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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步走到公交车站，一掏钱包，坏了，自己没带零钱，那也没关系，公交车站旁边就是书报亭，他买了两份杂志。
上了公交车，翻开杂志，迎面就是自己的大头像。
祁纳顿觉别扭，浏览了一下标题更觉无聊：“祁纳和聂苗不得不说的故事。”
翻开第二页：“还没有入土就要去加班，祁纳的人生座右铭。”
祁纳内心有十万头羊驼在狂奔：“这不是我说的。”
祁纳换了一本杂志：“朱雀机器人全球第一次拆解，千万不能错过！”
靠，有人拆解朱雀机器人？祁纳好奇的翻开杂志，原来是前不久麒麟之翼参加的某个展览会上，展出的一切零部件的照片。
祁纳大骂这些骗子。
将两本杂志窝成一团。
他的动作顿时吸引了邻座的女士。祁纳生怕被这人把自己认出来，赶紧侧身。
趁公交车进站，蹿下了车。
车上那个妇女还在嘀咕，这人怎么那么面熟啊。
祁纳看了看公交车站的站牌，离小许的培训中心还有点距离，倒是离三阳集团很近。
祁纳想起自己曾经在三阳辛勤工作的年月，当真是恍如隔世。
信步走了过去。
三阳集团原先在外围有许多违章搭建的小吃店，现在都已经拆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公园、商场。
如果不是那栋三阳大厦，恐怕祁纳都要迷路了。
三阳总部，除了三阳大厦外，还有几十个厂房车间，项玉瑶趁着与杜娟关系好的时候办妥了大量的手续，纷纷将工业用地改成了商业用地，车间、厂房都被挪到了远郊，或者江北。
而原来的车间有的成为创意产业园，有的则直接成为三阳的高科技研发中心。但大多数都被投入商业地产开发。
祁纳看着热火朝天的三阳总部，心想其实自己真实多余担心项玉瑶，她这不是干的风风火火吗？
要进入三阳集团，还要刷卡的，但这难不倒祁纳，他拿着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卡片，走到闸机时，那闸机哔的一声，门户大开，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保安立刻成了摆设。
再往三阳大厦内部走，正好一层是会议室，他听见有人大声嚷嚷。
祁纳好奇的走了过去。
“你们脑壳想不开，去江北有专车，工资翻了一番，你们还不愿意，死活要留在总部，总部马上也要拆了，你们是不是准备留在商场当保安啊。”祁纳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不过好像对职工非常不满。
“原来8点上班，你们要六点半起床，收拾弄弄来上班，现在去江北，九点上班，你还是七点起床，八点赶上班车，没班车的，有补贴，你说你亏哪里了。”
祁纳听的那些人吵吵，好像是劝原先的工人去江北的麒麟之翼配套工厂上班，也还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就懒得听了。
这时电梯里人不多，祁纳挤到最拐角，看见两个熟悉的面孔时，刻意的低下头。
原先关系不错的同事，只是自己离职时被这些人摆了一道，自此再不联系了。
这时候见面恐怕更尴尬，索性不吭声了。
电梯慢慢空了，这时又从财务这楼层上来几个人，当中有个人大声嚷嚷：“这件事尽快去办，不能拖，项总等着我的回音，我被她批，你们也别有好日子过。”
她身旁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低眉顺眼不停的点头说是。
电梯又停下，进进出出，只剩下两人。
祁纳看着许可，说道：“挺忙的啊。”
许可冷不防的身后冒出来一个人，吓了一跳，待看见是祁纳更是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而祁纳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谨小慎微的许可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气势逼人的女强人。
果然变化巨大。
第330章 缘分 （四）疙瘩
326、
项玉瑶看见祁纳就道：“你真是神出鬼没，Lisa他们满世界找你呢！”
“找我干嘛，我卸任了。”祁纳一本正经的说道：“难道真的出了大事？”
“不，是叶庭飞找你。”
祁纳哦了一声，不想去见他。
这个叶庭飞虽然关系不错，但他这般兴师动众势必是上头传达了什么旨意，祁纳避之不及。
“你还是去见见他吧。”项玉瑶劝他，虽然劝的也是无精打采。
祁纳还是没反应。
