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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还是不够勇敢啊,我还是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做真的猛士,直面鲜血淋漓的惨淡现实吧。
苏巧抱着头盔的双手绞在一起,显出非常焦虑的样子。
“虽然我知道这么突然跑过来请您帮忙有点得寸进尺,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刚来剧组两个星期,没有什么熟人,而且我听说,在剧组里一旦被艾蜜儿小姐看不顺眼,一定会被赶走的!之前已经有两个化妆师被辞退了,今天的道具师傅也在办解约手续啊!”
诶?就算艾米既是主演又是人气偶像,她在剧组里的权力也过于强大了吧?难道是因为背后有艾淑乔的势力吗?
“所以,叶先生,您能帮帮我吗?我从没见过别人敢那么和艾蜜儿小姐说话,您帮我求情的话,一定行的”
她说到这里,竹林外有一个同样全身铠甲的龙套演员对她招手道:
“苏巧!你干什么呢?快来上戏了!”
听了同伴的催促,苏巧的语调一下子激动起来,同时脸上露出非常脆弱的表情:
“叶先生,您您一定会帮我吧?求求您了,我好不容易加入这个待遇还算不错的剧组,练杂技实在是太辛苦,我不想回去,也没脸这么灰溜溜地回去见家里的父母了”
她那漂泊在外,凄苦无助的样子让人同情心爆表,我劝慰了她两句,让她别那么揪心,我会力保她不会被艾米赶出剧组的。
苏巧再次对我表达感谢,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竹林,和同伴一起走去摄制场地了。
我看着她藏在盔甲中的瘦弱背影,颇有点龙套演员之间同病相怜的感觉。
为了一餐一宿而辛苦奔波到底有多么不容易,说不定艾米永远都不会懂吧?我这个降生在大富之家的妹妹啊,我不期望你马上就能理解,但是至少不要再轻易夺走别人安身立命的机会了。
我决定为苏巧说情,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艾米能通过理解他人来获得成长。我不知道艾淑乔是怎么用上流社会的高贵礼仪来教育女儿的,但是我这个哥哥,却要用平民百姓的人之常情来教育妹妹,到底是哪一方得胜,就rì后见分晓吧!
怀着高尚的情cāo回到房车的所在,我却差点被眼前所见的景观给活活气死。
填饱了肚子,露天烧烤告一段落以后,艾米和小芹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两根法国长棍面包,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正在玩拼剑的游戏!
艾米大喊道:“看我西斯武士的光剑!”
小芹不甘示弱:“代表月亮惩罚你!”
两根面包“剑刃”交错,飞溅出大把大把的碎屑,引得几只胆大的麻雀飞来脚边,开心地啄食起来。
艾米突然把面包放低,皱着眉提醒小芹说:“你说错了,你应该说‘原力与我同在’。”
小芹把面包举过头顶:“月亮与我同在!”
“是原力!不是月亮!”
“看打!”
“接招!”
两个女孩一边斗嘴,一边开始了另一轮食物大战。
混蛋啊!这么浪费食物,班长看见了会揪你们的耳朵啊!刚才抢烧烤的时候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吃,现在只是单纯地玩了吗?
我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两根面包给夺了下来,还别说,法国长棍面包真特么硬,说不定真能当武器打死人,恐怕不适合任何人类直接食用。
“浪费食物有罪,你们不知道吗?”我向着她们俩个呵斥道。
小芹和艾米仍然代入刚才的角sè没出来,居然一个个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突然闯入战阵的怪兽。
“能空手夺走我们的光剑,他到底是哪个派系的大师?”
艾米说来说去都是在引用《星球大战》的设定。
小芹却突然捂住了胸口,“啊!我的紫青宝剑被抢走了!他就是我等了500年的意中人,我再也不要离开他了!”
你够了啊!《大话西游》里面的紫霞仙子什么时候和西斯帝国的黑暗原力武士战起来了啊!你们穿越也有个限度啊!
我把两根面包交给一旁看热闹的厨师,就算是喂鸟也好,如果法棍(法国长棍面包的简称)被当做武器的话,热爱和平,总是在第一时间投降的法国人也会伤心落泪的。
艾米觉得我扫了她俩的兴致,掐着小腰很不高兴,“我们正玩得高兴,你来凑什么热闹!”
