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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烟听了道:“您是齐王妃,他不过是一个将军,咱们的话,他还听不得吗?”
如歆沉声道:“齐王对我是什么态度,现在还不知道。我毕竟不是他真心求娶的,难保他不会告诉那将军,咱们何苦找人嫌。”
芸烟虽然着急,也明白如歆的顾虑,不好再说些什么,帮着如歆捂着小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声道:“郡主,你不会是月信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身孕
如歆面上一红,“我记得不是这个日子,好像是早就过了的,但那时是没来。”
芸烟道:“那就奇了怪了,大夏天的身上怎么会发冷呢?而且还吐了那么多次,前两日郡主难受的时候好像也是吐过的。”
如歆心中亮光一闪,可这亮光又带着极深的寒凉,深深地插到如歆心里深处。身上不由得一颤,同元昊亲密无间的画面又一次从脑海中闪过。如歆紧紧抓住芸烟的手,颤声道:“我,我是不是,有喜了。”
本该是最为喜庆的话语,从如歆的红唇中说出却又是无力而悲凉。芸烟更是一惊,“这……怎么会?”
如歆紧紧咬住下唇,是的,自己的月信就是一个多月了没有了,入宫之前,娘是跟自己提过这种事情的,更兼最近的呕吐。心里既惊又怕,这是元昊的孩子,可自己是要嫁给他弟弟元晟。如歆又想起那天夜里,烛火是那么地暗,暗淡到给不了人一丝光明的渴望,唯有深深压抑的悲怆,元昊淡漠的说封自己为平襄郡主,三日后嫁于齐王。
就这样的一句话,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如歆紧紧捂着小腹,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多么不是时候。
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如果他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他会不会让自己留下来?”可随即,又被如歆狠狠否决了,太后的话足以说明一切,无论怎么样,太后和皇帝都会选择那个最有利于大周江山的人,
如歆蓦地感到一阵寒意,自己坚信是最爱的人,他对自己,也只不过是掺杂了利益。或者,他对自己好,不过是给沈家的恩宠,让父兄可以更好为大周卖命。
紧紧闭着的双眼还是有一行清泪滑落下来,芸烟忙给如歆拿帕子拭了,“郡主千万别伤心,总有法子的。等到了住的地方,我去找个郎中要副药,想必不会有事的。”
如歆听了这话,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小腹,眼圈又是一红,“他有什么错,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让他死了吗?”
芸烟着了急,“姑娘怎么能这样,这个孩子留着,是有大祸患的。您,您不在皇宫,您现在要去齐国,您是齐王妃。”
如歆听了这话,像是突然回味过来。轻声对芸烟道:“如果,齐王承认,这是他的孩子呢?”
芸烟一怔,脱口道:“齐王怎么会做这个现成的王八。”说完后骤然意识到自己话的不对,怎么能说一个王爷是王八呢,芸烟急的要掌嘴。
还好如歆没有在意,如歆缓缓道:“他既然肯娶我,他也一定知道我跟皇上的关系,皇上也会摊牌给他。齐王肯定知道我并非完璧,芸烟,如果你是男子,你会娶一个你哥哥的女人吗?”
芸烟低头:“自然不会,别说我是一个女子,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也断然不会这么做。”
如歆微笑,“这就对了,何必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呢,太后想来也是跟齐王商量好的。太后说了,他不会不善待我。为何能说的这么肯定,固然是想让我宽心,更多的,是齐王答应了会善待我。那太后和皇上,肯定答应了给齐王什么。”
芸烟道:“郡主是想怎么办?”
如歆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到第一次碰到元晟的那个下午,他爽朗的笑声,“就是幼时扮小厮的子轩的妹妹?”
