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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了这么多天,每日都是馒头,她对肉的渴望已经到达了思密达的境界。
“大人,我要吃肉!”她突然站起,非常暴怒地晃着木栏,双眼喷火,“我要吃肉!”
“吃肉,吃肉……”
她这么一叫,左右隔壁都嚎叫成一片。
狱卒提着小棒,一路敲过来:“都给我住嘴,你们不是天天开荤?要不然牢狱里面的老鼠和蟑螂会这么少?前几天0号的为什么打架,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为了一只蟑螂么?”
“啊……叉叉圈圈的,0号,你们说是不是把我的强七七给吃了!我苦命的七七啊,我养你一场不容易啊,馒头小米粥的,不知道招呼了多少,就这么被当做蚕豆给人嚼了啊……”林无鸟悲愤地大叫。
“……”大家都沉默了。
这次相会,以林无鸟带着哀怨的暴怒嚎叫为终结。
明月皎洁,枯树萧瑟,寂静的月光之下,站着一抹人影,紫衣金冠,面容俊逸非凡,只是满面说不出来的寂寥。
“常喜,你说林无鸟该不该放出来?”他背着手,看林梢间的月儿,月儿清冷,人影孤寂,衬得他的背影更加萧瑟。
小常公公踌躇地答:“主子,我看林小厨呆在天牢也挺自在。”
四皇子挑挑眉问:“哦?你的意思就是继续将她关下去?”
“小的前几天还输了一月月银给她。”小常公公苦脸,对于自己输钱一事耿耿于怀。
四皇子好笑,转过身来,拍拍小常公公:“那她开心么?”
小常公公又苦着脸点点头。
“你输掉的银子我会补给你。”
小常公公的眼睛终于不再悲戚,抬起头来,闪闪发光地看自己的主子。
“你再陪她玩几次,逗她开心点,对了,每天的膳食,都由御厨房单独做了送去,天牢伙食那么差,我怕她食不下咽。”四皇子歪过头,笑眯眯地拍拍小常公公的肩膀。
虽然她依然一顿吃上三海碗,但是探子回报,每顿饭,她都会嚷嚷要吃肉。左右的女囚,已经给她念得就要暴动了。
小常公公很是不解,问道:“主子,明明林小厨可以放出来,为什么要多关她几天?”
四皇子似笑非笑地顺着袖子,一溜抹下来,许久之后,才悠悠道:“无鸟待得那么开心,本皇子岂能剥夺她的欢乐?再说,我答应了父皇不针对苗满席,但是偶尔看他焦虑,还是很有意思的。”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他这几日就要大婚,他不愿意无鸟看到他身披红绸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无鸟的眼睛,就恨不得抛开一切,狠狠地去爱。
但是他不能,他的身份首先是太子,其次才是一个男人。当一切未明朗之前,她不可以有自己的感情。
如此而已。
PART 27 大婚大赦
太子殿下大婚,大赦一部分囚徒,原则上非常无辜的林无鸟这次也被放了出来,由于身份未明,被送回了林家。
“鸟儿啊,满席大人要见你!”唐心扯着手帕,很是兴奋娇羞地拍打林无鸟的背,林无鸟给她拍得近乎于缺氧。
“大人来了么?”她错开一步,躲过唐心的手,心下一片甜蜜。
“来了,在前厅和当家的聊天呢,这会儿该往这里来了。”
唐心一面说,一面拿起桌上的绢花往林无鸟的头上插,一朵两朵三四朵,林无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花开满头。
她无语地看唐心。
“鸟儿,,你越来越像娘亲年轻的时候了。”唐心擦着眼泪,将最后一朵绢花插上。
“娘亲,头上有点重!”林无鸟摸头发。
“不动不动,还没有结束!”唐心将自己头发上的发簪一根一根取下,整整十三根,一根不落地都给她戳了上去。
林无鸟的头再也不能转动。
满席大人进来的时候,林无鸟整个就是一个插满鲜花的外接天线。
“大人……”林无鸟僵直着上身,缓缓地转了过来,脸上是唐心精心画过的妆粉,面粉脸,血盆大口,眉间一点喇叭花。
“大人,梦幻么?”她一说话,脸上的粉簌簌地掉。
满席大人的身体震了震,好不容易扶着门框定下神来,纠结地斟酌:“无鸟,色彩很鲜艳,有春天的感觉。”
相较于林无鸟的色彩缤纷,满席大人今天尤其的清爽。
一袭米色长袍,只是在腰间系了一小块古玉,发髻用同色的米白色细带整齐地系好,丝毫不觉得寒酸,反而添了一丝儒雅之气。
“大人,今日阳光好,我们走一走吧。”林无鸟提议,她来这里这么久,真正的市集还没有逛过。
苗满席的黑眸深深,绷着张俊脸,将她由上至下,由下至上打量数次,淡淡地问:“你要不要换下戏服?”
