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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说是无鸟的东西有问题!”林大当家的僵着脸,口气开始不确定。
“可是老爷,李相爷回家,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林无鸟吓得往大厅的边角又挪了挪,她开始非常详尽地回忆,自己下午那碗面汤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首先是飞过来的荷包蛋,色泽金黄,应该不是问题。
其次是飞过来的红烧鱼,照理说也不会有问题。
至于那包方便面,更是在保质期内,怎么会有问题呢,她太纠结了,简直要捶地大叫冤枉啊。
“这该死的孩子,怎么办哦。”林大当家终于开始不再淡定。
“李相那里倒是好办,再送些银两,倒是满席大人那里,总不能平白失去入御厨房的资格啊。”他急了起来。
一面恶狠狠地瞪无鸟。
“你,背个荆条,给我负荆请罪!”无敌的林大当家,终于灵机一动,指着林无鸟吩咐道。
不要吧,无鸟开始飙眼泪,她不相信,自己真的要背一捆柴火一路跑去苗府丢人现眼。
“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她怯生生地问,被林大当家一声爆吼给吞了回去。
好吧,她尝试着负荆请罪。
“对了,打扮漂亮点去。”林大当家确信,以苗满席极端大男子的性格,肯定会吃这一套。
这一下林无鸟真的流泪了。
打扮一下意味着什么?打扮一下就意味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瞧瞧她的小脸,本来还能算个清丽,给唐心这么一忽悠,整个涂上了厚厚一层的粉,那个一走动,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无鸟,你得绷着脸,千万不要乱动,否则粉都会掉光啦。”
“啊……欠……”
很不好意思,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脸上的粉立刻呈现出龟裂状,向四周辐射过去。
“啊……”尖叫的是林大当家,他拍着椅子,对着围观的姨太太们大怒,“都给我把你们粉拿出来,给无鸟好好地涂,涂到白白嫩嫩为止!”
唰,无鸟的泪无声无息,划过脸,留下两道深深的、深深的泪沟。
能不能不要这么惊悚?
等到涂好粉,穿好小桃红的罗裙,林无鸟彻底没有了想法,她头上共压着20座大山,那是每一房的姨娘友情贡献出来的假发,堆得那么高,一坨接一坨,跟野驴拉的驴粪蛋蛋一样。
“无鸟,去吧,用你的美貌和智慧,征服满席大人!”林大当家一拍无鸟的肩膀,大家不约而同地同时抽一口气,“大当家的,小心粉哪粉!”
噗嗤,林无鸟艰难地抬起头,烈焰红唇,霹雳腮红,外加墙粉一样的白粉,她现在有绝对的理由可以肯定,林大当家的是送她去恐吓苗满席。
“老牛,把柴房里的柴火弄个十捆来,让无鸟背着去!这样才能显示出无鸟的诚意!”林大当家一挥手,十指上的金戒指,闪花了众位姨太太的眼。
“……”林无鸟止不住泪又润了眼睫毛。
十捆柴火,天哪,难道她穿过来,就是为了做扛包的吗?她不甘心哪!
PART4 终于混进了宫
十捆柴火,满脸的厚粉,二十坨高耸入云的假髻,外加两团纯正的高原红,配着桃红罗裙,翠羽夹袄……
苗满席面无表情地来开门,和门口的某只对视片刻之后,抖着手,继续面无表情地甩上了门,扶着他的家仆和他一起抖着膝盖。
“少……少爷,那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九头怪?”
苗满席清冷的眼睛一瞄,眉头皱了皱,又抿了抿嘴,暗地里深呼吸数次,冷着脸重新拉开大门。
“大人,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她一开口,粉簌簌地往下掉。
苗满席咽了口口水,暗地里松一口气,冷汗奇迹般地止住了:“你不用来了,回去吧。”他冷冰冰地说,腿脚还有些飘忽。
“啊,你要取消我的资格?”林无鸟突然放声大悲,如果失去这个资格,她就要和那位唐心肥姐一起卷铺盖喝西北风去了。
“大人,你看,我都背了十捆柴火来赔罪了,难道不够多?”她一激动,拉着苗满席的手就往自己身后探。
她的妆化得乱七八糟,但是她的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澈。闪啊闪啊,让苗满席不禁别过脸去。他的手刚一触及她的背,脸就染了一层淡淡的粉:“林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我呸,你个龌龊的,我让你摸柴火,你想哪里去了。”林无鸟怒,转过身,给他看自己身后背的柴火。
“够不够诚意啊?不够我再给你背十捆!”她眼泪汪汪地看苗满席。
苗满席给她一顿抢白,冷峻的脸上,顿时红成了一片,他一向孤傲,脸上向来都是一副冷清清的表情,除了冰就是霜,像这样红脸,倒还是第一次。
“难道不够?”她见他光是脸红,并不表态,终于着急了:“我圈圈你个叉叉的,你是讹我?你以为康X夫是三X奶粉,吃吃就会肾结石啊,那么牛B的东西,还没有普及呢,你那是什么少爷的肠胃啊,喝点面汤水就会吐到脱水么?你以为你喝的是减肥茶么?”
