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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人士请撤离，”姜处长对着科学幸福教的信徒们说道，“我们只需要叶麟、郁博士和他们的搜救机器人留在这里就可以。”
郁博士这时已经离开了房车，提着一个金属箱走过来了，他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把恢复了手表形状的智能手表还给了我。
“你们要征用我的机器人当苦力吗？”郁博士在户外点燃了一支烟，“我可以留下教你们操作机器人，但是叶麟留下有什么用？”
姜处长含糊地回答：“有些事情我需要跟叶麟谈谈”
“你不会把我和郁博士干掉吧？”我直截了当地问。
姜处长被我逗得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可能呢！如果我要把你们干掉的话”他伸手一指外围的科学幸福教信徒，“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目击者了！”
这倒也是，我就姑且留下来看看国安局有什么话说，并且打听一下004、005会遭到怎样的处置好了。
“反正我老太太看得很清楚，听得也很清楚，”苏奶奶在带领科学幸福教信徒离开之前对姜处长警告说，“要是叶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右手一甩，顿时有一枚银针从她的袖子里激射而出，将20米开外一条盘绕在枣树上的蛇牢牢钉死在上面。
姜处长的额角不由得流下一滴冷汗，“苏奶奶，我们仔细调查过您的背景，知道您的银针神功非同凡响。不过传给您这门神功的师傅当年背井离乡就是为了不让这门神功被日寇所用，属于一等一的爱国者——在国家利益面前，希望你能容许我们借用一下叶麟吧？”
“哼，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苏奶奶冷冰冰地抛下这句话，就带领着科学幸福教信徒们撤退了。
郁博士让他们开走了艾米的房车，似乎是打定主意今天要坐国安局藏在山丘后的那两辆越野车了。
接下来大家分成了三部分，郁博士教授两个炊事兵操纵am机器人探索古墓废墟，姜处长领着两个特种兵请我到越野车上“喝茶”，其余的人则负责巡逻和看守004跟005。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004和005？”坐到越野车的副驾驶位上之后，我问主驾驶位上的姜处长。
“可轻可重，”姜处长的答案仍然十分模糊，“就要看你怎样配合我们的工作了。”
“也就是说要和我做交易吗？”我摸了摸左腕上的智能手表，有点后悔没有提前戴上智能隐形眼镜，不然的话就可以接收小茵提供的实时资讯，在和姜处长的谈判当中更容易占到上风了。
姜处长倒是挺开诚布公，没等我问，就讲出了他们掌握情报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中国的情报人员也不是吃闲饭的，一盏茶的功夫，姜处长就让我相信我能够向他隐瞒的情报屈指可数。
艾淑乔露出冰山一角的阴谋、我和艾米可以研制bwk的特殊体质、人工智能程序圣婴的存在，甚至小芹的父亲是香港三合会堂主的情报也没有落下。
似乎只有我的智能手表拍下来的那些加密文档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了。
“既然你们每一步都了解的这么清楚，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和我面谈？”
在我的认识里，中国国安局和美国中情局、俄罗斯克格勃属于同等层次的存在，面对情报特工人员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提供的那杯茶直到放凉我也没有喝。
“这是有客观原因的，”姜处长倒是一杯茶一杯茶地往自己肚子里灌，“总之，现在的形势迫使我们不能再继续躲在暗处了，绝不能被‘他们’抢了先。”
“他们？指的是美国人吗？”我纳闷道，“美国政府早就抢到前面去了啊！我估计他们已经和艾淑乔定下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我说的不是美国政府，”姜处长沉下脸来，“美国政府虽然肮脏，毕竟是有理智的，bwk就算落到他们手里也不会引发全球性问题”
那可未必，我心想，预测帝小茵曾经计算过，bwk无论是落到美国政府手里还是落到中国政府手里，都有极高的可能引发人类文明毁灭，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我可要慎重一点。
