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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会挨不过这个冬天,而被冻僵死去……这样一种感觉,你能理解吗?所以,楠那么做,我是能够理解,但他利用了你……我”
齐朗欲言又止,说了这么多,也不见雅灵有回应,也许她一直都没有清醒,那么说再多,也只是他自己内心寻求的安宁罢了。
转头欲起身,衣摆被人扯了扯,他回过头,见雅灵的双眼己经睁大了几分,里面的水光还在,雾气却散去了一些,隐约可以感觉到她是在看他。
“雅灵?”
他唤了一声,见雅灵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欣喜一瞬间从心里升起,扭头就要去喊走廊里的谢楠。
“齐……朗。”
虚弱的声音,像只躲在角落里的昆虫小声的呜叫,他却听见了。
“恩?是的,我就是齐朗。”
雅灵很费力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你……很……好。”
“什么?”
齐朗歪头疑惑,再次蹲下身凑到雅灵嘴边,雅灵说起话来有些费劲,烧也没有全退,灼烫的气息吐进齐朗的耳内:“你……和他……很相配。”
齐朗惊讶的看着重新倒回去的雅灵,后者用手捂住嘴,小声的咳嗽,面色更加绯红。
他站起身,扶她半坐起来,左手不停的替她顺着气,同时不停的观察着她的反应,适时的说:“还不能马上喝水,可能要过半个小时左右,药性比较大,会有一些发热或胃痛,这是正常反应,如果感觉很难过,我会帮你叫医生。”
雅灵半天止住了咳,慢慢的缓和了呼吸,说:“你真的……很贴心……他是个不太会…照顾自己的人……你们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
这句话,听起来好熟,雅灵努力着用混沌的大脑回想着这句话的出处,蓦的发现,这原本就是从她嘴里说出的,彼时彼地,她也曾对过一个姓方的男子说过这话,也可能只是在心里说的,不过,意义是相同的,他们的确都寻到了生命中最合适的人,无论是其中有过分离的,还是不被世俗接受的,都找到了幸福,而她,就像一个客串演员一般,从这个剧组走到那个剧组,然后,戏份结束了,导演说收工,灯光道具全部收拾好,她也该悄悄的撤了。
“请放心,无论怎样,你都是我们不能放弃的责任,谢楠不会丢下你,我也不会,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也许,比朋友更加牢固的关系。”
雅灵摇摇头:“不要……责任,其实我…也有在利用他……来满足爸爸的…心愿,就算是…平手,等到……”等到什么?雅灵没有说,似是要刻意的忽略这其中的字:“你们就会……自由了。”
雅灵费力的扭头看向外面,天己经黑了,病房里的灯光盖过了一切,雅灵很难从漆黑的天幕上寻找出一星一点的明亮,风吹起树上的雪哗啦啦的打在玻璃上,干涩涩的冷。
“不会……很久的……”
雅灵话里的意思,齐朗只明白几分,但后面那些她欲言又止或是含义不清的几句,就有些不懂了,可是也听的出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情,正要询问,病房门打开,谢楠从外面走进来。
他先是看向齐朗,眸中神色复杂,然后就转向雅灵,勉强堆起笑问:“感觉怎么样?”
雅灵点头:“还好。”
齐朗让开地方给谢楠,谢楠却没有坐,依旧站在原地,手指轻轻绕着圈。
齐朗扫到他的小动作,忽然说:“是不是事情有变?”
作品相关 新生?
齐朗问话的时候,脖间一抹银亮引起了雅灵的注意,她微微侧目去瞧,熟悉的图案,熟悉的样式……
雅灵收回视线,半敛着眸仍然静静的坐着。
谢楠脸上有一抹恼色掠过,随即却敛的一干二净,走到雅灵床边,轻声轻气的问:“醒了?刚刚很乖呢,都没有叫痛。”
雅灵好半晌没有动作,就在谢楠以为她不会答的时候,才见她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我不怕疼了”
谢楠和齐朗相视一笑,这个小谎言谁都没有去揭穿,谢楠坐下来,从齐朗手里接过雅灵,双手把雅灵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一些:“现在回去?还是再睡一会?”
