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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安静听完我的话,野人慢慢蹲下来,身后拉出他一条长长的影子。
“我无话可说。”他道。
“我可以理解成,因为你在乎我,所以你只乐意什么都瞒着我,什么不好的都不让我看见吗?”
他笑,慢慢点头。
“知道我毕生追求是什么吗?”我问。
野人摇头。
我苦笑,先扬起下巴亲了下他嘴唇,他没反应,我退回来,“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变得坦率一点,看什么不顺眼就喷两句,看我不爽就使劲骂我,而不是什么都闷在心里——还有最好,你一觉醒来能变成□狂,现在的你,像性冷淡、性无能、不喜欢女人……”
野人凉凉笑了下,就直接穿着单裤下到水里。
“对不起……”当他手臂连着池水将我环抱,我真心道歉,“不是故意要说你性无能,我没那个意思……”
“那就不要再提这三个字。”野人道,“哪个男人喜欢这三个字?”说完俯下头来亲我,嘴唇凉而柔软,我向后倒,他一手托住我的头。
“……有下文吗?”亲到一定程度后,我问。
“不在这里。”他答。
“为什么?”
“水里你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们又没在水里试过。”
“那你说呢?”野人反问,轻吮我耳侧。
“切——!”我推开他,“你不就是想说我和别人试过?”
“我什么都没说。”他一脸无奈,“是你让我坦诚一点。”
“我让你坦诚,没让你算旧账!”我气鼓鼓。
“你才奇怪。”野人将我转过身子,从后面抱住我,“若我说有下文,那现在开始吗?”
“开始你个头!”我气炸,“水里不干净,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难伺候……”野人笑着下评语,“你近来心浮气躁,是不是……因为我……”
“别乱讲!”我打断他,“你还不是一样,最近脾气怪怪的,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的……野人……”我扭头叫他,“你说我们两人是不是太压抑了,我虽然没有强颜欢笑,但是我真的……憋得难受……”
“是我不好……”他将头埋在我颈间,低喃,“……我不好……”
第 78 章
我摊牌了,完全没有考虑野人会不会受惊,我一激动,就把什么问题都忽略了。
他刻意避着这个问题,像没有下定决心。
我以为我只差一把火,因此拼命扇风。
坐马车上,我说:“以前有部电视剧叫还珠格格,那女人跟男人闹别扭,一个计上心来跑去骑马,男人火烧火燎地跑去追,就被女人如此这般俘获了。”
“为什么?”野人不解。
“还没说完呢!”我瞪他,“要是你以后敢惹我生气,我就拿把马鞭子骑马走,到马背上使劲抽那马,那马受不了把我甩到地上,然后一马蹄子跺下来,跺得我肠穿肚烂,然后你就……”
“给你殉情。”野人接口说,很难得没有立刻生我气。
“野人啊……”我缠他,“去完衡山去汴梁吧,我还没去过那传说中的首都呢,再说外星人村长也在那里。”
“那盟主承诺过的寻宝一事,”野人问,“要何时进行?”
“急什么!”我继续缠,“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坐马车了,我要去骑马!”
野人笑,“为何你我之间总是重复同一个话题,无话好说了吗?”
“……”
“若是已经相对无言,倒不如早早分开——”
“抽死你!!”我翻腾起来,“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
衡山不远,临进山脚边小镇,马车停在半路茶寮给我喝口水。
茶棚下,我跟青游弟弟对坐着饮茶,青游弟弟转头看,不远处树荫下,野人与宋观、红宝姐站在一起说事情,神情挺严肃。
“听说山上乱得狠,”青游弟弟啜一口茶,像在自言自语,“掌门闭关,大弟子饶枕木暂代掌门,二弟子、三弟子不服,加上这次盟主之争无功而返,怕是朱陵派此次内斗,会愈演愈烈……”
“嗯……”我点头,跟听武侠小说似的,“你怎么知道?”
“你猜那树下三人,”青游弟弟不答反问,“此时正说些什么?”
“我猜野人说,越乱越好,干脆一窝端——咦?”我再次怔了怔,问邵青游,“关你什么事?”