她说着指了指厨师右手边的一盒甜甜圈,“就算是凑热闹,也应该向我们发shè甜甜圈飞镖吧!”
小芹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好主意!不如艾米小姐向我发shè甜甜圈飞镖,我用法棍把它们都串起来吧!”
为了不让食物遭到她们的进一步凌‘辱,我抱起装甜甜圈的盒子,并且对带头胡闹的小芹处以揪耳朵的惩罚。
“啊啊啊啊!疼!叶麟同学,别揪了!好疼!”
小芹忙不迭地求饶,我还想过去也揪艾米的耳朵,但是小芹在中间拦住了。
“如果非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一个人吧!是我先用面包打她的头的!这么可爱的艾米小姐不应该被残忍的揪耳朵啊!”
小芹一边捂着自己发红的耳朵,一边义正言辞、又稍有畏惧地喊道。
不管怎么说,总算安静下来了,我趁机向艾米说了苏巧的事情。
“苏巧?苏巧是谁?”艾米一脸纳闷的表情,“喔,你是说那个龙套演员吗?赶她走?我为什么要赶她走?她也太自我为中心了,居然觉得我会在意她这种小角sè吗?”
艾米接过小芹递过来的果汁,懒散地坐在遮阳伞下面的rì光椅上,“哼,她既然觉得我会赶她走,我就遂了她的心愿,明天起她就不用来上班了!”
“不行!”我严厉地阻止道,“我已经答应人家要帮她保住工作了,你执意把她赶走的话,就显得我言而无信了!我会不高心的!”
艾米不以为然,“仆人本来就是哄主人开心的,我为什么要管仆人们高不高兴啊?”
在我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她又不太自然地改口道:“哼,这年头狗不喂饱都要咬主人了好吧,反正剧组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就姑且留着她当笑话看吧!”
下午艾米的戏份不多,而且不是武戏是文戏,我在场边听他们讲大段英语听的头疼,刚想坐一会歇歇脚,却见到任阿姨拎着两瓶矿泉水向我走过来了。
她把矿泉水分给我一瓶,我身边的小芹一瓶,自己没喝,我觉得不好意思,刚想把手里的矿泉水递回去,说我和小芹一起喝一瓶就行。
结果小芹抢在我前面说到:“妈妈你自己留一瓶吧,这一瓶水会我会小心地含在嘴里,带着满满的爱心,嘴对嘴地负责喂给叶麟同学的!”
你妹啊!普普通通地说两人喝一瓶不行吗?难道间接接吻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必须口对口地喂食喂水才能让你高兴吗?可你妈妈一点也不高兴啊!她鄙视着我好像是我把你带坏了一样啊!
最后这两瓶水都被任阿姨塞到了我怀里,我总觉得任阿姨的眼神像是在说:水要多少有多少,别碰我女儿就行。
我在任阿姨的敌视目光中受尽煎熬长达半小时之久,尽管小芹一直说着傻话活跃气氛,任阿姨仍然保持着可怕的沉默。
最后任阿姨突然告诉我:导演要给我加戏,要让我演一个更能发挥我脸部特长的角sè。
“诶?可是我不会说英语啊?难道要让我上去胡念台词,然后找人配音吗?”
“连配音都不用,”任阿姨面无表情地说道,“导演想让你演的是第一季BOSS血王子的跟班,鲜血七卫中最坏的那一个,聋哑恶僧,你只要能发出嘎嘎呜呜的怪叫就可以了。”
是让我演和尚吗?是让我演聋哑人吗?虽然会增加收入但是总觉得被美国人嘲讽了啊!而且导演也太草率了吧?难道他不知道我是学生只有节假rì才能参加拍摄吗?
我突然心念一动:“任阿姨,你知道苏巧在剧组里的未来工作安排是怎样的吗?”
任阿姨一愣,“苏巧?你怎么认识她的?说起来,她刚得到血王子侍女的饰演资格,戏份比你多出两三倍,她英语算不得特别流利,我不知道她怎么得到这个角sè的。”
这就对了,是艾米在暗中向导演施加了压力吧?为了能让我到片场陪她,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不用会说英语也能演的角sè。出乎我意料的,还给了苏巧一个莫大的证明自己的机会,我本以为艾米只会做到最低限度,不赶她走而已呢!