雅灵身上还是很烫,但是意识己经恢复了不少,只是说话还有些费力,一张嘴,嗓子里就火辣辣的疼,吐出的声音又小又嘶哑,不细听,很难听清楚。
雅灵悄悄的想要挪开身子,但无柰身上的力气小的可怜,努力了半天,还是稳稳的呆在谢楠的怀里。
“现在,回去,可以吗?”
谢楠正在帮她贴手背上的胶带,听她的话只是笑着摇着:“我想了想,你还是呆在这里吧,阿姨那边我我和阿郎会分别过去照顾的。”
说完,谢楠就歪头在自己口袋里翻着什么,雅灵努力的发表自己的抗议:“这里,很贵的回去吧。”
谢楠不理她,不大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脸神秘的向雅灵眨眨眼:“把眼睛闭上。”
雅灵微微恼火:“那我自己,回去。”
说着,就要推开谢楠下床,谢楠轻松松的散去她的挣扎,一手盖住她的眼,一手灵活的解着什么,雅灵在他手下左右扭着头,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病着,脸更加红了:“放开放开啊你”
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触到她的唇边,雅灵停下了动作,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意。
“把嘴张开,乖。”
两个男人总是把她当做孩子一般的哄弄口气让雅灵终于有了小脾气,头一扭,不张嘴,也不理谢楠,独自生闷气去了。
谢楠未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又是无法又是好笑,嗓子里溢出的笑声让雅灵更加恼火,又开始挣扎着要下床,齐朗收起笑,向谢楠投去一个责备的眼神,自己走到床边:“病床的费用己经有人付了,即使你不住下来,也是一笔开销,医院不会退回来的,还是乖乖躺下休息,快些好起来,以免叔叔和阿姨担心。”
“是啊,你现在回去也帮不到什么忙,添乱倒是真的,阿姨还要照顾你,而且,也会让叔叔担心的。”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雅灵虽然感觉不舒服,却也还是听的进道理的,于是不再挣扎,点头说:“麻烦你们了。”
几分钟的时间,她连一些习惯的用语都要全部改过来,人之间维系关系的竟然是那么细那么单薄的一线,断掉了,所有事情就都要重新来过,想起来,真是让人有些心寒。
“这么生疏?过去不是总说我”
“阿楠!”
齐朗即时打断了谢楠的话,也让他那些刺人的词语没有说出口,谢楠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微带愧色,也许是先前的日子里与雅灵亲密惯了,雅灵又是很随意的个性,他便忘记了此时这种尴尬的身份转换,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造成无谓的伤害。
“你先休息吧,我们去看看叔叔,顺便给阿姨带个消息过去,她那边应该还在担心呢。”
谢楠迅速转变了口声,示意齐朗去外面等他,齐朗推门出去,谢楠才说:“雅灵,你们聊过了吗?”
雅灵点点头,谢楠的手仍然放在她的眼上,她点头的时候,谢楠的手心感觉到她眼睛小小的转动,温温热热的,他突然不敢再抬开手掌。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对不起这句话,本以为我不会说出口,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说了,对不起,对我无意给你添加的伤害,如果真的恨,就恨我吧。不过,若你是其它的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不会对你说这句话,唯独是你”
唯独是你这样一个内里己千疮百孔,一直努力着想要抓住一丁点希望重新生活的女人,我才兴起了骗你一辈子的念头,这是真的
“我很糟糕,在这种时候,我却做了这样的事情”
谢楠懊恼不己。
“没,关系……我本也,不爱你……过去了……明天还要……继续生活……我会,没事的……”
结结巴巴说完这些话,雅灵的声音己经沙哑的厉害,喉咙发痒,险些又要咳起来。
手掌下的眼球转动了几下就平静下来,谢楠直起身,俯看着她,勉强扯起一个笑:“或许现在说这些,你会认为没有意义,但是雅灵,在我这里,你不会找到幸福的,你的幸福,也许就在不远处等待着你,不要放弃好吗?”
