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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四周忽然安静了,安静的林语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淼儿急促的呼吸声。
『师……妹……跑还是不跑啊……』淼儿浑身哆嗦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清冷的月色下,黑狗注视着二人,犹如天神鄙夷蝼蚁,那鼻间似有冷哼声。
『黑狗大哥……我们只是借用了你的洞,呃,门……相信你不会怪我们的吧!』林语香看着黑狗那微露的森牙,心里就发颤,『上次逃掉了,难道这黑狗不服气?』
黑狗微眯了眼,林语香和淼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月亮啊、星星都看不见了,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她们笼罩。
『妖啊……』这是林语香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那淼儿则是苍白着一张脸,现在吓得连哆嗦都没有了。
忽地,四周莫名的起了风,下一刻,林语香和淼儿只觉得脖子好似被人掐住一般,无法呼吸,肺都要炸开了一般。
『她们身子太小,经不得你这样折腾。』
林语香只觉得一阵淡淡香气袭来,一眨眼那美的跟仙女似的师父就站在了她和狗之间,那要命的压迫感顿时全无。
『救命……师父啊!』
百灵一身白衣,铅尘不染,映着皎洁的月色下,任由一头乌丝飘洒,眉头轻蹙令百花都失了色,她一脸平静,墨玉般的眸子静静注视着那如战将般的黑狗。
百灵的出现,令黑狗浑身一震,下一刻,风吹过,迷了林语香二人的眼,再看清时,哪里有半分黑狗的影子,只见一个高大而冰冷的男子站在那里,浑身透着煞气,尤其是那身铠甲,虽是黑色,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太多的血浓的发黑,那眼神令人胆战心惊,只是看向百灵的眉眼间却隐约透着些许……怜惜。
林语香揉了揉眼,『是狗妖逃了,还是狗妖变身了?』
『回去。』百灵淡淡地对林语香二人说道。
林语香先是一愣,接着便拉着淼儿头也不回的往她们住的院落跑,『师父呢……』淼儿担心地问。
『你不信师父么?』
林语香一边说一边运用缥缈微步,那速度、那身法,算是将发挥到了自己的最佳状态,以至于看着林语香远去背影的百灵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色。
百灵轻蔑的一笑,『她为了寻我竟然派你来,可真是聪明,只是啸天你这样子便沦为了妖!』
他看着百灵,微微叹息,『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你竟然还在这里!』
百灵轻叹一声,『我已经躲到这里了,还能到哪里?你回去告诉她,天上地上,再无青冉,还请她放心!』
『那你保重!』说完,啸天化作刚才那威猛的黑狗模样犹如一道闪电,穿过狗洞,再无半点踪迹。
惊魂未定的林语香和淼儿瘫坐在蒲团上,大口喘着气,想着刚才那诡异的黑狗,浑身就抑制不住的颤抖。
『那就是……妖怪吗?』淼儿吓得直流泪。
『好像……是吧!』林语香不确定,心里却是想着:『既然是狗妖就应该有法力,不飞,怎么还打洞钻?』
『啸天不是妖,小心他吞了你。』百灵出现在二人面前,一双眸子平静如水,可却让林语香二人大气不敢出。
『师父……』二人哆哆嗦嗦上前给师父行礼。
百灵淡淡扫过二人,林语香只觉得浑身一震,那感觉竟是比刚才被那狗妖看着还恐怖。
林淼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暗道:『师父……很生气啊!』
百灵坐在蒲团上打坐,气定神闲,只看着林语香二人,淡淡问:『你们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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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师父好奇怪
咚的一声,两人都跪在了地上,不等淼儿说话,林语香先开说了,『师父,都是徒儿贪玩,不关师姐的事。』她见师父生这么大的气,怕处罚重,一个人应了。
淼儿轻扯她的衣袖,浑身有些发抖,『师妹……』
她偷偷朝着淼儿笑着眨眼,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师父……其实是……因为我……』淼儿想要解释,可却害怕的说不成一句话。
百灵蹙眉,淡然地看着两人,林语香和淼儿顿时将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那可是师父啊……神通广大却从来做事低调的美人师父……
『师父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林语香爱莫能助地瞟了眼淼儿,想着今天这惩罚定是二人一起受了。
淼儿纠结的眉头却舒展开来,偷偷朝着她一笑,胆小的她这次竟有承担错误的勇气,这让林语香吃惊不已。
『被欺负成那样,怎么不告诉为师?』
『啊?』
二人顿时一脸茫然。
啪的一声,二人面前出现了两个搓衣板。
林语香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师父竟然变了两个搓衣板,这是何意……?
