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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来到这个村子,发现这里地下水资源丰富,并且含有我们种族所需的微量元素……”
“所以你们就夺了村子?!”
“孙小姐,”村长直直看我,“请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
“……说,吧。”
“多谢。”对方含笑,“……其实在你们人类所不能触及的宇宙角落,存在无数的时空裂缝,但并不是每一条裂缝都可以将两个时空连接,有些裂缝,连接的,是死寂……那时,我们的天空上方出现裂缝,仅仅只是一条裂缝,就吞没了我们整个星球,甚至我们落到此地也绝非巧合,是父辈用自己的身体旋转出超过光速的速度,在你们地球上的这个时空,打出了虫洞,才得以令我们逃到这里……
“因此,或许我可以说,银河系,乃至全宇宙中,我们种族最后的幸存者,此刻,全部都聚集在这个村子里……
“所以如果连我们都死了,一个拥有高等智慧的种族,便会彻底从宇宙洪荒中消失,变作尘埃……”
看到我眼神不对,村长不慌不忙顿住话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道,“但其实并不是我们占有了村子,正相反,是我们与这个村子的祖先,共同建立了村子。
“五百年前正值你们中国历史上的南北朝,战乱频繁,而带着第一批逃亡难民来到这里的头领,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那时他得知了我们的遭遇,秉持众生平等的信条,他愿意接纳我们,并诚心帮助我们种族繁衍下去,但有一个条件……
“很快我们就达成了协议,在得到村中百分之九十以上女人的允许下,我们可以改造村中的一小部分男人,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同类,帮助我们的族群繁育后代……
“这也是为什么,村中会有佛堂,其实佛堂里的每一代僧人,都是当年第一任村长,也就是那名虔诚的佛教徒,特意安排来监视我们种族的人类守护者,他们手中握有对我们来说致命的生物病毒,一旦我们做出任何对你们人类有威胁的侵略举动,便会遭到灭族……
“同样,为了维持协议的公平,我将自己的体质变异,调慢了生物钟,借以长存,守护我的同伴……
“而就如你所经历的那样,这里每一座佛堂,除了具有监视功能,同样也是公平投票的场所,每五年一次,村中达到破瓜之龄的女性都可以来到此地翻开佛经,佛经中载有两个种族全部的秘密,而那些得知真相的女人,有机会决定我们的命运,她们可以选择遗忘,轻松自在地让人类与外星人和平共处的契约延续下去——当然也可以选择反对,但反对人数必须超过百分之十,并且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到那时的结果,就绝对不会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当然不能承受!!”我再也忍无可忍,你们这群自私的外星人——“什么叫公正公平,反对你们就没有活路,这就叫公平?!无论这村里的男人女人,他们根本就没得选,全部都要顺从你们星球人制定的所谓两族平等协议,表面看来,以我们小小的牺牲,换得你们种族摆脱灭族的悲惨命运,这笔交易的确很划算——但让我告诉你,让我以一个百分之百纯种高阶人猿的智商告诉你,这场交易,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对于这整个村子的人来说,从头到尾就没有公平可言!只是因为那个自以为是的佛教徒自以为是的众生平等,就要牺牲这村子里毫不知情的男人去与你们配种——被改造的又不是他,跟鱼XXOO的又不是他,他说的哪家风凉话——他有什么资格代替其他人去决定命运?!
“还有这个计划里所有一切规矩都是你们定的,生化武器、致命病毒也全是你一家之言,明明我们才是弱势群体,明明是我们受你们威胁,你却能大言不惭地把自己形容得可怜兮兮处处受制——告诉你,我们人类也是高阶动物,我们也有智慧,懂得什么叫伪善,更懂得什么叫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是你们自己繁衍慢,就说对控制人类没有兴趣,但等哪一天你们人口膨胀到一个村子已经不能满足你们,你敢说你们不会打这整个地球的主意——你敢说你从没有想过与地球人分享这一整个蔚蓝星球!”