眼皮动了动,泪水湿润了他的掌心,雅灵点头,再点头,微带哽咽:“好。”
话音刚落,嘴里就窜进一个东西,雅灵一慌,正要用舌尖抵出去,却触到那种熟悉的甜,一丝丝,一丝丝的溢满了她的口腔,又有一些顺着喉咙流下去,一直流到心里的某块地方
嗒的一声,滴到了心湖上,泛起了一圈涟漪。
不知从何处归来的力气,雅灵猛的坐起来,手上覆住的手掌被她甩掉,她看清楚面前是谢楠微带疑惑的脸。
只看了他一眼,就掀开被子,不顾此时正赤着脚,在冰冷的地面上跑了起来,一把拉开病房的门,身子整个送了出去,谢楠只来及看到她一张新生了希望一般瞬间光彩起来的脸庞从面前一晃而过,而后就听到走廊里她急跑的声音。
作品相关 痛
本就己经是冬天了,平时的雅灵哪怕不动不说,手心和脚心也不会有多么的温暖,此时,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意就从脚底一点点的侵上身体,最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待时间长了一些,脚下就好好似踩在了无数的针板之上,那麻痛折磨的人几乎崩溃。
雅灵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刚刚连推开谢楠的力气都没有多少,可是下一秒,却可以光着脚,一口气跑到了医院正厅,而没有瘫倒,这是奇迹吗?
焦急的四处张望,不放过每一个细小的角落,连背影或是发型看上去有几分相似的,她都要跑上去,仔细的确认后才会放那人离开,她努力的想要寻找那那人来过的痕迹,哪怕是一丝一毫
“雅灵!把鞋子穿上。”
谢楠从身后面赶过来,雅灵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本能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只是不想回去,不想回去,她的时间不多,那人也许刚刚就站在她的病房外?或许,他的手指还点在病房的玻璃上,他贴近那玻璃,双眼从外面慢慢的看进来,不动声色的,意义不明的然后,他转身,潇洒的离开?!
离开!
两个字像是凭空出现,重重的砸到她的心头,什么发着烧?什么要将他忘记?什么脚下己经流血了?什么以后再也不要见面通通都被砸的粉碎,她只看到到那点点的希望之火在这严寒的夜里,闪着赢弱的光,却照亮了她大片的人生。
“雅灵!你给我站住!不要再跑了!”
身后不停传来谢楠恼怒的叫声,雅灵却似在逃撒旦一般逃离着他,眼里不断出现各种的人,白的,黑的,头发长的,个子矮的,头发花白的,神情萎顿的……独独没有那个,眼波似水,笑似暖阳的男人。
像是刚刚开启的大门又砰的关闭,雅灵也终于耗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分气力,软软的倒在地板上。
“你在对不对?”
不知在对谁说着这样的话,出口的却只有虚软的气波,没有音,没有词,没有调,没有人懂她的意思,但她的视线却固执的投向更远的地方,在那边,大厅的门大敞,外面的黑暗像是帷幕将一切都笼罩遮掩,有或是没有,谁都无法猜测,只有张狂的风声一声声吹进她的耳里,搅乱了她全部的思绪。
轻张嘴,舌尖顶出半圆小球到手心,紧紧的握住,终于闭上了眼睛。
………………
又看到了那个人,雅灵揉揉双眼,险些以为是在梦里。
那人回眸,雪白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发是随意修理的,却总盖不住他那双湖水般的眼,她低头看着自己,竟然是赤着脚,于是无端的自卑起来,哆哆嗦嗦的躲到树后去看他。
他真的很好看,很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就幸福的想要向全世界宣告,她想在这树后躲上一辈子,当然,前提是他要在那里也站上一辈子。
然后,他突然就发现了她,笑着向她招手,她犹豫不决,却又不愿错失了这个机会,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却垂头只看自己的脚。
“为什么不穿鞋子?”
他问。
她张张嘴,也在苦思着这个问题,为什么她没有穿鞋子呢?
“为什么又跑到那里偷看我?”
又?
她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
得不到回答,他似乎也没有生气,还从手心里变出了一双透明的鞋子在她面前。
“水晶鞋?”
她真的没有做梦吗?梦里也会有幸福到要落泪感觉吗?
他弯腰为她穿上,她受宠若惊,一动也不敢动,可是
“太小了吗?”
唉?她望向自己的脚,脚跟处正卡在鞋帮的地方,差了足足有一指的距离。
他看似有些烦恼,抬头说:“不然,向其它人去要鞋子吧,我的可能不适合你。”
“不要!”
她慌乱的摇头,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手拉扯着鞋子用力全力的想要套到自己的脚上,磨破了皮,流了血,还要往里套,她不怕疼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