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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林军中?”
云龙嗤笑一声,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并未理会。这小子肯定没想到他救了太子其实就是他噩梦的开始吧。“你这小身板,还想当御林军?殿下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跟着这位张公公走吧。”云龙招了招手,一位上了年纪着深蓝色宫服的公公就走了过来。云龙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原本脸上还有些笑容的公公脸立马耷拉了下来,黑着脸走到她的身边,尖着嗓子道,“你,跟我来吧。”
她还处于懵懂之中,不知道太子到底给她安排了什么,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张公公走。走了很远她突然回首,看见云龙略有深意的笑容,猛然间想起些什么,退步就要遁逃。眼尖的张公公一把捞起她瘦小的身子,挟住她乱动的手臂。
“放开我!我不要当太监!放开我!我可是救了太子的!”她喊破了嗓子,却看见张公公正奸笑着看着他。
“小东西,还想跑?这就是殿下下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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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公公们还等着用呢。”一个模样还未长开、声音稚嫩的小太监得意的抱胸站在另一个身材瘦小的身边,眉飞色舞的使唤着。身旁还站着一群小太监正捂着嘴低低发笑。“听云龙大人说,是个自己送上门的主。要我们好生招待着。”
顺着他们的视线,稍下便看见一个弱小不堪的小太监正拼命地用手中的刷子刷着什么,鼻中还不时的窜进难闻令人欲呕的气味。几个小太监望着他在冬日里汗流浃背,心中不免得意,“总算是来了个新来的,再也犯不着闻那些老东西的夜壶味了。”
“咱家都知道你伤还没好全,没了命根子心情总有那么些不好的,可也犯不着整天整着个苦瓜脸来惹人愁呀,见了就心烦。”一个小太监抬脚踢翻了他手中正在洗涮的夜壶,还嫌恶地把脚在地上蹭了蹭。夜壶掉落在盆里,来不及起身,小太监只能任凭脏水溅到了自己的身上。其他小太监们见了他的狼狈,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双手握紧了又松开,面上提起谄媚的笑,“各位公公们,小的刚来,多多见谅,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就吩咐小的,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见这么一番奉承,众人都乐呵呵的。几人中官阶尚高一点的灰蓝色内侍服的常公公颇受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苏子,你这刚进宫,事还不怎么会做人倒是挺机灵的嘛。得了,”指着小苏子身边那几个夜壶,“你等会洗干净了就给送到木庭居来,今儿就算了。公公们,咱们走吧。”
那群欺人的小太监笑着走远,小苏子冲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挽好袖子咬着牙继续刷起来。她未料到自己救了当朝的太子殿下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更想不到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像个小子?她不就是女性特征不怎么明显,想装一装还真有人当她是男子往太监堆里送?天杀的好眼力啊。
木庭居里住的都是呆在宫中年岁较长的太监公公,但是品阶不高。有官阶的公公一般都随主子近住,不会住在一起。宫中呆了些年头但却没混个一官半职,木庭居里住的都是些阴阳怪调不好惹的。果如传闻,小苏子提着几个夜壶走到木庭居,还未进门口就听见一群公公在悄声碎嘴。
“你们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小太子刚回宫,尚衣房的小德子正好去送新制的冬衣,太子只看到衣上落了一根发丝儿便生气的掀了托盘,把小德子拉出去打了五十大板,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呢。”对铺的陆双回从被窝里爬起来,人称的陆碎嘴,一条大浓眉,身量高,是公公里少有的“壮汉“,只是行为,就颇像娘们,谈起些宫闱秘事最是在行。
“可不是吗,饥荒行道,为了保命才进宫,被分到了东宫当值,本以为会有个出路,没想到却是进了个死胡同。”大家听了陆双回的话,纷纷从被窝里坐起了身,附和起来。
咚咚咚。“各位公公,小的来送夜壶的。”
“你是?”
“小的叫小苏子。给公公们放好了。”小苏子把夜壶放到一侧,本想着低眉顺眼的离开去下一间屋子,没想到被人叫住了。
“怎么是你送过来?明明咱们这是小常子管的,他娘的,又欺负人了是不是?”陆双回掀了被子就下床,鞋还来不及穿赤着脚就跑到了屋外一阵大喝,不一会儿就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嗷叫声。“老子说过让你不要胡乱欺负人,当我陆双回的话是放屁?”
