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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座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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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让它变成好事。所以现在,她想让安东月看到,其实她很快乐。其实好事坏事均有发生,就好像自然规律。这里所谓的坏事,是指被孩子们或丈夫知道有坏事发生。一般情况,只要他们不在电话上问,母亲就绝对不会提。就算问到,也不会轻易说。迄今为止,只有一次她爽快地承认了,当时安东月在电话里问“昨天电话是不是欠费了”。
摆进柜子里的鞋子都是成品,按照买者的要求挑选大小花纹。这是母亲说的话。然后她问安东月,你知道柜子里的鞋和柜子外的有什么不同吗?安东月说,柜子外那些还没完工吧。母亲笑笑,说不是。安东月再猜,柜子里比柜子外的多。母亲说,你很聪明,不过还不对。安东月忙擦汗,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一时想不到别的词了。安东月说,到底有什么不同啊?母亲说,没什么不同。
母亲说:已经有一定的库存,短时间内不用再做了。
安东月:嗯,对眼睛不好。
母亲:不是,柜子放不下了。小柜子里那些是朋友委托做的,不要钱,送的。大柜子里的才是卖钱的。
安东月:卖出去多少了?
母亲:没有人买。
安东月:为什么?
母亲:不知道。
安东月:是嫌贵吗?
母亲:应该不是吧,没人问过我价格。
安东月:那就是别人不知道,话说,那些委托人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分析着安东月前半句,又思索着后半句,说:不知道。
安东月:你是怎么宣传的?
母亲:宣传?哦!你说的是这个吧!
然后母亲拉着她到院门外,指着自家墙上一个木头板说:看,那就是。木头板上如实写着:此处做鞋。
安东月忍不住笑出来,她不知道那算不算笑,挎着母亲的胳膊说:妈,我相信,看到木头板的人一定能想到咱家做鞋,但问题的关键是,怎样才能让人看到木头板。
母亲:他们到咱家门口就看到了。
安东月:经过咱家门口的人很少,经过咱家门口抬头看的人更少,经过咱家门口并抬头看而且家里有一月以下小孩子的人少之又少,这种宣传力度太小了。
母亲有些慌神:要不我学人家,在电线杆上贴小广告,写上都来咱家门口。
安东月:那为什么不直接写咱家做鞋呢。
吃过晚饭,安东月一个人出门,找到一家复印店。店主是个胖子,手指几乎成球状,竟也在键盘上熟练地敲打着。显示器旁边有一个碗,里面有几个炸鸡腿。安东月看看键盘再看看显示器,那一个小球砸下去同时砸住好几个键,居然仍能打出想要的字。
胖子边打边笑:真的假的?
安东月:不要打错字。
电梯已经上去三趟,姚菁仍然抱着袁青和的手臂,小嘴巴鼓鼓的。袁青和一度摆出要走的架势,被拉住后无比欣慰。这种欣慰源于一种小聪明。表面做出一些行为,遭遇阻止后无论稍加反抗还是顺从都是一种风度,重要的是这结果与羞涩的内心方向一致。恋人之间彼此心思都是相同的,好多行为在双方看来皆是雕虫小技,然而略带委婉的感情总是那么受欢迎,相爱的人只顾沉醉于幸福,甘愿互相掩饰。
阻止无限沉醉下去的是这一遍遍响起的电梯开门铃声。惊醒的一瞬间,首先想到的词语是幼稚。稍微有些嘲笑自己,同时又强大到完全不在乎,即便脸红也是从嘲笑的镜子中看见自己的幸福。仿佛两个自己在斗争,失败的总是道貌岸然的那个。这样的情景假如出现一次,确实是温馨浪漫的。次数多了就很没意思了。原本就不高明的手段被反复呈现,即使不被拆穿,自己也感觉到难堪。
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不是一见钟情,从欢喜到喜欢总是某天某时一瞬间的事情。这种转变几乎不可预料,猝不及防。自那一瞬间开始,阳光温暖,时光短暂。别离时会心生埋怨,似乎相见就在刚才,怀疑是谁偷走了时间。






☆、第六章 第9卷

好在我们就在同一个城市,距离不远,交通方便。我们还年轻,珍惜彼此和善待时间,就是幸福和长久。和感情比起来,城市、交通、时间这样的词语显得大而空。就像张口就来的大道理。人们常说,别跟我讲大道理。是说大道理谁都懂,而且没用。人们基本上已经不对用大道理解决问题抱希望。倘若侥幸解决,会感觉是一种意外收获。
