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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是要怎样出众的女人才能有幸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到?
就这样偷觑着入了神,被抱入车内放下,她的目光仍没移开,惹得藿莛东投来询问的一瞥,她才耳根一热,立即撇开眼,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间坠入心湖,扰乱了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车行至藿静北所在的医院停下,照样是藿莛东抱了岑欢下车。
进了大厅,远远有一道人影迎上来。岑欢认出是那晚在魅色见过的藿莛东的那些发小中的一个,叫什么卫什么风的。
“阿东,你说有人受伤,原来是静文姐的女儿。”卫凌风看向藿莛东怀里的岑欢,脸上挂着浅笑。
刚才在车上岑欢听到藿莛东打了通电话,原来是打给眼前这个男人,而看他身着白色医师袍,敢情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她的右腿膝盖撞到了,你看看严不严重。”藿莛东开口,声音平稳,压根不像是怀里还抱着个人。
卫凌风看了眼岑欢撞伤的腿,又捏了捏,岑欢疼得直吸气,然后才听卫凌风道:“虽然淤血很吓人,不过因该没大问题,先检查再说。”
章节目录 怒气
2012…1…15 8:39:02 本章字数:1928
有熟人自然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琐屑环节,岑欢很快检查完,检查结果显示只是软组织挫伤,吃些消炎活血祛淤的药就行了,连点滴都不用挂。而那片淤血则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散去。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大哥那。”藿莛东把岑欢放在卫凌风专用办公室的软椅上,然后拿起那个资料袋道。
岑欢点头。
待他走后,卫凌风搬了张椅子隔着一张办公桌在她对面坐下,脸上笑意不减。
“先来讨论下,我是直接叫你名字呢还是和阿东一样叫你外甥女?”
岑欢囧了下,抽着嘴角道:“他都是连名带姓叫我。”外甥女?啧,他喊得出来她都不敢应。
“说起来,我刚才在大厅一眼看到阿东抱着个女人进来时,我以为是他那个助理,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你。”
岑欢想起中午那一幕,说:“julie被他骂走了。”
“骂?”显然是对这个字眼很不可思议,卫凌风惊讶的将眉挑得老高。随即又笑,“怎么个骂法?”
岑欢寻思着要不要说,这时一个护士走到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卫医生,16号床的病人情绪非常激动,我们根本没法给他换药。”
卫凌风闻言站起身,看向岑欢:“你先坐一坐,我去看看就过来。”
卫凌风这一走,大半个小时过去都不见人影。
岑欢坐着实在无聊,提起右腿落地试着踩了踩,虽然仍是很疼,却没有到钻心的地步。
她从笔桶里拿了只笔在一张纸上给卫凌风留了话,然后便慢吞吞的移向门口。
******
“莛东,爸今天下午来过,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么?”
藿静北半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笔边在一些文件上签阅,边问站在床边的弟弟。
藿莛东望一眼神色看似平静的兄长,沉默不语。
藿静北像是也没希望会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的道:“他要我好好养病,公司的事情放手让你全权处理。”
他说着停下笔,抬眸看过来,有些发紫的唇边荡开一抹冷笑。
“你说爸偏不偏心?我好歹还有一口气在,还没死呢,他就这么急着要我退位,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奉上给你。我不懂,这是为什么?我这个儿子有哪点比不上你?”
