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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合物之情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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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音律不差,也从未说自己音律造诣极高。”
“彦南哥哥。”凝莲走到彦南身边劝阻道,“这为公子说的不错……我弹得也不是很好……”
彦南见凝莲竟是帮着这陌生人,顿时脸色一板,有些不高兴,但凝莲扯了扯彦南的袖子,彦南也只得作罢。
凝莲转身向阿瑾表示歉意,“公子请继续说。”
“昔日司徒玲珑于刑场之上那一曲《心上秋》,虽无言,但那筝声之中透出的真情却是让刑场之上每一人都潸然泪下,曲终那一句‘红尘逐,青丝缠,黄泉随,白骨哀’,短短十二字更是流传至今。弹完一曲《心上秋》,司徒玲珑更是当场自刎,誓与其兄司徒凡共死。”
“红尘逐,青丝缠,黄泉随,白骨哀……这句话竟是这么来的。不过那司徒凡不是因为私自调遣水师船队而被问斩的吗?这十二字中透出的意思……莫不成这司徒凡和司徒玲珑这两兄妹竟是……”凝莲后面便不说了,也不知是不好说出口,还是不忍说出口。
“这《心上秋》是什么意思?”彦南虽然对于阿瑾所说没有兴趣,但是遇到不明白的,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司徒凡之所以私自调遣水师,正是为了那司徒玲珑,只因不久就是司徒玲珑生辰,为的,是寻找一颗奇异的珍珠。”说到这里,那阿瑾似乎有些叹息,“那司徒凡本是水师提督,年纪轻轻便能到那个位置,才能的确是不能小看,若不是遇上安黎国水师袭击我国沿海,这事也不会暴出来,这位才子也不会英年早逝。”随后抬头看看凝莲,又看看彦南,“那司徒凡是当时户部尚书司徒鸿飞的独子,那司徒玲珑却不是这司徒鸿飞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昔日好友解晋的遗孤。只不过那解晋有案在身,按照刑律,其子女都是要沦为官妓的,司徒鸿飞不忍好友遗孤沦落风尘,便动用关系将那解晋的女儿收养,并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女儿,并取名司徒玲珑。《心上秋》,心上秋,‘心’字上一个‘秋’字,不就是‘愁’字吗?那《心上秋》乃是司徒玲珑独创,也只在那刑场上弹过一次,并无筝谱留下,如今世上所传的也只是一些人伪造的。”
“兄台当真博学。”这亭中虽然微风不断,但是夏日烈日灼灼,虽穿着轻纱,但也是感到热意阵阵袭来。本就有些烦躁,如今阿瑾尽是说些自己不懂的东西,而且凝莲看上去似乎对于阿瑾所说也极感兴趣,心中不免有些异样的情绪,“但不知兄台弹得如何,还请兄台上来弹上一曲吧。”说完便主动让开了。
阿瑾一看,眉头一皱,但也不失风度,青衫飘飘,径直走入亭中。
俯身,坐下,抬头看了一眼彦南,随后便看着凝莲,“我这一曲名为《渡红尘》,乃是前些年随名师所学。只是这筝……却是好久没碰了,不免有些生疏,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公子无须客气。”凝莲笑答,“只怕是我这筝不太好,发挥不出公子应有的实力。”
“呵……”阿瑾看着古筝,摇头,“树之纹路多曲折,而这筝身所用的木材的天然纹路却似一朵朵梅花,怕是崔尚书珍藏的寒梅筝吧。若是这等古筝都算不上好的话……怕也没有筝能当得上‘好’这个字了。”
“快弹吧。”彦南抵着栏杆,似有些不耐烦,“我对音律是不懂,我就只能凭我的感觉说你弹得好不好。”
阿瑾与凝莲相视一笑,阿瑾似乎有些无奈,凝莲则是露出一丝歉意。
噔……
阿瑾的修长的手指碰在筝弦之上,旋律便如同雪花散落开来……
“三尺吴钩,纵马江山,燃灯玉案,却是孤人。
料想,
伶人琵琶,浮华一生,命薄如尘,无人牵挂;
戏子化画,道尽他她,亦只是他人影子,无我;
书生清苦,十年寒窗,纵经纶满腹,也落得名落不就;
隐士遁世,菊媒鹤妻,锄田回家,才觉贫农有家己无家;
才子风流,吟风伴月,年少疏狂,终只能醉眼看人成双成对……”
随着歌声,那筝声时缓时急,时高时低……
《渡红尘》,渡红尘,万人便有万种渡法,本就是没有个定数的,可这一曲《渡红尘》却好似想要将万世遗憾道尽,伶人之孤、戏子之悲、书生之伤、才子之哀、隐士之苦……无数人的一生似乎只化得一句,虽是一句,却道尽一生。
不似一般筝曲以愁抒愁,这筝曲之中道的虽然尽是愁苦,但那筝声却是抑扬顿挫,喜中有悲、悲却更悲。
“一生苦,因人孤。奈何桥边,孟婆汤前,不求富贵,但求一人,来生共赏烟火。”
曲终歌罢,唯有池波轻荡、微风依旧。
“我承认你是弹得不错,但是我可没听出来比凝莲的更好,你们俩弹得差不多吧。”虽不懂筝,但是这词多少却是理解一些的,那筝声……虽对于其中的沧桑感不太明了,但是感觉却是极好,只是眼下凝莲的缘故,彦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多赞一句的。
“彦南哥哥。”凝莲一扯彦南的衣袖,有些囧,彦南不懂音律,自幼学习音律的她又岂会不懂?且不说那筝能以喜道悲,仅仅只是那词,便隐约有大师风范。凝莲上前,微微欠身,“不知公子这曲《渡红尘》师承何处,这词又写的是谁?”
