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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我已经占了。”我站起身往门外喊。
门外站着两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他们听了我的话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又指了指手中的票。一直在笑。
“小姐,我想是你搞错了吧。我们的票是这里,没错的。”
我看着自己手中的票,又看了看门口的牌子,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弄错了。”我尴尬的拿着我和蕾娜的行李,只想赶紧逃。由于东西太多,我把行李放到了过道一旁打算分批拿。
“小姐,你的床位在楼上,你拿那么多东西,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啊。真是很抱歉!”我红着脸,这第一次坐火车,就出了这么大的状况,由于赶紧结束眼前尴尬的处境,我甚至没有多看他的容貌,只记得他很帅气,在阳光下一笑的样子就让我记住了一辈子。虽然很模糊,那种感觉很美。这个小插曲我一直没有告诉蕾娜,后来也没告诉过任何人。有些事,连最亲的人都不能启齿,那是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一种不能说的心动。
不久蕾娜跑了过来。
“行李还没有搬上去?”
“刚人太多了,快来帮忙。”
我们终于把东西放好,舒服的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景色,我离家越远,心却越加思念。这是我之前在那里,从未感觉到过悲伤。
蕾娜在旁边的床,歪着头和我说:“睡吧,醒来就到了。”
我点了点头,也躺了下来。一种透明的液体那刻流了出来,我知道,我想母亲了。
北京的天气,和我想象的一样,那个血色残阳的北京,让人心中紧紧的疼。走在初秋的午后,一个人很孤单,风吹透了我,我的外衣飞了起来,如好多只鸽子呼啦啦的飞了出来,我在风中,轻抚头发,一个人坐了好久。
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房子。怕太打扰蕾娜,所以一个人选择租房住,蕾娜父母都是外交官,常年在国外,她坚持让我和她一起住。没办法,我只好拿着行李,和她回了家。
“如果会打扰到你,我就住学校的宿舍。”
“好,知道啦。怡青也啰嗦了哦。”
她的家是我想象中喜欢的颜色。水蓝色的墙壁,暖暖的火炉和一扇好大的窗子,阳光斜斜的照进来,感觉好暖。我收拾好了东西,和蕾娜吃了在北京的第一顿饭——火锅。
我们吃的没了相,桌上一碟一碟的盘子,堆起了小山,旁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如此苗条的女孩,怎么会那么好的胃口。吃完了,看着桌子上的火锅,由于天气冷,结了好厚的一层油,浮在那里,我想很多东西,燃烧过后,就凝固了,寡欢了。譬如爱情。
我的嘴边总是挂着爱情的字眼,蕾娜经常笑我说:“小屁孩,你懂爱情吗?你爱过吗?”每次听到这话,我都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脸红。
“没有,我不懂,也没爱过。”我实话实说。
这个时候,蕾娜总是笑的不行,在她看来,如果这个年龄还没有爱过,一定是脑子有问题的。我想有一种女孩,即使全世界都恋爱了,只要她没有遇到那个心仪的爱人,也会选择等待,我想我就是那样的女孩吧。每个女孩都是一个无泪天使,当天使爱上男孩便有了眼泪,天使落泪坠落凡间,所以每个男孩都不该辜负你的女孩,因为她曾为了你放弃了整个天堂。我在等待那个让我放弃天堂的人,天堂再如何美好,怎么也比不过他一个浅浅的微笑,蕾娜总说我太容易满足,但一个微笑真的就够了。
离开学的日子还有几天,蕾娜一直见着以前的朋友。我一个人无聊,就想着去故宫看看。那个历经了多代帝王的府邸,我喜欢紫禁城这三个字,听着就给人一种威严。我还到了景山,看到了崇祯皇帝吊死的那棵树,歪歪的立在那里。后来看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片头的那棵歪歪的山楂树,回忆一下子呼啦啦的都回来了。那影片,我记得两个场景,一个是静秋的那句:认识你,真好。这句同样的话,在我认识了游后,也傻傻的说过。
