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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着黑衣,他们都没有看出来,他早已受了重伤。
而今被他们三个一困,渐渐有所不支起来。
宁世的出手却突然提醒了他,跟他们三个斗下去不是办法。墨羽墨翟配合默契,云子传轻功绝顶,要擒住谁都不是容易之事。为今之计便是——
尽全力专攻墨羽。墨羽是女子,力气不如男子,又远不如男子沉稳,而另外两个人看起来又十分护着她。果然云子传和墨翟果然一时分心,他带剑把墨羽推向两个男子,飞身直朝宁世。
墨羽墨翟慌忙来挡,双剑交叉,使出功力,再次直逼其后。
见擒住宁世不成,韩门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一掌击拍山上凸石碎石直朝宁世。
宁世没有功力,避让不及,被石块击中胸口带着轮椅直往后退。
“公子!”
容边儿忽然拉住他的手,被石块的力道拖着直往悬崖边,幸而在最后一刻攀住山崖边的一株小树树根,才缓住力道,她和宁世的身体已悬空。
轮椅直直坠落无声。
“你叫我什么?”
宁世的白衣白发翻飞,以前的那一幕又重演了,但这次是她救他。
他的声音平静,眼神却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容边儿没有回答,这句话,已然暴露出了她的身份。
“师傅!”墨羽大叫,在墨羽墨翟剑法一时大乱,向冲上前却被韩门缠住。树根被拔起,未有多久,两人一起掉了下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暗了。
到处都是氤氤氲氲的湿气,崖底有一个冒着水泡的碧绿色水池,周边全是滑滑腻腻的泥沙和藤蔓。她正躺在宁世的身上,两个人的手还没有分开。
容边儿连忙起身。其实这崖并不高,她并没有受任何伤。
宁世却还昏睡着。
“公子,公子。”
宁世躺在地上,突然眉头皱了皱,像是有些痛苦。
容边儿还以为他受了伤,可是他身上没有任何血迹。宁世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紧接着全身蜷缩起来,脸色青白,嘴唇泛紫,额头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容边儿突然想起,小松跟她说过,宁世自从中毒后。身体若是遇冷遇寒或是受伤,毒都会发。
容边儿抱住他的头,摩挲着他的脸,他的全身冷得像冰,冷而僵硬。声音突然多了许多害怕和不安:“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公子!”
宁世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别怕,快……快……把我放到热水里……”他的声音十分的虚弱,容边儿听到却如蒙大赦。
立刻擦了不自觉流出的眼泪,转头寻了寻。
那湖碧绿色的池水在冒着水泡,她用手试了试居然是温热的,竟是温泉。
容边儿没想太多,立刻把宁世放在池水中。
池水并不是很深,坐在池中的宁世脸色好了很多,全身不再僵硬,眉头也渐渐舒展。
容边儿在旁边观察了许久,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定没事,才湿漉漉地走出温泉,寻了些藤蔓和树枝取火,竟然还找到了宁世的轮椅。宁世的轮椅是用珍贵的土藤木改造的,居然没有摔坏。
火光燃起来了,看了看仍在温泉中闭目的宁世,走到池中咬唇褪下他的衣服,放在树枝上烤干。他不能跟她一样坐着烤干,他不能受凉。
天越来越暗了。
氤氲的雾气中,她抬头看见一轮弯月升了上来,天空是一片明净的沉蓝。周围的山是一片深蓝,这里没有任何声音,树枝湿漉,连燃起的火都有一片脆弱的暗蓝。
也许是因为这片宁谧的蓝色,也或者是因为宁世的面色渐渐有了血气,心中蓦然平静了许多。
未有多久,宁世醒了过来。
第一眼便是她盯着他,见他醒来又蓦然移过的眼神。
突然间觉得很温暖。
第一眼醒来就看到她。
面容虽然变了,可眼神没变,那种神情也没变。
池水在他的胸口处,两人对视她便觉得有些尴尬。幸亏这夜色替她遮掩了许多。她别过眼睛,顶着烧到了耳边的热,为坐在轮椅上的宁世穿上衣物。
系上最后一个系带,她仿佛卸下了什么,轻轻舒了一口气
却没发现宁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连自己也未注意到的温柔。
容边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稍微干燥些的洞口,宁世醒了之后,她便把火堆移到了洞里,推宁世过去。
两人坐着沉默了许久,直到宁世问起她为什么会在这具身体里。
她具实以告。
宁世道:“所以你要找到含丹珠。”
她点点头。
她转了一下眼神对他对视,又立刻移开。抿了抿唇,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不像易水湛看她时那么热烈,却温暖安静。
拨了拨火堆,她也有很多东西想问他,却有些迟疑。
终于,她攥紧了手上拨火的树枝:“我……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这个……”她拿出了那块凤凰玉,因为款式和羽儿身上的那块麒麟锁很像。
玉很通透,却不觉得是玉的本身,也许是因为在人的手心里摩挲得太久。
宁世声音静4如水:“那是送给你的。”
她望着火。小松说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怀疑的。因为宁世一直遗世独立,她从未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
过了很久,她才低声道:“我还能要吗?”
