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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好吗?要是我的太子妃宝座就这么飞了,我一定领兵去攻打你的千药国,以泄我心头之恨!”
嗟,瞧瞧这女人居然说出这种话,他会喜欢上她才有鬼咧!
“把青椒、洋葱、凤梨、萝卜切片,再跟入味的肉排沾粉一起下锅。”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规律的声音回荡在只有两人的偌大厨房里。
“洋葱好辣喔。”她一刀切下洋葱,两眼立即泪汪汪的。“为什么要教我这道菜啊!这么麻烦——啊!”
一个不小心,锐利的刀子硬是将握住洋葱的指削去一层皮。
“小心点!”眼看赤雪燕受了伤,烈日立刻飞奔过来。“让我看看伤口!”
她将受伤的手指缓缓伸出,两道柳眉皱了起来。“好痛!”
眼看这口子有些深度,一时之间在厨房也找不到干净的布包扎,烈日想也没想,就将她的纤指放入自己口中。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傻住了。
鲜血入口,伴着洋葱特有的辛辣跟甜味,他没想到自己竟吮了她的指,饮了她的血。
赤雪燕则美眸大睁,没想到这个老古板居然会做出这么大胆的动作。
厨房里寂静无声,两颗心一起狂跳了起来。
“好、好了!”
不一会儿,两人像是被闪电打到般,极有默契的一起弹跳开来。
“回去记得用干净的布包扎起来。”他清咳了声,提醒道。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做?烈日在心里暗骂自己,他一定是被这个野蛮女给传染愚蠢了,这么大胆的举动,他可是连香莲都没做过耶!
“嗯,好。”她只能这么回答。
该死,她的心跳怎么会这么快?更诡异的是,她居然对这个老古板有种心动的感觉?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那……我们今天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他的心好乱啊,得快点回去沉淀一下。
她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点点头。
两人僵硬得宛如两根木头似的,一起步出厨房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逃了去。
他(她)怎么可能会对她(他)心动?
这一夜,两人都失眠了。
从那天起,两人极有默契地不再提学做饭一事,而烈日和赤雪燕外表看起来虽然仍是针锋相对,可实际上彼此都明白,有些东西在两人之间蔓了开来。
“扇子举高点,遮住你半边脸……哪有闺女像你这么外放的,又不是妓女!脚给我蹲低点!”
房内传来怒吼,一向沉稳斯文的烈日居然也有狮子吼的一天,却没人敢上前阻止这头狂狮的怒气。
圆扇半遮面,白纱透雪肤,嘴上的一抹嫣红在扇面上若隐若现,一张俏丽的小脸加上微微福身的动作煞是迷人,可若仔细一瞧——
她的唇角早已因微笑过久而微微抽搐。“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后都得这样笑?”
“没错。”烈日倒是悠闲自在,怀里的小白猫亦舒服地闭上眼。
他缓缓拿起桌上的茗茶,先吸一大口香气,再饮一小口甘甜的茶液。
和他的悠闲相比,赤雪燕则像是受着酷刑。
从小习惯练武的她,怎样也没想到闺女要学的礼仪竟是这般繁复,真是折煞她也!
“女人真辛苦。”赤雪燕叹了口气,拿着圆扇的手垂了下来,水眸显得疲 惫又无神。“虽然我身为贵族女子,可享荣华富贵,但这日子未免也过得太辛苦了!”
她的话让烈日震了一下,这类似的话语,香莲也曾说过。
他不知该怎么回话,有一刹那,香莲的身影竟和眼前的赤雪燕重叠在一起。
“在扬州国当女人太辛苦了。”她坐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模样看来好惹人怜。“生为女子,在家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男人也是女人生的啊,为什么女人就要这么可怜?”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不行,他一定要纠正她那些不正确的观念,他还等着香莲回来咧!
“不,这是不公平的。”她提出反驳。
“为何不公平?”烈日眯起了眼,这女人的确不好摆平。
“女人可以给男人一份完整的爱,但男人回报给女人的——”赤雪燕望向远方,眼里像是有无尽的哀愁。“就像一只茶壶配多只茶杯。男人是不可能永远陪在一个女人身边,将爱只给一个人。”
“我可以!”烈日抗议。“我从以前就只爱香莲一人,可她——”
“爱是最无形的东西,比鬼还可怕。”她笑了,那笑看来无奈又充满自嘲。“来无影去无踪,抓也抓不住,最后只会伤了自己。”
不知为何,此刻的赤雪燕有种楚楚可怜的柔性美,让他的眸子怎么也移不开……
“唉啊,完蛋了啦!”
