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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尘冷哼:“我不稀罕你们相信,先生也不稀罕,你们若不信,下次让你们长老单独前来质问,先生从不畏惧你们的挑衅。但在此之前,请还毒派一个清静。”
几人自知理亏,也不再辩驳,意识到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于是便悻悻地走了。
这时,清时方才转向她,疑惑地将她望着:“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白沐尘羞涩一笑:“因为伏枫先生与我是生死之交啊,他当然什么都与我说。”
“……你确定不是你偷听的?”
白沐尘一爪子拍向他的脑袋:“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我是这种人吗?我怎么可能会偷听呢?品行如此高尚的我,在你心中难道不是一直都狂拽酷炫叼炸天的吗?”
“…………”
同一时间。经络院内。
即墨云葭终于认输,无可奈何地笑道:“先生果真棋艺超群,云葭甘愿认输。”
伏枫回以淡笑:“是你过于谦让。”
即墨云葭大笑:“好久不曾与先生畅快淋漓地对战了!今日真是不虚此行!云葭受教了!”
伏枫略作沉默,缓缓道:“你落子过于急进,不可否认你心思缜密,谋略尚可,但你终过于在乎输赢,下棋最忌急躁。”
即墨云葭被说中软肋,也不恼怒,笑容稍淡了去:“先生的话铭记在心,云葭定当好好练习,期待他日再与先生对弈。”
伏枫却蹙起那两弯好看的眉,冰雪似莲的脸上浮现一抹凝重:“人生当与下棋一样,少欲少求,顺其自然,太过于强求,难免将落得机关算尽,一场空!”
即墨云葭不置可否。
伏枫瞧着他分明这将这话听进去的模样,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四年前,他带那名女子前来就医之时,他无疑中流露出感情怕是自己也不知晓,如今他做的这些计算,终有一日悔悟过来,才真真是生不如死之日。
想到这里,他又道:“沐尘有时虽是举止有时过于随意了些,但心里不是不清明的。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可你却未曾正视自己的心。伏枫亦希望你二人之间的事不要再牵扯上更多,若你无法给她幸福,便放过她罢。伏枫与她相识一场,无论如何,是希望她好的。”
对面的男人脸上的笑容隐去,似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眼神里有迷茫,也有绝望。良久,他渐渐趋于平静,像是终下了一个决定:“云葭答应先生,此后与她白沐尘……”他咬牙,明知艰难,却也悖心而行,“形同路人。”
伏枫难以明说内心的感触,太多事情,他看在眼里,可他答应那个女孩替她守密,又不能背信于人,如今落得这样一副田地,女孩自己怕也是看不清未来的路的,他将棋盘收好,又问:“近来大荒出现的那批杀手,你们调查出了什么?”
即墨云葭也不瞒他:“我前几天协同展远墨与魍魉门派的掌门荆茗就此事商谈了数次,被告知这些杀手未曾正式拜入魍魉门下,但不排除有门下弟子私自收徒的可能,目前荆茗正在清查门下弟子。”
“若无头绪又当如何?”
即墨云葭不在乎道:“总能查出些什么来,无论如何,也是要还我弑情阁的清白。”
伏枫心下一凉,表面却不动声色:“凡事三思,切莫来日追悔不及。”
即墨云葭无谓一笑,回头看了看门外,道:“天色不早,云葭就不打扰先生了,今日久别重逢,云葭欣喜非常,先生一席话云葭也定铭记心中,望先生能早日回江南,将冰心堂发扬壮大。”
伏枫也不挽留,只点头:“借你吉言。你可要等沐尘回来一同回去?”
“不了,”他苦笑,摆手,“她大抵是再不愿见我的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语气中有不舍逐渐流露,“我还是别让她心烦的好。”
这边白沐尘和清时回到经络院时,即墨云葭已然离去。
清时借机问她到底与即墨云葭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嫁给他,又怎么会突然被休云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把剑被你承包了
白沐尘低首敛眉,一股忧伤从她的脸上弥漫开来,她捏着小手帕,坐在窗户边,扭向窗外,时不时低头抹个眼泪,轻声细语道:“我只想安静地做一个美人,尘世这些事又与我何干?”