项玉瑶干脆请Lisa、叶庭飞等人过来。
对于祁纳的态度叶庭飞心知肚明，也不在意，他内心来说也不愿意做这样信使。但是毕竟这是他的工作。
叶庭飞看看祁纳，祁纳看看叶庭飞：“老叶，你今天找我，你我都知道，最还还是免开尊口吧。”
叶庭飞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工作用好坏来定义似乎并不合适。”
他告诉祁纳，上级希望对于欧洲航天局的供应要留有余地。
祁纳摆摆手：“我们签了合同，一切按照合同办！”
“少来。”叶庭飞根本不在意这些，道：“当初他们给你们禁运，你怎么不提按合同办？”
“此一时彼一时。”祁纳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太含糊，就道：“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成为自己犯错误的理由。”
这个解释又过于感性，祁纳耸耸肩：“这件事我决定了，不会更改。从开始对美国军售开始，这件事就已经无法反悔了。”
祁纳说的很清楚，如果当初就把青龙机器人列为军事禁运，他也不会反对，但既然军售的口子一开，他也就找不到禁运的借口，毕竟欧洲航天局又不是类似黑月团、2IS这样的恐怖组织。
叶庭飞虽然早猜到了祁纳的态度，但还是嚷嚷：“那么你不怕技术资料被欧洲人掌握，被恐怖分子掌握。”
祁纳笑了：“我把大量资料转给你们，都不怕信息泄密，难道还怕他们！”
他讽刺的是当初青龙机器人泄密是因为官方的资料泄露出去的。
Lisa噗哧笑出声。
叶庭飞也忍俊不禁，但马上绷起脸：“不管如何，这件事你必须执行。”
祁纳摇摇头：“如果你们逼我，我就到德国建个工厂。”
祁纳看着叶庭飞，神色凝重。
叶庭飞一脸惊讶，似乎有些不认识祁纳。
之前大家合作愉快，即便是正事，也都是嘻嘻哈哈的办掉。但是这一次似乎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
叶庭飞冷静了三秒钟，然后对祁纳和Lisa说道：“你们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祁纳回应很快。
“好吧。”叶庭飞似乎是有些气力不支，：“你要考虑清楚，这种态度需要付出的代价！”
转身就走。
祁纳目送他的背影。
Lisa担忧的说道：“你这是在于当局对抗。”
“他们是投资人？”
“他们是员工？”
“他们是顾客？”
答案当然都不是，祁纳说道：“那么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Lisa一时语塞。
“保持距离，比亲密的关系似乎更符合我们的利益。”祁纳淡淡说道：“与其虚与委蛇，不如斩钉截铁的表明态度。”
“但是当初军方的订单确实给我们带来了转机！”Lisa不安的说道。
“不，我们合同中的约定，我们都履行了。”祁纳说道：“他们现在的要求不在当初的合同中。”
“祁纳，你不能这样任性！”项玉瑶也急了。
“就是，祁纳，你这样得罪他们，以后怎么办？”Lisa说道。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轻自己！要有自己的底线”祁纳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又谈及在生活在线当初的遭遇，又道：“在我们掌握的最先进的机器人技术没有被取代之前，他们都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想法，所谓投鼠忌器。”
“如果我们被取代，那么如果是国内企业——说实话，我没看到有谁能达到这样的成就，如果是国内企业，他们还关注我们吗？”
“如果是国外企业取代了我们，那么我们还是他们重要的王牌，他们会得罪我们吗？”
“要清楚的看清我们的价值，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才是最重要的。”
Lisa默然无语，项玉瑶更是呆住了。
他说的不错，可是万一对方鸡蛋里挑骨头，找事呢？
祁纳曰：干丫挺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果然风平浪静，Lisa对Emily提及此事，对祁纳的高瞻远瞩很是佩服，不过种种情况也表明，这件事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Emily劝她：“祁纳站的位置比我们高的多的多，思考的深度也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我只唯他一人，哪怕他让我跪下来给他舔脚趾头，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Lisa呸了一口：“你这人怎么比喻这么难受的。”
