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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心情不好,这无赖还偏偏出现的如此不是时候,出言调戏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姓洛!
洛沐染然却深感无辜,更是一头雾水,这女人疯了不成,兜头盖脸都是不要命的架势,“看上去娇柔可爱,怎么如此 凶悍!”
一听此话景阑珊更是怒火中烧,一记粉拳打向洛沐然心口,然而他却不躲了,挺直胸膛硬受她一拳,阑珊终日研习医 术,本就不擅拳脚,这一拳下去,他竟纹丝不动。
景阑珊抬眼一望,竟看到他深邃的目光中若隐若现的莫名笑意,“姑娘这么喜欢和我打,就鸳鸯戏水的打个够。”
此话一出,还没等阑珊反应过来,洛沐然一把扭过她的手,向她脚下一拌,将她倾倒的身子拦腰抱住,朦胧夜色下, 他紧揽着怀中之人向一旁的潭中微倾,二人顺势向水中跌去。
景阑珊只来得及说一句,“你混账!”口鼻便淹没在清澈的潭水下。
随着二人重重栽入水潭正中,水花再一次飞溅而起,如碎珠扬洒,溢满当空。
————
营地之中,夜幕刚落,戚行之便回到帐中休息。
云栈刚刚安排完守夜的人马,便被颜歌一把拉住,“阑珊这么久没回来,会不会有事啊?”
云栈皱了皱眉,此处已经临近大荒,但毕竟还是滇南境内,那个女孩虽然久在江湖历练,但难免不出岔子,刚才诸多 事宜需要安排,着实没有顾及上这事。
“我去找她!”颜歌见云栈表情有异,心下更是不安。
“我去吧,你留在营地。”云栈拉住他。
“一起去!”颜歌也不退让。
云栈略微犹豫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他回过身跟一旁的守卫交代了一声,便举起火把,同颜歌向阑珊离去的地方寻去 。
山林之大,寻了片刻二人便失去方向,虽然药剂铺洒了许久,颜歌灵敏的嗅觉仍旧闻出端倪,她蹲下身察看地上散发 着刺鼻气味的驱虫粉,“这东西应该是阑珊留下的,我们顺着这个找。”
云栈点点头,二人便顺着粉末一路寻找下去。
——
水潭正中深约四米,下面隐隐可见活水暗暗涌动,阑珊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被洛沐然带入谭中,胸中气息不足,最初 尚可还在水中与他厮打,渐渐的气力衰竭,便想挣脱到岸上换气,洛沐然却不知是诚心与她过不去,还是为了报复她 刚才的粗野行径,就是拖住她缠斗不休,眼见阑珊呼吸困难,开始挣扎,洛沐然微微一笑,一把揽过女子,想向她唇 边度气。
阑珊却不领情,趁此机会,从腰间拔出银针,已余力打向洛沐然身上的鸠尾穴,未料到她性子如此刚烈,银针准确无 误的直入体内,几乎全部没入身体,洛沐然疼的身子一弓,狠狠推开阑珊。
景阑珊见得以脱身,急忙向水面划去,终于破开水面得以呼吸,她本想直接游回岸边,却仍旧忍不住回头望去,清可 见底的水潭中,那姓洛的男子此时已一动不动。
景阑珊心中陡然一紧,她只是气他,却从没想过真的要杀他,蓦然想起刚才打在他穴道上的那枚银针,莫不是太重了 ?
想到此处,阑珊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深吸了口气,复又潜回水中,游到他的身边,却见洛沐然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景阑珊心中骤然发凉。
急忙抱起他奋力向潭边游去,到底是身子纤弱的女子,着实费了番气力才把他拖上岸,她喘着粗气望向一旁毫无反应 的男子,心中一凛,莫不是死了?探手一试脉息,果然断气了。
将洛沐然的身子放平,景阑珊皱起眉,“为医者不能乱杀人,你别装死!”
地上平躺的男子却仍旧一动不动,如若她都救不了他,他定是必死无疑,想到此处也不再踌躇,阑珊忙从腰间取出金 针药瓶,正要弯身施针,突的本是毫无生气的洛沐然口中喷出一团水雾,吐了女子满脸。
抹去脸上不知是唾液还是潭水的东西,这一次景阑珊着实无法继续平静,“混蛋!”
