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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觉,开始在网上收集各类缉毒英雄的事迹,发现一个问题,所有的卧底的人都是警察,是组织上的正式派出,晨如果是卧底的话,按照面前的伤势,他的派出部门应该是知道的,而且也必然会联络杨,告诉他事实的真相。看来杨事先并不清楚。我突然觉得,晨见我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单纯的思念。
我决定参与下去,当然还有依靠杨的协助。
第二天,我和苏请了假,在晨的医院附近租了房子,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杨的时候,他生气了,不断的说我乱来。我说我只是想澄清事实。
事实上我不可能能够见到晨,医院里仍旧是杨的同事把守,我时不时的去晨的房间所在的楼道转转,因为他在其他科室治疗的时候能够让我看见他。我并不回避那些警察,他们也认识了我,有时点头笑笑,但绝不会让我进去。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仍然看不到晨的影子,我通过关系认识了晨所在病房的护士,知道他的情况已经好转,可以正常进食了,心里安慰了许多。
一个周六的晚上,杨突然来找我,事先没有打电话,他敲门的时候使我非常震惊,因为我在这里的具体地点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具体地方。”见了他以后我愚蠢的问。
他笑了一下,显然觉得不需要回答我这个愚蠢的问题。
“吃过饭了?”
“没有。”我说。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
我换好了衣服跟杨到一个附近相对安静的一个餐厅,杨坐在我的对面,他今天穿的非常时尚,一件白色的绸质上衣,下面是驼色的休闲裤,头发明显处理过,乌亮的颇有头型。
“你好像今天不忙?”我问。
“是。”他一边回答我一边点菜,还要了一瓶白酒。
“不会吧?今天有喜事儿?”我调侃的说。
“就是想见见你。”他眼睛仍然看着菜单。
“得!都这么神经兮兮的想见我,我已经不适应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以及你们这些男人了。”我说着自己喝了一口白酒,菜还没有上来。杨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不说话,我也不在意,慢慢的又喝了一小口,这些天实在郁闷,我几乎没有人可以交流,我不断的冥思苦想,差不多是构思小说情节了。
菜来了,杨也饿了,大口的自顾吃起来。
“你不喝酒?”我说。
“你不跟我喝嘛!”杨的样子有些赖赖的。
我冷笑:“我找我什么意思,直说吧。”
“我想找你谈结婚的事情。”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怕我是嫌疑犯?”
“是也没关系。”他喝了一口酒眼皮也不抬的说。
“美男计?”
“不开玩笑。”他直视着我。
“我依旧爱着晨。”
“这我知道。”
“晨不一定是坏人。”
“我正在调查。”
“需要我协助你调查吗?”
“需要。”
“跟结婚有关系吗?”
“有。”
杨今天格外的可爱,却不能让我进入情绪,在我的眼里他仍旧是缉毒特警,而我过去的恋人是嫌疑犯,我想利用他,弄清我心中的疑团。我并没有喝多,我希望今天杨能带我见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提出了要求,他笑了,点点头说:“可以。”
我没有显得兴奋,我说:“你有什么要求?”
