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梅蹲到澈儿面前,对澈儿左看右看,确定澈儿未曾受伤,才慢慢舒了一口气。
“夜无烟还算有能耐,总算将澈儿救出来了!”青梅喃喃说道。
“青梅,你说什么?”瑟瑟凝眉问道,清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青梅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慌忙捂住了嘴。
紫迷瞥了一眼青梅,走上前来,凝声道:“小姐,是这样的,小公子并不是璿王劫走的,而是一个和小姐生的极像的人带走的。璿王知晓后,不让我们告诉小姐,他怕小姐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他说他会救回小公子的!他,果然没有失言!”
眼下小公子已经平安回来,紫迷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再瞒着小姐了,于是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瑟瑟闻言,心中极是惊诧,她未曾料到,事情竟是这样的。那么说,自己和赫连傲天去璿王府向他要人时,他根本就没劫澈儿,却被迫和赫连傲天打了一场,而自己,因为想要赫连傲天赢,还抚琴相助,致使他受了重创。
瑟瑟心底已经泛起了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环视一周,沉声道:“你们,怎地这般不小心,我之前告诉过你们,有一个和我相像的人,让你们防着她,怎么还会疏忽。而且,澈儿被劫,你们怎么能瞒着我!夜无烟糊涂,你们也糊涂吗?还有你,澈儿,你连自己亲娘都不认识了吗?”
几个人都缓缓低下了头,这件事,他们都有错。他们哪里知晓那个女人竟和小姐这么像,最主要的是,那女子来了后,即刻便带了小公子出去了,没怎么说话。如若久一点,她们肯定会发现异样的。
瑟瑟淡淡叹息一声,道:“罢了,日后切记,要分外小心。天晚了,都去歇着吧!”那个墨染确实和她极像,也怪不得她们认错。
青梅紫迷和北斗南星缓步从室内退了出去,瑟瑟一转眼,看到澈儿竟然托腮坐在了凤眠的面前,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望着凤眠灵巧的双手。
凤眠的那双手,手指修长白希,极灵巧地动着,也不知他在制作什么玩意,竟将澈儿的目光全部吸弓过去了。能吸引澈儿的目光的人,还真的不多。
瑟瑟不悦地坐到一侧的竹椅上,凝声道:“澈儿,说吧,你那日为何要随那个女人走?你真的认不出她不是娘亲?”
“娘亲,澈儿当然认出来了,可是那女人给澈儿下药了,澈儿当时有些迷糊!”澈儿颇委屈地说道。
瑟瑟凝眉,这才想起,墨染是下毒高手,她不会向澈儿下了什么毒吧。她心中一沉,疾步走到澈儿面前,道:“让娘亲看看,那些坏人是不是给澈儿下毒了。”
澈儿笑米米地说道:“娘亲,你不用栓查了,我好的很。璿王早命狂医给我检查遍了,根本没事,他们要敢下毒,璿王怎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条伴?什么条件?又是谁掳走你的?”瑟瑟凝声问道。
凤眠制作好了手中的小玩意,抬眸看了瑟瑟一眼,将那东西交到澈儿手中,微笑道:“这个送给无邪小公子,拿去玩吧!只需拧几下这里,它就会在地上自己跑起来!”
澈儿好奇地举着手中用竹子制作的一只小船的模型,他试着拧了几下凸出的杆,放到地下,那只小船果然在地下自行动了起来。
澈儿一边欢喜地玩起来,一边不忘回答瑟瑟的话,“是那个坏太子掳的澈儿!至于条件,澈儿不知道,只是听他们提了一下!”
凤眠幽幽地笑着道:“掳走小公子的人是太子,至于什么条件,我想,明日,就算无人告诉,你也会知晓的。”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了?”瑟瑟心中一震,凝眉问道。既然是太子夜无尘劫走了澈儿,要平安救出来,恐怕也不是多么容易的。因为太子再无能,他身边还是有些能人的,那个管宁的武艺便不弱。
凤眠缓步走到窗畔,仰头望着窗外厚云中的那抹清辉,淡淡说道:“眠只是猜测,还是不说了吧!我想,主上此番肯定会以退为进,距离他反击的时日不远了!”
那个条件,第二日,瑟瑟便知晓了。
一早,瑟瑟便派了紫迷出外打探消息,紫迷不一会便回转,带来了令她极其震惊的消息。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据说,璿王昨日上殿,言道自己多年和敌军交战,身子大不如前,是以将北疆的兵权全部交了出来。圣上极是惋惜,为璿王御赐了封地,让他到封地静养。而赐予璿王的封地便是墨城一带,那里是北部苦寒之地,实不是静养之地。
明里是赐予封地,实际却是流放。朝中大臣多半已倾于太子殿下,且在百姓眼里,璿王大势已去!
