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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正在闭目静静调理内息,眼也不睁的答道:“那边是昨日我采摘的野菜,你一会拿刀把它切好。”
江千念瘪瘪嘴,“你不是把我叫来做苦力的吧!可不能这样!呀!这个菜好苦好难吃的!山里倒是常见!呀!上哪找 刀去啊?”
耳边传来女子喋喋不休的声音,饶的云栈再也无法安心调理,双目陡然睁开,冷冷的目光透漏出他心中强烈的不满。
“哎?你怎么睁眼睛了,我还是觉得你闭眼睛好看,你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哎,你睫毛怎么那么长?”江千念抓着 一把菜叶凑到云栈面前。
云栈深感无奈,长吁了口气,“刀在我布包里,没有难吃的菜,只有不会做菜的厨子!”说罢斜眼望向一旁咕咕作响 的药壶,“药快糊了……”
江千念听罢,急忙冲向篝火,把悬挂着药壶的木棍取了下来,嘴里小声嘟囔着,“花钱雇了个大爷!”
“你没花钱。”云栈淡淡答道。
“什么耳朵!这都听得到!那颈环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都给你了!”江千念翻开云栈的布包,突然望见了自己给他 的颈环,“呀!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放这了,不随身带着呢!”
云栈略觉尴尬,也没理她,江千念随即翻了起来,“呀!好长的刀啊。”轻开刀鞘,绚丽的银白色光芒竟把阳光也显 得苍白无力,“这么长的刀,怎么切菜?”
云栈起身从千念手中取过长刀,轻轻地抚摸着刀身,如同抚摸相伴多年的爱侣,刀尖向石板上的野菜切去,“当当当 ”几声轻响,野菜已经切好,每段长短相同,刀口平整。
“你做饭一定好吃!”江千念望的目瞪口呆,她身在山坳,十分闭塞,哪见过这种刀工。
“你先练刀。”将刀扔给千念,云栈端起一旁的药壶喝了起来。
女孩险些没接住,站直了身子学着云栈的样子切起来。
“双脚分开,腰扎稳,用刀尖切。”菜刀她到会,用这么长的刀,着实难倒了她,那倒霉的菜叶被切得七零八落。
见她姿势不对,云栈上前把住她的手,“手腕要会用力,这样,懂么?”
感觉到温热的手掌覆在手上,江千念偷偷望向这个认真冷漠的男子,也许从那一刻开始,命运便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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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转眼便已过去,这些日子千念一直随云栈住在山洞之中,为他熬药,和他学武,帮他上山找些野菜,二人相处 的十分融洽,云栈的厨艺精湛,山间野菜也做得香飘四溢,江千念吃惯了云栈做的菜,嘴也变得刁起来,“小云儿还 是你做的菜好吃!你教我做菜好不好?”
一旁的云栈把弄着手中长刀,“我只答应教你些招式防身,没答应教你做菜。”
“不教算了,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看你武功这么好,是不是带兵打仗?可是你做菜这么好吃,又像是厨子,你虽 然说话彬彬有礼,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不像是厨子……”
云栈打断千念絮叨的话语,“我是谁不重要,我伤已好些,明日便走。”
听到这话,笑容立刻从女孩脸上散去,“你要走么,那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不行!”毫不犹豫,云栈答道。他自己都没有家,带她去哪里?去剑冢吗?去那个坟墓么?他漂泊江湖,绝对不能 带着她,这会是他的羁绊,也是他的累赘。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帮你切菜、洗衣、打扫……”
“不行!”云栈冰冷的打断了千念的话。
“我还没有学会!”江千念想拿那个交易拖住他。
“多加练习,这些招式足够你在纳普族里保护自己。”
“我不许你走!”江千念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云栈也不答话,听罢低着头起身拿起布包和长刀便要走。
千念急忙起身道,“你去哪里!”想到他要离开,为什么自己竟那么痛苦。
“离开这里。”
感觉到心中的眷恋,云栈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让他无措和不安。
“哗啦啦”外面竟下起了雨,磅礴的雨珠砸落在地,随即粉身碎骨的炸开,夹带着冰冷的寒意沁透身体。
云栈却似不愿再逗留,大步踏出山洞,管他外面夜黑的不见五指,他只想走。
江千念追出去,一把从后抱住他,任由雨水洒落在身上,她只知道她离不开这个人,她也不许他离开。
“不许你走!”
