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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好地执起她的手往如玉的脸上蹭了蹭,一副满足的神情:“云姐姐不要担忧,有我在,父皇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白沐尘无奈,没好气地将手抽回来:“谁担心那个了?我的意思是……”
帝遥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胸前蹭了蹭,他自己觉得没什么,这厢白沐尘当场就震精了,她知道这小子小时候是粘人了点,没想到长大了还跟个奶娃娃似得,她举起爪子,好想……好想扎一针……身体里的黑暗小人不停地在怂恿她,扎死他,扎死他……
那小子精得跟什么一样,快速地将她两只手也一并抱住,撒娇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想我夹在中间为难么,可我有办法让父皇杀不了你。”
白沐尘已经无力说话了,只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什么办法?”
那混小子傻里傻气地冲她一笑,亮出一口洁白的牙,看的白沐尘好想拿个锤子敲两敲,他迅速地从袖口中掏出一样东西,像是一个盒子,白沐尘还没看清楚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就见帝遥飞快地拿出盒子内的东西,吞了下去。
白沐尘见状,急忙用力挣脱他的束缚,抢过他手中空空的盒子,心下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面上一派焦急之色:“你吞的是什么?”
对方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反而笑嘻嘻地往她怀里钻去:“姐姐,你不要管那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要靠着你的血液方能活下去就行了。”
白沐尘气结,死死地捏住他的脉搏,狠戾道:“说,别逼我用手段逼你说。”
帝遥静默了会,就松开了她的腰,自己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那落寞的样子看得白沐尘心里一紧,却见他低眉敛目,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姐姐还是这样,不管为你做多少事,你都不会心疼。”
白沐尘脸黑了一黑,她抽着嘴角回道:“少给老子走明媚忧伤的路线,不心疼我干嘛还管你,随你怎么蠢,到时候利用完直接把你给踹了不就行了?”
帝遥:“…………”
白沐尘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你好意思么。
帝遥鼓了鼓脸:“你对谁都是如此,说用狠手段就真能狠得下心,除了那个人,”他不满地哼了哼,“只有他是你的心头宝,别人都是路边的一颗烂草……”
白沐尘没反应过来:“谁?你说谁?”
帝遥愤愤地咬着嘴唇:“还能有谁?你心里最关心的从来都只有展远墨那个家伙!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真不懂那个一天到晚瘫着张冷脸的臭小子有什么好?!”
白沐尘缓缓坐起,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那深沉的眸子看得帝遥一阵胆寒,时光在她寒若冷锋的目光中一点一滴流逝着,直到帝遥受不住地低头躲开,她才慢慢开口:“帝遥,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母后难产以致你体虚多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帝遥在听到她称呼他全名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他震惊在她的话里久久未回过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传达的信息。那冰冷的一字一句像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重重地砍下来,将他的理智消灭殆尽。
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告诉他,云慕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一己私利连中原都能背叛,一个冰心堂弟子却在北冥魔君手下办事,葬送她手中的亡魂也大多都是中原子弟。且帝江不止一次告诫过他,云慕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让他少交为妙。可这个女人,她不一样,她真的不一样,在她身边,他总能忘记她的真实身份,只能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拿他们无可奈何的纵容和宠溺。
这样的女人,即便站在她身边,背离他的全世界,又何妨呢。
帝遥卸下脸上的嬉笑,也开始回望她,将心底的话一点一点道出:“我也许真的不了解你,从小到大,你给我看到的那一面从来都是温暖而难以忘怀的,他们说的云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在我的认知里,我只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就可以了。你是云慕,可你未必想做云慕。你刚刚说的,我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我说我恨你,未免太矫情,母亲与我毕竟到现在仍按安好无缺地站在你面前,当年你若有心杀人,我与母亲也许还活不到今日。可我若说我不恨你,却显得我过于卑怯懦弱,事实是,不管你信不信,”他死死地锁定住她的双眸,像是要把每一句话都刻进她的心里,“我现在对于你那番话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你问我刚刚吃的是什么,我告诉你,那是我多年前用你的血养制的离生蛊,吞噬后必须每月以你的血喂养才能安然无事,否则会有什么下场我也不知道。这方子本就残缺不全,我是从上古毒蛊类秘籍中找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护你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坏坏哒
又是一阵良久的静默。白沐尘从未想过,多年之后,二人相逢,话题竟是这般沉重。很多次她都无从开口,在相对无言的死寂之中却又不得不说些什么。
他有一句话说进了她心里。
她是云慕,可她未必想做云慕。
她醒来后,化名白沐尘,可她如今,是真真正正想做白沐尘的。
四年前醒来后本不想再在江湖惹起腥风血雨,便易容成一张平凡的脸,却意外地遇见了即墨云葭。他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
真是滑稽。居然要扮演真实的自己。
即墨云葭……
想起这个男人,她默默地在心底无限叹气。
明明小时候也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长大了就长歪了,不仅脑残心也残。难道是小时候药没吃够?导致他如今心里这么扭曲?那么,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做,自己的替身?