“叶麟，艾淑乔有意在世界的多个地点散布喷雾型bwk，已经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你觉得这种能将人洗脑的东西，谁会最感兴趣？”
我顿时浑身一颤，“恐怖分子！极端恐怖分子是最希望得到bwk的！有了bwk，他们就能制造出更多的人体炸弹！”
“不光是人体炸弹，”姜处长满面阴云，“恐怖分子还可能利用bwk获得某些小国的核武器发射代码，那些极端狂热者是没有任何理智的，一旦被他们得逞，那么等待人类的或许就是核战争跟漫长的核冬天”
“有证据证明恐怖分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姜处长递给我一个军用平板电脑，上面打着“绝密”标签的图文资料内容是：飞往美国的埃博拉病毒携带者回忆，曾经有私人医疗机构以治病为借口对他进行过不明液体浸泡，此后他就产生了强烈的去美国探亲的想法。
“也就是说，有人想把埃博拉病毒传到美国去吗？”我粗略浏览了一下资料，然后把平板电脑还了回去，“艾淑乔她自己就在美国，没有理由这么干吧？”
姜处长摇了摇头，“她的想法是很难预测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在策划一个非常巨大的阴谋。美国政府一开始跟艾淑乔合作，是因为军方想获得艾淑乔的研究成果，但是艾淑乔现在的研究已经开始危害美国的本土安全，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中美双方将要站在同一战线上，来彻底铲除艾淑乔在世界各地布下的研究窝点了”
“等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中国和美国这两个庞然大物要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她一个人？犯得着这么杀鸡用牛刀吗？而且你们既然都打算联合了，为什么还要把004和005逮捕？”
姜处长先回答了我第二个问题，“逮捕004和005是为了做样子给那些科学幸福教教徒看，同时也可以向艾淑乔那里放出一枚烟雾弹，其实咱们俩在这里喝茶，004和005在另一辆车里也没有受委屈。”
嘿，原来我白担心了！看来中国政府和美国政府出于打击恐怖分子的共同需要，又达成了某种肮脏的交易呀！
顿了顿之后，姜处长开始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作为跨国大资本家，艾淑乔可以把bwk这种生化武器隐藏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靠美国或者只靠中国，根本不可能做到斩草除根。如果她为了拼个鱼死网破，最后从自己的秘密基地发射生化武器污染大气和海水，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有那么严重吗？”我表示怀疑，“bwk虽然挺危险，但是总不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范围吧？”
姜处长的语声突然变得急促，“现在的bwk并不是最终版本的bwk，而且到时候艾淑乔为了报复，可能会使用更凶残的化学毒剂！所以说中美政府要对艾淑乔隐瞒双方已经开始合作的事实，并且十分谨慎地小心收网，务必毕全功于一役，在艾淑乔最松懈的时候逮捕她！”
好嘛！艾淑乔你凭个人的所作所为能引得中美联手，光凭这个，你虽然成不了神，但也属于是传说级别的存在了。
接下来姜处长向我讲了美国中情局为了抓捕艾淑乔，所制定的一系列计划。
1185 应该去当卧底吗？
听中国国安局的处长讲美国中情局的计划，令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不过在国家之间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中美为了防止恐怖分子得到bwk，还是很用心地打算演一场戏给艾淑乔看，然后趁其不备将其抓获的。
首先，中美情报部门在bwk问题上仍然要表面作出敌对态势，004和005会以间谍罪被起诉，然后假作被监禁起来，实则是让他们在暗中行动。
然后中美将发动自己在境外的各种第三方势力，逐渐瓦解跟艾淑乔有关系的商业组织和军政组织——之所以要先在中美以外的地方行动，并且假他人之手，是为了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一旦上面步骤进行顺利，美国方面就会翻出旧账来传唤艾淑乔，最可能使用的一个罪名，就是艾淑乔毒杀艾米的祖父。
“为什么要用这个？”我很吃惊，“据我所知，约翰保留的那碗西红柿浓汤罪证，不是已经被他的警察朋友销毁了吗？”
不知是受了艾淑乔的胁迫还是收买，约翰的警察朋友销毁物证之后留下‘我很抱歉’的一句电话录音，从此人间蒸发，给了约翰不小的打击。