阿瑾抬头,那绝美的脸上却是留露出浅浅的哀伤,“这词是我数年前偶遇沉荒国国手公孙无尘时所学。至于这词说的,便是沉荒国的铁剑将军。”
“你竟然能遇到公孙无尘先生!”说这话时,凝莲的脸上满是羡慕,“三大国手仰慕已久,只是无缘见到……不过那铁剑将军是谁?”
“这个我知道。”总算听到自己知道的事情了,似是极欲表现一般,阿瑾还未开口,彦南抢着说了,“铁剑将军本名孙金。本来只是一名普通的乡野孩童,后来安黎国入侵沉荒国,他家所在的那个村子被屠,他的青梅竹马被杀,随后他毅然从军。如今天下分三国,分别是我一平国、沉荒国和安黎国。但是当时的天下可是只分我一平国和安黎国两个大国的,那沉荒国只是拥有几个城池的小国,孙金入军之后屡建奇功,只是三年便主掌沉荒国军队,后来更是罢黜昏君,辅佐新君上位。新君对他也不知是感恩,还是受制于他,竟是对他完全信任,不仅将全国兵权给了他,而且赐他数百道盖有玉玺的空白圣旨!这孙金对我一平国用兵甚少,对那安黎国却是用兵极多,甚至称得上是穷兵黩武。不过他也很厉害,仅仅三十年时间,便将沉荒国从一隅小国变成如今可图谋天下的三国之一。”
“不过这词从没写他的什么丰功伟绩啊,这说的倒是另一方面……”凝莲小声道,却也不敢直接说。
虽然小声,但是彦南却是听到的,脸上顿时一红,“这个……”
“想不到彦南兄对这种事竟是知道的这么清楚。”阿瑾也看出彦南的尴尬,莞尔一笑,“铁剑将军在沉荒国可谓是一手遮天,但除了对讨伐安黎国毫不手软外,对君却是从没什么过分之举。虽说用兵有些穷兵黩武,但不得不说,若不是他,如今哪有沉荒国这个国家。这铁剑将军的青梅竹马被安黎国所杀,此后他终生未娶,只因对那发小念念不忘。仅仅五十多岁便因新伤旧伤一并发作死去,据说他临终前没什么遗嘱,只说了一句话,‘不求富贵,但求一人,来生共赏烟火。’”
正当三人交谈时,一个仆人却是走来,那仆人穿着茶驼色短袍上衣,“殿下,皇上要您过去一趟。”
“殿下?!”凝莲和彦南同时一惊,继而反应过来:皇帝如今只有一独子……
“我说了呀,我叫阿瑾,父皇一般就是这么叫我的。”阿瑾看着两人,露出一丝歉意,“父皇唤我过去,在下先行一步了。”
来的轻,去时也轻,没有任何动静。
凝莲看向阿瑾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这阿瑾就是太子瑾了……传闻他好音律、喜诗歌、强闻博识……如今看来真是不假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四:相思否

天下三分,沉荒占据西北,安黎占据西南,一平国占据东方。
时一平历永昌二十一年、秋,永昌帝大寿,沉荒、安黎两国派遣使臣。
长啸声响彻皇宫,永昌帝以九宾之礼迎接两国使臣。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依次入殿。
永昌帝寿宴在景隆殿举行。
“父亲,皇上大寿,为何这次其他两国派来的人这么多?以往好像也就象征性的送些贺礼罢了。”虽是秋天,但是彦南依旧一袭白衣长衫,虽是王爷世子,但却没有官职,穿这身衣裳虽与周围有些出入,但倒也符合身份。
“沉荒国许仁皇帝三年前让位,安黎国烈武皇帝五年前也是退位。两国皇帝如今都是新皇,都想着做一番大事,对于十二年前三国签订的合约也是颇有微词,这次恐怕派遣使者祝贺是假,试探才是真的。”谢王爷看着彦南,“几年前本就应该给你在朝中安排职位,但是考虑到为父的身份,那样做实在是有失妥当。皇帝两年内必将退位于太子瑾,到时让太子重用你比较合适。借着这次皇上大寿的机会,你也可以多认识些朝中的官员,顺便了解些朝中的事。”
大殿之上,永昌帝端坐在大殿尽头,身旁坐的,便是太子瑾。两国使臣分别位于左右两侧,随后文武官员按官职、皇室宗亲血缘关系依次入席。
皇帝子嗣不旺,如今更是只有这一个儿子,皇帝身体有恙,估计不久便是要传位于太子。如今当着两国使臣的面让太子坐在自己身旁,也可以看出皇帝的意思了。
贺词读罢,歌舞也罢,两国使臣却好似不在意。