袁青和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左右,第一件事是先换手机电池。把电池摁进手机后背,边开机边朝连亚的屋子去。连亚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袁青和推开门的时候他正背靠墙坐在凳子上,双脚叠加搭在桌子角。因面部上仰而正好对着屋顶的灯光,困倦的眼睛半眯着,面部潮红。抛去故事背景,单把他这副表情截下来放在三级片里,绝对是最佳演技奖。连亚以这种状态突遇袁青和,酒立时解了一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收拾四散的手脚。不料袁青和视线根本没打算停留,简单朝这边看一眼,然后转身去了大头的房间。连亚刚做了一个抬脚的预备动作,无奈袁青和过于冷淡,对他关注的时间完全不够他完成后面的动作。虽然免于责难,却觉得心里空空的。于是连亚就那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满脸的失落。
大头的房间空无一人,四下扫视一番,似乎比以前空旷了许多。袁青和进门一眼就看到了连亚的德行,心想大头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于是想进屋看大头状况。他走进洗手间,看见大头的洗发水还在,自言自语道,嗯,没喝多。完后仍不放心,又去看连亚的洗发水,也在,这才放心。只是为何大头人没在,看来只能问连亚。
连亚真的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抛去雅俗不说。说实话这个姿势属于高难度,并不是个休息的好姿势,长久保持除需要很好的体力,更加需要的是一种执拗的性格。袁青和愣住,突然忘了要问连亚问题。连亚的姿势活像一个欺男霸女的大爷,一点都不像回答别人问题的人。这时,袁青和才注意到小璐也在。她坐在离桌角不远的凳子上,两手合握放在腿间,头微低,规规矩矩。再看连亚,已然变成一个寻完欢不肯给钱的赖皮。
手机已经打开,有短信提示的声音。点击阅读,屏幕上出现缓冲滚动条。
袁青和知道大头没事,便大着胆子问:大头呢,死哪去了?
连亚突然坐起,酒意全然散去,不说话,规规矩矩,和小璐一个姿势。
袁青和:嘿,你们…
这时候短信已经打开,袁青和暂时将目光挪到手机上。
少许,袁青和抬起头,说:对不起,我手机今天没电了。
此时,小璐的肩膀开始抖动。夜深了,人的抵抗力降低了。袁青和走过来,准备安慰安慰她。刚伸手,连亚已经把手抚在小璐肩上。小璐索性趴下身子大声哭泣,头顶着连亚的膝盖。袁青和手足无措,呆呆站在原地,突然间觉得自己变得特别胆小,不敢出声,亦不敢离开这屋子半步。他希望可以融入他们两个,和他们共同悲伤,可是他也不敢。他宁可三人各守阵地,独自悲伤,也不愿出现阵营化,尤其是在总人数为奇数的情况。落单的人,悲伤显得那么空洞,变得没有耐性。两个人抱着流泪,仿佛悲伤都能上瘾。
做了一桌子菜,曾经在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荤菜居多,蔬菜少许。安东月虽然瘦,可喜欢吃肉,只是吃不多,所以也不讨厌蔬菜。每个盘子轮流夹,每次只夹一筷子,如此反复。离家前的这顿饭,母亲称之为恋家饭。字面的意义好像在说,吃了这顿饭要记得想家。其实母亲想表达的意思是,在家里想吃的该吃的都吃到了,到了外面安心工作生活,不要惦记家里。安东月饭量很小,每次恋家饭都超长发挥,吃平时两倍的量,胃饱的时候心还饥饿。母亲的心思她懂,清楚到完全没有考虑过字面的意思。可她从来做不到,就在领会意思的同时心中发出另一条完全相反的指令。一如母亲,能听到胸腔里震颤出善良的声音,嘴上却说着狠心的谎言。
安东月起身去了另一个屋子,回来时怀里抱着一瓶未拆封的酒。突然特别想喝酒。内心的感觉是喜是悲变得界限模糊,觉得需要酒,那样无论何种感觉都能释然。又好像这种欲望分明来自胃里,典型的酒瘾发作症状,抑制这种欲望身体会控制不住颤抖。她已经无法辨别这酒意的起因。抱着酒站在座位旁边,看着母亲的眼睛等待回应。仿佛只有母亲同意喝酒才可以坐下。她知道,如果母亲反对,从凳子上站起的动作会有些艰难。
母亲说:你一会儿要坐火车。
