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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无丘是一定要来凑热闹的。
等无申无丘风卷残云只剩空盘之后,三个人开始东拉西扯的闲话。
聊天素来是调节心情的好办法,柳姗姗聊着聊着心情大好,想起珩胥丢给她的那堆礼物还在她房里占着大量空间,便回头把东西都抱了过来:“都是男的才用得上的东西,你们看着有什么喜欢的就拿去,反正珩胥君不要,放在我那里也是浪费。”
无申无丘吃人嘴短还拿人手软,自然积极主动帮柳姗姗筹划起资源合理利用来,还把他们用不上的礼物按特点用途分了类让柳姗姗拿给转生殿里的其他人。
“这个补脑的药材……拿给习书,他再不补补我真要揍他了。”
“话说毕判官不是给习书补课了么,怎么上任都两个多月了,听说昨天还在皇宫里迷了路被人当贼满皇宫追着跑?”
“切,那个看春宫的能给习书补什么,别越教越坏就好了。”
“……姗姗你别这样说,上次春。宫图那次之后你就撒手不肯教习书了,要不是毕判官来替你,还不知道习书要给转生殿带错多少人回来。”
“就是,其实毕判官为人还是很好的,而且他博闻强记,天文地理样样皆通,靠的就是广泛的阅读面啊,你不能因为是春。宫就贬低阅读它的意义,看春宫有助于提升在人体艺术鉴赏方面的水准和书味。”
“……”
柳姗姗断定这两个家伙一定跟毕池借过书。
她果断转移了讨论对象,随口问道:“有什么东西是能给西齐的啊?”
无申无丘虽然还在受罚期间,却尚未放弃导致他们被罚的那个生活追求目标,一听柳姗姗主动问起西齐,眼神立刻又放光了:“哎,你跟西齐进展得怎么样了?”
柳姗姗从来就没察觉过他们俩有撮合她和西齐的鬼念头,愣了愣:“什么进展?”
无申挤眼道:“哎呀,还能有什么进展,那时候西齐不都进你房间了的嘛。”
柳姗姗却不理解无申那满眼的暧昧指的是什么,以为他问的是她搞好同僚关系的进展,便想起那天她八卦西齐那段三角狗血罗曼史,结果西齐半个字也没跟她说,扭头就走了,这两天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冰疙瘩模样。
想到这里柳姗姗就觉得失望挫败:“哪有进展,回到原点了。”
无申无丘一愣,不约而同想道,才两天就回到原点了,果然速配不牢靠啊……
无申于是贼兮兮的贴到柳姗姗身边:“你不觉得西齐总是独来独往的很孤单么?”
无丘也跟上贴过去:“嗯嗯,需要一个人多关心关心他给他一点温暖啊。”
“……”
柳姗姗默然的左右看了看,抄起两个大礼盒:“你们两个……”
“靠这么近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啊——!!”
……
自从知道自己对身边的人基本没有杀伤力之后,柳姗姗的动作就大大的放开了尺度,尤其是对无申无丘,拳打脚踢已经不在话下,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咱菜刀都飞过了,还客气啥。”
柳姗姗一通怒吼着拿盒子把无申无丘拍开以后,突然一个灵光,半眯眼睛瞟着他俩:“你们整天把西齐挂在嘴上,其实你们谁暗恋他的,还不敢说出来,非要扯我送什么温暖,是想让我帮你们传?啧啧,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
无丘一头磕在墙上,无申已经要扑过去掐柳姗姗,又被无丘拽住,只能上下挥着手臂嚎叫:“你不要总拿我们当断袖好不好啊啊啊——”
如果连无申也嚎叫的话,那说明他即将暴走了。
柳姗姗很识时务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支着下巴做思考状:“说到西齐,咂,他怎么能这么没人情味呢?冷也要有个限度啊。”
确实西齐一直是独来独往,又不给人情面又不爱吭声,这是典型的心理有阴影的症状嘛,说不定他和兀方兀圆那段三角纠葛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不知道鬼差有没有注册名目,有的话西齐的名目簿子说不定就是一部地府江湖情仇恩怨录啊。
无申看柳姗姗咂嘴涎着脸做遥望状的样子,没好气的拍拍衣服在椅子上坐下来:“你自己去问他啊我们怎么会知道。”
柳姗姗闻言收回遥望,正色皱眉道:“你这个同僚也太不团结友爱了,共事几百年了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同僚之间应该互相关怀的嘛。”
无丘一眼看穿她义正言辞下面的花花肠子:“互相关怀就要打听别人八卦?”