“难道你让我比喻舔丁丁？”Emily在Lisa面前突然粗俗了一回。
Lisa满脸通红：“女流氓。”但是她心里却想：“也许他们早做过了。”
叶庭飞离开一个多月之后，一位航天专家拜访了祁纳。
他还带来了一个飞船模型，算是一点见面礼。
头发花白的专家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在年底的登月飞船中机器人项目，麒麟之翼能够参与进行设计和制造。
此前虽然舆论一直认为航天局的登月飞船使用的应该是麒麟之翼的机器人，甚至有人认为整个航天系统都应该过度到麒麟之翼的robotOS以及智能核心中。但事实上，封闭的航天系统依然按照自己的步骤在蹒跚前进。这一次突然安排专家前来沟通，让祁纳很是吃惊。
他一直认为至少要到明年，麒麟之翼才有可能介入到航空航天工程。
专家解释了原因：“我们的机器人与麒麟之翼的机器人比较起来差的太多了，即便是拿到了军方的青龙机器人的资料，但从消化开始，要想完成符合登月工程的需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此前，我们过于乐观，过高的估计了我们的能力。”
祁纳心里却清楚，这不是过高估计，而是麒麟之翼的机器人系统涉及方方面面专业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有自己的智能大脑，麒麟之翼黄金一般珍贵的团队也不可能完成。
“所以我们想得到贵方的支持。”专家最后说道。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祁纳立刻答应了下来，但随后提出了条件：“不过，我们不会仅仅参与，而要求从始至终进行我们独自的开发、设计和制造。”
“就和青龙机器人一样？”专家问。
“不错。”祁纳说道。
“但是我们没有军方那么有钱，据说他们给你们的补贴至少有两百亿！”专家为难的说道。
“鬼扯，能有一百亿我就要喊叶庭飞亲爷爷了。”祁纳吓了一跳，这个数字与事实差距太远了，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鬼才知道呢。祁纳赶紧解释。
“哦，我就说嘛，他们有钱什么时候这么花过！”专家不在意的一晒。
“对于与航天系统的合作，我有两个方案，首先，你们提需求，我们给方案、产品一直到成品。然后你们拿钱买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所有在交货前的研发、管理费用均由我们来承担，哪怕是最后时刻你们不要了，也没有关系。”祁纳的慷慨令专家诧异。
“那第二个方案呢？”
“这个就要互惠一些，还是你们提需求，我们给方案，你们给钱，我们做开发，开发完成，专利、技术资料，双方共有，参考军方的方案，有军方的成功案例在前，你们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妖蛾子。”祁纳道。
“这。”专家犹豫了：“还能有第三个方案吗？”
祁纳心中一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嗯，我们可以把第一套方案稍稍修改一些，所有登月涉及到的机器人数据都将与我们共享，那么，同时我们也将专利和技术资料对等分享。这样你们花钱了，同时也能拿到资料。”
祁纳说完觉得还可以补充一点：“另外，在开发完成后的成品机器人中，我们可以赠送一些成品机器人，而不需要贵方再额外订购，这是与军方合同不同的地方。”
专家再一次点头，道：“我现在就汇报去，明天我们再联系。”
祁纳辞别了这位专家，立刻与Lisa沟通，Lisa惊奇的问他：“你要机器人登月的数据有什么用处啊？难不成你也想去月球？”
祁纳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可以？”
Lisa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说给郑秀敏听时，郑秀敏也是一脸的惊讶，不过很快两人就分析出了祁纳的心思，他在三十岁达到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余生难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