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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袭展开一抹绚丽的笑靥,“那你想如何赎罪呢?”
擎裴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朵浮现在她唇边的迷人笑容,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顷刻间,他的冲动几乎凌驾了他所有的理智,只想用双手拥紧眼前的千袭,这个一直不断地折磨着他所有思绪的女子。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千袭故作无知地询问道,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饰纷乱的情绪。
那样专注、又隐隐含着柔意的眼神,实在很难教人移开视线,只想拋开一切顾虑而沉溺在其中;最难的是她忽略不了这种感觉一种渐渐在她心头蔓延、滋生的感受。
他摇摇头,微扬起嘴角,自嘲道,“似乎在你面前总在做些愚不可及的事。今晚肯移驾寒舍吗?我会叫老管家展露几手她最得意的名菜,那可是连大厨师都自叹弗如的,保证吃过后让你意犹未尽。如何?”
“听起来满吸引人的,而且,我一向最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了。”千袭露出兴奋的表情。
“就如同我抗拒不了你一样。”擎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警觉到时已收不回溜出口的话。
千袭一时为之语塞,试图想淡化这句话所带给她的震撼,却怎么也办不到。晕红洒满了她两颊、耳际及颈子,眼底涣散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这样娇媚的景象,勾起了擎裴最心深处的怜惜。只要是心智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他能够存活到现在,他都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正不正常了?
他坚决地反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猛力一拉,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柔软的身子抵着他的胸膛。
千袭警告自己该一笑置之,该试着挣脱他的掌握,但是……她的眼睛却不自觉地诉说着另一种期待、一种邀请。她很自然地合上她的双眸……
擎裴从不认为自己是圣人,面对这样危险的诱惑还能够不为所动。
他缓缓地靠近那两片鲜艳的红唇,只是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自制力迅速的在他体内瓦解,所有的警告全飞离了他的脑海。
无法压抑的激动令他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贪婪无尽地汲取着她口中的芳香及甜美。他真的愿意耗尽一切所有来换取这一刻,这么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的千袭;可以这么近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体温。
他曾经幻想过这一刻,几百次、几千次,他早已记不清。不停折磨它的想像,终于获得纾解……
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千袭实在很难让自己相信,她竟然会如此轻易地便沉沦在这样的柔情里,彷佛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件事是比这更重要的了。就连一度被她视为最重要的诱惑、复仇等计画,都无法比拟了!
想抗拒他的念头更早已不见踪影。
谁都不想打破这份亲昵,只希望能够永远将世界隔离起来,让所有阻隔在他们之间的种种障碍都消除。
是敲门声撞碎了两人的沉溺。
千袭真想一头撞上墙壁让自己昏厥过去,不省人事;或者干脆钻个地洞躲起来算了。
杨姨眼尖地来回审视着神情慌乱、面面相觑的两人,一抹了然于胸的微笑漾在她的唇边。擎裴跟千袭?不知道此刻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想法,会不会有人以为太过于浪漫、富想象力了?
杨姨兴奋的心情就像发现块新大陆般,只是在她的脸上可一点也看不出蛛丝马迹。
她若无其事地看了擎裴一眼,“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休息的好。”免得她这老太婆在这碍手碍脚的,她自个儿加上一句。
“我叫老黄送你回去。”
“不用,”她阻止了拿起话筒的擎茉,“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千袭,剩下的事就先麻烦你了,他没欺负你吧?”
“杨姨。”这会儿是擎裴发出半是警告的声音。
杨姨耐心地等候着答案。千袭只好摇首替擎裴解围。
“那好。”她朝千袭眨了眨眼,“我回去了,免得惹人厌。拜拜。”
擎裴真的被杨姨说得哑口无言,索性举起双手投降。“她是我的克星。”他无声的向千袭抱怨。
“千万则在背后说人坏话,这是很不礼貌的。”杨姨在门即将合上之前补充了这一句话,似乎早料到了擎裴会有何种举动。
千袭再也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擎裴也只能耸个肩,露出无奈的表情。
下午四点整。擎裴来敲响千袭办公室的门。
千袭自一堆凌乱的文件中抬起头,讶异地盯着他,以为自己又忙得忘记了约定的时间。
“想不想看看台北的黄昏?”