然而这种鄙夷放到无申无丘这两个八卦大王的身上实在是太讽刺了,柳姗姗面不改色理所当然道:“当然啊,不了解同僚的八卦怎么了解同僚的人生,不了解同僚的人生怎么了解同僚的需求,不了解同僚的需求怎么能关怀同僚呢?”
无申和无丘已经被她几句“不了解”绕晕了。
正是逞了口舌之快之时,柳姗姗听到有人冷声问:“你这么想知道?”
“当然啊——”柳姗姗眼皮也没抬就理所当然的接下话,然后就僵硬了。
在无申无丘同情而缅怀的目光中,柳姗姗艰难的把脸缓缓扭向了她身后的人,在脸皮上扯起一个笑容:“呵呵,西齐你没在睡觉啊。”
“在睡。”西齐显然发脾气了,脸夜以继日的冷冻着,“再嚷这么大声,我就像你早上剁猪肉那样剁了你。”
……
柳姗姗一排冷汗就淌了下来。
早上只顾着挥刀泄气,忘了她在这里是孙子一般的存在,是不能玩大爷排场的。
西齐说完话就转身走了,无丘凑上来同情的安慰一脸草木灰颜色的柳姗姗:“没在你剁猪肉的时候就灭了你,说明西齐又给你面子了,同僚关系还是有进展的哈。”
无申却习惯性犯贱:“西齐被吵醒以后的脾气大小跟他被吵醒的次数成正比,你今天吵醒他两次……啧啧,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他睡觉期间你还是到外面溜达溜达。”
柳姗姗嘴硬:“刚才叫的好像也有你的份。”
无申毫不在乎的耸肩:“你吵醒他的次数比我多啊,再说,我就算打不过西齐,至少能跑得比你快?”
靠……
柳姗姗在心里恨恨的骂,眼前却不由自主的冒出早上她剁猪肉的画面,只是拿菜刀的人变成了西齐,而猪肉则换成了她……
她浑身一个冷战,跳起来就往外跑:“你们聊,我出去散个步。”
……
之所以柳姗姗跑得这么痛快,是因为她已经没有独自出门的担忧了——
现今但凡在阴曹地府里走动的生物基本都知道有她这个命苦而命大的柳姗姗的存在了,她不用担心再被人当做身份不明的鬼魂抓了去。
只是柳姗姗对阴曹地府的熟悉程度还不够,不敢走得太远,便只绕着转生殿的围墙转圈圈,打算等西齐实打实的睡着了再回去。
正值正午休息时分,四下一片安静,不见一个人影。柳姗姗绕了几圈,觉得百无聊赖,便在墙边找了棵树坐下歇脚吹风。
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姑娘,能跟你问个路么?”柳姗姗一回头就被晃到了眼睛。
身后站着一个看似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美男子,正温文尔雅的笑着看她。
虽然经过最近的锻炼,柳姗姗对于美色的抵抗力大有提高,但对她来说,看美男是对美好情操的可持续熏陶,是永远不会审美疲劳的。
只是……
柳姗姗晃了眼之后定神往那男子身上上下一打量,没忍住脱口而出——
“你……刚从海里出来的?”
年轻美男子意外的怔了怔,复又温和笑道:“姑娘好眼力,在下来自东海龙宫,不知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
“……”
柳姗姗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该不该回答他。
如果不是海里刚上来的,谁会脑袋上顶着贝壳珍珠装饰的发冠,穿着绣满海浪的蔚蓝锦袍,还要在腰带上栓两三串鱼符海螺做装饰的清一色海洋套装啊?
幸亏这家伙的姿色撑得起这身蓝汪汪的骚包打扮,不然这样穿出来该是多么的扎眼,多么的讨打啊?
柳姗姗礼貌的保持着微笑:“公子的着装很……唔,很有特色。”
海洋套装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露出了然的笑容。
这一笑,便险些又晃瞎了柳姗姗的眼睛。
各色美男子她最近见过不少,唯独就差这种温润斯文型的没见着。
而且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温和客气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啊……
海洋套装看柳姗姗望着他发傻,又开口道:“对了,在下初来地府,想跟姑娘打听一下转生殿怎么走?”
找转生殿的?