青游弟弟微笑,“我猜衡山弟子中,应当有不少邵颜阖布下的人,内乱乱得合乎时宜,武林盟主驾临,自然能出面主持公道……”
“原来这么回事……”我心里嘀咕,再去看不远处站着的野人,蓝色长衣,侧脸在光下,微微眯起了眼。“他做事狠不狠?”我问邵青游,其实我不太了解野人曾经的为人,因为在我面前,他怎么过分都还是会在一个框子里,不会把阴暗面全部显露给我看。
“这次朱陵派躲不过要大难临头,”青游弟弟自然道,“你以为他来了这里,会毫无准备?”
“说得也对。”我附议,仔细想想,衡山上分化内斗,野人买通一派,肯定就会借盟主之名肃清另一派,若是一击得手,别说是报仇,连灭了对方一门都是名正言顺。
现在唯一的变量是正在闭关的掌门人,听说一闭就是好几年,要是能有内奸掐断他的情报线,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好闭关,野人连与他正面冲突都免了。
只是——“啊!”我叫,左右看了看,把头凑青游弟弟跟前,摇了摇他袖子小声问:“是不是,我好像搞错了什么?”
“搞错什么?”青游弟弟反问。
“那些马车夫啊……”我说话的时候,眼就瞅着隔壁桌的车夫护卫,每个人都穿着灰黑色平民装,每个人又表现得是如此不凡,就连一手端杯、各自互不理睬喝茶的姿势,都是那么得与别不同、让人敬畏——“是不是他们不是马车夫啊,”我语带哭腔问邵青游,“是不是他们全是武林高手啊?一掌拍死人那种?”
青游弟弟被逗笑,道:“一掌拍死人,可就不算武林高手了。”
“完了完了……”我悲从中来,“昨天我还跟他们面前说,赶车赶得这么晃荡,下次别赶了,全让野人卖给人牙子,看这马车夫还能不能当好,一群笨蛋!——我完了!”
“嫂嫂果然有盟主气概。”邵青游笑着损我。
“有什么好笑?!”
“怕什么?”他却道,“你看邵颜阖,六亲不认,还不是对孙盟主你俯首称臣、言听计从。”
“什么跟什么啊!”我郁闷,“跟我欺负他似的!”
“他昔日最恨蓝色。”青游弟弟便说,“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他穿蓝衣。”
“什么?!”我一愣。
“嫂嫂逼得吧?”邵青游理所当然推论。
“怎么可能?!”我喊冤,“打包的时候就带着那衣服——他衣柜里就有那件衣服——我随手拿的,问穿这件好不好——不喜欢干吗还摆衣橱里——再说他以前也随便穿,哪有忌讳——等等!”心思一沉,我皱眉问,“你说野人最恨蓝色?蓝……青出于蓝,就是青色——野人他最讨厌青色?!”
青游弟弟无奈,“你别瞎琢磨,是以前邵姨娘最喜欢蓝色,邵颜阖则是远远看见蓝衣就掉头——你再猜,他最喜欢什么颜色?”
我扁嘴,“本来以为他最喜欢青色,这回错了,咱俩(青游和青山)他都不喜欢。”
“他喜欢黄色。”青游弟弟则笑咪咪给出情报。
“啊?!”我目瞪口呆,“没看出来,野人他喜欢黄色?”
青游弟弟也没听明白,又说:“以前娘死时,他有一阵子缓不过来,爹说他不言不语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又哭又闹,吵着要找穿黄衣的姐姐,吵了一阵儿,才慢慢好起来……”
“黄衣服的姐姐……?”我晕死,野人那时候多大,邵青游都还吸着奶嘴人事不知,他就已经开始找姐姐要早恋了?