“本王同子轩是旧识,这几日也是要去见他的。宫中诸多不便,如若你有什么东西,诸如书信,物件儿什么的,都可以交给本王转交于他。”
他是认识自己,何况跟哥哥熟识。如歆沉声道:“横竖他不是真心娶我,我便赌一把,求他认下这个孩子。如果他不认,那这孩子,我能护他几天是几天。即便生下来,我也决计不会让他回到那皇宫里头,他是我的孩子。”
车队行进得很快,那日就要进临江城,过了临江城再走二十里地就是齐国的边境了。陶翔让停下休整呢个,如歆也下车透透气。
陶翔见如歆向自己走来连忙行礼,如歆微笑道:“陶将军不必多礼,这几日辛苦将军了。”
陶翔道:“多谢郡主关心,末将都很好。”
如歆问陶翔,“不知陶将军家中可有妻室,这来回将近半月难免不担忧。”
陶翔听了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脸道:“末将粗人一个,虽说是有一个将军的名号,可齐国的小姐们个个都喜欢那些文绉绉的白净书生,没能看上末将的。”
一旁的芸烟忍不住扑哧一笑,说人家是白净书生,这陶翔倒真是个黑脸汉子不错,这一对比,难免小姐们都要吓跑。
如歆听到芸烟笑声不由得看她一眼,芸烟忙闭住了嘴。陶翔道:“姑娘笑的也没错,就因为讨不着老婆,同僚们也都笑话我。”
如歆听他这般自嘲,也是微微一笑,“来找将军是想听齐王是个怎样的,我虽说是住在皇宫,可到底也不是很了解。”
陶翔笑道:“说起爷,那是个一等一的好人,向来无事就是同我们同吃同住的,爷的武艺很好就是了,偏偏爷的文采也好,哪像那些个白面书生,就会之乎者也手无缚鸡之力的。”
芸烟在一旁道:“将军还知道手无缚鸡之力?”
陶翔看见这个白净的丫头就觉得亲切,当下把眼一横,佯怒道:“可不是,本将军好歹也听爷这么说过他们。”
芸烟又问道:“那王爷府里可是有什么人?”
陶翔答说:“王爷那么出色的人,哪里愁没有姑娘爱呢?府里头是有着三位侍妾的,都是清白人家出来的。不过王爷膝下还没有子嗣,王爷说,这事不急,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了。”
如歆听了心下一阵打鼓,没有子嗣,倘若自己的孩子是女孩儿倒好说。可若是男孩,他就是齐王的嫡长子。大周素来传统就是立嫡立长,难保那齐王会答应认下这个孩子,这样想着,如歆就有点心不在焉起来。
芸烟一听这话,也知道是戳中了如歆的心事,当下同陶翔道:“劳烦将军了,郡主有些累了,我们也先回马车了。”
陶翔并不知道这“累了”是个托词,见着如歆转了身后,心里又把这千金小姐排揎了一通,站着说了两句话都觉得累。
随后进了城,如歆将吉服换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嘱咐芸烟,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
芸烟笑着给如歆插上支嵌宝石碧玺花簪,“郡主不打扮也是貌若天仙,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了。”
如歆啐道:“偏你也这么多话,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敬重一些。”
芸烟敛了笑容,“姑娘的苦,我是看得多了,怄姑娘笑笑,好歹能抒怀一点。”
如歆听了,眼圈一酸,嘴里强笑道:“我能遇见你这个丫头,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等下辈子,你做主子,我做丫头。”
等到了齐国城门,果然是一排人在前列队候着。
快到时,陶翔从马上跳下,快步置前跪下,“末将陶翔,安全带平襄郡主归国。”
马上的那人“唔”了一声,随即下马,步行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对着里头的人微笑道:“你来了。”
如歆的脸一红,眼前的元晟着一身大红吉服,平日里只觉得他英挺不凡,可今日这喜庆的红色却又给他增了几分温润淡然。
如歆看着他伸出的手,顿了顿还是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不同于元昊,元晟的手指更是粗糙,如歆知道,那是常年骑马握弓留下的茧子。
如歆借着元晟的力下了马车,见到元晟所带的将士皆是一身戎装,对着元晟如歆一齐拜下,口里的喊声更是震耳欲聋,“恭迎齐王妃。”
就是这样震天的气势,就是连空气中的微尘也是隆重的。元晟伏在如歆耳边,轻声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是我的齐王妃。”
只这一句话,如歆抬头看着身边的他。他知道自己的过往,着实不必换上吉服,弄这么大的声势。他毕竟是王爷,可是这样的情境,如歆真的感动了,因着他的这份心。
突然之间,如歆被元晟打横抱了起来,众将士见了,笑得更欢,叫的声音更大。如歆的脸羞得通红,小声道:“放我下去。”
换来的是元晟的笑声:“你不知道,新娘子出嫁时,脚是不能沾地的吗?”
如歆更是一阵窘迫,元晟的笑声淹没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有些不大真切。他身上没有元昊的龙涎香的味道,只是一阵淡淡的清新,不知道是什么香,却分外的好闻。
如歆被元昊抱进了带来的花轿里,他含笑的眸子里说不出的快意,“可得坐好了,本王是要环城三圈的,要让着齐国的百姓都知道,本王有王妃了!”
