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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格也不差呀,”郑春天嚷嚷道,“我这几年做得这么辛苦,老板也一直给我合格我都不说什么。大家在公司里待久了,除了基层员工的考核,都知道主管以上要拿优秀很难得,不是只是你能干这么简单,还要看你给老板带来的价值,老板是否喜欢你,不然他凭啥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你争得头破血流?”
“不知道,反正听说何丽丽就不愿意谈了,后面还惊动了人力资源部。”
“这真不是林总风格。”郑春天明显不满足于只是倾听,不点评几句总觉得嘴巴是白长了的似的。
“后来老头和林进说觉得他不适合这个岗位,愿意帮他在亚太区找到同等职位,林进也没说什么。之后老头终于给他在香港那边找了个位置,哪知林进说自己什么时候想离开开发部。”李尤莉说完,夹了口菜拌了米饭,咀嚼几下吞了进去继续对着正在边吃边听的陈洁和郑春天说:“老头听到这句话,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挂下电话后也不顾是在英国出差,马上打越洋电话给人力资源部打电话让林进走人。”
“这么牛?”郑春天停下夹菜的手,不敢相信。
“是呀,赔了十几个月的薪水。”李尤莉抛出重磅炸弹。
“十几个月?”这下子郑春天脸上写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放下筷子,开始在那里大口喘气,先前她还觉得林进有些委屈,现在觉得他真是老谋深算,一步一步的引何丽丽和布莱恩入局,完美得让公司炒了他得到巨额赔款。
“是呀,布莱恩说林进在公司待了也好些年,不想因为这个要和自己的员工公堂对簿,所以赔了他所有的年限和年假。”李尤莉不明白郑春天干吗这么激动。
“天啊,林进一个月三四万,这个赔偿下来至少五十万,真是嫉妒羡慕恨死我了。”郑春天脑海里马上浮起自己有这么多钞票时的那副幸福样。
“林进有这么多钱,不是说公司工资不高吗?”李尤莉没有想过,她在公司干了五年,年收入刚迈入十万。
“那是,公司的工资是金字塔型的,何丽丽年薪就过百万。”郑春天这下子更加佩服林进了,能够把这个局设得这么天衣无缝,不是她这等人物能办到的。她很了解林进,不会和别人一样认为他是和高层斗争下的牺牲品,他这个人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是步步为营充满目的,性格的大反转肯定是有缘由的,而这个反击一击就击中要害,公司宁愿赔钱也不愿他多留一日。
一旁的陈洁一直都没出声,看到郑春天想得出神,打趣说:“是不是后悔辞职了?”
不说还好,一说郑春天就拍起桌子,大叫:“看来只能当大老板后才能作威作福,哪个看不顺眼,打个电话人力资源部立马帮你炒掉。你看我老板看我不顺眼这么久,想除我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可就是不炒我,留我在这互相折磨,表面还得假惺惺对我和气,估计我在这里羡慕林进同人不同命,她也在那郁闷和布莱恩同人不同命。”
“要不你回去撤销辞职,在这里继续混到被裁?”陈洁试探道。
“算了,算了,我没必要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这里花这么多时间和心思,而且估计我还没被炒,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还是不要因小失大。”郑春天坚决不为所动,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林进这几天带着一对儿女回湖南老家度假去,周边有共事关系过的朋友电话一律不接,微信上的留言也只是看看而已,他和何丽丽都已经分别把对方拉入黑名单。林进从来没有想过走到这一步,他也只是顺势而为,当和何丽丽在年初的考评上言语不合时,他就在知道对方肯定会把自己赶尽杀绝,正如当年她逼走自己的老板一样。
他有和一个关系比较铁级别比较高的同事聊过他的发现和顾虑,对方觉得他这种情况好聚好散也不会很容易,倒还不如来个金蝉脱壳,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进本来不是很认可这个提议,在这家公司十几年,虽然很多同事早已离职,他还是不想以这种方式离开公司,这个转身并不华丽。林妻觉得无所谓,作为一名著名外企的财务总监,她觉得在职场上实际利益重于一切,何况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真正认识理解关心他的人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去看低他的人品,而对他指指点点的人又凭什么让他坐卧不安呢?
