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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座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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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4卷

梦境与朦胧是一双亲密姐妹,现实与清晰是一对孪生兄弟。梦境与现实,是一场躲闪又纠缠的宿怨。
路的尽头是一个下坡路。坡顶有一户人家,住在高出地面四五米的土台上。这户人家以前养了一只狗,黄色的,个头不大,嗓音其高。小时候上学每次和同学路过此处,那狗在门里未卜先知,叫嚷着就往外跑。听叫声里的情绪觉得它在生气,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生气。同时明白它不会只通过语言来向人解释它生气的原因,哪怕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于是每次路过此处,小孩子们也未卜先知将脚步加快数倍,嘴里发出奇怪声音,具体表现为奔跑着叫喊。当狗追出来时,已经没人欣赏它的怒气。只好遗憾地叫两声,悻悻回去。
课本教给小学生的知识过于理想,以至于孩子们对狗的认识,就是人类忠诚的朋友。狂奔之后,隔着剧烈起伏的胸脯安抚惊惧的心,却仍不愿放弃这个认识。他们被灌输了太多拟人的浪漫手法,不知道动物还有其本能及劣根性。正由于出于本能,其不变的愚蠢风格可用执着来形容。大人们吵架时骂狗仗人势,他们不知道这个词语本来就是用来骂狗的。孩子们既气愤又迷惑,为什么这条狗总是异常愤怒,仿佛只有咬伤别人才能止住。将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比起那些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卑鄙家伙,亦显示不出一丝高尚,并且愚蠢之极。
从坡顶到坡底只有一百米的距离,坡底是一个垂直的三叉路口。小时候这里经常停着很多出租车。父亲曾经也是出租车司机,那几年赚了不少钱。后来人们相继跟风,开出租的越来越多,从人抢车到车抢人,这一行逐渐没落。再后来,父亲随村里的一批人到遥远的南方打工,每年只有过年才回趟家,住上十天半月,与家人团聚。因为太过爱家人,短暂的相聚显得特别珍惜,也因为太爱家人,长久的分离。如今的三叉路口,懒洋洋停着三两辆车。几个司机挤在一个车厢里打牌赌钱,或脱掉鞋子脚搭在方向盘上闭目养神。有行人从车前经过也不吆喝,投射出的眼神比行人更加冷漠。仍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只为掩生活耳目,得过且过。
沿垂直的叉路走,20米处有一个全村最大的公共建筑——崇义小学。童年的大部分时光在此度过,几乎所有的回忆也源自于此。学校的主教学楼是一幢三层的楼房,每层有四间教室。这可能是根据小学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级的简单数学关系得出的结论而设计。学校将一二年级安排在一层,三四年级安排在二层,五六年级安排在三层,简单且便于管理。
学校怕高的楼层发生危险事件,于是存在着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教育现象,越是高年级的学生越是灌输安全意识。老师不厌其烦地向学生阐述从高层到地面楼梯的必要性,尤其是五六年级的老师,不许学生在栏杆前活动,甚至摆事实讲道理证明学校栏杆的脆弱。一二年级的老师也担心学生跑到楼上去玩,经常告诉学生在学校好好学习就行,没必要爬楼梯。于是从二年级升到三年级的学生面临的第一个困扰就与楼梯有关,因为前后两拨老师对于楼梯的态度截然相反。
除此之外,学校还担心同层不同年级之间学生打架。也自有一套教育方法。二四六年级的老师在讲课时一有机会便斥责以强欺弱的可耻性,一三五年级的老师讲课时对以弱胜强的事例闭口不谈。学生活在矛盾与周期自我否定的纠结中,直到初中学了辩证法,明白了否定的否定即是肯定的道理才得以释怀。