“听说……”邵青游又说,“石笙桓钟爱黄衣,这么巧,邵颜阖又对她一见钟情。”
“你想说什么?”我明白过来,邵青游拐弯抹角这么一圈,就是想要提醒我一些事,提醒我他哥的癖好,再让我投其所好。
“他这辈子……”邵青游叹息,“唉……”
第 79 章
衡山一路的树很葱翠,夏日丰盈的那种绿色,峰顶云雾堆叠,山色黛青。
“唉……”我叹一口气,会仙桥上看日落,不知道还能看几次。
转头去看野人,他眼中映着凌空红日,山巅暮霭,远阔沉沉。
“跟你说啊,”我说,“以前我最喜欢东奔西跑,整天想着玩,哪里都想去,不想工作只想花钱,所以拼命当学生,逮着空就订机票,满脑子都是下回去哪里度假吃东西,也没想过以后怎么办……可是我现在觉得,其实无论是朱陵洞天还是珠穆朗玛峰,太阳下山都是长这个样子,那时和最好的朋友自助行,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后来一个人跑到悬崖边上住超豪华旅店,一点感觉都没有……野人,重要的是人,不是景,如果你现在低头亲我一下,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想周游列国了……我只想跟着你到山脚边儿种青菜,真的……”
野人笑,拉过我的手,也没看我,低头在我手背上亲了一下。
“你……?”我犹豫。
“可能,”他开口,“无论我如何做,对你来说都是错的……你知道我为何一而再、再二三地推迟寻宝之期,不是你伶牙俐齿令我动摇,而是从一开始……我就舍不得放手……”
“所以你才这么难受?”我接,“这是理智与情感,人类永恒的矛盾。”
他摇头,温淡的暮色落在眼睫上,“并不是我自寻烦恼……”他向我转头,“以后你就会知道——或者,”无限美好的夕阳下,野人笑了笑,“根本不用等到以后……”
……
吃过苦的野人,危机意识大于沉溺主义,本来是没错的,但问题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会在哪一点上错失一步,继而一败涂地。
当我和野人一路散步走上衡山最高祝融峰,占地宽广的朱陵宫近在眼前,灰顶红墙,天幕下凝重肃穆,一排老幼道士正恭候在宫门前等我们。
我走到他们祖师爷烟灰色的石雕边上,祖师爷的脚都比我高。
迎出来的是方宁道人的二徒弟、三徒弟,也就证明内乱已经有了结果,大师兄饶枕木一不小心被赶下了代理掌门的位子,连面见武林盟主如此光宗耀祖的事,都被人剥夺了。
青游弟弟与红宝姐快我们一步,早已等在门前。
一高一矮两道长恭敬为我引路,一脚临要跨进殿门时,突然一个小道长窜了出来,哭哭啼啼要为他们的诰白师兄讨公道。
“擂台之上本就生死由命。”野人被人推搡,声音还是不痛不痒,问小道士,“李道兄如何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对方当头啐在野人脸上,“武功高强有什么了不起?!明明已经赢了比试,为何还要在事后耍手段落毒——如今更带了不作数的盟主欺上门来——你说,大师兄昨晚被人暗算,是不是你指使的——你——”
“够了!!”小道长话没说完,被一旁矮个的二师兄喝止,“盟主面前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给我拖下去!”
小道长顷刻被同门七手八脚拖了走,矮道长满脸愧疚,“本派驭徒无方,教盟主见笑了。”
说完去看野人,颇有玄机地、点了下头。
因此陪盟主应酬只能说是走形式,我被人领着,早早住进殿后厢房,野人则去了他们偏殿,说有事要谈。
我无聊,理了理思路,大概是野人赞助那高矮两道长夺权,饶枕木被同门出卖,此刻终于落到野人手里。
方宁道人真可怜,我打着哈哈想,等他一出关,发现自己门派风云变色,还不得气死——可惜他发现不了自己劣徒的祸心,毕竟野人会帮忙好好善后。
沐浴更衣完毕上床,我闭眼背野人教我的台词,明天要在朱陵徒众面前给他们二师兄立威,我这个别人眼里不作数的盟主,总归不能失礼于人前。
背着背着睡着了,朱陵宫里每一个房间都点着一种味道清浅的熏香,翻了个身,平和的香气让人觉得心里软软的。
睡一半的时候,野人回来过一次,到床前拉我,“起来,先把解药吃了。”
我睡眼朦胧间咕囔,随他往我嘴里灌药灌水,灌完我躺回去,继续睡。
不久睡过另一茬,又被青游弟弟推醒,“青山嫂嫂,青山嫂嫂——!”他叫,“快起来,邵颜阖出事了!”
“什么?!”我两眼一睁,猛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思路顿时开始运作,睡意全消。
“怎么回事?!”我问。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拉我,“快跟我走。”
我踢了鞋就跟上去,衬衫、花裤衩什么的,都来不及换。
门前青游弟弟回头,“对了,”他将一个药瓶递给我,“先把解药吃了。”
“又是解药?”我刚想摇头,青游弟弟便又说:“多吃几粒保险。”
我无语,接到手里。
两人鬼鬼祟祟,很快摸黑来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