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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医院外透气。”护士对电话那边说。左琛问的,是顾暖。
顾暖抬起手,顿了顿,还是轻轻敲了敲开着的门,护士回头,见到是顾暖后眼睛一亮,忙对电话里的左琛说,“人来了,左先生您跟她说吧。”
顾暖走进来,深呼吸,护士把座机电话搁在桌子上,顾暖低垂着温柔眉眼,拿了起来棹。
她说,“新年快乐。姐那边,没什么麻烦吧?”
怕太伤感,话刚出口,转移了别的话题。
“……籀”
“好,你跟姐解释解释,姐一个人挺过了这么多年……”
“……”
“没事,情绪稳定了,等出院后就好了。”
“……”
左琛在那边说了什么,顾暖本就红着的眼眶里,颤颤的光亮是泪水。
手指抠着桌角,一下一下,“左琛,你别这么说,人和人的思想大不相同,如果一样了……你得遇到多少个顾暖,我得遇到满世界的男人全是左琛,我妈的情况我都不能掌控。”
左琛擅长应付商场里的**,是他懂得如何对症下药。董琴,这个顾暖的母亲,精神和思想都不在正常轨道上,顾暖看不见母亲的心,顾明海也看不见董琴的心,左琛,怎么拿捏呢?
一个神经的,自残着,为难他与他妻子的人。
只隔着电话,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
左茵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责怪父母的做法。也不恨左琛这些年的知情隐瞒。
左茵17岁不谙世事就开始谈恋爱,那个年龄段,一百个男人中,能挑出几个长情的?太难了。左母左父都不同意左茵高中恋爱。
左茵一直以为婷婷爸爸当年真是出车祸死了,所以义无反顾生下肚子里的婷婷。左母拦不住生孩子,又狠了心,哪怕女儿生了孩子,也不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在一起,悔的是一辈子。
分开,就算伤心,几年,也就缓过来了。
左母这样做,是知道那男人对左茵不是一心一意,左母想调查,太容易了,尤其是那么混着不自强的穷小子,调查明白之后,了解了品行,一笔钱,打发了。拿到钱,那男人对左茵制造出的假象,是车祸死了。
左茵一个人抚养着婷婷长大,无心再找人。而婷婷的亲生爸爸,却已有了家室孩子。左家有个女儿在市医院里上班,没人知道。
左茵生完孩子,继续读书,后来到海城当医生,外界都不知道。左琛来到海城也只是十一年前的事,从左琛的名字在海城人尽皆知,一直到现在,外界都很少知道左琛的姐姐左茵在医院工作。左茵为人特别低调,性格也好,婷婷的爸爸早就想找到左茵,只是苦于笨的没途径可查左茵在哪。
如果不是新年在外面晃,看到长得神似左茵的人跟踪确认,也不会找上门来。
左茵说,“阿琛,姐不怪你,这人太坏了……”
不是想象中的伤心程度,十八年过去了,感情早已淡的没有了。如果婷婷爸爸真死了,左茵还觉得自己高中时不懂事儿,不过也没白恋爱一回,现在,是彻底对17岁自以为是不听劝的自己鄙视了。
婷婷在家,除夕夜,茶几上摆着水果和零食,春晚刚完,婷婷木讷地看着左茵,完全不相信,当年妈妈那么喜欢的人,17岁就为了那个男人生孩子,居然背后的真相这么难堪!
婷婷要哭出来的不可思议表情,“妈,那真是我爸?”
厌恶!
