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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她又来报告,说挽情生了一个女儿。
墨箴问:“这礼物要怎么送过去?”
“别人多半是派人送到公主府,但娘娘刚来,并不明白这些。依奴婢看,不若娘娘去太后那里,请太后代为转交。”
墨箴点头,紧接着就去隆福宫。
太后正在高兴,见到她来,疑惑地问:“你怎么出门了,也不在屋中好好休息?”
“儿臣没事,太医说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动一动,所以特来给母后说一声恭喜。”
“你倒有心了!”太后一笑,拉着她坐下来,“身子怎样?有什么想吃的?有什么不爱吃的?”
墨箴一一答了,让宝奁将礼物呈上来:“儿臣选了件玉器给皇姐做贺礼,但不知要怎么给她,所以想烦母后帮忙转交。”
严附美怀孕
“好,哀家一定帮你!”太后拍拍她的手,让寒梅将礼物收起来,然后说,“你对她这般好,等她坐完月子,哀家要叫她进宫来给你传授传授经验!虽然哀家也生过孩子,但到底年代久远了,记不得多少。她这里刚刚好!前阵你刚怀上,哀家就想让她来,但她快生了,哪敢让她出门?”
她这么一说,墨箴倒不知说什么,拒接也不是,答应也不是。正为难,听太监通传:“冉淑妃驾到。”
冉淑妃也是来送礼的,见到墨箴微微一怔,没想到有人赶在了她前头。这是太后第一个孙子,礼物白白送去公主府,倒不如拿到太后面前现一下,到底留个好印象。挽情那人难以讨好,直接送去,怕什么也捞不着。
其他人大约也明白这个道理,但除了她却没人再到太后面前来。唯有严附美,是直接送到秦非面前。秦非索性让她代替自己出宫,去看挽情。严附美得了这个恩典,喜不自胜,开开心心地去了。
挽情听说严附美驾到,却是不想见。
她坐在床上,对喂她喝汤的驸马说:“你去吧,就说我刚睡下了。”
驸马放下勺子,将汤碗递给丫鬟:“月牙儿,你来,督促着公主喝完。让我知道又偷偷地倒了,看我不罚你!”挽情是公主,被皇上和太后怜爱的公主。自怀孕后,各种山珍海味没少吃,有时候难免厌烦。
月牙儿接过,不满地咕哝:“是公主不喝,怎么要罚我?”
“因为我舍不得罚公主。”云轻幕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月牙看着挽情:“公主,驸马待你真好呢!”
挽情晲她一眼:“待你就不好?看你没大没小,都敢和本公主开玩笑了,别人家的丫头,哪是这样子?”
“那是公主不嫌弃。”月牙舀起汤喂她。
云轻幕毕恭毕敬地去见严附美,严附美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挽情嫌弃了一遭,说了几句场面话,又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到孩子满月那日,秦非亲自去贺喜,也携了她。她一时间骄傲得没法,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吃饭时就装作胃口不好。
挽情冷冷地瞧她一眼,秦非发现,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她怯怯地低下头,斯文地吃着东西,仍是没吃多少。秦非想她不敢惹怒自己,应该不是装模作样,就道:“回去了叫太医瞧瞧。”
“是……”她小声回答。
待回了宫,便传出她怀孕的消息。她已买通了太医等人,有人怀疑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一时间,风水轮流转,太后和秦非的赏赐绵绵不断地送到旖旎殿,嫔妃也上门探望,简直要踏破旖旎殿的门槛。
墨箴也选了件礼物叫人送过去。
她怀孕时,秦非只来探过两三次。之前她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也不欢喜见到他。但现在严附美怀孕,听说他天天去,她心里就陡然失落起来。再想想太后平时挺讨厌严附美,这时候也是异常关心和开心,她更觉得难受,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染俗世的她,初初体会到人情冷暖,但也只是这样。她想不到两个人同时怀孕,这背后会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夏兰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忧心和怜悯的。
碎嘴
青鸾宫的珍房里,放着太后和秦非赏赐的各种奇珍异宝。两个宫女过来取人参,禁不住闲言碎语:“跟着这个皇后,真是不得靠!”
“是啊,先前皇上不来,以为一辈子就那么惨了呢!结果上天垂怜,让她怀了孕,她却不知抓住机会!现在严附美也有了,她这里要生个皇子还好,皇上记不住她也断不会委屈了她!若生个公主,只怕这里就成冷宫了!”