安东月听出了母亲的犹豫,在反对这件事上的犹豫。对一件事情,如果反对的态度是犹豫的,那么赞成的态度充其量也是犹豫。于是抱着80%的成功率坐下。
安东月:我酒量很好的。
母亲:真的吗?我是担心……
安东月:不要担心,我不多喝,咱们一起,不多喝。
母亲:那,一人就一杯。
一杯大约三两酒,母亲没喝过酒,不知道这杯子的容量。这个量已经超过安东月鼓足勇气想要申请的量。她没想过喝这么多,因为她知道在火车站候车室那样拥挤嘈杂又没有座位的环境里犯困是怎样一种感受。但是母亲已经说出来,不忍心拒绝。好比买东西侃价,原价是10元,心中预期是6元,卖家说5元卖,如果还是坚持要6元买,再有买卖经验的卖家也会不知所措。
安东月:好,就一人一杯。
两个杯子倒满,母亲看看杯子,又看看瓶子里剩余的酒,嘴里发出疑惑的响声。看起来,她没有想到瓶子里最终剩下的酒量会这么少,似乎有些后悔刚才的允诺。回头再看杯子,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被安东月握在手里,陪着一张虔诚的笑脸。两人心照不宣。
母亲:咱们快点喝,不要误了火车。
说完一口气喝掉半杯。母亲:好辣!
安东月也喝掉半杯,缓缓倒入口中,如同喝水一样,不减少吞咽次数。酒对于她来说,已经尝不出辣,那些夜晚,喝下去的不是滚烫就是苦涩。
安东月:妈,谢谢!
母亲:头晕。






☆、第六章 第10卷

拎着包往外走,母亲仍不放心地询问是否落了什么地东西,并且一件一件列举出来。安东月只笑着不停摇头,实则心里在认真核对,所有东西都是母亲亲手放进去的,她在旁边看着,脑袋里记得每一件东西被放进去时的位置和状态。头一直摇到最后,核对稍慢一拍,但尽量做到同步,所以几乎在母亲刚说出最后一件东西后,安东月说:都带上了。
母亲在后面将院门带上,伸手去口袋掏钥匙。安东月没有停步,继续朝前走,缓缓的。对过胡同出来一个人,也是本家的一个婶子。嘴里喊着母亲的名字,说,哎我正准确去家找你呢。母亲拿着钥匙,手僵了一下,随即将钥匙放回口袋。安东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母亲,脸上是故作轻松的笑容。婶子看到了她,说,东月要走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母亲说,回来住了几天,拿点东西。然后对安东月说,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安东月说,好。
母亲:走吧,去家里。
婶子:不用了,就几句话,在这儿说就行了。
母亲笑着说那也行,以极快的速度望一眼安东月去的方向,表情有些惆怅。安东月把包背在肩上,几乎遮挡了整个背部,看得出脚下在努力迈步,而整个人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母亲后退两步,和邻居婶子一里一外对话。安东月在路边拐角处回头朝家门方向看了一眼,邻居婶子在门前自言自语,并且很有激情地比划着手势。
火车站在市里,需从家里坐车先到县城,然后从县城车站坐去往火车站的班车。原先村里到县城是有固定路车的。可以同时载几十人,去县城非常方便。后来村领导从环境学角度出发,禁止路车从村里经过。原因有两点:一,路车属于大型车辆,加剧了村里道路的毁坏。二,路车尾气排量大,车驶过激起的灰尘也多,加剧了空气的污染。村领导想了一个很巧妙的办法,先是测量了路车的宽度,然后在村中某一处路两旁筑了两个巨大的石垛,精妙之处在于,石垛之间的距离恰好小于路车的宽度。
所以现在去县城就只能坐私家车,就是那些方向盘上脚印比手印多的私家车。安东月顺着路边走,一辆车在身边停下,安东月说去县城,司机问急不急,安东月说急。司机说了一个价,安东月点点头,然后上车。这意味着,安东月要付满员状况下司机能赚到的车钱总和。
县城车站的安检形同虚设,安检带反复循环,进站的乘客没有一个将行礼放在上面。旁边看守的工作人员聊的热火朝天,视若无睹。在这里,自觉性强的人会遭到嘲笑。在窗口买票,问售票员从哪个口进。售票员冷冷丢出一句:牌子上写着,自己看。安东月突然意识到,现在已走出家门,外面的人形形色色,唯独不会像亲人。假如不能快速认清现实,把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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