林无鸟立刻很悲哀地看他,果然,满席大人终于忍不住,还是对她明丽的外表说出了刻薄的话。
“大人,你很过分!你伤害到我了,难道夸奖我是件很难的事吗?”她娇嗔。
满席大人回以她沉默的眼神。
许久以后,他才很正经地回答:“对不起,无鸟,我总是习惯性说实话,既然你如此介意,那么我会尝试着改掉这个毛病。”
酝酿片刻,他再次补充:“无鸟,你这样打扮,很是美丽!”
“……”
“满席大人,可不可以不要一面说谎,一面面部抽搐?”
今日阳光的确好,万道倾洒而下,街道都是碎碎的金,在这么个温暖的冬日出行,心情会异常的放松。
“大人,买串糖葫芦吧!”此乃穿越女主必备之良方,晴天霹雳,春雷滚滚的良证。
满席大人缓缓转过脸,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向林无鸟看来:“无鸟你难道觉得自己仍是三岁孩童?”
不用这么直接吧?林无鸟刹那间连抽他的心都有了。
“我自己买!”她怒,一把撸下一串糖葫芦,咬在嘴里,作天真可爱状,舌尖儿对着糖球舔啊舔。
蜿蜒的口水,顺着晶亮的糖衣滚落下来。她忙不迭地顺着流下的口水重新从下至上地舔,红润的舌尖,轻轻触及同样红彤彤晶亮亮的糖葫芦,说不出来的暧昧。
满席大人只是稍微一偏头,就不忍心看下去了,扭过头,冷着脸道:“你这样成何体统,简直简直……”最为神奇的是,他的脸刹那间就如同煮熟的虾般红彤彤。
林无鸟捏着糖葫芦,看他扭捏的样子,立刻发出一脸的冷汗,非常无辜地反驳:“大人,是不是你多想了?”
满席大人不自在地冷冷看她,嘴巴抿得紧紧的。
看他如此局促,林无鸟不禁好奇,再问:“大人,你想到了什么情景?分享分享?”她用胳膊肘顶顶满席大人的臂,一脸的八卦,“大人啊,难道你脑海里所现的是不良画面?”
唰,满席大人这次直接红到了脖子,眸子冷冷地看来,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慌乱,一把夺过林无鸟手里的糖葫芦就丢了出去。
“苗满席,你做什么!”林无鸟真的愤怒了,跳到他前面和他怒视。
满席大人眸儿黑邃,比以往更深几分,透着一股同样暧昧的情愫,薄唇紧抿,默默地看向林无鸟,许久之后,他的眸子渐渐的清澈起来,放缓语气安抚:“我们不如去雨钱楼坐一坐。”
雨钱楼是京城第一楼,林无鸟听说过许多次,此楼菜肴堪称御厨级别,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亮晶晶,光闪闪的,当然价格也是亮晶晶、光闪闪的。
她咽了口口水,终于将糖葫芦的事抛到一边,谄媚道:“大人,就让无鸟陪着你一起腐败吧。”
满席大人唇角微微一扬,薄薄淡淡的一个微笑,却将林无鸟的心勾得跳了跳:“大人,你笑起来真好看。”
满席大人的面上微红,眸儿一冷:“待会儿,我会点一些上品菜肴,你悉心去学,如果学不会,结婚前就留在林府里练习,不允许迈出林府半步,一直到会为止。”
这就是惹怒闷骚男的下场。林无鸟顿时没有了底气,缓慢小心地探出手去,悄悄地讨好般抓住了满席大人的指头。
指头上有薄薄的茧,修长干净,林无鸟轻轻拉着他的指头,朝他谄媚地笑,猫儿一样的瞳孔里,映着个高深莫测的苗满席。
“大人,我错了,不要这么严厉嘛。”她第一次学着撒娇,声音生硬无比,好在满席大人也是第一次面对撒娇,并不是十分反感。
他甚至暗地里反过手来,改拉为牵,两人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典型的十指交缠。
那指根之处,随着每一步走动而微微地摩挲,带着暧昧,满席大人的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大手却越收越紧,偶尔偏转过来的眸子,奇迹般的有了温柔之色。
“想吃什么?”刚一坐下,满席大人就轻轻地问道,交缠的手藏于桌下宽大的广袖之中,却仍然不愿意放开,林无鸟很惊诧,她原本以为苗满席最起码会脸红一红。
看来,他所适应的并不是调情,而只是仅仅纠结在那个情调之上,只要是私下的,默默发生的,他似乎挺乐在其中。
“我要凉拌豆腐,青椒炒土豆丝……”林无鸟抽出手来红着眼睛忍痛一一掰手指报来,每一样菜,不是凉拌就是清炒。
满席大人皱皱眉,狐疑地看她,眸儿突然闪了一闪,一副恍然大悟状:“你是怕我让你回去照着菜谱习菜?”