纤细的臂膀紧紧地环绕着云栈的身子,他居然在迟疑,他是怎么了,深深地闭上眼睛,铺天盖地的水雾打在脸颊,让 人无法呼吸,然而刺骨的温度却能让他清醒,云栈一把挣开女子。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再纠缠了!”
面对着云栈的背影,江千念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愿意到你的世界里去!放弃现在的自己!”
云栈停住了脚步,紧咬的牙关令脸颊些许抽动,“那个世界不适合你……”
“我不怕!这十八年来没有人尊重过我,日子过的生不如死,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你只是需要一个人照顾你,这个人不会是我,就此别过!”云栈深吸了口气,向夜幕下走去。
一想到那个身影即将消失,再也看不见,江千念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到云栈的面前,拔出发间的簪子,指着自己的脖 颈,“你非要走,就以我的血来为你践行!”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云栈深深地皱起了眉,将脸别向一边。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别人照顾!你别想丢下我!”似乎要将嗓子喊破,女孩倔强的仰起脸。
云栈静静的望着面前执拗的女子,脸颊微微抽动,“交易结束了!”说罢他从怀中取出那日千念给他的颈环,决然的 摔在了地上,转身便要走。
雨水将发丝衣衫打透,千念却感觉不到冷,心中被抽空一般,手中微微用力,发簪已将雪白的脖颈间划出血痕,鲜血 交织着泪水和雨,滴在云栈的手上,令他浑身一颤。
千念深褐色的眸子布满血丝,咄咄逼人的望着云栈,那目光由不得他再闪躲下去,云栈一贯的理智也土崩瓦解,他竟 再也迈步动步子。
“咔嚓”一声惊雷击在山谷,振聋发聩的声音似乎是上天想将他唤醒。
“你该回去,找个人好好……”
千念突然扔下手中的发簪,轻轻闭上双眼,踮起脚尖,将嘴唇凑了上去,她不想听他这些话,她只知道她喜欢他,他 就是她江千念的世界。
冰凉的雨水也无法掩去唇间带来的暖意,香气袭来,云栈如被定在原地,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仿若藤蔓缠绕,千念 的手轻轻覆在云栈的腰间,他呼吸越发急促,就这么醉了吧,醉了吧!
他不再抗拒心里的想法,缓缓闭上双眼,终于当那个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身上的时候,云栈僵直在空气中的双手再无 犹豫。
“当啷!”长刀应声而落,天边雷云滚滚,暴雨噼里啪啦的砸下,似是愤然,似是不满,但无论如何,也分不开两个 人。
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呼之欲出,他不再固执,心门已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任性刁蛮的异族女子已经走到了他的 心里,他看不得她哭,看不得她流血,双臂如铁环一般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宽厚的手掌轻揉着千念纤细的脊背,他想 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
云栈霸道而急切的亲吻使得千念有些喘不过气,但她就是喜欢他的霸道,让她感觉到,他是那么在乎自己,渐渐的, 指尖扣入,紧紧抓住他宽厚的肩膀。
磅礴的雨水顺着发丝流过,已将两个人彻底沁湿,担心怀中瘦弱的女子经不住这冰冷的风吹雨打,云栈缓缓睁开双眼 ,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罩在江千念身上,一把横抱起她,向山洞之中走去。
雨愈落愈急,悉悉索索掉了一地,但它们坠落它们的,山洞中的篝火渐渐熄灭,罗衫轻解,青草为席,在那强健的臂 弯里,她再也不会感到孤独害怕。
一夜细雨落林江,布衣草席泛红霜。
绕是旧景尽凄苍,共君此生不离殇。
……
外面传来依稀的鸟鸣声,江千念缓缓睁开了双眼,感觉到揽着自己肩膀的手臂,这安稳让她疑惑是在梦中,望着眼前 的云栈,他睡得像个孩子,麦芽色的皮肤泛着暗暗的光。
长长的睫毛缓缓颤动,云栈睁开双眼,望向腻在身边的女孩。
“你会一直照顾我的对不对?”
习惯了她的古灵精怪,云栈收紧了揽住她肩膀的手,“对。”
“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我是江湖人,没有自由。”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云栈眉间一皱道。
江千念撅起嘴道:“我不管!你要再丢下我,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自己!”