早料到面前的女子又要发狠,躺在地上的洛沐然抬手阻住她挥下来的手掌,反掌拍地,翻身而起,阑珊握紧拳头,话 也不说,抬起腿便踢向他,洛沐然仍旧不躲,一把抓住她的腿,“不止脸蛋漂亮,腿长得也好。”
“淫棍!卑鄙!”景阑珊抬起另一只腿,凌空一翻脱离他的钳制,步子还未站稳,便又是一掌劈了过去,却不料被洛 沐染反手擒住,一个翻转抱在怀中,“你明知打不过我,还这么喜欢和我打,不会就是想我抱你吧?”
“阑珊姐!”水潭另一侧传来颜歌的声音。
景阑珊深锁的眉头一展,“颜歌。”
“原来你叫阑珊,景色阑珊,这名字太悲凉,不好。”洛沐然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放开她!”云栈的声音和他的拳头几乎同时到达,尚离寸距,洛沐然已经感到强烈的内劲夹杂着呼呼风声,不得不 松开阑珊闪身躲开。
“云栈!”景阑珊欣喜的惊呼而出。
“我知道了!你刚才在潭水边说的那个木头混蛋,就是他吧。”洛沐然整了整衣衫,指着云栈对阑珊道。
云栈不明所以的望向阑珊,她此时却已羞愧的恨不得再钻回水潭。
云栈握紧了拳,也不愿和他废话,挥掌便打,洛沐然微微蹙眉,这个人可不比刚才的丫头好对付,不敢硬碰,便兜转 身子顺势躲开,“嚯!功夫不错。”
看出他眼中的赞许也夹杂着挑衅,云栈冷哼一声,飞起一脚便踢向洛沐然心口。
颜歌担心阑珊,直接踏水而过,水面只是轻起涟漪,洛沐然虽已被云栈的招式逼得气都喘不上,却仍旧不忘调侃道: “好俊的轻功,人也脱俗!”
云栈见他出言轻薄,更是下手不留余地,然而对方武功也不弱,还真难在几十招内擒下他,云栈一拳打向他胸口正中 ,料到对方会格挡,他中途便拳为掌,打向洛沐然腰腹之间,沐然没能躲过,向后连退三步,刚刚阑珊扎在他鸠尾穴 上的那针在这一掌下也隐隐作痛。
沐然也不恼,嘴角含笑手捂上腰间,对云栈道:“兄弟武功略胜一筹,在下认输好了。”说罢挑起下颚望向景阑珊, “咱们江湖再见!”
只见他身子腾空一跃,便落入一旁茂密的树林之中,抬眼间已看不见踪影。
云栈心道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少生事端,便没有继续追赶。
景阑珊咬着牙抱膝而坐,刚才形式急迫,身为医者的她,居然被那无赖骗过,还如此捉弄羞辱,这口气着实难消!
颜歌借着月光,将散落在地上的银针捡了起来,在清水中洗了洗,她知道阑珊仍旧念怀刚才的事,便劝慰道:“别和 那人置气了,下次见了他我帮你出气!”说罢颜歌从怀中取出擦干的银针,放到阑珊手中。
景阑珊抿了抿嘴,气也消了大半,“谢谢”
颜歌见景阑珊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了,担心她着凉,“回去把衣服烤干吧。”
山间微凉,轻薄的蝉翼紧紧贴在身上,阑珊颤抖的挺直了身子,云栈见状便脱下外套交给她。
“云栈。”景阑珊将外套接在手中,心中委屈,眼睛也模糊起来。
“回去吧,医者如果病倒了,如何救人。”他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关心朋友,却不知这一举动,已另阑珊整个心中 都温暖起来。
————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静的只能听见鞋履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咯吱响声。
云栈虽一直在猜测那人的身份,却依然没有多问。
阑珊紧咬着嘴唇,担心云栈误会沐然临走前所说的话,终究忍不住道:“云栈,那个无赖乱说的,你不要多想。”这 句话回荡在空荡的山谷间,打破了平静。
云栈并没在意,淡然一笑答道:“知道他是谁么?”
阑珊秀美微蹙,她不知道他的任何来历,只记得他的名字,“他自称洛沐然。”
“姓洛?”云栈突然止住脚步。
“怎姓洛很奇怪?”颜歌不解道。
“昆吾密宗的宗主叫洛无天。”素来无人的深山中,不会无端端的多出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云栈无法不把他和这个 组织联系起来。
颜歌将事情联系起来,点着小脑袋道:“昆吾密宗,就是你们要引的螳螂。”
“没听说洛无天有子嗣,这个少年二十多岁,会不会是巧合?”景阑珊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在为他辩解。
云栈摇首道:“这也未免太巧了些,回去再说。”
如果那人真是昆吾密宗的人,那剑冢的行迹已经暴漏,计划必须改变。
第36章 (三二)苦乐陡变
将两个女孩送回帐篷中歇息,云栈便赶向戚行之住处,他帐中亮着灯,隐约传来的轻咳声预示着他还没有睡下。
云栈立于帐前,还未等说话,戚行之已经望见投射在蓬布上的身影,“出什么事了?”