“陛下。”歌舞正欢之时,沉荒国使臣却突然站了出来。仅仅两个字却使得表演的舞姬停下,所有百官也是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
“何事?”永昌帝放下酒杯。
站出来的是沉荒国崇文皇帝的弟弟,长孙长击。
三年前正是这长孙长击带兵围了皇城发动兵变迫使许仁皇帝让位的,也正是由于此事,他的那位皇帝哥哥对他也是颇为器重。这次出使本就有试探之意,他能来也显示其能力了。此人看上去虽然粗狂,似乎只有匹夫之勇,但心思缜密,在三国中也算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素闻一平国人才济济,昔日我沉荒国公孙无尘先生、安黎国张天机先生与贵国方黎先生比试音律,是我两国输了。只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昔日之事却依旧为人津津乐道,世人多言我沉荒与安黎两国不如一平。今日趁着陛下大寿,不如我三国各自再派遣一人比试,如何?”
“哦?”永昌帝轻吟一声,目光转向安黎国使臣那边,“吉安,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安黎国使臣中走出一人,一袭鹅黄色长裙配以那绝色容颜倒也显得惊艳,正是安黎国吉安公主。
虽是绝色,但没人敢把吉安公主当做花瓶。安黎国皇室不像一平国皇室,安黎国一直子嗣兴旺,当今安黎国兴安皇帝当初更是有三十多个兄弟。虽没有直接证据,但一直有传闻,如今安黎国兴安帝能争过他那三十多个兄弟得到皇帝宝座,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这吉安公主。
吉安公主欠身,淡淡一笑,只一笑,百花似乎为之褪色,“我安黎国虽无意于此,但,若是陛下有意,我安黎国也可应下。”
“好、好、好。”永昌帝连道三个好字,“在我寿宴上又有这等兴事,当真是求之不得啊。只是……不知两国打算派谁呢?”
永昌帝虽然口中说好,但脸色却是有些阴沉,不过两国使臣却是不在意。
“我等此行乃是为了祝贺陛下大寿,随行的都是官员、家眷及仆从,自然是没什么大师国手级的人物了,如今有这提议也只是嫌这歌舞太过乏味。小王最近刚纳了一名爱妾,颇懂音律,小王只能派她出来了。”长孙长击笑道,“不知安黎国排派的是谁啊。”说罢便看向吉安公主。
吉安公主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吉安自幼跟随张天机先生学习音律,虽入不得老师法眼,但眼下我安黎国使臣中也无他人能代我了。吉安不才,只得亲自来了。”吉安公主抬头,脸色虽然平静,但是其中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的,“不知陛下打算派谁来呢?若是派方黎先生来,我等只有甘拜下风了呢。”
“父皇,要不儿臣去吧。”太子瑾看向永昌帝。
永昌帝撇了一眼谢瑾,轻声道,“琴瑟琵琶不过伶人作为,若是女子也就罢了,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私下你搞那些我不在意,但是如今在他国使臣、在文武面前却是给我安静!”
永昌帝声音虽小,但是其中的警告的意思却是十分明显,阿瑾闻言,脸色一红,不再发声。永昌帝看着文武,“你沉荒、安黎两国都是从随行人员中抽的一人,我一平国又岂会占这便宜?”随后便厉声道,“满朝文武,不知何人能代我一平国应战?”
满朝文武默然,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失了国体,责任岂不是全要自己扛下?
“难道没人吗?”永昌帝声音加高了一分,虽然脸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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