千袭的神情更诧异、不解了。
“把工作先丢到一边去吧!”
“老板的命今?”千袭戏谑道。
“老板的命令。”
“你要先告诉我目的地是哪儿呢?还是打算先卖个关子?”等车子驶离台北市区时,千袭终于发问。
擎裴神秘地一笑,“我知道有个地方是观看夕阳的绝佳去处。”
“什么地方?”根本还是没说到重点嘛。
千袭此时的情绪可谓十分复杂,进入阎家比她想象中的简单多了。江叔叔来信中已经不断地在提醒她这件事,她的动作确实得加快些。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愈是了解到擎裴的为人,复仇的念头愈是在她心头淡去,更发现愈来愈难掌握住自己的感受。
“在想什么?”擎裴敏锐地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
千袭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佯装凝视窗外的景色,另一方面更为他能够如此轻易的看穿她的心思而感到不安。
“只是在想象一下,待会儿会看到的是一个怎样的美景。”
“你一定不会失望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前方。
擎裴此时的情绪并没有表面上冷静,他可以臆测到千袭此刻的心境,绝非她口头上所声称的。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不嫌寂寞吗?”等千袭大略巡视过整个大厅后,不着痕迹地随口问道。
“还有老管家、司机及几名佣人。”擎裴简单扼要地回答她的问题,眼底有几许警戒。
“只是感到好奇。”千袭耸个肩,隐藏起自己真正的感受。
擎裴睨视她一眼,并未再多说,“来吧,让你目睹证实一下,台北的夕阳也可以很绚丽迷人。”
他抓住她的手臂,拖着她步上楼梯。
那是一处视野极为宽广的阳台,此地离台北市区约莫二十分钟的车程,不过却十分幽静,完全没有人潮车声的喧扰,像极了一处世外桃源。
想当然尔,要在台北这样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中,竟得如此绝佳的空间,付出的代价必然相当可观。
太阳渐渐西垂,将云霞渲染得夺目耀眼,前方的草原及树木也因太阳余晖的照映,而染成火红的一片。
千袭激动地因这样的美景而屏住气息,几乎忘了呼吸。
“哇!”她叹息道,“想不到台北的夕阳也可以这么浪漫!我太忽略台北的魅力了。”
“或许是因为你离开台北太久,因而忘了它是这么美丽出色。”擎裴将他傲岸的身躯轻倚在栏杆上。
千袭神色有丝异样地回望他,“你怎么知道我曾离开过台北?”顿时,她全身充满戒备。
“旧金山大学的学位,不是光待在台北就能够取得。”擎裴神色自若地回答她的问题,不明有何不妥。
千袭斥责自己的疑心,以为对方已经知道她的背景。
“谈谈你在美国的生活吧!”擎裴黝黑如夜色的眼眸直视她。
千袭的心因他的注视而漏跳了一拍,随即却狂乱不已,彷佛随时都有可能跳出她胸口般。
“没什么好谈的,就如同每个在外求学的学子一般,拚命地想在白人的世界里站稳脚。”千袭含糊地带过。
不会有人知道在美国的那前几年,一个人生地不熟,语言又完全不通的小女孩,内心所承受的寂寞有多浓烈,多少夜里她是偷偷躲在棉被里哭泣而过的。
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想念她的父母?
没有人知道!就连长腿叔叔她都不曾透露。
是阎其尔造成这一切的!