“孙青山!!”我被人叫住,但一通长篇语无伦次,我说实话,其实心底里,我真的爽歪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外星人筹备瓜分地球?我在帮我们人类据理力争?我相信,即便此刻形势再危殆,外星人再凶恶,只要身为一名合格的地球人,就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退让,就像神话剧里降妖除魔、科幻片里消灭异形,一切高于人类、对人类有威胁的种族,不要相信他们,因为等到它们强大了,人类就该灭绝了。
但也有可能,是我科幻片看太多了……
此刻村长的脸色明显变沉,但我其实没想到,最先开口叫住我不想让我再口出狂言的人,竟然会是坐在我身后不远处休息的徐夷,“孙青山,”神医使用祈使句,“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长吸一口气,并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事从来都不该挑得太明,强掀敌人的底牌,那是很没有头脑、又最快送命的一种激将法。
“或许你真的不能接受我们的存在。”外星人村长也上前接话,“但不论如何,始终都是我救了你们。”
“哈!”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戳到我痛处,“你说你为什么玩失忆?”我问,“还不是想要逼迫这村子里的老和尚与小和尚全部成为你的同党?!因为你失忆,所以你把执行两族平等相处的任务移交到他们手上,表面上你公正又伟大,以外星人村长的身份保护自己对立族的利益,所以我们人类的守护者也就必须让步,帮你改造人,成为你的帮凶——就算你真的救了我,也不过是因为你失忆,你什么都不明白,所以你想要弄明白你的村民究竟在搞什么——现在你什么都明白了,告诉我们一切会显得你豁达又有诚意,但如果我说我要到处宣扬你的秘密,如果我作为女人,我说我不同意你的改造人计划呢——”
“孙青山!!”徐夷在身后大叫,叫完剧咳。
紧跟着佛堂门外传来轰然巨响,佛堂内所有人齐刷刷地瞪向大门,门外,有人在撞门。
眼看门连着门框,整个从墙体剥落,“砰”一声尘嚣四起,一人多高的一扇金属大门,向前,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碎屑飞射,我吸进灰尘,被呛得乱咳。
佛堂门外便有一群手执各式武器的光头和尚冲了进来,“窝里反?”我诧异,“还是终于明白了要反抗?”
带头的中年和尚,先是人影,之后慢慢地走入烟尘之中,光照到他脸上,他猛地一把大锤举起来,再毫不犹豫砸下去——瞬间便解决了迎面向他兴师问罪的老和尚。
“不好!”我的潜意识戒备,立马后退,与身后神医美女聚成团体,再回头大叫:“武力要升级,我们赶快走!”
第 56 章
我的名字叫孙青山,高学历,糜烂,无责任心。
像走路想起斑马线,夏天想起大西瓜,当我看到美女萧辰辰跳至人前,甩手一耳刮抽向来人的脸,同一时间,我想起野人。
不久前,五月初的黄昏小院里,野人甚至抬手反抗都没有,被同一个人抽。
那天晚上,我和野人吵了架;第二天晚上,冷战;第三天晚上,继续吵……直到徐夷家大婶死了,我被突然转移注意力——不吵了。
应当说,吵架始终是我的一种美好构想,当我情绪激动口若悬河,野人却坐在一边无声无息,凶狠起来,我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所以记忆是一件很奇异的东西,当你想不起来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似曾相识;等真的想了起来,所有一切真实的东西,又都像是做梦。
我记得那时候我带野人瞎胡闹,暴露了他,又陷害了自己。
那天晚上从都江堰回城,客栈里,我没有问野人白天被人打、或摸到萧辰辰软绵绵胸部的感觉如何,但我说了一些自以为是、又不算顾念对方感受的话。
化妆水用光了,我就问野人说,什么时候带我回一趟野人谷。
他转头来看我,正理床铺的手停下来,我说其实我也不是不了解你,野人谷里如果没有时间通道,我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穿越两次,你让我回去拿点东西吧,或者我带你一起回去,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
野人维持同一个姿势维持了很久,我真的不是不了解他,不然我也不会一路装懵懂,他为什么非要把我带离野人谷,对于一无所有的他,那里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他突然之间避之唯恐不及。
我也是想了很久,假设了很久,觉得徐夷救人没希望了,拿东西是假的,野人每天惶惶度日、吃什么都不吸收,我的确是想捎带人口,把他捎带回家,我就不相信科学那么昌明,好好一个人,还能治不好他厌食?