如歆听了,嘴角也含了笑意。可等那大红的帘子一放,笑容也凝住了。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又会怎么对待自己。
如歆轻轻把手放在小腹上,喃喃道:“孩子,不管怎么样,我绝不会让人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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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
如歆在轿内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觉得轿子颠簸,本来身子就不适,更是昏昏沉沉得难受。好容易等轿子停了下来,元晟又伸手照例将如歆抱里出来。如歆这次倒没有挣扎,因为早就难受得没有气力再说什么了。
芸烟打眼看齐王府,大门甚是气派,门口的两只白玉石狮子越发昭显府邸内主人身份的不同。扯了一下小五子,笑道:“看到没,这今后就是你伺候的地方了。”
小五子撇撇嘴,打趣道:“只要有芸烟姐姐,哪里不是好地方呢?”
芸烟脸上一红,啐了一口。当下人正多,也不欲同小五子多说话,当即走了。
如歆被元晟一溜儿抱到房内,这才在榻上放下,如歆早难受的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只听见元晟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本王前头还有事,明日就是大礼,今日也不必见什么人。”
如歆点点头,就倚在软枕上闭了眼。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天边已经黑透了。芸烟见如歆醒了,递过一杯茶,“郡主可是醒了,这一觉可是好睡。”
如歆觉得胸口也不那么闷沉,是舒服了一些。看向芸烟,“好歹是歇过来劲儿了。”
芸烟道:“方才这府里的管家娘子,叫来福家的来看过郡主一眼。我告诉说郡主歇下了,她是来嘱咐明日的大礼,事事都得要预备妥帖。”
如歆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盅,“自然是这样,王爷走后可来过?”
芸烟答道:“没呢,倒是府里的几位侍妾都打发人来送了东西。”说完芸烟捧出几个红木盒子,一一打开说道,“这件青玉镂雕枝叶葵花杯和这件染牙水仙湖石盆景是高氏送的,这柄翡翠灵芝式如意是孙氏送的,还有这个。”芸烟打开最大的那个盒子,“这一整套赤金攒丝镶红宝石头面是吴氏送的。”
如歆微笑道:“吴氏当真是破费了。”
芸烟道:“郡主日后是这王爷府的主母,这吴氏送得贵重自然也有巴结郡主的意思。我也到外头打听了,咱们院里粗实婆子说,这吴氏父亲是齐国的守备,专司盐铁管辖,家中底子也是厚重。”
如歆道:“她倒是个有心的,不过,这个倒不错。”如歆说着拿起那件葵花杯,整件东西雕刻的异常精美,用的青玉更是轻灵透亮。“这个虽说是没有那套宝石头面花费多,可这杯和盆景足矣见得她的喜好如何了,可见是个不爱俗物的。”
芸烟道:“那婆子说,这府里最得宠的是高氏,再就是吴氏。孙氏是一个富商的女儿,早年间王爷与她父亲相识,就将女儿给了王爷。不过这些年家底也败落了,虽然是最早进府的,可这地位也大不如另两位。”
如歆点点头,不再看那些东西,“给我梳洗吧,晚上王爷或许就会过来,到时候,我就该跟他摊牌了。”
到了晚间,元晟果真到了如歆房内。看如歆穿着一身水红堆纱对襟长衫,腰间系了一条米白镶边缎带,更显得身量袅袅,发髻盘成了回心髻的式样,仅饰两只碧玉扁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与白日大红吉服盛装下的娇俏华美相比更显得恬淡飘逸。
元晟道:“一路上辛苦,明日因是吉日,故而大礼就定在了明日。”
如歆一笑,“这自然是懂得。”说罢,拿起桌上的青花缠枝莲纹茶壶给元晟倒了水,“此次到齐国,今后,便要依仗王爷。”
元晟听了笑道:“这是自然,不说旁的,子轩的面子还在这里。”
如歆听了哥哥的名字,心下一阵酸涩。但面上依旧有着淡淡的笑容,“哥哥也说起过,王爷和哥哥是旧识。”
元晟笑道:“自然了,日后若有机会,定得让子轩来一回齐国。”
如歆看了一眼芸烟,芸烟点头,轻轻掩门下去了。
如歆深吸一下,猛然在元晟面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