赤雪燕突然大叫一声,打断了烈日欣赏的情绪,他皱起眉,脸上净是不悦的表情。“你在鬼叫什么?再大的事都没有你现在的任务重要。”
“不是啦!”只见赤雪燕慌张地往门外走去。“我忘了令天下午玺哥哥差人过来请我去东宫品茗赏枫和吟诗作对。”
“吟诗作对?他怎么不是请你过去玩骑马打仗?”唉,看她现在这副粗鲁样,恐怕等她学会淑女应有的礼仪后,太子已经垂垂老矣。
赤雪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丢了你的面子。”
她从衣袖里拿出鹅黄色的请帖,得意得像只高贵的小母猫。“瞧,玺哥哥多么重视我,还写了请帖来。”
“哦?是吗?”烈日也从怀中拿出一封一模一样的请帖,清了清喉咙后便念出请帖的内容。“烈日爱卿:枫叶熟红,秋情浓浓,东宫一片红叶诗意万千,如此美景,若有知音共赏,将是美事一桩,请至东宫小酌吟诗弹琴……”
“住嘴!住嘴!”赤雪燕忍不住追打起他。“你难道就不能让我保有一丝丝幻想吗?让我觉得我在玺哥哥面前是独一无二的。”
“我想你那封请帖上,应该只是把‘烈日爱卿’改成了‘燕妹妹’吧?”
“你给我住嘴!”可恶!他就只会欺负她吗?明明知道她有多渴望得到玺哥哥的青睐,还故意这样泼她冷水。
呵,他喜欢逗这个野蛮小女人气得哇哇大叫。
这种感觉很奇怪,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发觉她的热情奔放反而有种独特的魅力,所有女子都是温柔娴静,只有她是如此朝气蓬勃,这是在香莲身上也找不到的特质。
“我逮到你了!”
他稍稍不注意,在墙边被她逮个正着。
赤雪燕小脸上有着胜利的笑容,她一靠近,一阵属于她的香味淡淡地飘入他的鼻间。
“你放心,你在太子心目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太子也绝对是喜欢你的。”烈日微笑道。他居然不会排斥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就像自然的花香。
“真的?”她暗自开心,忍不住挨近他的身子,柔软的身躯让烈日有了另外一种悸动。
“有一个这么会打仗的忠臣,他自然是喜欢你的。”他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会因为其他女人的靠近而起了莫名的悸动?这太不应该了!
“哼!我才不要他这种喜欢!”赤雪燕没好气地从鼻子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走开。“我要他越来越喜欢我,喜欢到像丈夫对妻子的那种喜欢。”说完,便迳自走回屋里休息。
他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但又有种想要亲近她的冲动,看着那抹远去的纤影,他始终不能理解方才的悸动从何而来?
红枫满天。
午后懒阳上竿,金黄暖暖,好一个舒适的天气。
醇酒徐徐入喉,让人备感满足,东宫的每个人都醉了。
手摇圆扇,轻踏莲步,一袭桃红绫裙的赤雪燕比酒更醉人。
“燕妹妹快来!”
太子明玺正与众大臣吟诗作对,佐酒助兴,赤雪燕的出现让在场的大臣们起了一阵骚动。
“玺哥哥,雪燕来迟了。”她弯了弯膝,一个完美的福身,再加上圆扇半遮面的媚眼,叫在场的男人为之惊艳。
眼看自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圆扇下的粉唇微微上扬。
看吧,她表现得很好吧?
杏眸含着骄傲直视烈日。
他没有回应,不过心中仍是暗自得意,他烈日出品,必属佳作。
“妹、妹妹不必多礼。”明玺也察觉出她的转变。“几日不见,妹妹好像……”
“好像什么?”她甜笑,圆扇下的笑靥娇艳万千。“……玺哥哥还不让我平身吗?雪燕的腿儿都酸了。”
“呃……当然,平身、平身。”
烈日找到一个席位,便自行落坐,这小女人果真是个奇才,短短几天便学完女子的礼仪,再加上天生的美貌,还怕明玺太子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今日邀众卿齐聚一堂,除因各位诸侯将各归领地外,本宫还有两件喜事要宣布。”明玺看向众人,而后继续道:“父皇卧病在床多年,国事由本宫一肩扛起,古书上说成家立业,而本宫的婚配多年来为战事所耽搁,如今北方叛乱已平定,也是本宫立妃的时机……”
婚配?
