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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只师傅,让我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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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呢。
她总是笑盈盈地,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话,眼中是包容一切的温和。可是这样的关注,在她对那人疼到心里的纵容和宠溺下,显得不堪一击。
可笑。太可笑。
他将手覆上去,紧紧地将那只温热的手攥在手心,用尽力气,直到对方感觉到疼痛,低声呼痛,他才惊觉自己失态如此之久,他也笑笑:“走吧,我们去看看。”
东海的风景与江南全然不一样。这里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碧翠海涛,与湛蓝的天空相交辉映,翠绿与湖蓝完美地融合,将海天景人同绘成了色彩明艳的人间仙境,站在薄冰的海岸边,朝一望无际的大海看去,平静的海面上映着大片大片的橘红色。
现下正是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星星点点地落在海面上,冰心莲一片美好和祥宁。
传送使莲心竟然还记得他们,微笑着将他们送到了冰心莲上。
一路无言,临近冰莲亭时,已依稀能看见一抹绿色的挺拔身影坐在亭中抚琴,旁边的少年也是绿衣白褂,吹笛相合,虽是一段时日未见,仍可见他脸上的孤傲和倔强,如同昨日。
二人向亭中走去,这是一段不近的距离,白沐尘慢慢地走着,即墨云葭也在旁慢慢地跟着。
她说:“近来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即墨云葭心中一惊,却未答话。
“就在刚刚找你之前,有些事我还不太确定,”她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不过现在我基本上明白了,”她顿了顿,终于把心中早已有的疑惑说出口,“我们……根本没成过亲罢?”
他停住,虽是已不再诧异,但仍旧不解:“你……想起来了?”
白沐尘想了想,还是决定保留一些猜测,只半真半假回答:“看来是真的了,我只隐约记得自己根本就没穿过喜服,也没同谁拜过礼堂。”她虽轻声,但很坚定,“一个女人若披上过嫁衣,又如何能记不得?”
他还是默不作声。
“我总感觉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她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复又恢复了清明,“我想大概是那时候你在伏枫先生给我的药里动了手脚,后又给我催眠,才能混淆并篡改我的记忆,”一步一步接近冰莲亭,两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也渐入眼帘,她捏起裙摆,提步而上,“我不明白,你这样大费周章地利用我,欺骗我,制造出这么多的假消息,好让我名正言顺地潜伏在展远墨身边,又是为何呢?”
即墨云葭久久未言,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亭内,不仅仅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拉开了两人之间的高度,她仍是一步一步安稳地往前走,也不刻意等他的回答,但脚步却放的极慢。
他上前两步,制止她前进的脚步,稍带急切地问道:“你且莫管这些,我之前同你说的,要娶你的话,却都是真的。”
白沐尘忽的笑了:“娶我?什么条件呢?要我接近展远墨,趁机要了他的命?取出他的元命盘?”她甚至有些害怕,脸色开始转白,“你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残忍地取他性命?他……”她回想了这些日子,又继续说道,“他虽性子冷淡了些,但确实不是个心肠狠辣残忍无情之人。”
即墨云葭摇摇头:“你不懂,反正这么年来什么样的评价未曾加诸在我身上,我都不在乎,他的元命盘,无论如何我是定要取的。”
她轻声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却没指望他会回答。
即墨云葭抿了抿唇。他如何能告诉她,他牺牲利用所有人,都只是为了一个也许再醒不过来的人。为了一个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的人。
白沐尘望着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一个人将心关得这样紧,是把谁锁在里面牢牢保护着呢?
她有些难过。
她再次出声:“我不会帮你的。”
他也未曾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亦在意料之中。
她将声音放得更轻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我不再欠你了。”
语毕,他们已然来到亭中。亭中二人刚巧一曲奏毕,瞧见了他们,虽是未曾开口,但眼里的欢喜也是显而易见。
“先生,”白沐尘抛却刚刚的惆怅,笑嘻嘻地向他招了招手,“好久不见了。”
伏枫一身绿衣飘渺似仙,脸上是清冷无波的表情,见到故人,也只是淡淡颔首。收起七弦琴,干净利落地起身,不染地上半分灰。挺拔的身姿配上绝世的容颜,让白沐尘看呆了去。
艾玛,艾玛……真帅……
突然耳朵被一股力道揪得生疼,一个清冽好听少年特有的明朗声音愤愤地响起:“看够了没有?!!”