“在国家利益面前证据并不是问题，”姜处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等到艾淑乔被传唤至法庭之后，美国中情局自然会准备一碗西红柿浓汤的”
我擦，造假是吗？虽然艾淑乔的确是凶手，但是用假证据来指控她，还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啊！
“人证也不用担心，”姜处长继续说道，“约翰的那位警察朋友已经被查出来是藏身在泰国，为了他家人的安危，他一定会出庭作证，证明那碗西红柿浓汤是真货的”
好嘛，被艾淑乔威胁家人生命之后，又被美国政府威胁家人生命，这家伙可够倒霉的！
“到时候美国政府会让约翰提告，尽量不让这个案件里出现中情局的影子，这样艾淑乔恐怕就要把精力转移到律师团和打官司上面，中美双方就可以趁此机会进行收网了”
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我听出了其中的不妥。
“你们已经知道了艾米涉案对吧？那么传唤证人环节会让艾米出庭吗？”
我提起这个来情绪有点激动，姜处长赶忙伸出一只手让我保持冷静。
“叶麟，我知道你是为妹妹着想，约翰也曾经向中情局要求过不要让他的女儿出庭。我们会努力做到的，毕竟演这场戏还需要你们的通力合作。”
所谓的“通力合作”，居然是让我尽量多做逗逼的事情以转移艾淑乔的注意力，最好是惹出什么祸事来让艾淑乔收拾残局，趁机假意归顺艾淑乔来刺探更多对方的情报。
我擦，这不是打算让我做卧底吗？我可不想去做卧底！万一艾淑乔让我改名叫艾麟，并且为了证明我的忠心去做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该怎么办啊！？
见我露出不满的表情，姜处长又换了一种和缓的语气。
“叶麟，我知道你和艾淑乔的关系很不好，让你假意归顺她对你压力很大，然而这是获取敌方情报最有效的方式，如果你能向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我们也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你解决困难的。”
“例如什么困难？”我问，“修改我英语不及格的考卷吗？”
姜处长抿了一口茶水，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
“叶麟，也许你还没得到消息，因为霍江东‘突然失踪，他父亲霍振邦受到了打击，今天进了icu重症病房，不久前刚脱离危险。你知道心情抑郁对艾滋病患者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因素，想稳定住他的病情，延长他的寿命，靠市面上的病毒阻断药物恐怕很难做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得到美**方意外研究出来的最新艾滋阻断药物，这种维持患者健康的药物因为制造条件非常苛刻，所以产量极小，只提供给小国元首同一级别的人，有再多钱在市面上也买不到。”
说到这里姜处长看着我的眼睛。
“美国方面答应为了艾淑乔的问题给你开个特例，只要你肯配合我们，他们就会按期给霍振邦提供那种药物，让霍振邦不至于死于艾滋病的并发症，并且尽量提高生命质量。”
我心中一沉，霍振邦作为小芹的生父，虽然风流成性屡教不改，染上艾滋病属于咎由自取，然而他毕竟是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至今还向小芹隐瞒着自己患上艾滋病的事实——我不希望小芹的爸爸死掉。
我眯起眼睛，“你确定美国人提供的那种药物有效？”
“绝对有效，”姜处长回答得很利落，“我的同事在今晚就会把特效药交到霍振邦手里，虽然只是一周的药量，但足够他看出效果了。”
我还是很警惕，“霍振邦好歹是三合会的堂主，他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然后服食你们给的药物吗？”
“我派去的不是来历不明的人，”姜处长说，“我国在追索外逃贪官的时候，有时也会借用三合会的力量，霍振邦会知道那些药是政府送给他的。”
话讲到这里我觉得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姜处长了，中国政府和美国政府都成了我的队友，看来逮捕艾淑乔仅仅是时间问题，我在其中只需要做做戏，就可以在胜利的天平中多添一些小砝码，并且保证小芹的生父得到更好的治疗，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和姜处长达成了粗浅的口头协定，他答应多给我一周时间仔细考虑，顺便也让我看看霍振邦用药之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