『我百灵的徒弟,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愚蠢。』
淼儿吓得浑身哆嗦,口不能言,林语香挠头,一脸的无措。
『师父,您这是……?』
『既然打不过那就该告诉我,命都要丢了,还硬撑,这不是愚蠢还是什么?』
『啊?』林语香满头黑线,抬头看向师父,仍旧那么美的叫人痴迷,只是眉头轻蹙,怎么感觉师父那是心疼?
『可知错?』清冷的话语带着花一般的香软,却让林语香二人心头一颤,不敢多想,立即应道:『徒儿知错!』
百灵轻抿了嘴,叹息着,『今晚就在这里跪着,明日再收拾!』
『收拾什么?』林语香听着师父这一半一半的话,顿时觉得头大,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也只有沉默,这时候去问,那是找死……
『呃……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林语香纳闷。
『那个……师姐,师父好像是责怪我们,受了欺负没有找她出头!』停止颤抖的淼儿小心地扯了下她的袖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泪珠。
『是这样?』林语香朝着师父的卧房望去,就见那窗口的桃花摇啊摇……
『这搓衣板?』淼儿指着地上的黄花梨木搓衣板问。
林语香收回视线,嘴角抽搐,无奈笑着,『我们怕是要跪在这上面了。』
倏地,一朵桃花飘落,顿时散开,花瓣坠落间听到了百灵那谪仙般的说话声:『还不跪?』
两人顿时额头冒冷汗,『徒儿这就跪。』
殿外月色如水倾斜了一地,透过窗棂将二人小小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更显得瘦弱单薄。
林语香此刻很纳闷,为什么以前倒在床上一下子就天亮了,可今晚时间却过得分外的慢?
跪搓衣板的滋味果真具体,以前洗衣服时,上面那一阶一阶的木梯子很是圆滑,可现在却觉得那每一阶都像刀子一般,不锋利却能慢慢割进肉里,掸着筋,挫着骨……好痛哇!
才半柱香时间,两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疼的眉头扭成结,淼儿边哭,一边问她,『怎么办啊,要跪倒天亮!』
林语香也难受极了,可想到师父那冰冷而微怒的眼神,心中就是一个激灵,『偷不得懒,师父其实什么都知道……』
『就这么跪着,又没有个垫的东西,明天腿一定会废了。』淼儿哭着说。
『垫东西……垫……』林语香脑海里闪过一道光,隐约的好似想到了什么,再细细琢磨淼儿那句话,忽地猛一派头,『对了,怎么我就忘记了这。』
『师妹你怎么了?』见笑着打自己脑袋的林语香,淼儿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真气护甲啊,这么简单我竟然一开始没有想到。』林语香顾不得双腿的疼痛,高兴拉着淼儿的手。
『什么真气护甲?』
『真气护甲是我们自身真气形成的,无论护甲的颜色、形状,所保护的地方都是由自己控制的,现在膝盖受到这折磨,理所当然应该将真气运到膝盖形成护甲啊。』
『对啊,师妹你好聪明,以前只是想着用来御敌,可道理却是和这个一样啊。』淼儿双眼发光,看林语香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桃颜居内,百灵缓缓睁开了双眼,嘴角带着一抹赞赏的浅笑,『还好,不是真的笨!』
长夜漫漫,还好林语香想到了这办法,两人的膝盖不用再受折磨,只是双眼却越来越重……
『别睡啊,被师父发现就惨了。』淼儿揉了揉困得不行的眼睛提醒着林语香。
『是啊……我们说说话吧。』
『嗯。』
这一天,对两个人来说是丰富的,甚至有些吃不消了。
『你说那狗……神仙(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淼儿想着师父曾说过,不能说狗妖,不然会被吞了,忙改口。
林语香挠头,『师父不说,就是不想我们知道,还是别想了。』从小跟着师父,这点林语香是知道的,但凡师父不想说的就最好闭嘴别问也不别管。
『那师父今天那样说是什么意思?』淼儿指的是刚才师父在殿上那番质问。
林语香蹙眉,原以为师父会因为她们俩回来晚了而惩罚,可师父竟然只字未提,惩罚她们的原因竟然是说她们蠢。
见林语香没有回答,淼儿又继续说道:『师父为什么说我们蠢呢?不告诉她我们被柳媚师姐她们欺负就是蠢么?师父不是讨厌争强好斗么?』
林语香抓头,淼儿的问题好多,而且很纠结,是啊,从小到大,师父都不喜欢她们争强好斗,更不喜欢她们与其他师姐、师妹发生争斗,可今天这样说,那意思竟然是责怪她们和人打架没有找她帮忙一样。
『师父心疼,看不得我们被欺负?』林语香心里猜测,可转念一想却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从懂事以来,她们和其他师姐们发生摩擦不是一次两次,按理说师父不会不知道,可从来都没有理过,这次,怎么就又要管了?