“哎呀哎呀,”白沐尘捉下那只揪着她耳朵的手,另一只手揉上对方白嫩的小脸,“小清时,我的小清时,都长得这么大了,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清时:“……”
少年狠狠扯下了在自己脸上□□的爪子,方才远处所见的清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狼狈与羞愤:“你给我松手,你个老女人!谁让你来的!”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几分警惕,“听说你被即墨云葭那个男人给休了,该不是你忽然觉悟发觉自己这辈子很可能会嫁不出去了于是跑来祸害我伏枫哥哥吧?”
“矮油矮油,”白沐尘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还伏枫哥哥?叫的这么亲热,这么担心我把你的伏枫哥哥给拐跑了么?”她故意把伏枫哥哥四个字咬得十分地重。
少年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你你你你……你这个老女人……”
“哎呀哎呀,脸红了,”白沐尘掐完他的左脸掐右脸,这孩子的脸上嫩得跟刚剥皮儿的鸡蛋似得,“跟苹果似得,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即墨云葭满脸黑线地将她的手扯了下来:“你来这儿是来猥亵未成年的吗?”
白沐尘摸了摸鼻尖,刚要回话,就被伏枫冷冷淡淡的声音打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且随伏枫前往经络院一叙。”
于是白沐尘搂起小少年的肩,豪气干云道:“走,跟姐姐去联络联络感情,顺便告诉我,这么久没见,是不是很想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是你要分开
一方案几横铺,两鼎玉炉燃香。三剪桃花映人面,四杯清茶君子交。
室香罗药气,笼暖焙茶烟。绿衣男子静坐案几内,一旁的壶内正在煮着刚从冰莲湖内取出的泛有荷香的冰川之水,四只如玉白瓷杯内是散发阵阵清香的龙井,男子伸出修长好看的手不紧不慢地将煮好的水稳稳当当地倒入杯内,顿时那张清冷的绝世容颜就被埋在氤氲升起的薄雾后,在半透明的阻隔后,若隐若现,尤更俊朗,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白沐尘差点又要看入神了,直到凉凉的声音响起,只见伏枫将白瓷杯向众人挪去:“请。”
即墨云葭轻抿了一口,笑道:“好久没喝到先生的茶了,依旧如过去那般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只觉习习清风生。”
“过奖。”像是听惯了恭维,男子也只是谦逊地回话。
白沐尘不懂喝茶,大喇喇地把一杯好茶当白开水喝,这样粗鄙无礼的举止竟也没惹男子生气,倒是惹得他频频回望。
即墨云葭抽着嘴角:“先生见笑了。”
伏枫摆手:“无妨。”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
即墨云葭又道:“许久不曾与先生下棋,我们对弈一句如何?”
伏枫颔首。
于是清时自柜中取出棋盘棋子,二人开始在茶香缭绕的屋内静逸地下起了棋。
白沐尘偷偷拉了拉清时的衣角,惹来对方一阵不耐烦的怒瞪,她凑上去悄声在他耳边说道:“看他们下棋好无聊,我们去逛逛吧。”清时瞪着她,又不敢出声,怕惊扰了二人对弈,在白沐尘拉拉扯扯的动作中,竟被带出了经络院。
清时不满地挣脱了她的钳制:“先生有三技惊世,毒技,茶道与棋艺。有这个机会不学着点,学个一技傍身,对你也是好的,免得以后再被休。”
……死小孩越来越不可爱了。大家相识一场,这样揭人家的伤疤真的好么。
清时又望了她一眼:“你的屁股怎么了?”
…………能不要每个人都关注她的屁股么……
白沐尘委屈地对着小手指:“清时,对你姐姐我好点儿么……我真的不跟你抢伏枫先生还不行么……”
“谁,谁谁担心那个啊……”小少年的脸又红个通透。“你这个老女人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不要辱了先生的名节!”
白沐尘叹气感慨:“清时啊,你要知道,恋爱虽易,搞基不易,且搞且珍惜啊……”
……好想一针扎死这个装逼的女人……
二人打打闹闹间逐渐来到了下面的冰莲圃的神农像前,十几步开外就看见数十名冰心堂弟子推推嚷嚷,争执不休,有的甚至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动手。
白沐尘第一个反应就是往清时身后一跳:“怎么了?”