她越说越气,带着穿越以来一直憋着的不安和委屈,终于暴怒,一拳打在他的眼圈上:“你是男人吗?让一个柔弱的女人来回背柴火!”
“……”苗满席的脸黑中带绿,略带些无奈的感觉。
她要是算作柔弱的女子,那么世界上肯定没有第二个强壮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将十捆柴背得虎虎生风,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能将拳头抡得如此的顺溜。
她比他还要爷们,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自诩柔弱的女人!
“我不管,你要是取消我的资格,那么我和我娘亲肯定是会被扫地出门的,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我也不管啦!你负责,你负责!”她突然大哭,一把扔掉背在身上的柴火,一赌气,就在苗家大门的门槛上一屁股坐下。
边哭边抹眼泪,那粉腻成一团,她左右擦不掉,伸手想用自己的袖子去擦,突然想起借她衣服的三姐,立刻讪讪地放下了袖子,一把扯过苗满席的长袍,擦得风生水起。
苗满席的眼闭了又闭,拳头捏了又捏,终于忍不住一拉袍角,怒道:“林无鸟,你身无长物,我放你一马,阻你入宫犯错,你为何执迷不悟?”
他的眼落在袍角上那一团白腻无比的粉团上,好一阵恶心。
“谁说我身无长物,谁说的!”她抽噎着,站起来,伸手点他的胸膛,戳得很用力,一下一下,苗满席给她戳得面红耳赤。
他索性一手包住了她的小手:“林姑娘,你再这样,我就要关门送客了!”
“我哪样?”林无鸟瞪大眼睛和他对视,“兄弟,现在是你在轻薄我好不好?”她抽抽手,苗满席突然醒悟过来,尴尬无比。
他恼羞成怒地松开手,一甩袖:“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不再枉做小人,你要进御厨房,那便进吧。”
他心跳如雷,第一次冰冷得面部裂开了条缝。
“哎!真是好哥们!”林无鸟乐开了花,完全忘记了对象和场合,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胳膊吊在苗满席的脖子上晃了晃,“那我先回去准备了,谢了谢了!”
她心满意足,一溜烟跑了,完全忽视已经石化掉了的苗满席。
“少爷,少爷,你流鼻血啦!”苗家的家仆一拥而上,将鼻血满下巴的苗满席扛得颠颠的。
“少爷,你坚持住……”
一阵大风吹过,隐隐约约从风里传来苗家家仆凄厉的叫喊声。
林无鸟同志最终以一袋方便面获得了进宫做御厨的机会。
说到这个,唐心姨娘最惊喜,因为母凭女贵,她已经由犄角旮旯搬去了林大当家的院落,身上的粗布对襟大花袍也换成了绫罗绸缎,上面再也不是大花,而是绣满了各色的菜肴图形。
这是得宠的姨娘才能获得的殊荣。
通常一人分配一道林大当家的成名菜谱,唐心姨娘恰巧分配到的是冰糖猪蹄,那秋香绿的绸缎外衣上,绣满了暗红色的大蹄膀。
“赏,当家的试练菜肴三盆。”
“哎?不是青菜豆腐汤了?”林无鸟夹着青菜叶,目瞪口呆地看来往穿梭的家仆,每个人手里都是一盆油亮亮、光闪闪的菜肴。
第一盆是红烧狮子头……一个一个,比碗口大,肥肉多,瘦肉少。
第二盆是红烧咸肉块……肉块大得惊人,唐心姨娘一口下去,半天没能回过气来。
第三盆比较素雅一点了,只是一盘回锅肉,油亮锃锃,林无鸟举了好几次筷子,都没有勇气夹起来一块。
“唉,怎么吃?”她叹息。
唐心眨巴眨巴眼睛,嘴里还叼着块肉块,“鸟儿,你要知道,只有得宠的才能吃到老爷的练手菜,娘亲我,已经足足十年没有吃到这些了。”
她张大嘴巴痛哭,嘴巴里的肉啪嗒一下掉在桌上,流下厚厚的汁水,不多时,汁水就变成了白色的凝固体。
OMG,林无鸟算是真的透彻了,为什么林大当家身边的姨太太个个虎背熊腰,照这么吃,不成“三高”人群才怪。
“娘,这么三盆怎么吃得下?”她为难。
唐心瞪眼:“怎么吃不下?中午一餐,晚上一餐,夜宵一餐,包管都是光光的,如果不吃掉,老爷是会不停地做,不停地送过来的,他是那种不达到最佳状态誓不罢休的人,那样,会吃死人!”