“现在和冷宫有什么差别?若不是太后还记着,外头的石阶已经长草了!我看纵然生了皇子,皇上也记不住的,还得靠太后护着!”
“这样的人,真真无用,实在看不出哪里是凤凰降生!你说杜将军不是被人骗了吧?”
“那可难说,指不定就是杜将军安排的!婉妃渐渐不得宠了,他要保住自己的地位,总得想办法不是?”
墨箴从花园散步回来,恰巧从外面路过,愣怔地从开始听到了最后。
二人拿完人参出去,猛见她站在外头,吓得脸一白,扑通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皇后娘娘……奴婢、奴婢……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墨箴没说什么,举步朝前走。她身边只有琳琅和宝奁,宝奁瞪了那两个宫女一眼:“活得不耐烦了!到底太后还记着,皇上也不是说忘了,你们倒会预知未来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二人害怕地直磕头。
“宝奁。”墨箴在前头叫了一声,宝奁没再说什么,跟了上去。
等她们走远,二人抬起头来,其中一个道:“连罚人都不会,日子能有多长?”
“姐姐你就别说了……”另一个拉她起来,赶紧将人参送到膳房去。
因这个插曲,墨箴回到房间闷闷不乐。
前阵子还好,大家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总以为她的好日子要来了。严附美一怀孕,大家就像看清了形势,觉得她一辈子不会有出头的日子,这种嚼舌根的话她已不是第一次听见……
怪她吗?
她又能做什么?
“娘娘为她们难受什么?”宝奁道,“自己身子要紧!”
墨箴叹口气,对她道:“摆棋!”
“下棋多耗心神儿?”宝奁口上这么说,还是去准备棋盘,“摆哪里?”
“暖阁里吧。”墨箴说,默了一下,叹气,“想喝茶……”
“太医说了,不能喝茶!”琳琅倒给她一杯温水,又将宫女才端来的点心拿给她,“要吃吗?”
她捻了一块,小口小口地咬着,心事重重。
琳琅见了,也是叹气:她在凤凰山无忧无虑,哪是这幅样子?这皇宫,生生把人毁了!
一会儿,宝奁过来:“棋好了,娘娘要谁陪你下呢?”
墨箴忍不住笑:“你还会陪我下么?”
“你明知道奴婢不爱这个!”宝奁摇头,“琳琅是高手,让她陪你!”
太后生病
琳琅扶着墨箴过去:“我哪里下得过娘娘?也是陪娘娘多了,才练出来的!要说的话,还是看娘娘和阿媙小姐下起来畅快!”
“是啊,阿媙小姐人虽小,下棋却是厉害。”宝奁口气有些落寞,这里已进宫半年,也不知阿媙小姐如何了……
墨箴想到墨媙,也是难受,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对她们道:“以后少提她吧,我没和太后说她,要被她知道了,问起来难以解释。”
“是。”二人轻应。
过了几天,听说太后病了,墨箴前去探望。
太后躺在床上,咳个不停,呼吸很是难受。床帐低悬,她一只手伸在外面,上面覆了丝帕,太医四指按在上头把脉,一直声吭。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站在床头的寒梅出声。
太后扭过头来,另只手抬了抬,寒梅便将床帐掀起。她看着墨箴,虚弱一笑:“怎么就惊动你了?你这身子,比哀家还金贵!”
墨箴走过去,立即有人搬了座来,她先福身:“见过母后。”
太后轻轻颔首:“坐吧。”说完,寒梅又将床帐放了下去。
墨箴谢了恩,坐下后问:“母后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后叹气:“身子不行了!年初看着就行将就木的样子,拖到现在,是上天垂怜了!”
太医收回手,伏地道:“太后身子尚健,只要好好调理,会恢复如初的!”
“如初?如哪个初?”太后一笑,收回手,“下去吧,该开什么药就开什么药!”
太医顿了一下,起身退出,这里寒梅又和宫女将床帐完全挂起。
太医刚走到屋中,就听说皇上驾到,他立即跪下。
墨箴也忙站起身,转过头,就见殿门开启,秦非牵着严附美的手走了进来。
严附美穿着一身紫红色,含羞带怯地随在秦非身边。进门后抬起眉梢,看到墨箴后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墨箴心里霎时不舒服。她没和她争什么啊,她为什么要这么看人?
