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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搜索伤心事使表情凝重,努力思考一个办法可以使自己保持入戏状态。思考也不能太聚精会神,全身心投入,还得兼顾外在表现,否则表情很容易就跟着思绪跑了。所以,直到最后也不能找出一个满意的方法。幸运的是,在这个失败的思考过程中,越想不出来越紧张,无意中反倒解决了笑场的担忧。同时,因为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如何保持入戏”上,比起硬生生地根对方干耗有趣的多,时间也不再觉得那么难熬。
最后,再一次在毫无任何前奏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两人拥在一起结束这场“浪漫”。一般是男的深情而有力地伸开双臂,女的委屈而动人地依偎过去,一副水到渠成的样子,其实是都坚持不住了。两人抱住后,同时深情闭目。这一举动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刚才瞪得眼睛太难受了。
而大头之所以把这种疑似相面的行为说成傻,纯粹是受袁青和的熏陶。
上大学的时候,袁青和每天都能看到类似情景,宿舍楼前为主要案发地。袁青和认为,这些人就是恋爱过程中训练出来的弱智。到大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当初下决定过于鲁莽,事实证明,不具备这种弱智品质很难谈上恋爱。这些人,营造浪漫,升华爱情,追求品质,拒绝庸俗,表面风度清纯,内心肉欲汹涌。更有一部分人形成了自己一套作息规律。白天,太阳还没爬到正中,男方接到女方第一道旨意:我要吃。太阳刚从正中偏离一点,第二道旨下来:我还要。傍晚太阳刚下山,别人都正吃饭的时候,第三道旨下来:要太阳。
类似的评论袁青和也对安东月说过,但没因为安东月是个女子而有所掩饰。因为他认为安东月不是一般的女子。安东月则对他的这种评论大感兴趣,丝毫没因为自己也是个女的夜上过大学而觉得难堪。她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一个独立的女人,与“男人女人”的女人无关的女人。
曾经有一回,袁青和与连亚大头在街上走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连亚穿着运动鞋,停下装模作样地系他解都解不开的鞋带,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对男女。大头一时找不着借口,稀里糊涂也蹲下身,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于是一把摁到连亚的另一只脚上,说,我帮你。然后眼睛直勾勾,下面把连亚的鞋带解开又系上。听到袁青和在前面沉闷地叹了口气,两人赶紧跟上去,不料袁青和朝他们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两人急忙在身后叫:你干什么?
袁青和:我去替他看看那女的脸是不是没洗干净。
这事完全可以归结到没事找事里边,两人急忙把袁青和抱住,告诉他不能把自己的世界观强加到别人身上。正当二人抵挡不住,即将被袁青和挣脱时,那对男女猛地拥在一起。袁青和身体猛地颤抖一下,接着全身松懈下来。连亚说:你看,跟人家脸没关系。
今天遇到同样的事例,袁青和没跑过去,他甚至都不想去看一眼。这完全是因为安东月。他明白,安东月与他有着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感受,却有比他更持重沉静的应对方式。自己的应对方式过于浮躁直白,居然试图当众揭穿他们的傻。傻瓜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傻,又怎么会承认,试图在这方面努力的人,反倒比他们还傻。安东月是对的,还有什么比远离弱智更聪明的办法呢。
阿杰:你上次不是说“保证今天给你办成,一定给你找个好姑娘”。阿杰模仿者阿凡的语气,接着抱怨:这都一个礼拜了,怎么还没消息?
阿凡:这事急不得,你想,任何一个姑娘,人家妈把她生下来尚且不容易,哪能那么容易移交给一个男的。再说我答应给你找个好姑娘,可按你那要求,你要的显然不是好姑娘,这就叫我难办了。
阿杰:好姑娘你都不难办,这还难办?哎呀什么呀,我还真信了,你认识的能有一个好姑娘?