她突然就像陷入噩梦般的回忆中一样,浑身打了个哆嗦。
林无鸟差点哭出来,看看桌上三大盆菜肴,她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好在,唐心养了十几盆花,吃不掉的菜,两人耗费了一个下午,都埋在了花朵之下。
“鸟儿,我看那些花草都打不起精神来。”埋完最后一个狮子头,唐心一抬头,看见迅速蔫掉的花朵,很沮丧。
“不要紧,每日埋一点,久而久之,它们就习惯了。”林无鸟很坚定地回答她。
话音一落,一水的花朵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极速地凋落了,剩下的枝叶也在风中胆战心惊地摇摆着。
“你看,没有花,其实那些绿叶也很漂亮。”她这么一说,那些枝头的叶子,随风摇了摇,瞬间掉了一地。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灰灰黑黑,非常难看。
“嗯,没有绿叶,枝条也是漂亮的。”林无鸟违心地称赞,比起自己得“三高”,她只能对不起这一排植物了。
唐心斜过眼来瞄自己的女儿,用怀疑的态度回应林无鸟。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过来接林无鸟,金碧王朝的御厨是要住在宫中的,有一处单辟开来的地方,唤作御厨间,这便是他们的住所了。
御厨多半是男的,只有林家这种御厨世家,才会偶尔选送一两个女御厨入宫,通常入宫以后,女御厨并不独自掌勺,而是要跟在各位前辈之后,修习两三年才能出师。
等到能够出师,再挥勺这么两三年,便早已经超过了婚配的年纪,不是被放出宫去,就是留下做某某王爷皇子的小老婆。
这一届的女弟子尤其的少,只有林无鸟和苗家选来的另外一位女厨。
接送的马车,汇集在宫门之外,由当日的主事太监登记,才能进入宫中,分配住房。
“名字?”今日主事的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周公公,他一向都自诩是仙女的品行,连走路都袅袅地带风。
说话还爱翘个兰花指头。
满脸的粉,将他波斯菊般的皱纹,更加刻深几分。
他对太监这个职业,一向爱大过于悲,如果一定要他列举一个不满意,一直纠结的方面,那便是……他再也长不出他那八字形的小胡子了。
“快点,快点,你的名字!”此刻的他,拿着支蘸满墨水的毛笔,跺着脚,娇嗔着催促低头登记的小助手们。
“苗芳菲!”站在林无鸟前面的就是苗家的远亲,芳菲姑娘,昂头挺胸,一副傲视天下的样子。
眼白多过于眼球,看人总是用眼角相对。
从她斜睨的眼里,周公公察觉到了不止一丝丝的鄙夷之色。
这对于一个仙女般的公公,绝对是一种侮辱,所以他出离地愤慨了,抖着手,捏出一朵兰花,娇嗔:“你,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苗芳菲依旧斜着一双眼,抿着嘴巴,冰冷冰冷地斜睨他。
站在她之后的林无鸟浑身哆嗦了一下,因为她看见周公公的脸已经由红转绿,开始处于发飙的边缘。
“周公公,芳菲从小眼睛就有一些斜视,看人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斜睨,她倒真不是故意的。”苗满席本来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背着手沉思,听见前面起了争执,才不紧不慢地踱来。
他是皇上最为信服的御厨,曾经皇上在一次酒足饭饱之后,称道:“如果没有苗御厨,朕将食不知味,再无人生之乐。”
说起来,皇上在满席入御厨房之前,曾经患过一种怪病,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形同嚼蜡,即便是饿得头昏脑花,也不愿吃一口饭食,御厨房的御厨被砍了一批又一批,全国各地的好厨子,几乎都被调到了宫里,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当时主事的苗主厨和林副主厨,都急得七窍生烟,每日惶惶,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