左茵点头,闭着眼睛,手上拿着纸巾,左琛单手插在裤袋,站在远处。
婷婷起身,站在左茵面前,搂住妈妈的脖颈,说,“妈,别哭了,只是……我决定出国留学,我不想,以后……在海城碰见他。”
那会是很讨厌的场景,一辈子,婷婷不会认那个爸爸,但爸爸去世时,她也许会去,只能,做到如此。
……
大年初一的早晨,乐乐打顾暖的电话居然打通了,兴奋地‘喂’了一声。
“……”
聊了二十几分钟,董琴知道是乐乐,倒也不管。只要不让她看见左琛,顾暖怎么的都行。
初一这天将近中午,林路带顾博来了医院里,林路见了董琴,脑补了一下董琴打顾暖时的样子,没什么表情的跟顾博走进去。
介绍完,林路出去了,一家人也许有别的话要说。
林路不在病房里了,董琴问顾暖,顾博怎么跟那丫头在一起?那个丫头是什么人?顾暖不知道该不该跟母亲说实话。
想了一下,顾暖说,“林路是我朋友,也认识乐乐。美啬和乐乐都不在海城,我在医院这儿,只能拜托林路照顾一下我弟。”
董琴听了,点了点头。
过完了冬天,就是春天。
初二,正午时,顾暖站在床边晒很微弱的阳光,她闭上眼就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很好很好。
初三,林路又带顾博来看了董琴。
昨晚,顾暖睡得很好,因为可以见左琛了,在董琴情绪很稳定时,顾暖手机响了,是左琛的号码,她说出去接个电话,董琴点头,并没有反对。
好像,未来很有希望。
顾暖尚不知内情的复杂之处,每日陪着母亲,哪会知道这是一个杀死父亲的凶手?也真的认为,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让母亲对左琛没有成见。
却不了解董琴现在的心,是有多纠结。董琴怕见左琛,就跟怕迎面撞上顾明海,白日见鬼,一样的感受。做了坏事,内心不受煎熬那是不可能的。董琴现在后悔,后悔不该谋杀顾明海,反正废人一个了,就放他一条生不如死的命能怎么样。
何必,何必现在自己承受着煎熬,心被自己折磨的成魔了。
在起了杀害顾明海的心思时,她的脑海里,都是离婚签字时的情景,都是她哭着,新人笑着,她葛丽云的儿子耍了她董琴的女儿。他顾明海心里只有葛丽云,对她这个照顾在旁的前妻,不理不睬不感激。这都让董琴特别的恨,多年的郁结成疾!
董琴从未真恨左琛这个人,恨的是知道了她杀夫的这个人。以前,左琛叫人送到家中的东西,都是挑选对她这个古怪人口味的,顾暖和顾博,乃至住房,都是安排的妥妥当当,这样的一个女婿,董琴自豪,本以为晚年,可以腰板儿挺得老直让人羡慕她这个被顾家不要的媳妇儿,不想左琛不巧的就是知道了她杀人的事。
初三下午的检查,时间长了点,从年前开始住院治疗,到现在还没十天。
推董琴轮椅回来的护士,笑着说,“阿姨,您女儿多好啊,现在怀孕了,真不能跟她吵了啊,她多依着您啊……您儿子也不错,和女朋友也很恩爱,身体好起来享受抱孙子的日子多好。”
董琴费劲地跟护士说,不是我儿子女朋友。
护士说,“怎么可能不是?女孩很开朗,出了病房就亲了您儿子。”护士哪知顾博有些自闭,只以为是装酷。
本想宽宽这个病人的心,不想,却是说错了话。
董琴进病房就跟顾暖吵了起来。说话不是整句的,顾暖皱着眉。
董琴说,顾博和林路谈恋爱,人人都知道,就瞒着她这个当妈的,用能动的手拍着自己的腿,骂自己,是个傻妈!
“妈……林路和顾博有没有谈恋爱是刚才您听护士说的,怎么就人人都知道?还有谁知道?妈,我们不是仇人,有事您就怀疑我,我只是让林路帮忙照顾我弟。”至于是否恋爱了,顾暖知道,也许是吧,林路那方面一定是的。只差她当姐的,点头。
董琴的想法是,儿子顾博不需要找老婆,找个无能的老婆,俩人这一辈子怎么过,也是被人瞧不起,丢脸。
找了厉害有心眼儿的老婆,没准儿是为了顾家的钱来的,起码她这当妈的手里还有一套房子,当初房子住上了,就把房子变成了顾博的。
“妈,那房子在海城是很值钱,可林路,我们先不说她跟没跟顾博谈恋爱,林路家的房子,好几套,海城繁华地的临街门市,林路手里很多,人年龄是不大,家底却是很厚。”顾暖说话的语气放慢,怕母亲生气,可是,真别那么想林路。
存在那种为了钱的人,但林路不是。
董琴气得不轻,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就是自己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谁让她下不来台没面子,那可不好使。
顾暖这样替林路辩驳几句的原因,是不同意母亲的想法,不让顾博成家,这怎么能行?一个也许有机会能拉起来让他行走的人,为什么不去拉起要让他永远坐在原地不动?