“哎哟,哎哟,陆公公你饶了我吧。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陆双回的长臂一扔,一个灰蓝色的身影就直直的趴在了小苏子跟前,衣衫还未扣紧,脚上也没穿鞋,看来是直接被从被窝里掏出来的。小苏子憋下心中的暗笑,忙说道,“公公您不必恼火,小的做这些是分内的事。”
“小苏子,你不必为他说话。他这人只晓得欺软怕硬,今儿看来是好久没被教训皮痒痒了!”说完陆双回就一顿青椒炒肉条,打得常洛鼻青脸肿不停求饶。
小苏子为他求了个情,陆双回才住了手。往常洛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快滚!”
她第一次看到欺负她的人被打得屁滚尿流。从前她虽然会点武功,可是当面对众人的欺凌的时候,她还是无力反击。最后都是让别人随意打,等别人气消了她才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就算再惨,她也要惨得有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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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2)
从未想到这宫里原来也有温情。素不相识就可以为她打抱不平。冬日悄然来临,漫漫长夜,小苏子每天都睡得很难受。杂役公公冬被都比其他人的薄了许多,怎么睡脚都如同冰块一样。昨日夜里又起了风,所以她一早坐起来就晕乎乎的。刚想再眯会眼睛,陆双回那粗噶的声音就传来了。
“小苏子,你怎么还睡着!今日尚膳房可忙得不得了,你快起来帮忙。”小苏子还未想明白陆双回怎么来的自己这里,虽说木庭居离自己这里不远,可也犯不着他亲自过来。两人的关系自从上次陆双回帮了她之后就近了。她在丐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和谁都可以自来熟,更何况陆双回是诚心实意的帮她的人。
陆双回与她的管事公公很熟,未免她老是受欺负总是拉着她去尚膳房帮忙,尚膳房的活虽然也不轻松,但比杂役公公要做的事也还要好上一些的。因此通常她的管事公公都是半睁眼让她去了。
尚膳房今儿忙得很,切食材、洗碗碟、拼盘、摆盘。一直到了半夜才有功夫和陆双回坐在门槛上歇口气。
“你们尚膳房今天怎么这么忙?”小苏子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随意的开口。
陆双回也顺着小苏子的视线望去,“庆贺小太子平安回宫,可不得忙吗!咦,今晚的月亮好圆!”
小苏子瞧着陆双回像没见过圆月亮一样,低声笑了一下,“我以前每晚都是伴着月亮睡的呢,它的阴晴圆缺,我可都看见过!”
“啊!”陆双回睁圆了眼睛。
“我父母早亡,从小就是个小乞丐。以天为被以地为盖,四处流落街头,没有法子就只能伴着月亮睡。不过我后来找到了一间破庙,总算是有个落脚之地了。”小苏子说完,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儿听见小苏子这样说,心里突然就变得极其柔软,感叹道“这进宫的都是在外头过不下去了才进来的。我家里也穷得揭不开锅,这才无奈进宫好接济一下弟妹。”
“这些天真是谢谢了。”
陆双回瞧见小苏子望向他的眼里充满了感激的泪光,颇有些不自然,偏过头去说道,“初初进宫那会天天受欺负,因此极讨厌别人欺负人。小事而已,不必记挂。”又快速地转移了话题“我瞧着你今年十一二岁了吧?”
