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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此时心情正好,便随口问道,“小万和李易呢,平时你们仨不是形影不离的?”
孟南烛淡漠中透着些许无奈,“不知道李易去了哪,一晚上也没见人影,小万和封清越打了一夜,似乎还没打完,我 刚起床,准备去河边练功。”
云栈面色微微一变,“打了一夜……因为什么?”
孟南烛抻了个懒腰,“好像就是因为她砸了小万的酒,小万骂了几句,封清越那泼辣脾气大哥也是知道的,除了你谁 也不敢管。我这睡了一夜,太阳都出来了,刚路过院子看这俩冤家还在那边不依不饶的打着呢。”说罢孟南烛抬手只 想屋子后方的院落。
颜歌并不了解小万等人,听罢便有些担心道:“也不能由着她们这么打下去啊,怎么不劝劝?”
云栈苦笑一声,“他们两个常常这样,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不过这次打的久了点。”
孟南烛无奈的耸耸肩,“我去练功了,大哥告辞。”说罢他一拱手便向河岸边走去。
颜歌轻声道:“这个孟南烛好像除了练功什么也不关心。”
云栈望着孟南烛离去的背影叹道:“每一个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坚持做一件事。”似是不愿过多解释,云栈抬手将话 题一转,拉起颜歌道:“走,看看那对冤家去。”
缠斗了一夜,二人已是筋疲力尽,封清越本来盘好的发髻此时已经蓬乱不堪,身上已再无暗器可发,封清越一个转身 ,揽过地上的落叶,运力于叶中向万舒词打去。
万舒词双锏上下挥舞将树叶全部阻在身前,不耐烦的骂道:“疯婆子,越打越来劲!有完没完!”
“你还骂!没完!”封清越说罢又是一连番攻击,可再俯身时,身前已无半片落叶。
万舒词摊手不屑道:“算了,本公子不跟你这弱质女流斗了,反正你除了乱扔东西没别的能耐。”
封清越最擅暗器,被人如此说辞无疑是对她自身武功莫大的讽刺,她本就年轻气盛,听罢更是恼的脸颊通红,双手一 握,整个人冲到小万面前,当头就是一拳。
万舒词没料到会有此番变故,竟险些中招,他后退了一步堪堪避过,摸着鼻梁呢喃道:“好险。”
封清越抬手又是一拳,“还有更险的!”
万舒词弯腰一闪,一个转身一把自后方抱住封清越,“我这个被你砸了酒的都不计较了,你就得过且过吧!”
“不行!你个无赖!”封清越欲挣开万舒词的怀抱却不料脚下被他一绊,向地上摔去,小万也顿时失去重心狠狠的压 在封清越身上,瘦弱的女子似乎听到了骨头咔嚓一声轻响,痛的她眉头一蹙喊了出声,“啊!”
“喂,疯婆子有没有事!”感觉到身体下压着的柔软身躯,小万忙撑起身子问道,混乱之中,他竟不小心触碰到了她 微微隆起的胸口。
封清越顿时恼火的抬脚踢向万舒词,小万这次学了乖,一个回旋转身闪到了别处调笑道:“早知道你不会老实!”
封清越冷冷的望向万舒词,现在的她当真恨不得将这个无赖生吞活剥到肚里,她忍住骨骼上传来的痛楚,翻身而起又 是一掌劈向万舒词。
小万看出这一掌来事汹涌不能硬碰,正欲闪身避开,却不料封清越的这一掌却骤然稳稳的停在了半空中。
“大哥!”封清越此时才略微回过神来,望着握住自己手臂的云栈道。
云栈放下手,劝道:“好了,你们也闹了一夜了,都歇着去吧。”
“才不!就一壶酒,他竟出言侮辱我!”封清越负气的甩身道。
小万略显无奈的对云栈摊了摊手。
云栈是爱酒之人,自然明白小万的心里,“此事就此作罢,你们也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就别为小事计较了,回去吧。 ”这一次他劝慰的话里还带着份不可置疑的气势。
封清越本要辩解,却在云栈的眼神下硬生生把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她心中仍旧有些恼火,却突地瞥见一个身影一瘸一 拐自远处的树林中走来。
“李易!”认出了不远处的人影,封清越顿时将之前不快的情绪抛到了脑后,整了整衣衫就飞奔着凑上前去。
云栈在一旁无奈的回头对颜歌道:“这丫头比你还像孩子。”
颜歌微微一笑:“封姑娘这叫真性情。”
封清越扶住李易,声音也变得极其轻柔,“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李易摇摇头道:“结实了个朋友。”
“朋友?”封清越心中不解这深山老林哪里去结实什么新朋友,她眼珠一转,狐疑道:“你这朋友是个姑娘家?”