他说:“你很聪明,带上这个。”他拿出的是一个微型窃*听*器,并且告诉我使用的方法。我并不反感,我的立场同样是正义的,我只需要真相。
吃过饭之后,杨回去了,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晨他的同事会通知我。
分手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是重重的,这是我们第一次握手。
本文来源于:(二十三)
杨的同事通知我晨需要手术,时间定在当天下午三点。他的脊椎受伤很可能会造成终生残废,结果会高位截瘫。他没有亲属,证件的显示是化名,叫刘禹华,也就是说我是他面前现实中唯一他承认的朋友。我早早的来到医院,没有进去房间,医生说他不易情绪激动,我在楼道里,第一次从值班警察的嘴里知道了这次他受伤的具体情况。
一天凌晨,缉毒专案组按预定方案设伏,头晚的大雨,山路崎岖湿滑,山林静悄悄的,只听见掠过枝头的风声,干警们都紧贴着地面,连呼吸都格外小心。一小时、两小时,当正午的阳光从缝隙中洒向密林深处时,几乎全身麻木的干警们看到几个黑点慢慢走近,就在他们进入我方境内密林处时,指挥员看准时机下发抓捕命令时,大家发现后面有动静,但一线的干警们已经像离弦之箭冲向了毒贩。‘砰砰!!‘‘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外围毒贩开枪了,现场顿时枪弹声大作,硝烟弥漫。
但是由于所备武器射程不远,无法还击到敌人的要害,我们只能撤退,而正是我们撤退的过程中那几个先出现的毒贩和我们背后的外围接火了,原来他们不是一家。待我们再次包抄上去的时候,发现了受伤的刘禹华,尽管他不在我们这次围剿的人员名单里,从抓出的对方毒贩口里知道,刘也是一个重要人物,这次是因为双方的矛盾才接火的,目的是枪货,而且他们抱怨说,这里根本不是刘的地盘。
我听着事情就有些蹊跷,既然他们看见了警察已经出现,他们为什么还要开枪?难道单纯是为了毒品?我们的警察并没有人员伤亡,当然跟指挥员的机敏有关,发现他们并不完全是一伙的,先让他们交火,在最后反扑。但是,倘若他们一致行动,也许结果并不完全如此,我这样分析,其实有为晨开拓的心态,但不管怎么说,晨受伤了,而且如此严重。听警察说,他一直拒绝陈述自己的问题,不配合警方。
晨脊椎碎骨压迫中间神经,并刺伤神经,通过手术把受伤的骨头修复,剔出来,用以减轻对神经的压力,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手术过程中,医生采用的是取代原来受损骨头的地方用网状金属架把颈椎支撑起来,也可以保护神经。不这样做,以后坐都坐不起来。手术比较成功,手术后的晨依旧在麻药的状态下昏昏欲睡,我的出现他没有注意。之前我一直是在病房外头。
杨也赶到了,见了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我决定留下来,因为脊椎手术后的病人要全面护理,病人不许翻身,呼吸机、导尿管、定位架,晨看起来像一个机器人。
“康复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站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恢复得好能坐起来。”医生说。
我默默的看着晨的面庞,深深的悲凉沁入心田,生命如此的脆弱,一种母性的怜惜油然而生。
晨从手术的麻醉中醒来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后,见到我在身边,他踏实的眨眨眼,说话似乎有些困难,我坐到他身边,用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我问:“冷吗?”他遥了一下头。看来术后的情况还好,医生不时的过来看一下,杨派了一个人专门帮我照顾他输液,病房里加了一张小床。晨只能吃些流食,包括果汁。
三天之后,晨的情况更加好转起来,面部有些红润了,声音依旧很微弱,医生不让他多说话,摘掉呼吸机的时候,他用口型告诉我他还好,让我放心。
我给他讲着我这一年来的故事,像是讲邻家小妹的情况,平静的,说着主任,说着苏,说着禁毒,说着禁毒万里行,还说着那些动物外号的故事。我从没有感觉他是罪犯,不由自主的像个老朋友间的倾诉。他认真的听着,静静的看着我。
我没有问起他的情况,也不想这个时候问什么,只当是他出过一趟差回来,然后我们重逢了。
杨来过,对我说,注意身体,然后关心的文明医生有关晨的情况,派工作人员买了晨能吃的东西,一些水果是给我的。
想起包里的窃*听*器,我心里总是怪怪的,既然晨是一个毒枭,我的立场他是敌人,这不容置疑。而我的任务是澄清事实,所以,我终究要完成这个使命,杨并不催我,也很少来电话,偶尔我回去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会主动打个电话给他,他说不急。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我问杨,病房里可不可以用手提间脑,他说不可以。我想我的手机也一定被设了监听,杨并不见得完全相信我。可是我完全可以把消息带出来啊!肯定会有跟踪,我胡思乱想着。
秋日的下午,阳光顺着婆娑的树叶泻进明亮的病房,晨的脸也斑斑驳驳的,我已经在这里守护他十五天了,晨的身体在一天天的恢复体力,但是下身还是没有知觉,医生让我帮助加强按摩,我每天都要轻触着他的皮肤,帮他恢复肌肉的感觉。他很安详,仿佛是很自然的事情,并不说你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似乎我这样做是应该的。
也许该是时机了,但我不知道话题改怎样开始,我了解晨的敏感,同时也知道他了解我。
终于我发现了一个机会,晨的左腿上有了一道疤痕,这道疤痕像是刀伤,以前没有。我在按摩的时候不经意的说:“这伤是什么时候?”