女主角静秋一直没有叫过男主角的名字,老三说,你和我叫什么?总得和别人不一样吧。静秋一直红着脸没叫。到最后,她仍然不知叫他什么,于是,只能流着眼泪对快要去世的老三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看到那点,我的泪一直流,这句话并不煽情,却让我死死的记住了,就如同游对我说的那些,不是甜言也不是蜜语,我却死死的记住了一辈子。怎么也忘不了。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游对我的呼唤。
和蕾娜打听了在香山公园,可以看到合欢树。清晨,我走在薄雾中,心里隐隐的欢喜。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合欢的花语是:愉悦,欢聚,亲密友好,夫妻相爱,夫妻和好等,从此便很想看看这样得花,我想它一定很美很美,才能让世人千里共婵娟。
关于合欢树,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这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也不开花。相传,有个秀才寒窗苦读十年,准备进京赶考。临行时,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信。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丝变白发,也没等回丈夫的身影。在生命尽头即将到来的时候,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用生命发下重誓:“如果丈夫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说罢,气绝身亡。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地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来晨展暮合。人们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
走进公园,那里亭台楼阁似星辰散布山林之间,层林尽染的风景让我目不暇接。望着这么美丽的风景,我跳着蹦着,像个孩子。最后我走到了合欢树下,远远的就看到了那艳艳的粉色,正当成熟期,它们争奇斗艳的开着。我听老人说过,合欢树到了晚上两片叶子会拥抱在一起,犹如相濡以沫的夫妻,依依不舍的恋人。这些美好的故事,让我心驰神往,看到它的一瞬间,我动弹不得,它仿佛一个仙女,美丽的站在我的面前,让我的流年里,缤纷的如烟花般绽开。
我看的入了神,全然没有感觉到身后站了个人。
我“轻轻”的踩到了他。却听到他悲惨的喊叫。
“对不起,我没看到。”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赶紧道了歉。
被我踩到的男孩满脸的痛苦,我却有些不解。明明只是轻轻的踩到了他却那么大的反应。
“喂,这可是昨天新买的鞋子啊,你看看被你踩得,我怎么穿啊。”
我低下头看了看那只被我“践踏”的鞋子,一个浅浅的印记确实在洁白的鞋上亲吻了一下。可到不至于和他说的那么严重。
我被他的无理取闹弄得有点莫名的生气,语气也牵强起来。
“还能怎么穿啊,就脏了那么一点,擦擦就行了啊。你意思还让我赔不行?”
因为生气,我的表情气嘟嘟的。他看着反而笑了起来。
“小姐,别这么生气啊。你说得对,擦擦就行,那就劳烦给我鞋踩脏的你,帮我擦擦鞋子吧。”他说的时候,语气特别平和。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没来得及多想,我上去就狠狠踩了他一脚。
我为自己这一明智的举动赞叹。他却已经疼到不行了。
“我说小姐,你谋杀啊!你一定要赔我鞋。”
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大笑不止。
“我想看看你这是什么好鞋啊,能让我来赔,鞋的好坏当然要踩了才知道,从你刚才的表情来看,你这鞋的质量非常差,我看五毛八毛的也就很高了。”说着我开始掏钱。
“什么?你打发要饭的啊?我可这是名牌,Nike,你懂吗?”
我看着他张扬的脸就觉得恶心,有钱好像很了不起。此刻,从他身后,又走来了一个男孩。
“奕柔,你怎么走那么慢,干嘛呢?”
我往后退了退,看到那个男孩的一霎,我的脸瞬时红了。这不就是我在火车上邂逅的那个男孩?如果说这个世界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可以在一个月之内遇到两次,我想这一定是命中注定的,注定我们会再次相遇,注定我们会相识,注定我们会相爱,而那努力盛开的合欢树,也注定了我们分离的结局。
“是你?”我先走上前和他打了招呼。“还记得我吗?前几天,在火车上?”