“行踪可能暴漏了。”云栈掀开帘门,走进帐中。
戚行之听罢将手中书卷缓缓放下,“讲。”
“阑珊刚去采药,碰见了一个自称洛沐然的男子…”
不料云栈还没说完,就被戚行之抬手打断,他眯起眼斟酌道:“洛沐然?”
云栈凝眸沉思,“是。”
戚行之面若春日暖阳,淡淡的笑意却掩不住他眼中微微显出的愤怒,“这丫头坏了我大事啊。”
知道他这是在说阑珊,挡他去路的人素来没有好下场,云栈上前辩解,“她刚入门,许多规矩还不懂。”
看出他在为阑珊说情,戚行之长叹了口气,“你还是改不了这心软的毛病。”
云栈抱臂立在一旁,也不狡辩,“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戚行之起身走至床榻旁的木匣,从中取出一封密帖递给云栈。
云栈接过密帖,打开察看,脸上神色却未有太多变化,果然不出他所料。
“鸿影楼主杨文,失踪前送来的密帖中说‘洛沐然是洛无天的义子,此人外表风流,看似不学无术,却帮洛无天解决 了不少麻烦。’”戚行之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问道:“和他交过手了?”
“武功不弱,七十八招才打中他。”云栈放下密帖答道。
“此人二十一岁,有此造诣也算不易,昆吾密宗一直隐瞒他的存在,若不是杨文得以打入内部,到现在咱们也不会知 道。”戚行之取来云栈手上的密帖,在烛火上点燃叹道:“那只老狐狸。”
云栈轻蔑的一笑,“这招棋既已落子,洛无天定是还在昆吾密宗镇守,他没料到你会亲自来大荒,你决定何日进入苦 乐村?”
“明日启程,去会会这位少宗主,传信给剑冢的三位楼主,让他们准备好对昆吾密宗进行小规模的攻击,顺便探探杨 文的消息。”
兵法诡辩,计划本来就要随势而行,戚行之总揽大势,毫不慌乱。
云栈也是聪敏之人,“他的功夫尚且赢不了我,一定不会孤身前来的,我去交代下面准备一下,你早点歇着吧。”
“阑珊的事,我暂不追究,但不希望会有下次。”事不过三,戚行之素来公私分明,此次不处决她,也算给云栈一份 天大的人情。
云栈背脊僵直,重重的点了下头,便掀开帐门离去。
夜凉如水,站在帐外云栈心中却有些茫然,两个女孩都已睡下,他仰望星空,纷繁的矛盾让他觉得疲惫,在自由和兄 弟情谊之间,在救人与杀人之间,在颜歌和千念之间。
偏偏又是重情重义的人,学不会那份杀伐果决。
——
天还未亮众人便又上路了,此地距离苦乐村已经不远,清晨出发,到了下午便抵达村前,行的越近,树木越少,气候 也更为湿热,压抑憋闷的人喘不过起来。
苦乐村,就像它的名字,简单却富有深意,村里的居民大多都是九嶷族的上古遗民,也只有蚩尤的后人才有胆量住在 离大荒泽狱最近的村落。
与滇南诸部不同的是,他们并不十分排外,当委蛇即将显现的消息散播开来,总会引得滇南诸部的祭司带人来朝拜, 这已是多年来形成的规矩,没有人认为今年的朝拜会有何不妥。
浮影等人早已在村落中等候多时,远远望见行来的马队,立刻迎了上来,“主子,一路可安好。”
戚行之微微一笑,“安好。”
“我已经安排好住处,九骏他们都在等着您,主子这边请。”说罢浮影转身引着众人向村中走去。
转眼间,离开琅峫山已经半个多月,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安全抵达了去大荒泽狱前最后的落脚点。
戚行之一行人驻扎在离苦乐村不远的地方,此时这不小的农家院落中,剑冢的四十名勇士以全部集齐,其他人皆步入 木屋之中准备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戚行之坐在椅上,颠簸的山路让他有些疲惫,正欲喝杯清茶润喉,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昆吾密宗晚辈洛沐然,备了份厚礼前来拜见各位。”话虽礼貌,但语气十分轻佻。
剑冢的四十名死士,皆将手覆在剑上,警惕的望向紧锁的院门,景阑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更是惊得周身一抖。
戚行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