教学楼的前面是学校的操场,周长200米。刚学生字的时候,不知汉字博大精深的奥义,完全不知字的背后还有意义存在,只利用一些简单的方法记忆。例如记住字的读音,记住字的形状等。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学习名词解释。那时候突然发现,原来汉字也和人一样,有着那么多故事。所以,孩子们经常把学校的操场叫草场。老实说:教学楼前那片空地是咱们用来做体操的,所以叫操场。那上面一颗草也没有,所以不叫草场。
学校的操场确实是用来做操的。除了几个简易单双杠外,剩下的只有空旷平坦的黄土地。单双杠也几乎没有人玩,偶尔有个别学生,对现实的生活厌倦恐惧,爬上杠子,以旋转的方式来体验梦幻。有一次,一个学生正在单杠做腹部回环,只听咔嚓一声,杠杆的其中一端突然从竖立的木桩中脱落。而此时该学生刚完成180度旋转,头朝下掉在地上。索性只有皮外伤,流了点血,在家休息一个月。老师说:告诉过你们,操场就是用来做体操的,这就是不正确认识操场的下场。
有非常热爱球类运动的学生,经常带着篮球足球来学校。只是没过几天,这种欲望就彻底断绝了。因为操场上没有篮球框,也没有球门。打篮球的学生使出一系列连环运球招式,在炫耀满足后,托着篮球凌空跃起,然后再以原姿势降落,降落过程中,眼神里带着少许悲伤。踢足球的学生带着球左躲右闪,过五关斩六将,将所有人甩在身后,大脚高高向后抬起,画面定格。再看该学生的表情,脸颊上有两块对称的肉在频繁抽动,眼睛盯着校长办公室的窗户满含深情。
广播体操在每天上午的课前做,届时体育老师吹着长长的哨子警告全体学生集合。目的是在一天的学习开始之前,有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对于安东月来说,做体操是一个休息的时机。混在一大群学生之间,闭着眼睛,懒散地做着一些动作,动作幅度不能太小,以免被老师发现不认真,又不能太大而打扰了睡意。尽管考虑如此周全,每次还是以失败告终。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广播体操中有一节叫“跳跃运动”,必须跳起来,而且手脚在空中快速做动作。这样活跃的动作组合,实在不能保证睡眠质量。相反,往往做完这节真的精神了好多。心中对学校既感谢又憎恨,感谢的是好有了好精神,憎恨的是学校的目的得逞了。人们在犯困的时候,能想到很多终止困的办法,但往往最倾向于用“睡觉”来终止。那种状态下,一想到清醒的状态便觉得怅然若失,甚至感到气愤。而当处于清醒状态时,一想到困倦的状态实在感觉消极,决不愿坠入那种状态。人自身都经常站在不同的立场,哪怕是用来对付自己,有时候两种立场截然相反,处于每个立场中时都认为当前立场是对的,排斥其他立场。都是人做出的选择,却界限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第五章 第5卷

学校的大铁门,银白色的油漆已经所剩无几,剥落的地方露出深褐色的铁锈。门的下端还嵌套一个小门,人流较少的时候,锁上大门,进出的人可以从小门弯腰而过。安东月站在小门外,猫着腰朝里面看,不打算进去。一个小孩子突然跑到眼前,蹲下身一手摁住滚到此处的玻璃球,冲安东月顽皮一笑,然后迅速跑开。
沿校门口路一直往南,是村子里最热闹的一条街道。路两边开满各种店铺,逢庙会还会在路边摆满各种小摊。赶会的人在拥挤的人群中一边看着路边的小摊,一边缓慢向前挪步。即使什么都不买,心中也觉欢快自在。每年过年,街道中心会竖起一架彩色牌坊,牌坊有四只脚,像童话故事中鲤鱼跳过的龙门。孩子们围在牌坊脚下嬉戏打闹,玩捉迷藏,即使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假装绞尽脑汁,从脚前绕到脚后,使出浑身力量追逐。天真笑容。牌坊顶上刻画当年的生肖图案,五彩斑斓,即使老鼠也塑造得那么可爱。
不远处有一个高台,平时空空荡荡,生出杂草。过年时在上面搭建戏台,村里请戏班来唱戏。老年人自带小板凳,坐在台前看的津津有味。小孩子在人群最后方玩耍,听不懂戏文,调皮地模仿戏子的腔调。卖糖葫芦的大叔,手插在棉袄的袖子里,嘴里喷着哈气,看见小孩子举着一块钱跑过来,急忙抽出手拔下两只糖葫芦。
路边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安东月并不喜欢吃,却不由自主走到跟前。卖糖葫芦的说两块钱一个,和过去已经相差很多,却一点没觉得贵。递给安东月的时候说了声,给,丫头。安东月心里一震,突然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仿佛此时扎着两个小麻花辫儿。
接过糖葫芦,安东月微微一笑:谢谢!