艾米居然给了苏巧一个戏份多过我三倍的角sè,真的是让人惊讶不,我完全不嫉妒,只是觉得艾米突然一下子心胸变得如此宽广,作为哥哥稍微感到欣慰。
苏巧不知道要有多高兴了吧?
204 发抖的女孩
我觉得艾米这么快就能将心比心,实在是进步神速,需要有所奖励(比如摸摸头之类),于是我跑到房车附近去找艾米,却发现除了那两根法棍面包被留下喂麻雀以外,人和车都不知去向。
听工作人员说,艾米完成了今天的拍摄任务,已经离开片场回家睡大觉了,不过她似乎是在这之前通过小芹要到了我的手机号。
真不坦率,想要手机号直接管我要不就好了!让妹妹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而且为什么要着急回家呢?难道知道我要过来夸奖你,你不好意思地先跑了?
因为你给了我,尤其是给了苏巧一个角sè,做了一回不符合自己xìng格的大好人,所以害羞得逃跑了吗?
做好事反而要害羞,你是在纳粹和三K党那里受的教育吗?
我若有所失地回来的时候,任阿姨又告诉我:因为明天导演要让我试镜,所以我必须熬夜看剧本,至少要把自己角sè相关的那一部分看一遍。
“没问题,”我豪情万丈地说,“反正不也沾着武侠的边吗?就当看武侠小说了!”
稍后又很没信心地补了一句:“不会是全英文的剧本吧?”
任阿姨哼了一声,“特地为你这种没上进心的人准备了电子版中译本,稍候会打印出来给你的。”
我哈哈一乐:“没问题,我拿到了以后会回家仔细阅读,一定不会给咱们中国人丢脸的!”
“回家?”任阿姨的疑问语气里夹杂了不少嘲讽,“对于你这种未决定最终采用的人员,剧本是不允许随便带走的,你今天别想回家了。”
“诶?不回家的话我睡哪里啊?”
“我和小芹今天睡哪里,你就睡哪里。”任阿姨回答道,之后她发现我的脸sè有点古怪,这才意识到我误会了她的话。
“混小子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住在剧组给我们安排的宾馆里啊!我和小芹住在4层,你住在3层的一个单人间里,别给我胡思乱想,好好给我背剧本啊!”
之说以说是“背剧本”而不说成是“背台词”,是因为我出演的角sè“聋哑恶僧”一句台词也木有,只要会用鼻子哼哼就行了。
除了用作电影、电视剧的拍摄场地外,冬山影视城还是本市著名的旅游景点,游乐园、饭店、宾馆、桑拿中心、保龄球馆、夜总会各种设施一个也不能少。
我被安排在距离拍摄场地最近的基地宾馆里,这是一座银灰sè的后现代风格的建筑,到底是三星级还是四星级我没弄清楚,总之比小学四年级我跟老爸去běi jīng旅游时,住的那个只有风扇没空调的旅馆高级。
坐在3层单人间的柔软床铺上,手里拿着跟《世界历史人教版》差不多厚的剧本打印纸,听着门外小芹被任阿姨强行拉去4层的抱怨声,我才意识到今天对我来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不敢怎么样,今天我第一次正式出现在镜头前,把自己的身影记录在了胶片上,虽然是不怎么光彩的被妹妹一脚踢飞的画面,最终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导演剪掉,但毕竟是朝着童年的梦想迈出了第一步。
不过我没有自己预想中那样兴奋,很难说成为武打明星的童年梦想已经消失了,只是当前它变得没那么重要。我现在坐在宾馆里研究“聋哑恶僧”的人物xìng格,接受在美国人主导的影视剧中饰演一个反面角sè,充其量只是为了生存罢了。
并不是说网店的收入支撑不了我和老爸的生活,这么多年的诚信经营,就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至于生活窘迫的。只是面对艾淑乔可能发动的攻击,我要做两手准备,三手甚至四手都不嫌多。
更何况我还要把那不属于我的2万元钱还给艾淑乔呢,既然在运通公司的王专员那里夸下了海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首先给老爸打电话,想告诉他我今晚不回家,但是家里没人接,老爸的手机又占线,我只好给老爸发了条短信,说我和同学在网吧包夜,今天不回去了。
有一个醉鬼老爸的好处之一,就是你用这样的理由不回家也不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