但野人手上握着被角,侧转身看了我很久之后,摇头,回身继续理被子。
“为什么啊?!”我跳起来,“又不是不回来,拿点东西再回来啊!”
他继续理他的床,不再理我。
我了解他,体谅他,甚至知道他骨子里大男人主义,只能他把我挡在身后保护我,不能我为他东跑西窜操劳一点点,所以我把理由都编好了,每一种情况都考虑过了,机关在我床上、或者机关在野人谷里,穿不回来的话,我到大使馆报案说野人是失踪人口,或者让他用轻功飞进飞机场、直接登机、回家见岳父岳母。
其实我总觉得,穿越是件简单事,或者找准哪个坑,往里面一跳,就是了。
但野人不敢尝试,或者他根本不愿尝试。
所以那一晚他一直重复的动作,就是摇头摇头、再摇头。
摇头的时候,眼睛看着地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差点揪着他的耳朵恐吓他,到第三天,他以冷战的状态吃了整整一天的东西,晚上吐得一塌糊涂,我喂他喝水,他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一整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我至那时才恍然明白到一件事,天底下相生相克的道理是普遍使用的,一物降一物,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自私又自利,更是薄情寡义得通透且明确(对男人),但野人是个天才,他无为就可以制我,他不想要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能强加给他,但他想要我做的事,我一件也逃不了——所以我栽在他手里,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总之他当场吐得掉眼泪,我就彻底让“野人谷”三个字成为一时间的禁语,不敢问为什么,更不敢在事后多提一个字,他失眠一整晚,我就失眠看他一整晚,思索他的心理问题,第二天思索出一个“绝不条例”,还遇上大婶发丧那码子泄气事。
就算自己夸自己有点厚颜无耻,但我不得不说,我对野人的用心,算是我活了二十四年、这辈子绝无仅有的一次超常发挥,他应该同样了解我,但是他仍是选择切断我所有后路。
所以才会有这样一日,我卷入别人的纷争,而他不知所踪,谁对谁错很难厘清,因为一开始我就在想,非要选的话,或许我根本做不到为他放弃一切,父母人生,这些对我全都极为重要,才会想要自私一点,希望野人可以来屈就于我。
以前他问我,可以回家的话,选家还是选他,那时他真的很虚伪,想听承诺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用疑问句。
此刻他不在我身边,而我第一次,有了真正能够自己做出抉择的机会,外星人村长就在我五步之内,虫洞是哪一个虫洞,如果速度够快就可以令虫洞开启或扩张,那我的两次穿越,是不是还可以有第三次?
但这些问题我来不及问出口,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闯入佛堂,不是想反抗,就是想暴乱。
武僧一般的修行者,带刀带棍,由一个中年和尚领着,一上来,就杀了同样身为人的老和尚。
“你看到了,”来人首领面向村长,“所有人都站在我这一边,甚至不久前,我向村中大小水塘一一落毒,与你同宗的那些水生妖怪,如今怕是早已翻了肚、浮上了水面。”
这句话饱含的意义很夸张,但是村长没有被激怒,甚至表面看来,完全没有被触动,一步步走上前,“我只为你一句,”村长道,“地下石室中的那些变异人,可是你的杰作?!”
对方哂笑,不置可否,就是全不否认。
“但你如何令他们听命于你?!”村长又问。
“这点你倒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对方作答,“别忘了,是你教会我什么叫做大脑杏仁核,是你告诉我杏仁核负责保存人的情感与记忆,所以我就动了些手脚,切除了那些人的杏仁核,再用另一些东西取代。”
“看来我真的教会你很多东西。”村长冷声,突然间又回头看我,“是不是包括你向村外人提供忘尘丹?”
“忘尘丹?”对方一时间皱眉,“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字……不过我猜你必定弄错了,不是忘尘丹……是,忘辰丹。”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