阿杰后半句话带着些微蔑视。
阿凡瞪着眼、挠挠头:你似乎在侮辱我的人格。
阿波:你看,上中学时大家就都说你比喻句不行,这儿你还似乎啥。
阿杰软了一步: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就按你说的,找个纯情少女先。就怕到时候,少女那纯情起来叫你难堪。
阿凡:嘿,你还别不信我跟你说,别的我不敢吹,要说纯情,我认识的姑娘个顶个像——像那个女孩一样。
阿杰阿波顺着阿凡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路边正面对面站着一男一女,表情严肃,一言不发。阿凡手指在空中划出柔和曲线,仿佛指挥一场浪漫音乐会。抬起欣喜的脸看天,幻想有花瓣飘落。扭头看阿杰与阿波,试图叫他俩也融入这种意境。
旁边过来一老太太,敲敲阿杰肩膀:精神病人在大街上活动很危险的,看好点。
阿凡正要解释,阿杰指指阿波对老太太说:没事,我们有专业医师陪同。
阿波趁机装一把,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先抛出去,然后由外向内做反邀请状悬至胸前道:没错,我就是一名白衣天使。胸前的那只手五指并拢平伸,掌心向上,商场售货员向客人介绍商品用的就是这种手势。阿波此时介绍的商品,是他那件酷毙的黑色上衣。
☆、第三章 第5卷
老太太摇头,一脸同情,嘴里发出“嗞嗞”响声,对阿杰道:我看他和他一样,这里就你像个医生,瞧你这件纯白的上衣。
阿杰一脸羞赧,阿凡与阿波无比崇敬地盯着他那件火红的上衣。
老太太:小伙子,机灵点,别丢了人,一丢俩,对社会不好。然后摇摇头,叹气离开。
阿波:什么眼神!
阿凡:这老太太,见正常人说是病人,拿傻子当正常人看。明明是咱俩发扬风格带这傻子出来开窍。
阿杰不服气,回击:面对现实吧,老人的眼睛饱经风霜,那是看透太多虚幻假象的。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个男子,约三十岁左右,神色慌张,见人就扒拉住问话,对方都猛烈摇头,然后迅速离开。男子走到三人跟前。
男子: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位老太太?
阿凡:老太天多了,什么特征你描述下。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不摇头的,男子拉开架势,耐心十足地向他们描述:个不高,微胖,精神头不错,脑子有点问题……
听到这一特征,阿凡阿波迫不及待:看见了。
男子没收住,接着描述完:……眼神特别好使。然后惊喜:看见了?
阿凡阿波瞄一眼阿杰的上衣,异口同声:没看见。
阿杰:你们明明知道他说的就是刚才那老太太。
阿凡:哎呀,差点误了正事。
阿杰:什么事?
阿凡:走,走近点,去看看我那位清纯的女孩,你就知道我给你介绍的女孩是什么样了。谢天谢地,他们还在那站着,得有半个钟头了吧。轻点,别惊了他们脚下的鸟。
三人蹑手蹑脚挪到那对男女附近,停下脚步,装腔作势。六只眼睛飘忽不定,竖起耳朵,想尽可能听到点动静。十分钟后,三人累的弯下了腰,眼睛盯着地面,只有耳朵仍不服输地竖着。此时,女的突然上前一步,扑入男的突然张开的双臂。几分钟的沉默,第一句话终于诞生。
女的:我爸妈出差,今晚去我家试试。
男的:遵旨。
女的:老公真乖。
十几分钟的压抑,第一句话终于诞生。
阿凡:靠,真他妈恶心。
阿杰:我早该相信你,你要介绍给我的女孩就像那个女的那样清纯。
阿凡:你别得理不让人,我这叫生不逢时。
侧目一看,马路对面有家酒吧。阿凡:走,喝酒去,驱驱我这晦气。
阿杰念念有词:所谓喝酒闹事,玩物丧志。喝酒乃闹事玩物丧志的前奏。
阿凡:别扯淡了,你现在哪还有志向可桑。
阿杰毫不示弱,挺身直立,右手在下巴处抚弄着一撮显示志气的假象胡须。
阿凡看他光拿手抓空气,真正长脸上的乱须却被冷落,说:古人留胡须那叫须须明志,一般是在国家危难时展现爱国热情。你那胡子多久没刮了,也学人家?不用,现在社会如此和谐,不差你那一脸。
阿波:再说你那也不是一脸啊,就一撇一捺,笔划粗点而已。
两人拖着阿杰往酒吧走,阿杰一边跌跌撞撞嘴里一边喊:拉人!犯规了!