“嗯。”宁世淡淡应了一声。
“很漂亮,谢谢。”
宁世看着她的长发散落下来,蜷着身体坐在火堆边,手缩搁在腿上,火光映得鼻尖唇边有圆润的弧度。这具身体没有她以前的温柔,眼睛大大的,居然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不禁微笑。
很久才道:“天晚了,你睡会儿吧。”
次日清晨,墨羽墨翟他们才找了下来。几个人一起回到客栈里,才知道昨日墨羽墨翟因为救师傅心切,让韩门跑了。
不过,云子传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了五颗珠子,放在桌上,眼角眉间尽是得色:“有我云子传出马,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呢?”
“哼!”墨羽交叉双手。
“怎么,你不服?”
“要不是我跟师兄,你能拿到吗?”
“没我你们更拿不到啊。”
……
两人又吵起来了,不过这应该就是俗称的“打是亲,骂是爱。”
果然,墨羽一叉腰:“云子传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小气鬼。”
“再说一遍。”
“不跟你这臭婆娘见识……”云子传非常识相地闭了嘴,飞身出去。
“臭纸船,你给我站住!”
云子传转身做鬼脸,墨羽追了出去。
容边儿察觉到墨翟一直在看墨羽追出去的背影。很多时候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桌上五颗含丹珠散发微红色的光芒,宁世的目光也落在它上面。
容边儿看着窗外,窗外只有风吹动树叶。
容边儿写信让昭贵夫人带徐非非出宫,却没想到,徐非非居然把宇净也带出来了。宇净也早就猜到了。他们一伙人进了皇陵。
皇陵只是一座巨大空旷的窑洞。
易水湛依旧穿着那身金色的铠甲躺在透明的棺内,寒冰棺具有保持尸身不朽的功能,但是这含丹珠却治愈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让他看起来面色如常,竟如活人。
容边儿走至寒冰棺边,凝视他平静的面容,伸手抚了抚他的脸。
水湛……
从他的铠甲上拿出珠子。七颗珠子一汇聚,便散发出极其耀眼的红色光芒。
紧接着七颗珠子腾空,旋转。
众人都诧异地注视着这一幕。
珠子相连成串,竟汇聚成了一条珠链,徐非非惊讶地喊道:“那就是带我穿越过来的那串珠子。”
突然珠子的光芒一暗,变成普通透明的珠链落在地上。
徐非非走过去捡起,珠子没有绳的串联,却已密不可分。她按照记忆,按了其中一颗珠子,珠子柔软地塌陷下去,又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光芒。
徐非非又按了几下。突然觉得身体仿佛有个引力在拖着她走。
众人猛然间看到从息静的身体里居然慢慢分出了一个双手拿着珠子,穿着短袖和牛仔短裤的少女,徐非非看了看周边,眼里是惊喜:“我出来了!”
容边儿也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引力在作祟,像是被什么一晃,或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倒转了似的,她便已然在自己原来的身体里。
各归各位。
众人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一慕都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
墨羽走到徐非非身边:“你是?”
“我是徐非非。”
走到息静身边:“你是?”