瑟瑟未曾料到,夜无烟为了救出澈儿,竟然将手中兵权全部交了出来。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成了无兵之将?她一直以为,夜无烟是要坐上南越皇位的,难道不是?她一直以为,他是要整垮皇后的,难道不是?
夏日的阳光有些烈了,瑟瑟站在院外的海棠花前,怔怔地想着。炽烈的日光笼着她窈窕的身子,她竟丝毫没有感到燥热。
凤眠缓步走到瑟瑟身畔,为瑟瑟带来一袭清凉的阴影。
“你是在担忧璿王吗?”凤眠凝视着瑟瑟的眼睛,低声问道。
瑟瑟抬眸,低笑道:“我只是太震惊了,未料到,他会如此做!”
凤眠幽黑的眸中划过一丝钦佩,道:“璿王一向重情,为了小公子,他如此做并不奇怪。而且,就算没有小公子这件事,眠猜他也会如此做的!”
瑟瑟扬眉,思及昨日凤眠提及的以退为进,疑惑道:“他这么做,岂不是太冒险了,没有了兵权,他还能做什么?”
凤眠笑了笑,道:“确实冒险,不过这是唯一的法子!”
“唯一的法子?”瑟瑟还是不懂。
“想必,您是知晓璿王出身的!”凤眠低低说道。
瑟瑟黛眉一凝,原来,一切都源于夜无烟母亲的身份。卑下的昆仑婢的后代,纵然再强大,又如何可以名正言顺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帝位?昆仑婢的后代,这便也是夜无烟一直以来不得圣宠的原因吧!?
不管他做的再好,纵然得到了赞赏,却也得不到应得的一切。就连父亲的赏赐,也不过是利用,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便是流放北地的命运了。
太子之所以忌惮夜无烟,大约是因为夜无烟的兵权。如今,夜无烟兵权被夺,他再不会将他放在眼里,怪不得都说璿王大势已去。
可是,他要如何反击?
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毕竟,他和她再无瓜葛了。只是,毕竟是为了澈儿,他才交出兵权的。
一时间,瑟瑟心头有些乱!
*
此刻的伊冷雪,也正凝立在艳阳之下。面前是那一架蔷薇,红红白白,有的开的灿烂,有的,却已经开始调零了。
她凝立片刻,转身出了云粹院,向璿王的倾夜居而去。一路上,看到府里的下人都在忙活着打理行装,据说璿王已经将府里大多数的奴仆全部辞退了。皇帝并未要收回璿王府这座府邸,他如此做,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回绯城了。
难道,那个孩子对他如此重要,竟然让他多年的努力化为泡影,竟然让他放弃了当年的仇怨?她实实没有料到,他会交出兵权,这让她不可置信。
一走到倾夜居,她便听到一阵悠扬的洞萧声,此刻,他还有心情吹萧?
伊冷雪站在门口细细倾听,发现那箫曲虽好听,可是却太过悲凉了些。低回轻柔,缓慢悲凉,透露着无尽的忧伤和郁郁不得志的悲怆。让人听了,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便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吧!?
她原本应当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早有侍女进去通报,伊冷雪被人引领着向屋内走去。
屋内,光线昏暗,一室浓郁的药味。
夜无烟半绮在床榻上,褪去了惯常的锦绣华服,只是一袭家常的素袍,墨发仅以木簪束起,看上去洗尽铅华,却也依旧不减他绝世风姿。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苍白中透着一丝郁色,看到她缓步走来,轻轻放下手中玉萧,深邃的凤眸看不出喜怒哀乐,半眯着瞥了她一眼。
伊冷雪盈盈施礼,柔声道:“见过璿王!”
夜无烟眉目半敛,自嘲地笑道:“不必多礼!本王现在不过是个挂名王爷,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言罢,轻轻咳嗽了两声。
“王爷这是病了吗?”伊冷雪静静站在床榻旁,轻声问道。
夜无烟凝眉道:“前些日子,和赫连傲天一场决斗,外伤虽好,内里却受了重创,这些日子一直有些不适口只怕,这辈子是难好了。”
伊冷雪的眸光在夜无烟脸上流转片刻,看到他苍白的俊颜,她柔声道:“王爷,您是在烦忧兵权被夺,所以,心中郁结吧,其实,王爷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夜无烟闻言,一连串地咳了几声,凝声道:“冷雪,本王在边关征战多年,最后只落得如此下场,你说本王还能凭什么东山再起?”