吧台边上靠着几个人,分别是安东月连亚大头。袁青和并没和他们在一起,不知有什么事先离开一会儿。大头经常逗安东月,因为他偶尔看到安东月端着酒杯,目光却不时投向另一个方向,顺着那个方向,穿过层层障碍就是袁青和所在之处。而在她仰头喝酒的时候,这一举动出现的尤其频繁。
这一举动,大头看在眼里,是那么短暂那么迅速,仿佛只借用一下眼睛余光,大头甚至怀疑,那个方向的光是否来得及传过来。大头永远不会忘记,当她目光回归时那空洞的眼神。然后其他事物正常运行,唯有这眼神定格,无限延长。大头的眼神也跟着迷茫。直到被安东月叫醒:嘿,你又走神了。
大头则说: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安东月笑,露出洁白牙齿。像个不经世的小姑娘,天真纯洁。大头也跟着笑,像一个长者,忧郁,深沉。
三人找一处坐下,离吧台不远。小璐拿着menu过去,由他们点要喝的东西。三人把menu翻来调去,半天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们的视线始终飘忽在小璐身上,视线的终点高度始终没超过一米以上。大头识破其鬼胎,赶来问,请问需要帮助吗?三人有些扫兴,只得递回menu,直接说,五瓶啤酒。
脱离大头“监视”,安东月的细微动作更加频繁,也更加直白。不变的是目光回归时满眼的空洞。这一举动是那么不经意,不经意到一个细心的人不小心才能看到。这一举动又那么执着,执着到一个粗心的人必须小心闪躲才不会看到。
三人的目光彻底从小璐身上离开,即使没有大头搅局也很快会离开。因为他们的目光落到吧台边女子的身上。此时三人只知道喝酒要张开嘴,于是张开嘴,却忘了张开嘴还得把酒灌进去才算完成。张着嘴,木木地坐着,眼神呆滞,仿佛散去瞳孔只剩反面镜的功能。镜中的女子,美丽动人,安静,清冷,且酒量过人。
安东月频频举杯,一饮而尽。
大头:姐,不能这样喝的。
安东月:放心,我不会喝醉。
大头:不是,你这样得花多少钱啊。
安东月:怕什么,他又不收我钱。见大头一脸苦涩,又重复一遍:他又不收我钱。这一遍的重音落在“我”上。
阿波木语:完美的女子。
阿凡轻拍桌而起身:不能再干坐着了,得马上行动。
阿杰阻拦:这个不用你介绍,我自己来。
阿凡扒开他:你想的美,谁要给你介绍。
三人朝吧台走去,互相较着劲,短短的距离似乎都要比出个你死我活。阿凡最先赶到,因为…腿长。二人紧随而至。
阿凡:小姐你好。
安东月楞了一下,朝两侧回头看了看就一个大头,女性就她一个,确定是对她打招呼,回应:你好。
阿凡:我叫阿凡。
安东月不语,心里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阿杰抢话:平凡的凡。
阿波:平凡无奇的凡。
阿凡镇定自若,笑笑:阿凡提的阿凡。
安东月更加镇定,他就是真叫阿凡提也跟她没关系。
阿凡:敢问小姐芳名。
大头:喂!
阿波阿杰同时瞪向大头。
安东月:能在此共同饮酒聊天,何必知道各自姓名。你别怕吃亏,我已经忘了你叫什么了。
阿凡一时语塞,表情尴尬,但见他喉结一动,做了一个吞咽动作,笑容顿时爬回脸上,仿佛刚才吞咽下去的正是尴尬。
阿凡:小姐此言极是,既然你和我们有缘,那就陪哥几个喝两杯吧。说着手已经碰到安东月的手腕。
大头忍耐达到极限,欲猛地站起,被安东月一手拽住,停留在猛站的趋势中。
安东月异常平静:好啊。
然后一杯酒在一张慈祥的脸上缓缓散开。
纪录片中经常采用特效,用几秒的时间呈现一株植物从破土、成长到繁盛,最后衰败的全过程。安东月看着水帘背后那张脸,从慈祥到呆愣又变为凶狠。短短几秒钟,仿佛把一生的喜怒哀乐演绎一遍。让人不禁伤感,光阴似箭,人生苦短。
☆、第三章 第6卷
阿凡的表情最后停在凶狠上,眼睛张到最大,就这样瞪着,一言不发。安东月坐着不动,强装镇定。但他心里有数,只要眼前这个人一发作,自己势必要受伤,但她不愿躲,更不愿逃跑。尤其是在对方还没出手的情况下。索性拿眼狠狠瞪着对方,显示一种毫不畏惧的气节。最主要看清他出手的招式,进而及时闪躲,以免被打到脸上。不想对方迟迟不肯发作,这更让她心焦。等着挨打是比挨打更痛苦的一件事。
阿杰小声说:他在干什么?
阿波:在想打人的开场白。
突然,阿凡开口:妈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然后一只手朝安东月的头顶直劈下去。突然有一只手从旁边窜出,挡在他的掌下。安东月异常平静,仰头盯着大头愤怒到扭曲的面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