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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烟轻轻给如歆捏着肩,“若不是打着您的名号,只怕那帮人不会尽心去做事。今天一早小五子就告诉了我,说是发现了一个护院带着一对翡翠镯子,不敢让人发现,悄悄回了他。后来小五子便跟那护院头将那人抓住了,一问才知道,就是高氏身旁的丫头,叫珍珠的给的他,托他去当铺当个好价钱。”
“哦?”如歆轻问了一声,“当日是珍珠在咱们屋里伺候吗?”
芸烟也怔了怔,仔细想了想,“要没记错的话,好像不是珍珠,是画梅呢。”
如歆嘴角冷笑了下,“自己的东西丢了,就说是丢在咱们屋里头了。若是当日她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拿了也就算了,还赖在我们头上了。这个高氏,只可惜没把事情做好。”
芸烟接道:“正是这样,我去她院子里头打听了。平时最得脸的是画梅,可不是珍珠。听说珍珠也是最近年岁大了要放出去呢,想来高氏这才将事情都推给了珍珠,万一出事了,珍珠不管怎样都要出去的。”
如歆轻轻道:“那镯子,是王爷赏的?”
芸烟点点头,二人正说着,元晟就进了留春院,“你们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如歆忙站起来见了礼:“也没说什么,只是看这菊花漂亮是了。”
元晟看如歆一脸的微笑淡然,心里也是舒服,“本王觉得,你就跟这菊花一样,不争不抢,待到花期,百花终散,就是这菊花傲然绽放了。”
如歆道:“王爷可是在隐喻我的福气在后头?”
元晟不由得笑道:“这话就是这么说的。”
如歆抚了抚菊花的重重花瓣,娇嫩的黄色衬着素手芊芊,像是春日里初初绽开的一抹嫩绿,格外清新怡人。如歆笑道:“我也觉得菊花好呢,看别人姹紫嫣红,却在九秋严霜之日可开出如此盛景,忍得住,耐的下,这才是个好意头,日后也会有好结果。”
说话间,让元晟进了里屋。芸烟端上茶,元晟接过道:“重阳节宫里有家宴,你身子不便也不必过去,明日一早我就启程了,可是有什么东西要我捎带的?”
如歆大为感激,“果真如此吗?”
元晟笑道:“这还能有假。”他看着如歆欢喜的面庞,明明是她开心,可这份欣喜像是会传染似的,一屋内竟处处都是这欢喜的神色,自己也跟着喜欢起来。
如歆掰着手指道:“家里的东西已经都给过去了,再送也是重样,不如我自己写封书信好了。”
元晟点头道:“这样也好,今晚我就在这里,你写好后即刻就能给我的。”
如歆听了道:“吴妹妹那里王爷好像有一阵子没去了,这次去京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是去吴妹妹那里吧。”
“重阳节这样的节日,本就是应该在王妃这里的,难不成你想明日天不亮就去她院子里叫人开门吗?”
如歆略微尴尬笑了笑,问向元晟,“那咱们这次的家宴,东西都是我准备,外臣就不用宴席,只我们四个吗?”
元晟道:“横竖我不在,你们几个人放开了闹就是了,好容易有这么一天。”
如歆笑道:“王爷不在算什么,要是连我也没了,她们三个这才是畅快呢。”
两人复又说笑了一会儿,用完晚膳,元晟在桌上写着字,如歆将茶端了过去。元晟放下笔,对如歆道:“你哥哥只怕这段时间又是清闲不了了。”
元晟喝了口茶,接着道:“皇上封了你家一等护国公,爵位是给了沈大人的。虽说是这样的旨意,但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皇上在拉拢你哥哥。”
如歆脸上一片漠然,声音里更是透着一股冷意,像是冬天廊下结的冰柱上的寒气,“圣上愿意拉拢谁就拉拢谁罢了,只是我们家这般烈火烹油,难保没有人不会惦记着。”
元晟拉着如歆坐在榻上,将茶盏放在炕几上,“话就是这样的,如今吏部尚书倒是风头渐劲,大有取代你父亲的之势。可终究,还是子轩争气,这大周的将军,论能力才华怕是没一个人能比得上子轩的。”
如歆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哥哥现在也是二十四了,我还在家时,就不知道有多少小姐看着哥哥好呢,如今哥哥官爵再升,我可不怕他娶不到哪家才德出众的小姐,只是他总不愿意娶亲罢了。”
元晟轻轻道:“子轩是将军,是将身家性命都系在战场上的人,不拘他娶了哪家的小姐,都是牵绊罢了。”
“话是这样,可我们家只有哥哥这一个独子,若是哥哥不成家,那这香火更是如何传承下去呢。”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也都是累了,这才洗漱睡下。元晟依旧是睡在窗下的榻上,如歆道:“现在还好,难不成日后天冷了,王爷还是要在窗下睡着吗?可得要当心身子。”
元晟笑了笑:“不妨事的,你自己睡就是了。”如歆也更是敬重元晟为人。
待明日一早,元晟就跟了人快马前往京都了,如歆收拾妥当后就打发人将高氏唤来。不大一会儿,高氏进了来向如歆行了礼,这才坐下,“节下的,王妃唤我来是做什么呢?”