伊冷雪唇角翕动,良久轻声道:“不是还有春水楼吗?”
夜无烟闻言,澄澈的眸中凝结出冰冷的光芒,他点点头,道:“是还有春水楼,只是,那些老弱病残如何能派的上用场。近些年,楼众也损失不少,如今还不到千人。冷雪,枉你当年救了我,如今想来,还不如当日便死去,也免得如此郁郁活着!”
伊冷雪淡淡立在床畔,凄声道:“王爷,那您下一步打算如何做,真要离开帝都,到墨城去吗?这次你好不容易回来,况且,再去墨城,你已经没有了兵将。”
夜无烟苦涩一笑,道:“本王现在唯一的打算,便是早日将病养好。冷雪,本王倦了,你先下去吧,本王会派人为你收拾行装,明日一早,你便随本王启程吧!本王当日曾许诺,只要你不离开,便不会抛弃你的,如若你离开,本王也不拦着你。可笑的是,现下本王已经自身难保,恐难保你平安了!”
伊冷雪微笑着施礼道:“王爷,您歇息吧,冷雪告退。”言罢,屈膝离去。
良久,待得伊冷雪走碍远了,侍立在一侧的娉婷轻声问道:“王爷,万一她离开,将春水楼的事情说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夜无烟淡淡一哼,狭长的瞳眸便凛了起来,“她是不会走的!何况,春水楼的确切地址,她并不知晓。”
当日,第一次进春水楼,伊冷雪是中毒昏迷的,出楼时,他吩咐婢女点了她的睡穴。就算伊冷雪道出了春水楼的秘密,他们也寻不到春水楼的。
伊冷雪不走也好,因为有些消息他还是要借助她传出去的。
不到一日,璿王府的下人辞的辞,走的走,转瞬,璿王府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宅。翌日,璿王夜无烟坐了马车,带了必备的细软,由府里的侍卫护着,离开了帝都绯城,自此,淡出了帝都百姓的视野。
、蝶恋花028章
鸿影翩跹惊艳丢。漪翠烟苍,比翼应如许。百啭龙池眉若语,凤萧低按神仙侣。
水珮荷裳香暗伫。碧玉妆成,顾眄凌波舞。惘怅金风偕玉露,此心夜夜同卿诉。
——蕊格儿
夜幕初临,清风鼓荡,疏雨蒙蒙。
“惘怅金风偕玉露,此心夜夜同卿诉。”有谁,在墨城的“旧雨楼”里吱吱呀呀地唱着,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细碎碎的尾音。楼下,有挑着担子卖大碗水酒的老汉,楼里,有隐隐的琵琶歌声,密密麻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楼大厅内,临窗的精致桌案上,摇满了新鲜果子和精致点心,盛在通透的琉璃碗碟中,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动。
桌旁,坐着一个年轻的公子,他一袭朴素衣衫,随意地坐在酒案旁,自斟自饮。酒饮的似乎多了,那双冷冽的凤眼,含着几许愁思,带着一丝朦胧,让人看了没来由地心疼。
他仰头饮酒,从额头至脖颈的线条俊秀之极。浑身上下,自有一股令人迷醉的优雅和一股颓废的懒洋洋之气。这两种气息在他身上完美地结合,使他看上去更加令人迷醉。
一侧环绕的几个妓子,多是入行久已的人物,却从未见过此等精彩的人儿,她们迈着婀娜的步子,缓步向那公子走去,都想将他纳为裙下之臣。
不过,那位公子对眼前的美色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咕咚咕咚地搬起酒壶,将一壶酒全部饮下,然后迈着踉跄的步子向外走去。
方出门时,眼看着就要跌倒,门外两个侍卫一把扶住了他,低低唤道:“王爷!小心!”
待到那公子被两个侍卫搀扶着坐上马车,绝尘而去,楼里的人才晓得这位饮酒的公子便是昔日英勇神武的璿王。
“璿王自从被夺了兵权,便变成了这样一副样子,夜夜买醉,唉……真是令人心痛啊!”
“是啊,换成谁也会如此的,自己辛辛苦苦守护着的江山,只不过平白为别人做嫁衣裳,唉,所有的倾世之才,无双权谋,怕都只是过去的事了!”
“唉……”
几声绵长的叹息,是墨城百姓为夜无烟的不平而感慨。
马车里,夜无烟靠在卧榻之上,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