“以前。”他轻微的简略回答,好像并不想提起。
“像是刀伤?”
他点点头。
“怎么留下的?”
“打架。”他的回答谨慎而简洁。
“晨,听说你一直不肯说事情的经过,不为什么要这样?”
“你怎么知道?”晨警觉的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解释说,外边的警察说的,他们说你是神秘人。晨不再有表情,仿佛沉思中。
“晨,能告诉我一些情况吗?我会帮助你的”我深情的看着他,他的手动了动,我握上去,他也在尽力用力的握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似乎在说他信任我。
“你真的贩毒?”我问。
晨摇摇头。
“你是卧底?”
晨看了一眼门外说:“不是。”
“你觉得应该跟警察说明一些什么吗?”
晨还是摇头。
“你要不要告诉我一些真实的情况。”
晨点点头。
“要不要你直接跟杨队说?”
晨摇摇头。
我似乎莫明其妙,有好像有所领会,晨还是有所忌讳,我不能深问下去了,于是改说其他,今天总算开了口子,但窃听器里反应不出任何东西。
为了让晨进一步信任我,我不再追问晨的事情了,晨的神秘,让我首先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初他对我的做法,不仅是受限于环境,而且受限于身份,他到底什么身份?并不完全出于感情的选择,所谓的移情别恋而对我发狠,唯此我可以原谅他。
然而一旦他真的堕落了,我不会帮助他,这是最起码的善良本性,贩毒,是令人不耻的,尽管我依旧相信他不会成为恶魔。
亲情,是对过去的留恋,立场,是做人的职责。在我对晨温柔如故的照顾中我设定了心灵的底线。事实上他变了,变得非常成熟了,再不是过去那个纯情中世故,圆滑中真挚的天真男孩了,我一直就觉得他是男孩,与年龄无关。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我一直希望看到他过去那纯净的目光,现在我看到的是忧郁,是愤懑,是欲言又止的悲凉,我不能确定这源于什么,但是我已经充分的相信,这一年他与死神共舞,与毒魔贴近。
一个月过去了,晨已经可以稍稍的活动,进食开始慢慢正常,杨决定正式对晨开始进入司法调查阶段,再次对晨进行询问,而这样的时刻,我是需要回避的。据说,晨仍然拒绝说出什么。看得出,杨在焦虑之中。
这期间,我回了一次林场,看到苏和同事们正在开展社区禁毒的“黄丝带”工程,网站已经办得有声有色了,苏说,放心吧,大家都在与毒魔斗争的各个战线,同事们等着我参与破案立功而凯旋归来。我感动着这群朋友。
杨无法确定晨的身份,也没有他交易毒品的证据,那天的那场枪战,单靠抓到了一个贩毒分子的举证是无法认定晨的罪责的,晨跟他们不是同伙。但那天晨的出现至少说明他知道这次围捕计划,消息来源与哪里?没有口供。
案子扑朔迷离。
杨委托我的任务似乎要落空,不是我不肯,是晨的警惕。但愿杨理解。
晨的病情有所好转,但下肢仍然不能站起来,康复治疗变成了主要问题。晨提出保外就医,但是他的案子还处于侦察阶段,侦察阶段的保外就医批复是相当严格的,针对这个问题层层上报,最后得到了批复是可以,我当之无愧的成了保人。
晨出院的以后,随我来到了康复中心,主要是考虑既不影响我的工作还可以照顾他,必要的时候,医疗条件也还可以。这个决定晨比较满意,杨也同意了。
晨是苏派人用车接过来的,大家认为用警车不好,晨被抬上担架的时候与杨握了一下手,彼此我看出的是一种敌意,我当然不会去想与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认为一切没有结束,而是从新开始了。
第二章(一)
苏的禁毒基地和康复中心占地面积近1。8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8000平方米,配有展厅、综合服务楼、教学综合楼、演播厅、接待处等建筑,它拥有毒品预防教育和社会普及宣传两大职能,通过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