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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西夏既然已经开出让她离开的条件,元昊自然会把她交给一个能保护她的人。可他也没有想到,表面上一心为国弟弟,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阴暗的角落里,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李瑾萱接着道:“三十万的兵力,对于一个亲王而言不算少了。我本以为事情也结束了,元昊会一心一意对我。可他还是喜欢你,即使你已经嫁给了他的弟弟,对他也只有恨。可他每天下朝之后都要去你住过的院子里呆一会儿,我要把那个院子给人住他竟然斥责我,里头的一点儿东西都不让人碰。”她盯着沈如歆,眼里都是忿恨同厌恶,“你已经走了,为什么不让我好过?”
如歆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怎么样也不过是我的事情,我的父母怎么了,林钰儿又怎么了,你何苦要迁怒到他们身上?”
李瑾萱嘴边都是冷笑,“我找不到你,伤不到你,我为什么不能伤害他们。谁让我是皇后,自然有权处置任何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沈如歆死死盯着她,“你就不害怕吗,害了那么多的人,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时候,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那又怎么样,”李瑾萱想挣脱开绑着自己的绳子,可也是动弹不得,“我是害你,不过都是明面儿上,元晟呢,他是实打实地害你。我早就派人查过,你难产是因为你知道沈家灭门的信儿,你父母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死了,可当时你并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等你快生产的时候才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因为他压着,他面上对你无微不至,背地里对你使阴招,让你难产。你以为当初太后病重时你回齐国,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从哪里走,才去派的刺客伏击,是因为元晟就将你回去的路线告诉了我。”
如歆的面上一点一点失了血色,手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不知道,当初自己认为是意外的事情,不过都是元晟的设计。自己当初被迫离宫,难产,芸烟的惨死,都是因为他。
如歆声音里都是无力,“怎么会这样。”李瑾萱面上都是快意,“你以为他有多爱你宠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害你。元昊待我不过是看着西夏,我是爱他,可我真的忍受不了他爱你。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政治联姻的工具,可以维系大周和西夏的同盟,可以护大周安全。后来,是元晟派人找到我,他愿意同我做一个交易。”
如歆身上都是冷意,可她脑子却最是清醒,她隐隐想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交易,才会发生后头一系列的事情。
“他早就同我弟弟商量好了一切,不过是算准了我对元昊的灰心。说到底,我也是被这个弟弟算计。在这大周,你们每一个人看我都是异族,即使我是你们的皇后,你们看我依旧是一个异族。元昊不爱我,我更愿意去回到西夏。我弟弟让我同意元晟的要求,他会把我接回西夏,给我一个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我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可西夏再不是我离开之前的西夏。”
李瑾萱面上现出几丝迷惘,“他们表面上对我尊敬,实际上都知道我是一个死了丈夫的人,背地里对我都是嘲笑。我是父王最疼爱的人,是西夏最尊贵的公主,可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歆深吸了一口气,“是什么交易?”
李瑾萱带着几丝笑意,“元晟继位后,大周同西夏打仗,是因为西夏公主死在了大周。大周战败,并割北部十五州给西夏。西夏公主没有死,反而好端端在西夏呆着。是因为,那十五州不过是元晟给西夏的谢礼而已,或者说是条件。感谢西夏替他除去了他的哥哥,让他能够顺利继位。”
如歆脑子里像是闪过了一道闪电,困着自己多日的疑惑全都解开了,“元昊是你害的,那不能见光的怪病是你害的。”
李瑾萱声音里带了几丝悲痛,“如果他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我绝不会害他。可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
如歆看向李瑾萱满满都是厌恶,她终于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她站起身,轻声道:“你赢了,本宫真的觉得很难受。”说罢出了屋子,李瑾萱放声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其实比我更惨。你什么都没有,你还要靠着害你的人才能维持你这个皇后的身份,才能活在这个世上。”