兄长的质问并没让藿莛东面无表情的脸有任何变动。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多余的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文件签完我还要拿回公司。”
他的平静如同一张弹性极强的网,藿静北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非但不能激起他半分情绪,反而反弹回来让自己更怒不可遏。
“你说过你不会跟我抢的,那你为什么不对爸说!”他厉声喝问,同时气恨难忍的将手头的笔扔出去。
藿莛东蹙紧眉,一言不发的将所有文件收好装入资料袋,随后便往门口走去。
彻底被他的冷漠激得情绪失控,藿静北扬手抄起矮柜上一只花瓶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砸过去。
————
章节目录 野种
2012…1…15 8:39:03 本章字数:1915
尽管及时偏过头,花瓶还是从藿莛东的脸侧擦过,然后坠落在地上。
瓷片碎裂开来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爆开,尤其刺耳。
脸颊火烧一样的痛,藿莛东却只是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伸手去拉门。
手还未触及门把,门却打开来,两道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看到他脚边碎裂的花瓶后,脸上俱是震惊的神色。
“静北,这,这是怎么回事?”宋芊望向病床上的丈夫。
藿静北瞪着背对他的那道挺拔的身影,目眦欲裂:“你知道我为什么排斥你们母子么?因为我知道你母亲嫁进藿家只是图我们藿家的钱!所以我一直不承认你们母子是我们藿家的人,我甚至怀疑你根本就是你母亲和外面的男人偷情生下的野种!”
“静北!”宋芊惊慌地看了眼脸色瞬间阴沉的藿莛东,迅速奔至病床旁,压低声音哀求道:“你别说了,医生说你不能动气的,否则对病情不利。”
“呵,他们巴不得我早死呢。我死了他们母子才可以独吞整个藿家。”
藿莛东忍耐的紧了紧抓着文件的手,仍旧沉默着往外走去,从呆滞住的岑欢身边走过。
*****
医院的长廊上,岑欢笨拙的拖着撞伤的腿意图追上前头的男人。
可惜他的步伐太快,而她的腿又受了伤,所以不一会两人便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眼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岑欢心头一慌,急忙喊出口:“小舅。”
藿莛东的步伐一顿,又听身后传来央求的声音,“小舅,你等等我。”
像是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女孩儿姿势别扭的朝他走来,小脸上满满隐忍痛楚的表情。
岑欢见他停下来等自己,心里莫名觉得欢喜,连膝盖处传来的痛意都似乎没那么明显了。
见她走得艰难,藿莛东又返回来,把资料袋塞到她手上,然后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到电梯口进入电梯。
岑欢怀抱着资料袋,眼睛却盯着头顶那张右脸颊被擦伤的脸——虽然擦伤面积不大,沁出的血色也不多,可那么帅的一张脸突然间多出这么一道难看的伤来,总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可他似乎浑然不觉。
“小舅,你的脸受伤了。”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不要让你朋友给你处理下伤口?”
藿莛东垂眸望她一眼,又挪开,淡声道:“没事。”
出了医院,找到车把岑欢放下,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坐稳,右则脸颊突然覆上来一张柔软的面纸。
“小舅,你,不要生大舅的气,他刚才说那些……也许不是真心的……”岑欢轻轻按着他的伤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却苦于一时词穷,想不到其他安慰的话语。
藿莛东拿下她的手,视线落在前方某一处。
引擎发动后,岑欢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问:“你难道就没和他一样怀疑过?”
她侧眸,望着那张在夜色下更显冷漠孤僻的容颜,困惑道:“怀疑什么?”
“怀疑我不姓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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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打起来了
2012…1…15 8:39:04 本章字数:1912
两人回到藿家,柳如岚看到藿莛东脸上的伤,远远比看到岑欢膝盖处已经变成黑紫色的淤伤更为震惊。
“莛东,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回事?”
藿莛东侧过头避开母亲的注视,不答反问:“爸呢?”
“在书房,你——”话还没说完,藿莛东已经离开。
柳如岚望着儿子冷漠的背影,目光倏地一转,落在同样望着藿莛东离开的方向发楞的岑欢身上。
“你腿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岑欢收回视线,耙了耙一头短发,心里揣摩小舅去找外公做什么,却不忘回答柳如岚:“走路不小心撞到的。小舅已经带我去医院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谢谢夫人关心。”
柳如岚微微撇了撇嘴角,话题一转:“你小舅脸上怎么伤的?”