待秦非走近,她福身:“叩见皇上。”
秦非看着她,大约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愣了一下才道:“平身吧。”
“谢皇上。”墨箴退开,看着那凳子,想说一声“皇上请坐”。但想到是自己坐过的,便觉有些不自在,因此没有开口。
秦非却是撩袍坐了下去,握住太后的手问:“母后怎么又病了?”
“人哪有不病的?”太后道。
“太医呢?”
“微臣在!”太医在身后出声。
秦非回头:“诊过了?”
“是。”
“那退下吧!”等太医起身,他又将人叫住,“皇后和附美都在这里,顺便到外头诊诊脉。”
墨箴和严附美俱是一愣,然后应声出去。
荣贵领她们到暖阁,让她们在软榻上坐下。宫女拿了一块丝帕缠在她们手腕上,一会儿这里是太医把脉的地方。接着又拿了一块让她们攥在手中,然后端了矮桌放在她们身边,才叫太医进来。
快结束
太医先跪在墨箴面前,将脉枕放在矮桌上。墨箴把手放上去,手里揉着的那块帕子正好将手指盖住。
墨箴这里无大碍,太医把完脉,移到严附美身前。严附美将手伸出去,感觉到太医有力的手指按在腕间。一会儿后,那手指突然颤了一下。她眼睛缓缓瞟过去,正好太医也缓缓地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她。
她看着他,不动声色。
太医随即垂下头,又过了一会儿才将手收回去。
荣贵在旁边问:“怎么样?”
“好……”太医说,“都挺好……”
“那你等等。”荣贵说,“一会儿皇上要问太后的病情。”若不是那样,也不会叫他给皇后和附美看诊。
果然,等了一会儿,秦非就来了。
墨箴和严附美起身,想要请安,他摆手:“坐着吧。”然后自己也在一处位置坐下来,问太医,“太后病情如何?老实告诉朕!”
太医身子颤抖了一下,低埋着头道:“回皇上,太后心肺不佳,天一冷就犯病,这是没法根治的。依现在的情况,必须静养,不可疲累受寒,更不可情绪过激,否则……”
“否则怎样?”
太医的音量低了一些,似是害怕:“微臣不敢断言!但仅是现在这样,不再加重病情,太后的日子……”
“说!”秦非冷声道。
“两年。”太医说,“以微臣现在之力,可保两年。至于将来,要看两年后的情况。”
秦非沉默了一会,又问:“其他人的看法呢?太医院可有讨论过太后的病情?”
“这……”太医不敢说。
秦非叹口气:“退下吧……”
太医退下后,他也站起身,严附美急忙走过去。
墨箴一见,也缓缓地站起,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视线淡淡地扫过她,没有理会,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幽幽地道:“到结束的时候,才发现日子过得特别的快……且还没有过够。”
严附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安静地跟在他身边。
直到他们走远,墨箴才对宝奁说:“我们也走吧。”
走到外面,遇到两个宫女,她叫住问了一下:“太后睡下了吗?”
“睡下了。”
“那本宫直接回宫了。”她说。
但她心情压抑,一路上叹了好多气。
。
严附美此前收买了两名太医,却没有今天这个。她怕他将自己的秘密抖出去,就让人带了一盒金子出宫,直接送到他府上。
太医不敢不收。他知道,若拒绝,可能活不到明天早上。只是收了后该怎么办?可以选择忠于严附美、守口如瓶,也可以选择向皇上告发……若是告发了,他肯定也会受到惩罚,还有之前给严附美诊脉的同僚……
他焦虑地叹气,决定还是先守口如瓶。看了一眼金子,将盒子盖上,门外突然传来家仆的声音:“老爷——”
他吓一大跳,怒喝道:“做什么?!”
求救
家仆也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道:“公主府的月牙姑娘来了,说阿妩小姐哭个不停,好像发烧了,请老爷速速过去一趟。”
他一听,马上提了药箱出去。走到花厅,坐着的月牙站起身,匆匆福了一下:“梁太医!”
“姑娘不必多礼!”他急忙道。这月牙是公主面前的大红人,公主得宠,连带她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也有几分面子,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