少年蛋疼地看着她,简直无语凝噎。
他向她耐心解释道:“冰心堂的宗旨向来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以医人之心为上,所以总有些保守派的顽固分子对先生的毒派系颇有微词,稍有身份的还好,只是言语上略有激进,但有的长老实在太过顽固,不听劝解,再加上先生惯来不屑于向那些人解释,所以总是会惹些弟子前来找茬,我与先生都习惯了,”说着,他将白沐尘从身后撵了出来,交代她道,“你若是害怕,便先回经络院与先生一起,这里我应付便可。”
白沐尘即刻星星眼望着对方:“好感动……我家小清时好孝顺,竟然也要保护我了……”
清时横她一眼:“说得好像你曾经保护过我似得。”
“……”白沐尘咳了咳,“那什么,既然小清时都这么说了,怎么我也要与你并肩作战嘛,这样才不会有悖我大冰心堂弟子的高尚情操么。”
又向前几步走进,便听见为首的几个弟子嚣张道:“我们药派才是冰心堂正宗弟子,嫡门嫡系,你们这种以毒害人的人不配做冰心堂的弟子,识相的赶紧自觉退出冰心堂,切莫丢我们冰心堂的脸。”
与他们对峙的几名弟子涨红了脸,故意将声音放大以壮士气:“你胡说!不准你这么侮辱我们毒派!先生虽掌管毒派,但为人正直善良,才不是你们说的这种人,先生也救了很多人的!”
“哈哈哈哈……”那几人猖狂地笑了起来,讥笑道,“听见没有?毒派的人居然说自己善良?伏枫目无尊长,手下的弟子也都跟着这般不长进!”
“哼,”毒派中有弟子辩驳,“你们药派了不起?紫荆那个女人,整日里就知晓情爱,毫无大志,自身都难保,你们哪里来的自信嚣张?”
“继木!”清时寒声出声打断了那名毒派弟子,那小弟子见是清时,便立即噤了声。此番举动立马惹得药派的几名弟子讥讽。
“这就是你们毒派的教养?连个刚入门的小弟子都这么嚣张?你们这翻话我定要回复我们药派长老,请他们做个定夺,如此不把我们药派放在眼里,简直猖狂至极!”
清时的脸色十分地不好看,脸上恢复了先前的狂傲与冷漠:“毒派向来与药派井水不犯河水,两派在医学上的分歧向来就很大。此番我毒派弟子虽说有失礼之处,但药派三番两次前来挑衅,我毒派又如何能忍气吞声?今日你且将我这番话带回药派,有任何后果我清时独自承担。毒派又何惧你们药派?”
白沐尘动了动手腕,上前笑眯眯道:“听说数年前妖魔入侵中原时,是伏枫先生率领毒派弟子誓死捍卫冰心堂?”
药派弟子随意地朝她一看,一见一身的新手装,便不屑道:“这样的修为还敢来我们药派面前叫嚣,简直丢我们冰心堂的脸!”
清时正要发怒,却被白沐尘一手拦住,他见她并无生气的迹象,只是仍笑意满满地说:“据说东皇太一率兵攻打十大门派时,也是伏枫先生用其医毒双绝的本事救了多数受伤的弟子?”
药派弟子被问得个个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任对方逼近,便道:“是又如何?他若不出手相助,他自己也逃不过一劫,都是一根绳上的蚱蜢,他如何能全身而退?”
白沐尘忽然问道:“你们可知近些年来,妖魔入侵中原时,十大门派各有斗争,唯独只有冰心堂一直安枕无忧?”
那些药派弟子冷哼:“那还用说,当然是畏惧我们冰心堂。”
白沐尘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比不要脸,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现如今看来,跟这些人比,她简直弱爆了。她无奈地开口:“当年已是妖魔首领的怀鸣曾试图劝退先生,但被先生严词拒绝。先生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作赌注,与妖魔签下协议,约定只要妖魔不侵犯冰心堂,他伏枫愿永不回江南,再不干涉他们与其他门派之间的斗争。为此,这些年来,先生遭受过多少误解与讥讽,都是他一人受着。这些你们可曾知晓?”
药派的几名弟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几人面面相觑,仍旧逞强回道:“那是你说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白沐尘冷哼:“我不稀罕你们相信,先生也不稀罕,你们若不信,下次让你们长老单独前来质问,先生从不畏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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