如歆笑道:“听说今日厨房里有新磨的豆浆,味道是再好不过了,也让妹妹过来尝尝。”
高氏面上带了笑意,“王妃娘娘是最体谅咱们不过的了,什么好东西也都想着。”
如歆含了笑:“可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妹妹。”说罢让芸烟捧了一个小盒递给高氏,高氏忙接下,看了看如歆的眼色才打开,脸上不由得一惊。
如歆道:“可是得恭喜妹妹呢,这镯子找到了,可不是好事。”
高氏面上渐渐泛了白,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如歆使了眼色,芸烟便带着一群丫头出去伺候了。
如歆慢慢地端了茶,轻轻地用盖子撇着面上的茶叶,陶瓷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的震人心肺。
如歆冷笑道:“论理,你比我进这王府早,又是长我两岁,本该我叫你姐姐的。可如今做的这事,没得叫我打脸,东西是从一个护院手里找到的。我当时还心里发虚呢,只当着是我院里那个手脚不干净的拿了它。可再一问,竟是珍珠递出去的。”
高氏忙道:“竟是珍珠那个不长眼的蹄子,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她。”
如歆高声道:“妹妹糊涂了么,这东西既说是在我房里丢的,珍珠根本就没来过我的院子,怎么将这东西拿走呢?”
高氏愣了一会儿,终究是撑不过,当即跪在地上,“求王妃娘娘开恩。”
如歆轻轻呷了一口茶,“妹妹直说就是了,何来什么开恩不开恩的。”
高氏道:“是我糊涂,实在是手头紧了。因着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嗜赌,家里虽说是有着一些底子的,可到底还是外头架子大,一应有红白事,年节下送礼,各项都是要钱的。我虽然早就嫁了出来,可哪有看着母家过不下去了不帮的理,因此就将东西变卖了。如今又是朝我伸手,我又能怎么办呢,私自的东西大都卖完了,只有王爷平时还赏了一些首饰,可也都是记档的。实在是没了法子,才想到用这手段。”说罢,就垂下了头。
如歆听了,也明白了大概,心里也着实气高氏,“虽说是母家,你帮几次也就是了,何苦用这样的法子。府里的女人谁不是给自己留着些体己的,不为别的,万一哪一天出了事,也好帮着一点。偏偏你什么都给了出去,日后你去靠谁?”
高氏垂头,低声道:“我是猪油蒙了心,只是王妃千万别将这件事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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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角
如歆冷笑道:“旁的就罢了,只是这件事出在我房内,是要给你查清楚了才是,哪里想到会有这段公案。”
高氏忙叩首,“求王妃了。”
如歆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九龙赤金缠丝镯,金子色泽极好,阳光一照流光溢彩,道:“您在这府里是老人儿了,只是我想着为何不在吴氏、孙氏屋里丢,偏偏是丢在了我的屋里,保不齐是妹妹你觉得我是个仁厚的,让我替你去背了那黑锅呢。”
高氏听了,心下直是打鼓,也是看到了这位王妃的厉害,忙赔笑道:“哪能呢,实在是那几日只有王妃这里聚了人,才想的这糊涂主意。”
如歆缓缓道:“旁的东西我也不说,这镯子是王爷给的,所以是记了帐上的,骤然间没了,自然又是一番事端,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高氏当下跪着,背心里都浸湿了冷汗。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然都在沈如歆一念之间,自然可以当着无事,将镯子还了自己了事。可也能说成自己诬陷王妃,一个小小的妾室竟是如此的行事不端,王妃怎么处置,那就是看沈如歆自己的心情了。高氏忙叩头:“妾身知道这事错了,不敢求王妃原谅,只求王妃责罚。”