韩则守正在外头守着,他看见如歆出来忙跟在她身后,如歆面色并不好,他也不敢说什么。如歆在院里站了一会儿,看他眼睛里都是冷意,“屋里的人,本宫不愿意再看见她。做得干净一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日后有人传出来这件事。你的头,本宫就拿下来祭天。”
韩则守很少看见如歆这样声疾色厉地说话,忙垂首应了。如歆唤过小五子,二人即刻也就回宫去了。
如歆到了宫中,并没有什么异常。素云见她脸色很是难看,端来茶水让她润口。如歆想着李瑾萱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心思,她挥了挥手便躺在了床上。素云伺候她洗漱完了之后便熄了灯。如歆盯着床上的鹅黄帐幔,上头是用了平绣暗绣勾出的凤凰纹样,一只一只均是展翅欲翔姿态高傲。
如歆的手指紧紧抓着寝被,上好的绸缎却落在手上冰冷而无力。一如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床上睡多久,她如今所剩的,唯有一个皇后的名分而已。元晟于她,已经成了深恨于心之人。
初夏时分,韩则守又为如歆带来一个好消息,他派下的暗桩终于将沈荣祺从狄夷救了出来。因着要隐瞒这些人的身份,只能将沈荣祺送到边境的驿站,呈报当地府衙,至此才回京。直到五月底,沈荣祺才到了京都。
元晟在一旁瞧着沈荣祺兄妹二人团聚的模样,笑道:“如今你哥哥总算是平安回了来,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如歆笑里溢满了欢欣,纵使这个消息是她一个月之前就知道了,可她依旧像是刚刚才知道一样,“臣妾多谢皇上,哥哥此番能够平安归来,全然是皇上的庇佑。”
元晟又呆了一会儿,询问了沈荣祺身体状况以及要宣太医给他看顾身体,又让他和如歆到乾元殿一同陪自己用晚膳后,这才离了长春宫。
如歆送走元晟,神色明显松了一松,拉着沈荣祺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一别八年,记忆中的翩翩少年已然面容沧桑,沈如歆止不住又流下了眼泪,“狄夷苦寒,哥哥当真是受苦了。”
沈荣祺笑着抱住了她,“如今都是皇后了,竟然还这样没一点端庄样子。受苦算的了什么,呆在狄夷,无时无刻不是思念父母和担心你。”
如歆拿起帕子擦了眼泪,强笑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如今也都熬出头了。身居中宫,母仪天下,如歆都好过了。”
沈荣祺看向她,眼里都是爱护与担心,“你是被先帝送出宫的人,许多苦,都是你自己扛下来的。”
这一句话,骤然让如歆想起了死去的元昊,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难受与一直以来的谨小慎微提心吊胆,埋在沈荣祺的怀里放声哭着,释放着自己长久以来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联盟
整整一个下午,沈荣祺听完了他的妹妹这八年来所有的事情以及在这背后的真相。他一直宠着护着的妹妹在这八年以来受了这么多的苦和痛。他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小时候她贪玩从树上摔下来一样拍着她的后背,“都好了,都过去了,咱们已经知道了,日后都会防着他。”
如歆抽噎着:“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害了我这么多,我一直以为他仅仅是因为元宏是元昊的孩子才讨厌他。他一直是在设计,可我不知道,我反而次次都着了他的算计,一次比一次更恨元昊。真正爱我的人,他就死在我面前。”
晚上乾元殿的晚宴,沈如歆并没有去。沈荣祺向元晟行了礼,“皇后娘娘因着身子有些不适,不能陪皇上一同用膳了。”
元晟伸手虚扶了下沈荣祺,“罢了,她身子不适就去歇着好了。子轩,你能回来真是不容易。咱们也是多年的好友,如今你回来了,一定要担这个威武大将军之职,助朕共理国事。”
沈荣祺微微笑了下,“承蒙皇上厚爱,本该为国效力。可臣因身困狄夷八年,此番能够归来,身心俱疲。愿能修养身心,不能堪此大任,请皇上赎罪。”
元晟笑着的面上松了几丝分,“也罢,朕也不强人所难。你刚回来,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随你就是了,这个位子,朕可随时替你留着啊。”
说完就让沈荣祺入了席,沈荣祺面上依旧是一脸谦卑,元晟提出的要求他也绝不能答应,说白了他也不过就是试探而已。试探这个刚刚回来的将军对兵权的意欲如何,或者直接是试探皇后的弟弟有没有异心。自古以来,皇帝最为忌讳的也不过是外戚而已。
二人把酒言欢,元晟极力宽慰沈荣祺。二人相谈渐渐就引到了元昊身上,元晟一脸悲痛,“皇兄早逝,本来就是让人伤心了,偏偏皇嫂也是去世了。坊间多传大周同西夏打仗时大周太弱。不过在朕看来,也算是给皇兄皇嫂一些慰藉而已。”
若沈荣祺并没有听沈如歆告诉他的真相,他绝对会感慨于元晟的兄友弟恭。他眼底一片淡然,“自是如此,皇上仁厚。”
元晟端起纹龙鎏金酒樽,“这一杯酒,朕敬你子轩,这几年,着实辛苦你了。”
“为国出力,本也是大丈夫应为。臣也谢陛下,照顾如歆这么多年。”
元晟一笑:“这本来也是朕应当做的。”
三个月后,在元晟的要求之下,沈荣祺担了统管禁卫军一职,同时兼教元宏兵法骑射。都说外甥随舅,元宏同沈荣祺格外合得来,对于这个八年没见,突然冒出来的舅舅极为亲热。更兼男孩子都是爱武。若是无事,沈荣祺就在元宏放学后去长春宫教他武艺。如歆静静倚在雕漆栏杆上,她所在乎的人都在她眼前。
沈荣祺教的累了,就让元宏自己去玩。如歆让他在一旁石凳上坐下,让丰儿端来茶给沈荣祺润喉。沈荣祺呷了一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神武将军陶翔你可是熟悉?”