他看着我满脸疑问,又突然间,茅塞顿开。
“我想起来了,那个把床位搞错的迷糊女孩。哈哈!”他的解释让我有些不自然。
我生硬的笑了笑,完全忘了刚才的事儿。
“喂,你们认识啊?”被我踩到的男孩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奕柔,这就是前几天在火车上我和你说那个搞错床位的女孩,还真是巧啊,在这也能遇到。”
“这么巧啊。”那个男孩说完走到了我的旁边。“原来我们这么有缘啊,之前的事儿就算了,你就请我俩吃饭吧。当做赔罪。”
“好啊,这是应该的,那天也多亏你们。走吧。”我豪爽的答应了。其实我是想请那个男孩的,为了能和他多认识,了解。我想在那一刻,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我爱上了这个仅和我有一面之缘的男孩,他的话我能想很多次,这也该是一种病吧,红豆生南国,夜来真的发了几枝。我的相思萌芽生长了。
我们来到了山下的一家小馆子,很古香古色,带浓重的民间味道,我喜欢这样的朴实,很自然没有一丝多余,我们坐了下来。深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外面刮着寒风,我的内心却很热,脸很红。我的对面,就是那个让我神魂颠倒的男孩啊。
每个女孩在遇到自己心仪的异性后,都会变得心慌,不知所措了。那不是一种炫耀,只是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这是多么小心的举动,心里悸动又欢喜着。仿佛手捧夜光杯,里面装满了翡翠,揣着藏着,就是不想它破碎。
我们点了火锅,在那个寒冷的夜晚,热气腾腾的东西,还是可以带来温暖的。我的指尖摸着滚烫的茶杯,一股暖流从指尖流到了心里,特别温暖。我看着对面的男孩笑了。
“小姐,一个人到这么远来,不怕吗?”男孩喝了杯中的茶,说的话中带着丝丝寒气。
“叫我怡青吧。我只是听说这里的合欢树很美,就过来了。”被我踩到的男生,听到我的话,耸了耸肩膀。
“我叫沈奕柔,他是方游。我俩是美院大二的学生,来这里本是想取景的。没想到遇到了今天的这个小插曲。哈哈!”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方游,真好听。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它如一条小鱼就这样游进了我的心里。
“画家?真巧,我父亲也是。”
方游听到我的话,很开心。“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有机会让你看看我们的画,给我们点建议,哈哈!”
“好啊,没问题。我多少也懂点,一定能帮到。”
那天我们吃了很多东西,我默默记下了他叫方游,喜欢吃生菜,冻豆腐和宽粉。虽然我们没有说过多的话,可我却一直在注意着他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我叫了服务员结账,可方游却先我一步给了钱。
“不是说好了我来请。”我的话很急,说的很快。
“收好你的钱吧,一个姑娘家来北京可不容易。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请。”方游的话让我感到无比温暖。
“就是,想请下次单请我吧,游可最看不了女孩受委屈了,哈哈。”一旁的奕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三个说笑着走出了大门。
外面早已疾风骤驶,肆虐的吹着。我轻轻的裹紧了外衣,却依然觉得冷。
奕柔在一旁接着电话,我和方游在一旁等。
“你冷吗?”他轻轻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还可以。”
挂了电话,奕柔抱歉的和我们说:“我得去帮个朋友,他出了点事儿。你们回去吧。”和我们告别后,他跑开了。剩下了我和方游。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不方便。”
“我和朋友一起住,在东城区,你顺路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我根本不顺路,只是怕我有危险,才一起的。
那晚风很大,吹着我的碎发,我瑟瑟的搓着手,让自己暖和点。
“来,你走到我的里面,这样会暖和点。”他说完,走到了我的旁边,让自己挡着风,只为了让我暖和点。
我感动的落了泪,伴着风,脸上觉得特别疼,但心里却无比的幸福。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太冷了?要不我们打车吧,这样走到车站你会冻病的。”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
“不用,我很好,只是迎风有些流泪,我身体很好的,不会冻病。”我渴望我们就这样走下去,这段路就算是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