略微沉思了片刻,云栈点点头,“好。”
望着云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江千念轻抚过每一处疤痕,“你为什么有那么重的伤?你的功夫为什么那么好?你做 的菜……”
云栈用手指阻住了女孩的疑问,双眼望向远方,淡淡叙述起被掩埋在心底的过往,“我是剑冢的人,你可听说大苗族 的息湀大祭司前几日被杀,那便是我做的,这伤,也是他留下的。”
千念听到此处,身体陡然僵直,在滇南各族中,各族的巫师、祭司皆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大苗族是滇南最为强盛的部 族之一,他居然杀了他们的大祭司。
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惊讶,云栈微微苦笑,“剑冢是个江湖组织,一朝沾身,终身难退!只要进入剑冢,纵然是死尸 也要埋在那里,他手下之人没有自由,更不可与外界有牵连,你要跟着我,前路未知。”
“就像是个坟墓?”
“就是坟墓。”
“怪不得你整天拉着脸,活在坟墓里谁会快乐。”江千念嫣然一笑,轻靠在云栈肩膀上,“那坟墓的主人又是谁?”
“他……”提到这个人云栈眉头微蹙,“他是我大哥,也是我主子。”
“你们是亲兄弟?”
云栈摇摇头,“我是孤儿,被他父亲收养,自小与他一起长大。”
“那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江千念眨着大眼睛问道。
“曾经是,我为他出生入死,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只是后来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说到此处,云 栈苦笑,“呵,满足他野心的棋子而已。”
感觉到他的不快,江千念也怨恨起那人来,“他好自私,要你们出来拼命,自己却安稳的坐在那坟墓里不闻不问。”
第28章 (二四)魍魉蛊降
“扑啦啦”一只赤鸢停在山洞口望向二人。
云栈见到它脸色顿时一变,江千念察觉出异样,探身问道:“那是什么?”云栈起身穿上衣服,走向赤鸢,它桀骜凌 厉的眼神扫视一圈,振翅而起,飞到云栈肩上,伸出一只绑着蓝色绢带的爪子。
云栈微微皱眉,“这是剑冢的第二道召回令。”
说话间已打开绢带,上面腥红似血的现出一个“归”字。
“召回令?”江千念起身走到云栈身边好奇的问道。
“每次执行任务,三十天为期,若到期未归,则会下达第一道召回令,三十天后仍旧未归,则会收到第二道召回令。 ”
“如果还不回去呢?”
“第三道,便是格杀令。”云栈将绢带放到一旁石板上,淡淡道:“格杀令若出,剑冢所有暗藏势力会毫不犹豫除掉 此人。”
“他不怕杀错人?”千念好奇道。
云栈苦笑着摇摇头,“你不了解那个组织,每一个人的眼里只有任务和服从,如若出去两个月仍无音讯,只有两种可 能,一种是任务失败,人死了;另一种,就是叛变,无论是哪种,结局都是一样。”
“执行完任务,为什么你没走?”
“为了杀息湀,我费尽心思,一行十人,只剩我一人活下来,任务完成为躲避大苗族的追杀,我连行山路来到纳普族 。”
“然后就遇到了我?你杀完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面?”
“这就是我的生活。”云栈脸颊上现出一抹苦笑。
“为什么要杀大苗族的祭祀,她们不会放过你的,那是他们眼中的神。”江千念望着赤鸢,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主子想操纵整个南方,滇南属大苗族势力最大,只得从此下手,息湀大祭司一死,我们的人,才有机会成为新的祭 司,里应外合,掌控此地。”前几日为了救她,已经暴漏行踪,怕是大苗族的人不日便会寻到此地,云栈转过身子, 望向千念,“你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你…”
“我跟你走!生死不弃!”千念没有半点犹豫。
云栈静静的凝视着这个异族女子,张开手臂,将她揽在怀中,旭日初升,浮云归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
江千念靠在那个宽实的胸口,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心跳,这就是她的归宿,上天终归待她不薄。
突然那心跳声愈加急促,云栈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冷汗顺着脸颊划落。
感觉到他的异样,江千念抓住他青筋暴起的手焦急道:“小云儿!你怎么了!”
云栈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