林进权衡了很久,后面还是在听到何丽丽在和一些旧同事聊天时说他自不量力时坚定出走的决心,于是在年终考核开始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最后让自己成功拿到六十一万两千人民币的赔偿。
走的那天之前没有任何预兆,早上十点刚过,人力资源部的王蓓琪就打个电话请他到会议室来做离职谈话,说公司出于业务考虑决定给他赔偿工龄解除合约,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时的他还是没想到这么快,有些措手不及。接着对方说出于商业秘密考虑,他们决定对其立刻停职,这意味着他没有时间去和同事们辞别,更别说吃散伙饭。他提出要回自己的位置收拾一些私人物品,对方也不同意,表明公司会派人帮忙然后快递给她,他要做的只是需要签这份合约解除书,赔偿金,当月收入和年假赔偿会在月底打入他个人账户,他只需要确认相关金额是否正确。林进当时很生气,他在公司怎么说也是总经理的头衔,这样的约束实在让他情何以堪,于是和对方说该拷贝的资料他都已经拷贝了,这样防着他真是没意思。
王蓓琪没有任何表情的解释这是公司的规定,她和他都不过只是走流程而已。林进其实说完后就挺后悔,觉得自己没必要冲动,也就签字走人。收了他的工牌和门卡,王蓓琪护送他到门口时经过何丽丽的玻璃办公室,他走到门前笑着对何丽丽说:“那就麻烦老板帮忙快递啦?”那副表情完全就像是两个熟人在打交道似的。
何丽丽坐在那里,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表现爽朗的说:“没问题,这个忙算得了什么。”
林进鼻翼轻轻的哼了一声,嘴角不屑的笑了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奋斗十五年的公司,那个他曾经挥洒青春,泪水和血汗的职业大舞台,留给那些仍一脸怔怔的同事们一个略显萧瑟和几分落寞的背影,后来的同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明白为何当时看到那个背影是心头止不住泛起一丝丝的心酸,识君千日,终须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郑春天去人力资源部咨询离职所需文件时,遇到前两年离职的吴玲在办入职手续,正出来时吴玲也准备离去,两人便借机寒暄。
“你怎么回来了?”郑春天不客气的问,“当时走时不是说死都不会来吗,这里薪水低活多的。”
吴玲也没好气的回,“投了很多简历,只有公司还要我,能怎么办?”
”是你说回老家找男人去了吗,又杀回来?早知如此,当初何必离开?”
“是呀,”吴玲面部表情从阴转晴,喜滋滋的说,“回家相了个亲,觉得不错就好上了,去年国庆摆的酒,老公是在这边工作的,嫁鸡随鸡,跟着回来了。”吴玲早几年在公司里老是嚷嚷着要嫁出去,终于如愿以偿了。
“真的,那恭喜你哦,卖出去了。”以前郑春天和吴玲关系不错,平时两人最喜欢斗嘴互损,不管任何时候见面,一开口就是揭对方的短,现在看到吴玲得意忘形,泼泼冷水有助健康。
“谢谢,你呢,怎么去人力资源部,我看你找的是刘珊珊,难不成你要走了?”
“是呀,我决定追随你以前的脚步,辞职回乡下找男人去。”郑春天现学现用,套上对方的离职原因,免得跟个祥林嫂似的,到处说公司或者老板的不是。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么走运的,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吴玲嗅出她的揶揄,不以为意,反而高度炫耀,直击要害。
“去,哪边凉快哪边去。”郑春天摆出一副你给我滚远点的表情让吴玲笑到内伤,佩服自己的打蛇打到七寸上。“不过话说你是不是高薪回聘的呀,不然你怎么愿意回来?”
“刚不是和你说只有公司愿意要我吗?像我这种刚结婚的三十女子,很多企业都担心入职不到几个月就会休产假,所以面试完后就悄无声息的,只有我司海纳百川,伸出橄榄枝。”
“那确实,公司一向都不讲究这个,本来钱给得就少,还这么穷讲究,估计都没人来了。”
“也不至于,”吴玲笑了笑,做了给摆手的动作,“我先上去了,你走前赏个脸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是你赏脸。”郑春天一本正经的回应,这个时候她觉得给对方面子是一种礼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到底是过去造就了现在的我们,还是选择?