沈如歆一愣,“哥哥突然提起来他做什么?”
沈荣祺道:“今日同下属闲谈,他将现今这些将军都说了一通,说起陶翔也是唏嘘不已。本来是最为勇猛不过的,后来夫人去世后很是消沉,现在也不过就只是担着个名而已了。”
如歆轻声道,“这是我欠他的,他的夫人就是当初同我一道在茶房的芸烟。”
沈荣祺眉头一跳,“就是她去引走的刺客,救了你?”
如歆声音渐沉,“不是因为我,他们好好的日子不会成这样。芸烟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事后,陶翔一直以为是王府内里有西夏的细作,不然刺客不会知道我们当时走的路线,可他也不知道,这个细作是他一直效力的皇上。”
如歆心里都是苦涩,元晟的算计害死了多少人。他如今的皇位,又是多少人的白骨铺垫而成的。沈荣祺听了略一思索,“那照你说来,芸烟实际上是元晟害死的。你想过没有,咱们可以用好这条线,让陶翔成为咱们的人。”
如歆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告诉陶翔真相?”
沈荣祺面容沉静,“你若想报仇,咱们手里要握着的就是兵权。可我万万不能成为这个手握兵权的人,元晟疑心越来越大,我的出现对他而言不过就只是一场意外。他现在既然让我做了禁军统领,自然也对我放了心。只有有了兵权,才能做咱们想做的事。我不过是听属下说罢了,皆道这陶翔是一个能力极强的人。你既然肯把芸烟嫁给他,也肯定是更了解他的为人。”
如歆端了茶盏,“我也只是愧对于他,平日里见到他也就想起芸烟。你说的对,有些事,他也应当知道。”
沈荣祺看了眼一旁玩着的元宏,“你想什么时候告诉宏儿真相?他总该要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而如今看宫中这个架势,怕到最后能继承大统的人并不能是他,咱们什么事情都要提早打算。难不成这个孩子就要一直认贼作父吗?”
如歆眉头一紧,心上像坠了一块大石一般,沉得难以忍受。“他当然要知道他的父皇是怎么死的,他也自然不能认贼作父。如今的皇位是元昊让出来的,也当然要回到宏儿的手里去。”
沈荣祺面上露出几丝赞赏,“这才是我沈荣祺的妹妹,万事都要有自己的盘算,万事都有我。咱们沈家的仇,都要靠咱们两个来报。”
意兰的胎像极稳,一日如歆去永和宫探望,意兰面上都是将为人母的满足。如歆轻声笑道:“如今看你,倒是越发的圆润了,当心养得太过,没了窈窕之态,做的舞怎么才能好看。”
意兰笑里都是满足,“哪怕日后体态渐丰不能做舞,能换来这么个小东西也是足够了。”说罢,意兰看向如歆,“娘娘,这段日子皇上虽说是无事时就过来陪着嫔妾,可有一次臣妾瞧见皇上在看讲的成仙得道的书。”
如歆道,“许是皇上觉得累了,自己歇歇罢了。”
意兰眉头微蹙,“并不是单单这样的,嫔妾也瞧瞧问过跟着皇上的人,说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