拿着糖葫芦,快速往回走,此刻她心里想的是走到母亲跟前,举着糖葫芦说:妈,你看!然后在母亲慈爱的目光里,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天真无邪,单纯美好。一颗小小心房,空间不大,拥挤着数不尽用不完的快乐。
不准备再按原路返回,村子里有小路可以通到家。之所以叫小路,是因为它比马路小。距离倒不一定比马路近。马路基本是由一条笔直的线加另一条垂直但仍旧笔直的线构成,小路则是由一些七扭八拐的胡同和凹凸不平的泥泞小道组成。胡同像一些左右弯曲的线,泥泞小道像一些上下弯曲的线,组合在一起,总长度可能超过马路长度。老师说: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此时正处于村子最繁华的街道中心,家在西北方向。街道西面有一个巷子,看方向,从巷子里走应该没错。进入巷子才发现,原来这条小路以前上学时走过,虽然不多,却突然发现很多熟悉的景象。除小路两旁个别有钱人家的大门变宽敞豪华之外,其余的景象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坑洼不平的泥路,被雨水弄脏的红色砖墙,贫穷人家低矮的木栅栏门,青石台阶,青春永驻的大榆树,停靠在房前的拖拉机车斗以及墙上与车斗严丝合缝的砖坑,还有巷子拐角处那堆永远没有人收拾的青石子。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陈旧邋遢,却亲切熟悉,就像一个丑陋却不会长大的孩子,让人一下子找回当年的感觉。即使丑陋腐朽,倘若并不属于自己的生活或生活的一部分,只是在生活不同面的切换中需要临时踩过的路,便能表现出一种淡泊一切的豁达。而思维敏感的并讨厌虚伪的人会发现,这是一种虚伪。
从青石子堆里捡起一颗,用地上一片落叶包裹放回原处。仿佛多年后的某一天还会走进这条巷子,而那时已不具备如今的感怀,看到这被刻意装饰的石子,可能会一下子找回吧。走过拐角十几米处停了下来,突然意识到即使多年后那颗石子仍躺在原处,树叶存在恐怕没那么长久,早已腐朽消散。摇摇头继续朝前走,提前在内心萌生的烦恼,和不愿回头的简单信念比起来,显得那么不重要。
再转一个弯是一条胡同,只有两米多宽。安东月记得,这条胡同叫王家胡同,因为胡同里的人家全部姓王。王姓是村里的第一大姓,是真正的本地姓氏,历时悠久。其他姓氏的人多是由外地迁来,在此安家,繁衍生息。住在这条胡同的王姓人都年事已高,听说好多老人如今已经去世。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自嘲:岁数大了,一条腿迈进棺材了。上早校从这条胡同经过时,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觉得这胡同里阴气太重,害怕老人提前出发的那条腿。加上胡同比较窄,好像随时会从两旁的墙壁中蹦出一个怪物。那个时刻头皮发麻,心跳加快,欲加快脚步又不敢轻举妄动,平时在学校学习的无神论,和说服别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的坚定决心一下子黯然失色。
多年后的今天,重新走在这条当年令自己恐惧的胡同。感觉它仿佛比以前更窄了,两旁的墙壁破旧不堪,外层灰色的墙泥剥落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黄色的土。好多房子已被拆毁或自然倒塌,物非人非。安东月发现,从来没有这么细致地观察过它。
走出王家胡同,是一条横向的泥洼路。十几年前这条路就是这样,十几年后没有丝毫改变。村子里房屋紧凑,间或留出一些很窄的面积做为路。大型车辆无法通过,偶尔有自行车经过。因此路从无人修,也无人破坏,不需要水泥沥青,不被毒气噪音污染。这样一个小小村落,黄色的泥土绿色的树。干净到太过清晰,僻静出些许凄凉。世代生活在此的人不会发现,外地人初来到,以为进入传说中的古镇。狭道远山,蓝瓦青砖。
胡同口正对面原来有一个破茅屋,没有人住,没有人管。有一天,来了一对疯子,确切地说是一对疯母子。找了一些干草,终日躲在里面。疯母亲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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