李易这一夜在壹次心的指点下,在玄学上有了不少的进步,此时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想也未曾细想便答道:“是个姑 娘,姓壹,很奇怪的姓氏。”
“她还很漂亮?”封清越屏气问道。
李易想起那姑娘的容貌,嘴角含笑道:“漂亮算不上,但是灵气逼人。”
“灵气!就知道喜欢有灵气的!灵气能当饭吃!”封清越狠狠翻了个白眼。
颜歌也觉得这封清越可爱的像个孩童般,眼中透出些喜爱,就连眼见她那副吃飞醋的模样,小万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唯独云栈面色一沉,打破了这份宁静,“你说你结实了姓壹的姑娘?”
李易微笑答道:“是啊,她人很好。”
云栈略一深思,骤然敛去脸上笑容,神情严肃道:“你几时见过招摇山有外人!那姑娘叫什么?”
招摇山地处偏僻,山下几乎从未有外人出没,寻常女子又怎会深夜一人在深山中出现。李易之前因视野得以开阔,而 一时得意,竟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现下被云栈一问也觉出不妥,“她叫壹次心。”
“壹次心…”云栈呢喃了数句,缓缓陷入沉思,颜歌也觉得这名字莫名的熟悉。
突然,二人几乎同时恍然大悟的脱口而出,“懿!”
颜歌激动的情绪无法平复,“一定是懿,是杜寒前辈说的那个懿!果然有缘这个东西!她竟然来招摇山了么!”颜歌 忙转过身一把抓住李易道:“那个壹姑娘在哪,带我去找她!带我去!”
当日揭露颜歌身世之时,李易并不在场,自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懿是谁,他微微一怔道:“我不知道她住在哪,更不 知道她从哪来。”
颜歌却仍旧迫切道:“那你带我去你见到她的地方。”真相距离自己那么近,她怎肯放弃!
云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别急,缘既已到,急也无用。”说罢他抬眼对李易道:“那懿姑娘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
李易此时才回过神来,“她只说了些玄学易理,我们还说好今晚在那个地方再见。”
云栈回首安慰颜歌道:“听来那懿姑娘本性善良,一定会帮你的,你先耐住性子,等到今晚,见到她在好好说。”
颜歌本有些慌乱的情绪在云栈的寥寥数语下平复下来,她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第67章 二二 【昔日执念】
在李易的带领下,云栈和颜歌沿着小路向树林行去,少顷便到了昨夜他遇到懿的地方。
一夜未睡,李易面色也显出疲惫,他指着郁郁葱葱的草地道:“今早告别时便约好晚上子时在这里见。”
在阳光下,柔软的青草仿佛大地的皮毛般光滑亮泽,颜歌走在草地中间回头道:“劳烦李大哥了,你去歇着吧,我在 这里待会。“
李易心细如尘,当然知道此时该识趣的退开,他斜望了一眼身旁的云栈,拱手对二人道:“是有些困乏,我先回去歇 着了,稍后再来找你们。”说罢便转身离去。
李易的背影渐渐隐在茂密的树干后,颜歌将目光转向云栈微笑道:“反正我也不食五谷,这里气候这么好,我就在这 里等那位懿姑娘了,倒是你,伤还没全好,也去歇着吧。”
看出女孩心绪烦乱,此时不过装作若无其事罢了,云栈摇摇头,“距离真想越近,心思便越难安静,你有些害怕,不 是么?”他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颜歌眼珠一转,望向一旁嘟着嘴道:“哪有!”