“姐姐……”看见对方又是垂眸深思的模样,帝遥知道她又在神游了,忙唤了她一声,试图唤回她的注意。
白沐尘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慢慢地说道:“无论如何,我和你父亲之间的恩怨,我不希望你插手,你护我周全的心我能感受到,但我不想背负你的恩情来过活……”
语毕,帝遥先是一僵,短暂的静默后,他气得拂掉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吓得门口的侍女前来询问,经主人劝退后,方才放心离去。而屋里的帝遥却是怒气难消,嫌这阵仗不够,又狠狠地摔了几个古董,白沐尘只是静静看着,也不出手阻拦。
砸累了,他气喘吁吁地将两手撑在桌子上,眼里的怒火毫不掩饰地射向她:“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不管我们为你做多少!你都是拒绝!拒绝!拒绝!”
白沐尘反唇相讥:“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承了你们所有人的情然后当做不知道?安心地享受别人牺牲自己带给我的安稳生活?抱歉,云慕从来都不是这种缩在别人身后的人。”
帝遥颓丧在坐在椅子上,垂下睫毛,苦笑道:“每次看你受伤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他抬眸,眼里的哀求让她为之动容,“姐姐,让我为你做件事吧,我发誓不会伤到自己的。”
白沐尘瞪了许久无果,对方还是一样的坚持,她磨着牙恨声道:“不可能!你给我老老实实做你的幽都皇子,那蛊的解药我会想办法解掉,”见他张口就要拒绝,她用比之前更决绝的口气加速道,“如果你坚持己见,我俩的交情就到此为止。”
与此同时。
无寐候府内书房。
展远墨俯身贴近屋顶的瓦片,试图听得更清晰些。
有黑衣暗卫前来通报,此时无寐候仍坐在案几后的座椅上闭目小憩:“侯爷,今日夫人和皇子遥召见了云慕。”
无寐候仍是双眼未睁,阴森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渗人:“居然有胆子回来,她还真以为她是过去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云慕?”
“宫里的探子说明日幽都王将会传召云慕。”
无寐候忽然发出阴冷的笑声,响彻云霄:“这分明是一道催死符啊……哈哈,云慕啊云慕,这些年来想尽办法杀了你都无果,谁料你今日竟自己送上门来。”
“那属下……?”暗卫低头请示。
“给我盯着帝遥,那小子才是真正该防之人。”
“属下遵旨。”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无寐候一人,他坐在那里,良久,纹丝未动。
展远墨轻轻将瓦片盖上,运功提气,施展轻功而去。
帝遥开始了与白沐尘长达半个时辰的瞪眼大战,白沐尘誓不低头,帝遥也不甘示弱,最终他忍无可忍地拂袖喊道:“我真是犯贱才会求着你为你做这么多!可你根本不领情!”
白沐尘也顶回去:“我谢谢你啊,出门左拐不谢!”