伏枫:“…………”
清时:“…………”
却在此刻,伏枫对清时道:“清时,烦劳你交代下去,今日的功课检查推行到明日,伏枫有客来访,让他们自己勤加练习。”
清时是个聪明的孩子,猜到两人之间可能有话要说,便会意地退了出去。屋内这时便只剩下白沐尘与伏枫。
伏枫坐下,淡淡道:“伸手,我再为你把把脉。”
白沐尘随意一坐,顺从地伸出了手:“真要多谢你呢,先生。我已经很久没有犯心疾了。”
清凉如玉的指尖搭在洁白的皓腕上,停留片刻后,方才收回,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怒气:“我同你说过,你先前受过严重的内伤,休养那么些年才好转了些,我又用毒性最烈的药好不容易将你的心疾压了下去,你当真以为你已全好了么?”
白沐尘低头不语。
“内脏受损,心疾未愈,毒素累积,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敢动用内力,你不想活命了就直说,伏枫也不怕劳累些,为你扎上一针,也省得你终有一日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
白沐尘拉了拉绿衣男子的衣角,一抬头就是满眼泪光地将他看着,可怜兮兮道:“先生,我还能活几天?”
伏枫扯开她的手,面上寒意愈发冷凝:“你若是不想活,我现在就能给你个痛快。”
白沐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前些日子被苏浅绿那个女人给实实在在地气了一把,一时没忍住,便动手整了她一整……”
伏枫打断她:“我对你为什么动内力不感兴趣,这条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珍惜,没人会替你珍惜。”
“先生,我答应你,”白沐尘忙不迭地接话,“日后我定好好休养身体,再不动用内力,争取活到……”虽知不太可能,但她仍笑着说完,“活到能痊愈的那一日。”
绿衣男子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在摆好的宣纸上写下一副药方,随后将药方递给她,交待道:“将药方交给清时,他知如何煎煮,这药方有单独的煎法,对你再度受损的内脏有修复作用,”他看着她,眼里有不忍也有心疼,“但终不能治愈你的病,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些。”
她笑笑,似是全然不在意:“多谢先生多番相救。”
“对了,”他想起方才与即墨云葭的谈话,“关于最近大荒出现的那一批杀手,似是与北溟有关。”
“北溟?”白沐尘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渐渐陷入了沉思,忖度了小半晌,她还是拿不定主意,“我要去北溟一趟吗?”
伏枫并不同意她这么做:“你有伤在身,北溟那样的极寒之地只会加重你的病情,如你愿意,将此消息告知展远墨即可,他是个聪明人,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好,”她点头,又问道,“这消息先生又是如何得知?”
伏枫只淡淡地提了一句:“自是有故人相告。”
白沐尘也不多加追问,忽而又想起了些什么,便从袖口中取出一副药,递给伏枫:“刚刚有药派的人前来挑衅,我一时没忍住撒了些毒,不过他们自己不知,不出两日,他们便能察觉。那毒唤名弑帝寒,无色无味,吸入后便会无数次回想起自己这一生经历过最痛苦的事,且毒性会将这种痛苦放大百倍,另人悔恨难当痛不欲生。这是解药,他们若是中了毒,总有一日要来求你解毒,先生莫要责我又擅自用毒,我只是觉得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既可以教训到那些目无尊长的小辈,又可以缓和冰心堂毒派与药派的关系,经此一事,药派那些人只会对救了他们性命的先生怀有敬畏之心,我只是想在临走之前为先生再做一点事。”
伏枫冷着脸接过解药:“弑帝寒?又是北溟的毒?”
白沐尘点头,并不打算对伏枫隐瞒:“这毒是当年堕魔的神妃常曦为帝俊所制之毒,他让常曦经历了此生最痛苦的事,她便发誓也要他尝尽浮生之苦。这毒是北溟最隐秘的毒药之一。”
伏枫眼里闪动着惊喜:“你可是记起了全部的事?”
白沐尘摇头:“只有这么多了。这些也是不久前才记起来的。”她走到门口,回头语笑嫣然,“先生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说罢,她正瞧见清时向这边走来,又打趣了起来:“先生认了个好弟弟,可维护你了!”