柳姗姗正担心海洋套装要问的地方自己不认识,闻言意外的抬头看海洋套装:“公子去转生殿……找谁啊?”
“在下久仰轮转王大名,如今到地府,顺便前来拜访。”
柳姗姗想了想:“公子找的是合严君还是珩胥君?”
海洋套装继续微笑:“珩胥君。”
其实无论他想找哪一个这会儿都不在转生殿里。
柳姗姗正要开口,突然见那边路上一个人影狂奔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她和海洋套装面前,带过来的风刮了柳姗姗一头一脸的灰。
“非庸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还自己偷偷跑出来逛!!!”
柳姗姗还顶着那一头一脸的灰,听到这个标志性的大嗓门,以及她叫的那个名字,不由得意外而痛苦的,默默的闭上了眼。
她真是流年不利还忘了看黄历,呆在屋里还是跑到外面都没有安全保障。
“你不是正在午睡么,我不想吵醒你,就先过来拜访一下珩胥君。”
海洋套装笑眯眯一句话就把桑格从炸毛的小猫安抚成了满面红霞的乖宝宝,柳姗姗却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内心崩裂。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很厉害的,把小阎王桑格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东海龙王的六儿子,非庸?
看着真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很人畜无害的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表里不一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人前示好人后使坏的,极书腹黑?
……
且不管非庸是怎样,她单独出现在桑格面前就绝对没什么好下场,她的靠山可是外出未归的啊……
柳姗姗正打算趁着桑格跟非庸撒娇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遁地消失,桑格却早已经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图,大叫道:“柳姗姗!你给我站住!!”
这回好,记着全名了。
被指名道姓的柳姗姗认命的扭回头,假装刚认出桑格似的讪笑道:“哦呀呀,是桑格啊,哈哈,真走运啊在这里也碰到你……”
她今天这是走了什么天杀的大霉运。
桑格半点不给面子,指着柳姗姗对非庸控诉:“就是她上次欺负我,你帮我教训她!”
……
非庸听罢扭头来打量柳姗姗,眉头微挑,却仍是眉目含笑的样子。
柳姗姗在内心紧张的祈祷就算非庸不会帮她说话,至少也别像桑格一样混账乱打人。
非庸打量她了一会儿,回头对桑格笑:“她是个凡人魂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折腾人家姑娘家呢。”
柳姗姗听这话刚以为是转机,又隐约觉得非庸话有不对。
果然非庸看桑格把眉毛皱成一团,继续笑道:“再说了你就算打不过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一个凡人魂魄欺负的地步?”
桑格被这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恨恨瞪着柳姗姗,却没有上前:“哼,她找了那个什么珩胥做靠山,还有我爹瞎掺和,不然她有本事这么嚣张?”
“哦?珩胥竟给你做靠山?”非庸对着柳姗姗挑高眉头,来了兴趣的样子。
就见他左右看看柳姗姗,没发现她有什么特殊之处,便拈着手指掐算片刻,而后微笑着对桑格慢条斯理道:“现在珩胥不在,这里离森罗殿又远……”
非庸话还没说完,桑格的眼睛就亮了。
柳姗姗的冷汗二话没说再一次哗哗就往外淌。
瞎了她的狗眼了,谁说非庸温润儒雅人畜无害的,支阴招都支得这么理所当然他要不要脸啊……
其实想想也是,非庸是桑格的男人,胳膊肘朝里拐才是正常,再说非庸要真是个温润善君子哪能有本事收了桑格这个悍妇?
柳姗姗此时是后悔莫及,一开始就该认出这个海洋套装是非庸赶紧回转生殿里躲着才对的,想当初阎罗王还让她帮忙打压桑格,她还没开始打压呢就被人撞上要报仇了,上回没让她飘,这次她可真是要含泪九泉了……
桑格已经抽出她的软鞭,冷笑着抱着手臂朝柳姗姗走过来。
柳姗姗才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就抵到了墙上。
她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靠两条腿撒丫子狂奔就能逃离魔掌,眼看周围还是无人经过,而后面笑得云淡风轻的非庸一看就是打算看戏的,柳姗姗急忙赶在桑格鞭子举起来之前喊冤:“喂喂,上次是误会的啊,你先拿鞭炮炸我的嘛,我又没什么本事,哪里欺负到你了?”
桑格冷哼一声:“你那回不是挺敢说的嘛,现在求饶可太晚了,你不是说我不想做女人么?不是说我跟不上时代么?不是说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