擎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瞥视她一眼,静默。他可以感受到千袭内心的落寞,她的伤是阎家造成的。
“你慢慢欣赏吧,我去换个便服。”千袭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竟不由自主地发起呆。
07
“原来你就是少爷带回来的贵宾。”说话的是一位年约六十岁的老妇人,带着打量的目光审视着千袭。
瞧见千袭充满狐疑不解的目光时,亲切地对她一笑,“无怪乎他坚持要我下厨,通常是在有外国客人或凌先生来访时,我才会亲自下厨。”
“你一定就是阎先生口中那位厨艺绝顶,令不少饭店名师傅都汗颜的老管家了。”千袭露齿一笑。
老妇人一听到这些赞美,笑得像孩子般开心。
“你是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老妇人神态戏谑地说道。
千袭赶紧澄清道,“不是的,你误会了,阎先生是因为……”看着老妇人一脸心知肚明的神情,她都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只是他的助理,如此而已。”
“既然你不想承认,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老妇人有些跋扈地说。
千袭面对这样的误解,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受。
“您在阎家工作想必也已经许多年了?”千袭开始与老妇人闲聊起。
老妇人突然皱起眉,认真地搜寻着她的记忆,不懂怎么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很眼熟,似乎在很久以前曾见过。
她真是愈老愈胡涂了,这女孩顶多才二十来岁,怎么可能在十多年前看过?那时她不过还是个孩子。或者是她曾见过与她酷似的面貌吧,一定是这样。
望见千袭狐疑的表情,老管家才想起她的问题,“少说也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千袭心一震,如此说来当年发生的那件事,老管家必定十分清楚。看来这一趟或许会有出乎意料的斩获也说不定。
“如此说来,阎先生的父母亲还健在时,您就已经在阎家。”千袭试探着。
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十分诧异地回视她,“阎老爷还硬朗的很,话不可乱说。”老管家告诫着。
千袭拚命地想稳住颤抖不已的双手,这项消息的确太令她震惊了。
她与江叔叔多年以来一直揣测着阎其尔早已不在人世,否则为何一直不见他的行踪,多年来他就像消失在这世上一般。如今获得证实,怎能不教千袭感到激动?
千袭终于可以为父母雪仇!
“只是为什么不见阎老先生呢?”
老管家警觉到自己泄露了太多的秘密,“这是主人家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便过问。”明显地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千袭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下去,免得老管家起疑。
邀请千袭到家中,擎裴早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千袭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多年来不只是江震明,不少记者或者爱嚼舌根的人,都非常有兴趣想知道他父亲的下落。他也明白有一天终究纸包不住火,而这一天即将到来。他有预感千袭绝不会就此放弃,她一定会把握继续追索下去的机会。
当老管家纳闷地向他提及此事时,他使开始有了心理准备,准备面对这一天的来临。
擎裴自嘲痴心妄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化解千袭心中的仇恨,想解开两家的恩怨,实在有些可笑。
而他对千袭的这一份感情,恐怕也永无表白的一天。这份爱得太苛的情感,他想也只能埋藏心底,继续跟着他生活下去,一辈子。
眺望窗外夜色的他,手不停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思绪一直停留在今天下午发生在办公室内的那一个吻。
他可以感受到千袭对他并非没有感觉,否则她不会这么投入,但她了解吗?
擎裴担心仇恨会蒙去千袭的眼睛,不愿看清存在他们之间的那份激情。它很脆弱,随时都可能化为虚无;但却也强烈得教俩人都忽略不了这股吸引力。
千袭不可能察觉不出,她又会如何处理内心的这份感觉呢?
压抑?扼杀?抑是置之不理?
长腿叔叔:
想告诉您一个教人雀跃的消息,我总算有了害死父母仇人的下落了,原来他还活在人世间,我有把握一定可以追查出他的行踪。要不就太对不起江叔叔了,他为敖家牺牲与付出太多,近来他的来信更不断的催促找必须要有所行动,还暗示打算亲自回台湾来,我告诉他公司近来有笔大生意的合约,才劝阻了他暂时打消这个行程。
我明白您一定又感到十分地失望,我只能跟你说抱歉,我必须这么做!
您谈过恋爱吗?我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唐突,但我想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您可曾迷恋过某个女孩?曾为她如痴如狂?那是不是种彷佛一颗心总感到有所牵绊的感免,好象那颗心不再属于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
一定很纳闷为何提出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吧?近来的我愈来愈摸不清自己的思绪了,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