云栈眼神素来锐利如鹰,此时这能看穿人心的眼神却带着说不清的宠溺,他走上前直视颜歌双眼道:“你怕懿姑娘不 帮你,你也怕即将面对的事实无法接受,你怕是空欢喜因为你期望了太久,你怕……”
“好了!”颜歌打断道:“我是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是否能再见到父亲……”
云栈淡笑一声,“想那么多不过徒增烦恼,还是等到子时见到懿姑娘再说。”
“此言有理!”颜歌听罢若有其事的点点头,装作老成的模样自语道:“心烦意乱的时候还是吐纳比较管用。”她抿 着嘴对云栈道:“高低都要等到子时,我就在这入定炼气了,你去歇着吧。”说罢颜歌嘴角上挑,那笑容仿若将阳光 折射到了云栈心里,使得他一时恍若置身梦中,竟呆在当场。
颜歌转过身盘膝而坐,双目轻阖,鼻息越发平稳,渐渐关闭六识,已然入定。
云栈此时方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我陪你等。”
他拨开了杂草,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静静守候在颜歌的身旁,他不敢再前进一步,不愿直视自己的心,不如就这样一 直守着她,谁也不再前进一步,只要她安稳快乐,他也是甘愿的。
空气中宁静的能感受到颜歌均匀的呼吸,草地上的男子在暖阳的照射下竟渐渐生出困意,云栈不知不觉间竟闭上眼睡 了过去。
梦中混乱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染血的长剑,拥挤的身影,江千念得墓碑,颜歌躺在棺木中,凌乱的碎片拼织在一起, 瞬间涌入脑海,烦乱的似是要炸开,云栈眉头渐渐蹙起,呼吸也越发急促。
“咯吱”脚轻踩在树叶上发出的轻响传到耳边。
本沉浸在梦魇之中的云栈猛然睁开双眼,弯腰拔出靴旁短刀,一个翻身而起对准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这一套动作衔接流畅,放佛都在一瞬间完成,暗红色的纱裙显现在眼前,云栈微微一怔。
姬谋姿头依在树干旁,尖尖的下颚微翘,嘴角衔起浅笑,“拿我为你铸的刀指着我,可不太好。”
云栈这才收起短刀,“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谋姿这才直起身,向前踱步道:“封清越那丫头叽叽喳喳的一嚷,整个招摇山的人都知道颜歌要找懿姑娘寻亲之事, 我能找到这里,也不稀奇。”略微挑衅的,女子眯起眼幽幽道:“倒是你,即使在招摇山也忧心忡忡,我就没见过你 睡一个安稳觉。”
云栈望向天际叹道:“前路未卜,俗事缠身……”
谋姿侧脸望向颜歌,对云栈道:“偏偏此时,你心中又多了一份牵挂。”
云栈骤然僵住,半晌才道:“昔日你不是恼我与她走的太进,现在你不再阻拦了?”
姬谋姿望着一动不动的颜歌,没有答话。
云栈知她顾虑,便道:“她已关闭六识,听不到你我说的话。”
姬谋姿收回目光,“我所担忧的问题,也是困扰你的问题,虽然现在你已成为众矢之的,但这个丫头不是常人,或许 会成为这场劫数中的意外。”
“我已经害了千念……!”
谋姿抬起鲜红的衣袖,阻住了云栈的话,“云栈,江姑娘死的那一刻,我以为你毁了,那一刻你眼里所有的光芒都熄 灭了,没有希望,没有爱。”说到此处,谋姿抬起手臂直指向一旁的颜歌厉声对云栈道:“可是五年后,是她让我再 次看到你眼里的光。”
云栈凝望着姬谋姿的双眼,半晌没有说话。
谋姿淡淡一笑道:“你还爱江千念么?”
云栈答道:“没有人能代替她的位置。”
谋姿却并不理会他的答非所问,“我只问,还爱不爱?”
云栈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这个问题,他从未怀疑过,可如今为什么会犹豫?
谋姿冷笑道:“你答不上,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对她是爱是愧还是悔。”
他怎么可以背弃那个为他付出生命的女子去爱上另一个人,他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诺言,可是,为什么谋姿的话却如 重锤撞在心口,让他无力为自己辩解,云栈痛苦的垂下了头。
谋姿望见轻叹了口气,抚上云栈的肩膀,“别让一场残酷的血祭,捆缚住你一生,试问如果当年千念没有死,你还会 如此执着么?”
试问……轰鸣声不断回响在脑海中,是的,他放不下的是深深的悔意愧疚,还是最初那份爱?
云栈缓缓蹲下身,望着面前的颜歌,她不是倾城绝美的佳人,却是这世上唯一能另他动容的人,“我不否认我在意她 。”云栈顿了顿,复又道:“可我给不了她什么,”
谋姿淡笑道:“也许你所想给的,并不是她所要的,为什么不试试?”
男人要的是给所爱安稳幸福的生活,女人要的却是不顾一切相守相伴
“试?”云栈冷笑道,“拿什么试,她的命,她的安危,她的快乐?”云栈起身一字一顿道:“我赌不起!我不能让 颜歌冒着危险不要命和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