听到明玺要立妃,赤雪燕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本宫将立乐丞相之女——乐音音为妃!”
什么?赤雪燕不敢相信。
原本挂在嘴边的笑,僵住了。
原本想要起身的动作,顿住了。
她最爱的玺哥哥居然说出了这残忍的事实,她原本殷殷期盼的美梦就此破灭。
赤雪燕看不清楚明玺如何笑盈盈地将席中那娇滴滴的乐音音给牵出来,也听不见此起彼落的赞叹声,所有人都祝贺着这对郎才女貌的隹偶,可现在的她,已没有任何知觉!
“接下来我要宣布的第二件喜事是——”明玺好不容易将众人的祝贺声给压了下来,接着慢条斯理地说:“父皇欣喜北方战乱平定,琅琊王功在国家,且已届婚配之年,而素闻千药王风采翩翩,亦是称霸一方之侯,故赐婚于两人……”
明玺宣布这项喜讯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找寻两位当事人。
然而,席上却不见两人的踪影……
午后,天气变阴了。
突然,大地刮起一阵秋风,令人打从心底起了一阵寒意。
“驾!”
马蹄扬起满地的枫红,强烈的悲愤藉由风驰电掣的速度爆发出来,黑马上的人儿又悲又恨。
他不爱她!他不爱她!
握紧缰绳的手却握不住破碎的心,心碎的滋味叫赤雪燕落下泪来。
她狼狈地从筵席上逃了出来,这世上最难堪的事,莫过于亲耳听到最爱的人要跟别人成婚的消息。
看来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做了这么多事,也不过是获得功在国家的美名。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玺哥哥回应她的爱罢了,然而,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好恨、好恨!
“雪燕!”
急急的呼喊加上哒哒马蹄声,漫天的落叶中出现了另一匹白色骏马,追来的人不是明玺,而是那个老古板——烈日。
“雪燕!你冷静下来!”
烈日急了,这些天下来的相处,他摸透了她的个性。
赤雪燕虽然有些小孩子脾气,却是天真坦率,可以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这实在是像极了他。
虽然不苟同这个小女人的野蛮,可是他却不能丢下她不管,因为,他们可说是同病相怜啊!
“你别冲动,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他扯着喉咙大喊。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是一迳的沉浸在悲伤中。“他不爱我!他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他不爱我……”
是的,光是他不爱她这个事实,就足以定她的生死。
沙场上的生死也不过一瞬间,她很努力的打赢战役活着回来,然而他的一句话却让她生不如死。
“嘶——”
猛然间,马儿受到攻击,嘶呜人立。
数道寒芒射来,赤雪燕尖叫一声,感觉胸前一阵刺痛,定睛一看,数枚银针插在自己的胸口上!
赤雪燕立即翻身下马,扬起了漫天落叶,一时之间四周充满了肃杀之气,不一会儿,数名黑衣人包围住赤雪燕。
“我们等你很久了,琅琊王。”
陌生的口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狼狈倒下的赤雪燕嗅到了一丝战场上的血腥味,她很快地站起,身上却传来阵阵痛楚。
“你们是北方的叛兵?”她眨了眨模糊的眼,终于看清楚敌人的长相。
“没错,被你千万大军辗平的残余活口!”
带头的黑衣人眼睛赤红,手里握着白森森的大刀,像是要把赤雪燕给生吞活剥似的。“老天有眼,你终究落到我们手里了!”
“哈。”她挤出一丝冷笑,一阵晕眩感让她险些站不住脚。
“你笑什么?”那群乱贼不解,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你现在可是中了毒针,别想做出什么举动,否则我们一刀就能将你毙命!”
“哈……”
她笑得更大声了,一声又一声,震撼着这鲜血染成似的枫林,她纤细的身子快要承受不住那巨毒,可越是疼,她就笑得越激昂。
杀吧!
把她杀了,她就不必承受失去玺哥哥的痛;把她杀了,她就不必为了付出却得不到回报而痛……
如果死了可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