每次跟母亲交谈发生不愉快,顾暖就要出去病房外,背靠着墙壁,一个人,安静的,缓一会儿,才能顺过呼吸。
……
顾暖每天会见到左琛,除去左琛出差以外的日子,董琴还是不见左琛,一次都不想,也知道顾暖是每天都见左琛。董琴是做出了让步,只要不把左琛带到她身边,顾暖随便跟他见面。
让董琴做出让步时,大概是正月十五那天晚上,顾暖又被母亲为难的哭了,问母亲,“是不是乐意看到我离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跟左家打官司,最终输了左左,这一切都变成现实中去演变一次,您就开心了?那和要我命,没区别……”
怀孕后,难过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忍着泪水倔强的不哭,会毫不保留的哭出来发泄。心情不好憋着眼泪,等于是慢性自杀,对身体里的宝宝非常不好。
是啊,没想要女儿的命,所以就让步了。
左左在正月二十三时,被左琛带到医院,在走廊里见了妈妈,顾暖鼓起勇气带孩子进了病房,董琴没说话,也没正眼看孩子,倒是没发脾气,左左小声喊‘外婆’。
后来,孩子被吴哥带到走廊深处,左琛领着儿子,出了医院。
当天左左就去香港了,除了左琛和顾暖中间过去看他,再回来,可能就是下个学期升学,转学回海城时。
……
正月的这一整个月份,差点就在医院里住完,在还有几天就进入阴历二月份的时候,董琴出院了。
在医院治疗了28天,并没有并发症。带着医生给开的药出院回家,董琴偏瘫的一侧,手上和脚上有些浮肿,医生说,没有大碍,吃着药,过几天来医院做检查。
顾暖陪母亲住在家里,左琛让左茵安排了人专门照顾董琴,左家人都不放心顾暖一个人在家陪母亲,怕她精神和身体双重的累。董琴在这个正月里,情绪一天比一天糟糕,如果再继续这样,左琛会考虑,强制安排董琴进入精神治疗。
这段时间,顾暖怀孕的反应比前段时间厉害了,天气还是冷的,董琴每天在床上躺着,顾暖的手机在董琴床头放着,董琴自己的手机回到家中之后也重新用了,联系过奶奶。
家里请的照顾董琴的人经常告诉顾暖,“阿姨趁着你不在家的时候就打电话,没说几句就吵。”
顾暖想不通,“都吵什么了?”
“听不太清,声音压得很低,阿姨嘴巴又不太利索……”
董琴说话这方面恢复的还不错。
顾暖总是听说这话,但她在家时,董琴从来不打电话给任何人,趁着母亲睡着,或者给母亲手机充电,也看过通话记录,并没有什么记录。
删除了?顾暖都动了去查清单的心思。
董琴的一只手没知觉了,另一只手很灵活,跟正常人一样,劲儿特别大,有时下楼,那只手还能挪动挪动轮椅,脑中风属于内风,吹吹外面的风没关系,身体不着凉就行,顾暖总带她下楼到小区里转一圈儿,来回上下楼折腾比较费劲,请的人有很大用处。
正月二十九这天早上。顾暖看母亲没知觉的手和脚浮肿更严重了,问医生,医生让带董琴到医院做个检查。
出行去医院,左琛出差前,让吴哥准备随叫随到的车,董琴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听家里照顾董琴的人说,早上顾暖下楼时,董琴又在拨打电话,回来后顾暖查看记录,仍是谁也没有,问了母亲,母亲大恼‘听错了你们!’。
因为生气,就不想坐左琛准备的车,否则不去医院。
那股比小孩子还不懂事的劲儿,每次一上来,顾暖就也生气,自从中风后,董琴的性格,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任性的不得了,不依着她就耍开了,骂的特别难听,乐乐来过家中一次,楼下住户有结婚的,董琴嫌吵,让顾暖去骂那家人,乐乐无语‘你妈怎么跟鬼上身了似的!’
身体浮肿严重,董琴怕,总说,自己这是要死了,不是要死了怎么吃药打针都没用?还是这药有问题啊?董琴老念叨,是不是谁看她不顺眼,在药里动了手脚。
顾暖听着,佩服母亲歪理邪说的能力,家里请的人跟董琴说,“阿姨,在药上动手脚,医生也要负法律责任的,您用的药都是安全的,您去医院检查检查,对症吃药就好了……”
董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