结果人家真的一甩袖口,踏门而出,连门都不关地就这样怒气冲冲地走了。
臭小子,叛逆期到了这么难沟通!固执已见,脑袋顽固地像块硬石头!完全没法沟通!我行我素还觉得自己特伟大!玉夫人是怎么受得了这臭小子的!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展远墨走在漆黑幽静的林荫小径内,黑得如浓墨的夜色很好地将他的身形隐了去。前方不多远便是怀光侯府,他屏气凝神,放轻脚步。虽已是初夏,但北溟界内仍是凉风萧瑟,夜晚尤甚,冷风过境,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静谧地诡异。展远墨原地站定,眼睛环顾四周,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像是在经黄泉道,奈何桥。他望向不远处的府邸,眼睛似这夜色一样如化不开的墨汁,寒气蹭蹭直冒,眼角眉梢的冷冽似世上最锋利的刀刃,整个人都散发着越来越浓的杀气。如同这黑暗中的掌控者,暗夜之魔。
他疾速地潜入了怀光侯府内,直接杀进府内重地书房,却见书房内空无一人,他想了想,便去了卓君武的内寝,避开了例行夜巡的侍卫,他很快便找到了府邸深处灯火通明的屋子,从外面看虽不是华贵的建造,可从这布局和设计来看,无一不是仿照着弈剑听雨阁内款式来建,看得出这建屋的人对屋主的用心和期盼。
卓君武坐在檀木塌一侧,面前是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怀光侯正坐他对面,眉头深锁,脸色沉得像是要滴墨,卓君武品了一口茶问道:“你今日有心事?”
对面的人外形不过七八岁孩子那般大,长得浓眉大眼,好生可爱,可眼里的阴鸷却是不容忽视的:“她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谁?”
“云慕。”怀光侯一拍桌面,周身开始散发一种莫名的阴冷嗜血气息,他连连冷笑,“苏莺落这个女人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小光,你又做了些什么?”
孩童阴笑:“不过是收了个中原的走狗而已,我当年能培养出一个云慕,日后也能再培养出一个苏莺落,不过这个女人虽计谋不及云慕,却比她有野心地多,而且够蠢,好操控,我就不信,有她里应外合,我还杀不了云慕这个女人。”
卓君武长长地叹气:“小光,这么多年了,何苦不放过自己?”
“你不明白,卓叔,你不明白!”他霍然起身,凄厉大笑,笑到最后竟哽咽了,“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都是把灵魂出卖了的人,凭什么她可以逃出这恶魔般的地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而我……”他抬头,恶狠狠地将卓君武盯着,像是恶魔张开口,显露满嘴锋利的獠牙,“而我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每天忍受着帝江的折磨,这不公平!不公平!!”
卓君武淡然地看着他魔怔了般发泄自己的怒气,却只淡淡地说道:“小光,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公平。”
怀光侯慢慢镇静下来了,他坐在檀木塌的另一侧,微微喘气,低眉扫视着案几上的纹路,嘴里依旧阴冷地说道:“总之我不会放过她的,卓叔你不用再劝我了。”
展远墨听到这里,心中微微有了计较。不动声色地又没入了黑暗中。
烛火仍旧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待一杯茶饮尽,怀光侯起身告辞,正欲打开门之际,便听见外面突如其来的吵杂声,像是在大声喊叫,从窗户可见外面隐隐的火光,有人匆忙前来禀报说侯爷内寝走水了。
怀光侯一脚踹在那人胸膛上,又狠又急,低骂了声:“废物!”随后匆匆离去。
展远墨将手里的东西放入怀中,唇角勾了勾,转身就向着夜明宫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却又折了回来,犹豫之下,抬脚走进了离夜明宫距离最近的一家客栈里。
因着昨夜被某只不知好歹的小崽子摆了一道,白沐尘半爽不爽地睡过了这一夜。可偏生身子又乏的要命,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不停地梦见过去的事,整个人就跟跑了一晚上的步一样,睡了比没睡还累。
天刚亮,宫里就派人来唤白沐尘。她低低回了声:“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来。”那人倒也识趣,没有故作纠缠,得到了回答后便先行离去了。
不是第一次来这正殿内了,却感觉每次都被这巨大的牢笼困得喘不过气。正殿屋顶当中正脊的两端各有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殿内有沥粉金漆木柱和精致的蟠龙藻井,殿中间是封建皇权的象征——金漆雕龙宝座。整个大殿装饰得金碧辉煌,庄严绚丽,远望犹如神话中的琼宫仙阙。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