半晌,沈如歆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不易,可事情是冲着我来的,更何况本身就有错处。若不罚你,只怕别人听了不忿,明儿她闹出这事,后儿她也这样,不正之风可不就滋长吗?你在这府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是一时糊涂,如今又是自己请罚,我好歹也要给别人做出个样子才能堵住她们的嘴。这样吧,就罚一月的月钱吧。”
高氏听了,知道沈如歆是敲打自己,若换成个性子不那么厉害的,看见自己主动请罪,早就顺势给自己面子了。偏偏她还顺着自己的话说,果真罚了自己。当下也不敢说什么,忙叩首谢恩领了镯子就下去了。
素云端上两碟点心,“王妃处的这事倒好,不然王府里的人还都当着您是个好性儿可欺负的,这就不好了。”
如歆顺手拈起来一个松瓤卷,“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更何况这次她明摆着是针对我,再做出一副心宽不计较的样子,保不齐日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等我月份大了,更没心思管她们这起子事,现在做了,日后就省心了。”
素云忙点头称是,如歆又吩咐道:“王爷这一去,来来回回就得小半个月,去告诉护院,这段时间一定要将门户看紧了,免得闹出来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去告诉来福,让他经点心,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头一个就是要发落他。”
素云应了忙下去吩咐,如歆将吃剩的半个松瓤卷扔回盘子里,“还是腻了些。”
芸烟端上一盏茶,“六安瓜片,王妃喝点解解腻吧。早膳可还用些什么吗?”
如歆喝了口茶,看着满桌子的菜顿时没了胃口,“最近懒怠吃饭,撤下去吧。”芸烟忙招呼了外间候着的婆子丫头将东西撤下去。
芸烟拿起美人锤侧坐在榻上给如歆捶着腿,“王妃最近感觉怎么样呢?”沈如歆笑道:“还能怎么样,横竖都是每日吐罢了,这小东西,闹腾死了。”
芸烟笑道:“既是这么闹腾,肯定是个世子了。”
如歆浅浅笑着,“我真希望是个女孩儿,凡事也可以少一些。”芸烟沉吟半晌,看着如歆淡然如莲花的面庞,“王妃,论理这话是不该提的,可怎么样也都要说一说,现在也是没有什么人。”
芸烟轻声道:“若是个女孩,自然可以少很多麻烦,万事也都是便宜的。只是若要是个女孩,那您说不定也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旁的不多说,王爷对您自然是客气有加,也是王爷心好。可今后,您就没了再有孩子的机会。齐王妃没有嫡长子,这府里就会种下诸多乱子的隐患,再者,日后等您年事已高,膝下无所依傍,王妃,您到时候的日子才更是难过。”
如歆一阵默默,身上穿着的深紫绣折枝海棠圆领衫上细细密密的针线让如歆眼睛一阵难受,如歆缓缓开了口,“我何尝不知道这事,只是听老天的安排罢了。横竖我是这个身份嫁过来的,又想去乞求什么呢,日后,惟愿我自己平安喜乐,父母哥哥身体康健。”
芸烟听了也是难受,“王妃…。”
如歆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笑道:“看,大节下的我哭什么呢,日后的日子也顺心了。”
芸烟忙点了头,“您过得太苦了,可是要多拜拜佛祖,求下一辈子多福多寿。”
如歆抬眼看着窗外秋日里如碧的天空,“我只愿,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寻常家的小姐,嫁一个能跟我厮守一生的人,平平安安,顺心如意也就罢了。”
晚上的宴席因只有如歆并三个侍妾,因此都是一切随意。
月上半空,如歆端起青花茶杯,“今日难得是我们几个姐妹在这里,九九重阳,也没法子回家探望双亲。我不能饮酒,就用着菊花茶代酒祝诸位妹妹父母康健。”
吴氏等三人忙举起菊花酒,陪着如歆喝下了。
如歆放下茶盏,看着吴氏身上穿着的金鹤松绣竹纹对襟衫,“你穿这个颜色倒是应景,这颜色就像是院子里开着的□□花一般。”
吴氏笑道:“可不是吗,这颜色虽说好看,缎子也贵,可我偏没什么首饰配它。若带上什么金呀玉呀的又没得俗气,生生将一件好衣服给废了。可巧儿那日我母亲来看我,拿出这件衣服让瞧了瞧,回去之后没两天,老太太就着人送来一整套黄宝石头面,倒是没得让我好笑。”
孙氏掩唇笑道:“妹妹家底子是最厚不过的,旁人还都说了呢,若是将姐姐家里的缝子扫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