每年的四月一号对于公司每位员工来说都很重要,是发大信封的日子。人在职场,没有人会嫌钱多或者满意自己的薪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收到的酬劳和给公司带来的价值远远不符,自己被严重剥削了,而每年的调薪日是审视自己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和决定自己的去留。
于蕾年前给老板透露过希望自己今年的加薪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宋熙恩当时虽不答应也不否定。快下班时她从老板手中拿到自己的加薪函时,震惊的发现自己只是涨了百分之三,而今年公司的平均涨薪幅度为百分之五,也就是她严重拉低了群众的调薪比率。由于气愤,她差点想走回去把信封丢到宋熙恩的脸上狠狠的羞辱她一番,出于理智,她还是抑制住这个可能爆发的行为,在即时通跟郑春天告知这个事情。
“不会吧?”郑春天有些不明白,“我和李萌都要走了,她还不施与重金留住你,竟然只给你涨这么一点?”
“是呀,我看到那个数字时都气炸了。”于蕾边敲文字边气呼呼的看着郑春天,让她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情绪。
“我真是不了解这个人,难不成想把所有人赶走,可是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再说要赶也可以,全部一起赶走,她一个人做光杆司令?”郑春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给自己留后路的管理者,没有管理才能也就算了,连小朋友都知道的用糖收买人心的道理都不会,她真是不明白当年她怎么在台湾当了这么久的主管,台湾人就这么逆来顺受?
“估计是,我想好了,不然我也走算了。”于蕾赌气的说。
“千万别冲动,你是有孩子的人,不像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不你先去和她谈一下吧,看看她的想法?”
于蕾本来并没有打算真的辞职,和宋熙恩的谈话倒是让自己认真考虑了这个想法。于蕾希望宋熙恩给自己解释这个涨薪,对方说这个幅度是正常的,于蕾便搬出年前宋熙恩和她说如果她好好做的话,把自己的工作职责扩大,她好去和人力资源部申请升职,现在她也不期望升职,可加薪的幅度的确太低,工作本来就几千块,涨个百分之三还不到自己房东涨房租的一半。
“这个调薪又不是我决定的,这是公司的决定。”小会议室里宋熙恩一直在和于蕾这么解释。
真是贻笑大方,公司安排老板来做什么,不就是管理员工的工作,报告公司员工的表现年底给出考核。于蕾不是不知道老板的局限性在哪里,可是她真的不满意这个解释,为什么别人能够涨百分之五,甚至同一部门有人涨到百分之十二,而她只能涨百分之三。
于蕾很不买账,气愤地说:“去年一年大部分节假日我都应你的要求来值班,连中秋节那天都因为你要调整一个表格数据而加到晚上八点多,我真的觉得自己对这份工作尽心尽力,而加的这几百块钱没有像我还感觉到自己的付出得到合理的回报。”
宋熙恩坐在那里很烦躁,她很不想继续这样的沟通,可是还是硬着头皮回复说:“你值班和加班公司不是都给你加班费了吗?我不觉得这个和加薪的幅度有什么关系。”
于蕾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呆了,她没有想到宋熙恩会这么残忍的回应她。她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中秋在公司里值班,为了自己老板一些无理的要求硬是加班到八点半,让全家人都在饿肚子等着她吃团圆饭是为了加班费?她站起来,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一个以为别人的付出是理所当然,一个没有同理心的人,她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她顾不上礼仪,直接从会议室走出来,留下宋熙恩一人在那里仍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因为百分之三而小题大做。
没过几天,于蕾在朋友的推荐下去了国内最大的同行民企面试,顺利的得到了聘书,回来第一件事就直接给宋熙恩发封辞职信,一副农民翻身做主人的样子。郑春天看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忍不住要损她几句。
“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至于吗?”
“那是,”于蕾翘起尾巴说,“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这时不耀武扬威一下,怎能把以前受的恶气给抚平。”
“好吧,好吧,你怎么说都有理,估计几分钟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