『师妹,老是用真气弄成这护甲好累啊。』淼儿渐渐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
『呃,我看看。』林语香看了眼淼儿形成的护甲,乳白色的护甲,颜色在渐渐变淡。
『你个白痴,谁让你一直用真气填补护甲,你不会将上面的真气动起来么?』
『怎么动?』
『笨啊,旋转啊,那时就会卸掉护甲上承受的重量和力量啊,不仅如此,按照周天行走的路线,护甲根本就不需要一直用真气补充,自己就能循环互补的。』
『啊……这样子啊,难怪,师妹你好聪明哦!』淼儿又是双眼发亮的看着林语香,立即用了她说的方法,顿时觉得轻松无比。
看着淼儿那崇拜的笑,林语香很是无语,这个师姐,真是可爱的叫人头痛,『为什么我就摊上这么个胆小、懦弱反应迟缓的师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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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师父好有个性
夜已深沉,整个琉璃宫安静的只剩下风声,桃颜居内百灵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打坐,黛眉轻蹙,她的心不宁静,这么些年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放不下这两个小东西了。
『唉……本是想护着你们好生长大的,却不曾想,这么快就找来了。』
百灵心意一动,摊开手乾坤袋里的紫檀木盒就出现在了她手中,小心的打开里面放着一朵桃花,娇艳欲滴,妩媚动人,只是却像画一样没有生气,只可远看。
『姐姐,小冉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了。』
一滴水晶般的泪珠从百灵眼角滑落,轻轻拭去不留半分痕迹,叹息着,眉眼间的愁绪又浓又深,辛苦的藏着终究不会给人瞧见。
大殿上,疲惫不堪的林语香二人终究还是坚持不住倒地睡着了,百灵心意一动便出现在二人面前,看着熟睡的两人,嘴角不由得轻轻勾起,淡淡的一抹,转瞬即逝。
随手摘了天上的浮云,轻轻盖在两人的身上,梦中的林语香眉头轻蹙,低声呢喃:『师姐你又被谁欺负了?』
淼儿朝着林语香的肩头轻轻蹭了蹭,咂咂嘴,『师妹……给我烤鱼吃……』
看到二人这模样,百灵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林语香二人的身上,林语香先醒来,知道昨夜没有忍住终究睡着了,顿时倒抽了口气,『完了,完了,师姐你醒醒!』
『你先去,师父若是问……就说我上茅厕……』淼儿懵懂地说着。
啪——
林语香打了淼儿的屁股,『你还不醒啊,想死啊。』
吃痛的淼儿顿时清醒了,也意识到昨晚自己睡着了,吓得小脸煞白。
『怎么办?』
林语香起身朝着师父的桃颜居看去,见门还关着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跪好,幸好师父好没有醒。』
才刚说完这话,桃颜居里就传来了师父清冷且轻软的声音,『你们都过来。』
二人顿时寒毛竖起,相视一眼,林语香深深吸了口气,『走吧师姐……估计我们俩最近被妖气缠身了……真是衰!』
『呜……我害怕……』淼儿哭着鼻子跟着林语香朝桃颜居走去。
师父在蒲团上打坐,莹白温润的白玉簪子别着一头锦缎般的发,一袭白衣铅尘不染,更显得孤高清冷。
『师父……』林语香心里忐忑的猜测师父该怎么惩罚她们两人。
师父睁开眼淡淡扫过二人,轻软地说:『随我来。』
『唔?』
『呃?』
林语香二人相对,眼中尽是不解。
怀着忐忑,跟着师父一路走着,不知觉间竟然到了大师父住的的云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