“我冬日寒梅初开的时候生的,刚过十二。”
“我已经十五岁了,你称我一声大哥,以后我护着你怎么样?”陆双回豪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是期待的神色。
小苏子莫名的感动,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想要来护她安好,想要给她温暖。“大哥。”小苏子喊道。
陆双回嗯了一声,伸手有力的揽过小苏子的肩膀,“小苏子,以后咱们兄弟俩在宫里要相互扶持,有什么事告诉大哥,大哥会尽全力帮你的。哎,怎么哭了,别哭了,跟个娘们似的……”
小苏子由于刚入宫,境遇自是稍差了些。虽然有了陆双回的帮衬,但还是不怎么轻松,大冬日里还要洗一大堆的衣物。只是都是些太监公公的,主子们的衣服还不够格让他们这些低贱的奴才来染指。
天上一片片云黑压压的罩在上空,小苏子加快了手上撮衣的速度,想赶在下雨前洗完,却不知哪儿的小调声,顺着晾晒的衣物飘进了小苏子的耳中。
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移目,只见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掀起已经洗好在晾晒的衣物朝她走来。肌肤胜雪,陀红染面,竟然是那个为她所救却忘恩负义的太子爷。
小太子跌跌撞撞地越靠越近,嘴里哼着不成曲的歌调,踉跄地在小苏子身边停住。他蹲下身,一双眼迷蒙的对上小苏子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微醺的酒气喷薄在她的脸上,熏得她有些发昏。她的手浸在水里连动都不敢动。
“太子殿下……”小苏子小心翼翼地对眼前与自己离得仅有几拳之距的人开口。好看的眉、英挺的鼻梁和如千尺深潭的眸,让他宛若从画中走出,不禁让她看得出神。
“拿酒来。”
当小太子的酒壶递到小苏子的面前时,小苏子这才收回了流连在他脸上的目光,忙从他的身前站起来低眉顺眼地侧立一旁。方才,连礼节都忘了。“殿下,酒多伤身。”
“一个小太监也敢命令本太子了?”他大声吼起来,将脸凑到她的面前,只觉得她有几分眼熟。“是你……”
她未料到这个小太子还记得她,“殿下原来还记得我?那怎么把我给丢来当太监?我可是救过……”
话还未完,头上突然一片凉意。她闻着清冽的酒香,从酒幕中抬头看见小太子正肆意笑着把酒水往她头上倒。
“你!”她怒不可遏。
“要不是那碗米汤,本殿需要再回宫?!我都要放弃了,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将我给推进这深宫?!”她还来不及发作,小太子就冲她一顿大吼,彷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一下倾泻出来。
“砰”地一声,剧痛从腿部传来,小太子将酒壶重重地砸在她的腿上。小苏子“嘶”了一声,咽下了怨气,马上在小太子脚边跪了下来,“殿下息怒。奴才不知这关米汤何事?”
小苏子正要问个明白,小太子却不再回应了。他昂起头看着天空,清凉的雨滴一滴一滴地滴在脸上,他开始惬意地享受起来。雨,越下越大,他却越来越开心,张开双臂放声大笑,任凭雨淋。小苏子还没有得到他的指示,不敢起身,也只能任由雨淋着。冬日里淋雨,原本想一想都特别寒冷,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冰窖里一样,浑身都冰凉。
“你,”半晌不见动静的小太子突然出声,指着小苏子刚刚洗衣的木盆,道“洗完了再走。”说完,小太子又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雨幕向回廊走去,边走边嘲讽般的大笑:“愁肠已断无由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哈哈哈哈”
小苏子虽听不太懂这些话中深意,但是却分明感受到了这个小太子此刻的伤悲。只是自己,好像也不怎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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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寒风,喧闹的人群,放眼望去,断头台上跪满了一百多个人,白色的囚衣在风吹下更显得刺目。
“时辰已到,行刑。”
一声大喝,刑场立刻安静了下来,侩子手们挥刀而起,手起刀落,顷刻间血流成河。
“啊。”小苏子满身虚汗的从梦中醒来,地上的石板生凉。前些日子遇见小太子淋了雨,染上了风寒,只是奴才是不得假的,依然得带着病守小厨房的膳食。梦中的场景一觉醒来就不记得真切了,只是脑中自然而然的回响着两个字,“报仇?”小苏子嗫喏出声。
“报仇?”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无人的小厨房里,小苏子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双眼环视四周,语气惊慌地喊道,“谁?”
光线晃动,一个身着云锦丝袍,脚蹬金丝靴的小少年从左侧壁柜后走出,眉眼轻佻,右眼角下一颗泪痣,年纪看上去与小苏子一般大,模样却生得不羁。像极了从前她讨饭经过的花楼里出来的客人……
少年手中端着一碟江南上贡的银耳乌鸡,嘴角还泛着油光,小苏子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惊道:“哪里来的小贼,连小厨房的东西都敢偷!”小苏子转身要拉门去喊人,身后却响起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你找人来我就把你刚才说的什么‘报仇’的话再添油加醋地编些什么你的仇人是皇上之类的,我想你的下场应该要比我凄惨十倍不止吧。”话锋犀利还带着嘲讽,句句都像针一样生生的使得小苏子拉门的动作定在那里继续不下去,只得投降般的落下手来。
少年悠然的走到小苏子身边,看着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