“我是息静。”
走到容边儿身边,容边儿却看着洞口处来的人,猛地冲过去抱住容荣,“爹!”哭哭啼啼地蹭在他身上,容荣一惊,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刚看到大师兄跑进来了,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徐非非手上的珠子已然被韩门抢走。
一伙人全部追了过去。
容边儿也想冲过去,转眼看到那只名叫花花的猫一脸无知的站在那里,转身抱住她。相处了这么久的身体,已然有感情了。
韩门拿着手中的珠子,在太阳底下看,璀璨夺目。
“我终于,我终于得到它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容荣和胡运都带着弟子来了,加上宁世他们,已然把韩门重重包围。韩门的伤还没有好,这时候已完全没有能力反抗他们。
但他就像魔怔了一样,只盯住那太阳下耀眼至极的珠子。
容荣道:“大师兄,你——”
韩门突然转脸看他,“三师弟。”
“大师兄,你还记得我。”容荣捋着胡子不禁惊喜。
“六师弟。”韩门又看向胡运。
“大师兄!”
此刻的韩门已不再是江湖传说杀人如麻的莫敌子,而是他们当初正义英气的大师兄。容荣道:“这几年你可好?师傅他老人家圆寂的时候还念起你。大师兄,跟我们回去吧。”
韩门望着远处,喃喃:“师傅……”突然又狂放地转头,墨发飞扬:“不,我不回去。我要拿到含丹珠去救婉儿!碗儿,碗儿,对了,碗儿!”
突然又在人群中搜索:“修儿,我是你的父亲,你跟我走,你娘要见你……”
容荣和胡运对看了一样,大师兄的样子像是得了失心疯。
这时候小松叫道:“他身上有血!”是他胸口,手上和袖口处沾满了鲜红色的仿佛刚刚溅上的新血。经过一夜,根本不是昨日他受伤的部位。
宁世突然问:“师兄,令夫人呢?”
韩门像是陷入了一种痛苦而混乱的记忆里,他捂住脑袋,从胸口拿出一份黑布包裹的东西,黑布还是湿透的,血沿着韩门的手留下:“这是碗儿的心,我挖出了她的心,碗儿说她的心一辈子都是我的。对了,碗儿呢?碗儿死了!碗儿说我杀了太多的人,她说她不想我杀人,她说她死了,我就不会杀人了!对对对,我拿到了含丹珠,我要回去救碗儿。”
“大师兄!”容荣唤了他一声,看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心生不忍。
他昨日在一间客栈碰见了韩夫人,想让韩夫人劝韩门跟他回师门,哪知道,次日清晨,一到客栈,就看到了韩夫人在客栈残忍不堪的尸骨,沿着血迹才跟着大师兄到这。
韩门却一掌拍过去:“谁也别跟我说话,就是你们,就是们这群假仁假义的东西害死了碗儿!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要杀光你们,对,我要杀光你们!”
他几乎已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边缘,众人看到,心内都不禁一颤。
韩门却盯住容荣:“是你,小二说是你来找过她!”
韩门像狼一样盯住他前进,容荣不由得退后了几步。韩修突然上前:“爹。”这还是他十二岁以来第一次这样唤爹这个字眼。
韩门像是猛然回过神来:“修儿,你是修儿。跟我走,跟我去救你娘,你娘一直都很想你。”
“爹。”韩修看着韩门手中血肉模糊的那团东西,“娘已经死了。”
“不,婉儿没死,婉儿没死。你也要来害我吗?你也忘记了你娘吗?!”
“爹,人死不能复生。”
韩门重重喷出一口气,突然间掐住了韩修的脖子,眼神阴森可怖:“修儿,我送你下去见你娘,我们一家人团聚好不好?”
众人大惊,韩修抓住韩门掐住他的那只手,“爹。修儿苦练了二十年的武功就是为了能帮您和娘报仇,可是现在……”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从未想过杀娘亲的人是爹,而爹又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爹,放手吧,我带您回去侍奉您。”
韩门加重了力气,韩修的脸徒然涨紫。
他已经完全疯了,居然真的下狠心杀自己的儿子。
容荣顾不得许多,舞起大刀冲上前去。韩门左手拿着韩夫人的心,右手迅速放开韩修阻挡。胡真真立刻上前扶住韩修:“韩大哥!”
即使韩门只使了一只手,但他武功本就高强,先又完全不计分寸。容荣力有不敌,很快胡运也加入了战局。容荣的夺命十八刀和胡运的断魂十八式本就是互配的武功,虽然他们两个并未同时演练过,但都精于自己所学,又化解了多年的心解,所以配合起来,威力竟也不差。
但他们都顾念这一份师兄弟之情并未下狠手。
韩门却是被打得步步后退,可他完全是疯癫的状态,无论刀、剑如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