伏枫难得脸上显出淡淡的窘迫,略带可惜地说道:“冰心堂留不住他太久的时日,以他的才气和心性,终有一日要出去闯一番作为。”
白沐尘瞧见他脸上的表情,笑道:“先生可是舍不得?你尽管放心,清时虽志在他方,但这里终究是他的根,你终究是他最牵挂的人,离开得再远,终有回来的一天。只看先生愿不愿意等了。”
伏枫的脸上浮现了自他们相见以来最为开怀的一个笑,淡如琥珀清如泉的双眸像是盛开在极致之地的寒冬腊梅,冰雪中开着一抹妖艳,带出别样的风情,像是见到了未来的某一日二人终能日日相伴,以琴和笛,知音难求,岂止快哉!
清时一直将她送到东海边缘,直到她快要上船,才拉住她的衣袖不情愿道:“若是……若是日后再有人欺负你,只管来找我便是,我一定替你报仇……”
白沐尘恨不得把小少年抱在怀里捏一捏揉一揉亲几口。可惜他说完这句话就像料到她会做什么一样立马一蹦三尺远离她远远的,白目占不到便宜怨妇尘只好看着白衣少年离自己越来越远。
回到势力之后的白沐尘才想起来,即墨云葭那个男人还是没有把工钱给她!!!这也就意味着她还是要骑着她骨瘦如柴明显营养不良的小马穿巴蜀过幽州……
不然找小兰借钱买匹快马好了……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来就被她压了下去,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会怎么讽刺她了:
“师傅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想要钱的话自己去卖身好了虽然你肯定卖不掉因为如果看上你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视力问题了而是智商问题了而这种人通常是活不长的……”
“同样都是小号你看看人家为了升级都特别能吃苦而你只做到了前四个字人家小号一下本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能跳十次大荒星跳跃而你一下本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没接上连心脏都不跳了看到你没钱我简直喜闻乐见……”
“同样都是冰心堂的弟子人家普度众生而你却祸害苍生你完全不用加疾就可以抗任何一个副本因为没人比你更会拉仇恨借给你钱到时候拖鞋大叔大炮锤子天罚一起向我砸过来你给我挡啊?”
“连做上净的钱都没有还指望我借钱给你买快马借钱给你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依照你气人的本事抱歉我可能活不到你攒钱还给我的那天了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爆点低……”
这样想想人生简直不能再艰难……
白沐尘这边正悲痛欲绝,恍惚中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叩门。
她弹簧一样从床上蹦起来,从自虐的幻想中走出来,起来给对方开了门。打开门的那一瞬她简直觉得上辈子她一定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奸淫掳掠这一辈子才会遇到这么个克星……呵呵……累觉不爱……
兰狐狸瞧她那一脸的惊悚,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一副见到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沐尘缩回到了床上抱成了一团,整个人就跟遇到了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奸淫掳掠的强X犯一样怂,她吸了吸鼻子,回答道:“没有……那个小兰,能求你件事儿么……”
不愧是兰清墨,她的好基友好伙伴。
如此坚定坚决迅速地回答了她。
“不能。”
……连让她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的友情走到了尽头好么……
她小狗一样的眼神望向他:“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兰清墨收起脸上的戏笑:“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去幽州?”
他站在她的正前方,身上隐隐散发出强势的气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昭示着主人内心的不安与迫人心神的紧张感,白沐尘不解地望着他:“我为什么不能去幽州?”
“好,”他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眼中的失望很好地藏了起来,他将提在手上的包袱扔在她面前,不经意道:“你师父说,若是你有朝一日要去幽州,让我把这把剑亲自交到你手里。让你务必带着这把剑上路。”
“剑?”白沐尘乐颠颠地跑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一束薄光从缝隙中透出,隐隐可见里面泛着银白光晕淡蓝光点,撩人眼花,她心中有了猜测,却在亲眼见到那一把剑的时候忍不住低呼出声:“天逸风云扬?”
这把剑她是认得的,剑身刻着一句诗:“尘微更赛枝头凤,墨染天下沐清歌。”
她曾经问过展远墨,这么骚包又装逼的诗谁写的,只见他用一种几近扭曲不解又十分蛋疼的眼神瞅着她,看的她小心肝一阵猛跳。
白沐尘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把剑,半天才回过神来:“师傅好好地把他的剑给我干什么?”
兰狐狸酸溜溜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