岑欢迟疑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也是走路不小心撞到的。”
柳如岚盯着岑欢的脸,柳眉微蹙,“欢欢,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岑欢叹气,听出柳如岚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说辞。而她那个敷衍的借口也的确很难让人信服。
毕竟像小舅那样沉稳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和她一样冒失。
可是她能怎么说?大舅和这对母子的关系已经够恶劣了,难道她还要把实情说出来火上浇油?
“你刚才说莛东带你去医院?是静北住院的那家医院吧?”
岑欢点头。
“那他有没有去看静北?”
岑欢真是要佩服柳如岚的心细如绵,连这个都能推测出来。
正犹豫要怎么回答,却见段蘅急匆匆走来。
“夫人,老爷和二少爷在书房吵得很厉害,都打起来了!”
****
段蘅所谓的打起来,实际上只是藿贤不停往地上砸东西发泄情绪。书房里能砸的一些瓷器古董几乎都无法幸免。
柳如岚打开书房门时,地上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看向门口的儿子,语气责备:“莛东,你明知道你爸身体不好,就不能好言好语的说?”
藿贤脸色铁青的瞪着儿子,突然觉得这张面孔好陌生。
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子,但他却完全不了解这个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人都是为了钱权名利不惜一切手段一步步艰辛的往上爬,为什么他偏偏和那些人不一样?
“不管你愿不愿意,公司你必须接手!否则你就等着给我这把老骨头收尸!”他拽紧桌缘,放下狠话。
藿莛东沉默的凝望他一会,转身走向门口。
藿贤气得身体发抖,顺手拿起桌面上一只烟灰缸砸过去。
岑欢因为好奇和担心,跟着柳如岚来到书房,却只敢躲在门外偷看,此时见外公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往小舅后脑勺砸来,她心里一惊,想也不想的冲出来抱住藿莛东,利用身体冲撞过来的力量将他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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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为他担忧
2012…1…15 8:39:04 本章字数:1866
烟灰缸砸在门上落地,立即碎成无数玻璃片,散落一地。
柳如岚惊呼,看着儿子被岑欢扑倒,两人的身体重重跌落在地上。
藿莛东背部着地,无法避免的被散落一地的玻璃片扎到背部,疼痛传递到大脑,他本能的想起身,身上却还压着个人。
他推推仍紧抱着她的岑欢,示意她起来。
岑欢脑子还有些发晕,抬眸看他时,小脸上却满是惊慌和担忧。
“小舅,你没事吧?”
后背疼得厉害,藿莛东却仍神色不变的摇头。
岑欢缓缓从他身上爬起来,望着满地狼籍皱眉——藿家的男人生气时似乎特别爱砸东西。大舅是,外公也是,不知道小舅气头上是不是也这样?
她一离开,藿莛东马上站起身,目光望向脸色仍极其难看的父亲,语气平淡:“如果您不想加速大哥的死亡,以后就别在他面前提让我接手公司的事。而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我有我自己的事业,藿家的一切,我从来不稀罕。”
语毕,他走出几人的视线。
岑欢在他转身时瞥到他背上黏附着的玻璃碎片,脸色变了变,连忙跟上去。
藿贤颓然跌坐在身后的软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满是愤怒和失望。
“凡属知道我藿家的,谁不是千般奉承巴结,以能和藿家攀亲带故为荣。他倒好,像是藿家的一切会辱没他一样,恨不能连藿这个姓都改掉!”
他气极怒骂。想不通这个儿子为什么这么排斥藿家的一切。
自小他就把他捧在手心当成命根子一样的疼爱。只要是他给得起的,不管多贵,他从来都不皱一下眉头。他不懂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柳如岚望着震怒中的丈夫,良久才道:“你也别怪莛东,大概是静北对他说了什么。”她从岑欢挣扎犹豫的表情中猜到儿子去看了藿静北,“静北把公司看得比命还重,你下午在医院对他说那样的话,他大概是把气撒到了莛东身上。”这也就解释了儿子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如果您不想加速大哥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