林无鸟怯怯地点点头,干笑:“大人,太复杂的恐怕无鸟做不来。”
看见苗满席垂着睫毛,不动声色,赶紧又补上一句:“大人,你是想要一个帮厨,还是一个和你结发的妻子?”
他终于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苦恼:“如果你厨艺不佳,家族里面便会有人拽了你的小辫。”
林无鸟从他语气里,也感受到了郁闷。
片刻之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他突然重新抬起头来,伸手将林无鸟放在桌上的手盖住,淡淡安抚道:“如果实在勉强,我自有办法。”
哎?他居然不勉强自己?林无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婚期之前,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他抽走了手,带走了盖在林无鸟手面上的一丝热气,林无鸟顿时很失落。
婚期还有一周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会有一周的时间见不到面,想到这里,林无鸟的心里更有些冷飕飕的孤寂感。
“无鸟,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嗯?”林无鸟错愕地抬头,愣了一愣,道:“无鸟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能够每日睡到自然醒,能够看遍秀丽江河……”
她说着,突然顿住,干笑:“大人,都是不靠谱的,估计我也只能想一想。”该怎么办?苗家一大家,怎么会放任她去无拘无束地生活,满席是苗家的中心骨,她肩上的担子一定不会少。
满席大人细细看她的表情,眉头蹙了一蹙,道:“无鸟,你是后悔答应嫁入苗家了?”
他立刻有了一种受了伤害并且伴随着懊恼的神情,甚至还有一丝薄怒激荡在他那黑深的眸子里:“如果没有准备好,我倒是可以让林老爷拖一拖。”
林无鸟立刻摆手:“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着吧。”
这话终于激怒了满席大人,他一个冷眼,立刻将谦逊无比的林无鸟给冻得失去了思维。
两人默默对视,满席大人的眸始终冷若寒星,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既然这样,我会向岳父大人提出,将婚期提前一周。”
“……”林无鸟继续用呆滞的眼神看他。
他抽了抽嘴角,眸子冷冰冰地从她的脸上扫过,用一种近乎于高僧的淡定更加缓慢,一字一句道:“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他也不给林无鸟辩解的机会,直接点了些雨钱楼的上品菜来,从头至尾都不再说一句话。
偶尔眼神扫来,也是怒气未消的冷色。
林无鸟乖乖地埋头吃食,不时地挑出话题来:“大人,这道金钩吊月芽,名字起得真是风雅。”
满席大人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华而不实,做菜与做人一样,实实在在才是上策。”
林无鸟被他瞪了一回,不禁断了说话的念头。
虽然素鸡炖黄豆芽梗是比较寒碜了一点,但是,难道就不允许人家搞一件华丽的外套?大人,你太打击素鸡黄豆芽梗了。
她不说话,自然有人气不过。
小店的小二,听见苗满席这么评论这道金钩吊月芽,忍不住上前辩解:“这位公子,这道菜,乃是大有名头的。”
满席大人一挑眉,放下手里的筷子,冷冷地向小二哥看去。
被他零下一百度的眼神一扫,小二立刻很没有骨气地吞下了一口口水,却仍然不忘逞强道:“我们这道金钩吊月芽的菜号乃是当今第一御厨苗满席苗大人亲口所赐,难道你们质疑苗大人的品味?”
噗嗤……林无鸟一口黄豆芽梗尽悉“奉献”给了小二。
“你说苗大人?”她转头偷偷瞄了一眼面色不定的苗满席,心下狂笑。
“当然,苗大人是我们老板的恩师,曾经亲手教导过我们老板!”他吐液横飞,吹得满京城的牛都在天上飞。
苗满席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他甚至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