个样子,你长大就明白了。你额娘若非无奈,也不至于如此。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你,你要快快长大,长大了也要好好保护额娘,知道么。”
“嗯。”永琪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永琪长大了会好好保护皇额娘和额娘,还有嘉娘娘。”
待到返回长春宫,兰昕便吩咐人将永琪送去永的厢房,着人一并看顾。
只唤了愉嫔与雅福入内室叙话,索澜与锦澜看守在内室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入打扰。这样的感觉,有几分沉闷,也有几分威严。
“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要说。”愉嫔已经从疯狂的状态回归了冷静,虽然如此,她还是恨不得一股脑的将心里的话掏出来,这些话憋的她太难受了。“哲妃的死,月事布里的当门子,日前皇后娘娘您从梯子上跌落之事……还有后宫很多无解的冤假错案,都是太后指使臣妾所为。一桩桩一件件臣妾都记得一清二楚,就连皇上……”
“你先别说话,听本宫说。”兰昕打断了愉嫔,转首对雅福道:“日前揭露太后真面目后,姑姑执意留在慈宁宫继续照顾太后,本宫与皇上很是惦记姑姑的安危,却拗不过,只得允准。随后,姑姑便道出隐秘,称一直暗地里帮衬太后做事的人就是愉嫔。
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姑姑一早就知晓的,还是在太后的身份被揭穿后,明里暗里发现的?”
雅福觉出皇后的语调不那么如常,心里咯噔一声,只因为愉嫔也在,许多话倒是不好说了。“奴婢……自然是一早就知晓,但自从有了五阿哥,愉嫔娘娘安分不少,再不愿意参合太后的事情,所以奴婢有心隐瞒,不想白白断送愉嫔娘娘的好前程。”
“姑姑心善,如此安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兰昕喟叹,压低了声音徐徐说道:“日前先蚕坛的事情,姑姑事先知道么?”
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雅福忙不迭的撇清:“自然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岂会不知会皇后提防。是奴婢失察了,娘娘恕罪。”
“宫里的许多秘密,你知道一些,她知道一些,本宫亦知道一些。一个人只知道一些算不得什么,可这一些加上那一些叠加在一起,却是能瞧出许多来。”兰昕不紧不慢的说着话,眼里精光乍现,直勾勾的凝视着雅福:“那么,姑姑可知道太后为何要对付慧贵妃?又是怎么将那十拿九稳的铁证送到了皇上手里。当然,什么紫玉耳坠子,什么碧澜的,本宫不想听。本宫问的是高恒收买府上门子谋杀哲妃的事情。”
雅福以为皇后在慈宁宫受了气,这会儿余怒未消,口气生硬也是难免的,便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奴婢以为,太后是为了帮衬娴妃获宠,才必须铲除一直与娴妃分庭抗礼的慧贵妃。再有,慧贵妃在被打入冷宫之前,俨然与皇后娘娘您形成了一线,太后觉得如果再不出手,怕你们联手更加难以抗衡。
再有就是,慧贵妃娘娘也曾经暗中让人调查过萧风。而太后……在长春宫有刺客的那件事情上,是偷偷帮衬过萧风的。于此一来,太后自然对慧贵妃怀恨,恨她手深的太长太不安分。这些事情加再一起,才使太后痛下杀心。
至于太后是怎么行事的,奴婢当真不知情。唯独知道,慈宁宫的确是有些暗哨眼线为太后所用,所以和宫外互通消息极为方便。基本上紫禁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太后都能很快就察觉。”
“原是如此啊。”兰昕嗤鼻:“看来太后一直掌握着后宫的风吹草动,却是本宫愚钝了,以为对慈宁宫里的人与事了如指掌,却不想看到的,都是太后希望本宫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