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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看着年轻,却不是不稳重的人。
“姑娘?”溶月看微娘的脚步慢了下来,迷惑地叫了一声。
微娘转头冲她一笑:“无妨,我们走吧。”
莫出文尚不知道他第一次出现在微娘面前就已经被她看破了,犹自安排着第二次第三次“偶遇”,虽然这几次偶遇都没让他如愿以偿地引起顾大姑娘的注意,不过他相信早晚会有这样的机会。
想想也是,他自认相貌堂堂,这些年做事又一向顺风顺水,再加上背后那个不可说的极硬的主子或者说是靠山,有点儿自大的想法也是正常。
微娘再美,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任意揉捏的漂亮女人,主子给他的任务是财,他却是想财色兼收。
抿了一口茶杯里面还带着余温的茶水,满腹心思的莫出文轻轻地笑了。
二房府里,张氏却几乎要咬碎了满口的牙。
“你说什么?”她低低地问道,“竟然又没见到他?”
她对面站着的仆役打扮的男人垂下头。
“你没有将我的话转给他么?”张氏恨恨地问。
“当然有。”他说。
张氏哼了一声,翻着桌上的帐本,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哗啦哗啦的翻纸声。
“这事是他主动找上来的,刚开个头儿,竟然把我就晾在了这里。难不成他以为凭了他自己就能干妥这些事儿,能反了这天儿?”张氏磨着牙,“那个莫出文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仆役一五一十地将莫出文的事全都说给了她。
“有时间给那个丫头献宠,没时间来我这里?”张氏冷冷地问。
这就是没有主事人在其中的坏处了。或许主子是怕他们拧成一股绳,对他们有防备之意,因此这次任务他们彼此间是合作关系。可也因为这样,他们基本上都是各行其事,用得着了,就出面知会一声,一旦用不上,几乎连个面儿都不露。
张氏想了一会儿,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又抬起右手,左手拇指和食指不停地在右手中指的绿宝石戒指的戒面上转着,转动几下,那戒指的花瓣竟然全部伸出来,连在一起,扣成了一个精致的图案。
张纸将那戒面在朱砂里沾了一下,按到纸上刚写的那一行字下方,这才把戒面转回原样,将纸折叠起来,交给仆役:“你去把这个纸条带过去,记住,千万要亲手交给他,不能经过第三人的手。”
仆役接过纸,放进怀里,张氏突地又问:“小蛾的死因查出来没有?”
仆役道:“没有。看那伤口,对方定是个不世出的高手,怕是我们几个联起手来也不大可能是那人的对手。但是我们在城里这么多年,从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张氏皱紧眉头:“会不会是外来的?”
“小蛾对城里地形那么熟悉,真是个外来的,她不会甩不掉,更不会死。”仆役回答。
张氏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出去时注意点儿,别引起府里人的注意。记得我说的,要亲手交给他。”
仆役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张氏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当初她接手这个任务时,主子派了十个功夫不错的人帮助她,这些年,她自问做得也算不错,没想到前不久,小蛾竟然死了。
要知道,小蛾虽然是女孩子,但在这十个人里,算是功夫最好的。
到底下手的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难不成是察觉了小蛾的身份?
张氏摇了摇头。如果对方真的知道小蛾是谁的手下,更大的可能是不敢下手,更不要说让小蛾死。
仆役出了顾府二房的大门,直接去了莫出文的住处。
不出他意外,莫出文果然仍旧没在。
他问明了莫出文的去向,皱了皱眉头,转身走了。
那个姓莫的家伙,果然又去大房那边的产业。
他们这些人的任务目标只有一个,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用不着非得出现在那个丫头面前。
难道他不怕引起那丫头的警觉?毕竟她可是生意人,年纪再小,能撑着大房的生意,肯定不是普通女人那样好骗。
仆役抿了下唇。若是他因为私人的想法而耽误了主子的事情,到时不要怪自己不客气!
对于这些,莫出文并不知道。
他眼看着顾微娘从金玉阁出来,走向马车,自己急忙走了出去,还边走边向相反的方向侧着头,似乎那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样。
溶月眼看他直直地走过来,生怕他冲撞了自家姑娘失礼,急忙叫道:“喂!走路居然不看着道的吗?”
莫出文这才转过头来,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主仆二人,接着脸上出现了见到熟人的惊喜,笑道:“原来是顾大姑娘,怎地这么巧?”
当然巧,这十日之内,已经“偶遇”过三回了。
微娘客气点头,绝色面容在面纱中若隐若现:“莫掌柜的,好巧。”
莫出文刚要说什么,那边沈杀已经赶着马车过来,跳下来道:“大姑娘还不上车吗?”
微娘道:“现在就走。”说着扶着溶月的手,上了马车。
沈杀皱着长眉看着站在一边的莫出文,忽地挥了一下长鞭。
鞭子发出一声脆响,吓了正在凝神细看顾微娘背影的莫出文一跳。
“你是哪个?”沈杀问。
“我是丝园的掌柜,和顾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刚刚无意中碰到的。”莫出文笑呵呵地道。身为生意人,一直都信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信条。
沈杀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慢慢地说:“这段日子,每次姑娘出来铺子,几乎都能碰到你。你到底打的什么歪主意?”
莫出文脸色涨红,好像被侮辱了一样:“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什么叫打歪主意?还是说这地方是你的,只许你来,不许我走?我一个生意人,多到铺子里看看怎么了?”
说到口才,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杀手的沈杀绝对说不过莫出文,不过他也不必说什么,只冷冷地看了莫出文一眼,就让这个年轻人遍地生寒。
那是一个人该有的眼神吗?那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北方草原上碰到的一大群狼,冰冷刻骨,不带一丝感情。
“离大姑娘远点儿,否则……。”沈杀没说出否则怎么样,只上了马车,一甩鞭子,驱车离开了这里。
、第 48 章
马车到了顾府大门;微娘在垂花门下了车;刚要迈步进去,忽地听到沈杀在身后道:“大姑娘。”
微娘转头看他。
“那个莫出文不是好人;大姑娘别理他。”沈杀道。
她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沈杀挺有意思,她是凭着前世的识人经验看出莫出文另有所图,这个山野之中长大的人又是靠什么看出来的?
直觉么?
溶月虽然对莫出文印象不好,但她同样不待见沈杀;听他这样说;便道:“是不是好人;你又知道了?”
沈杀认真地道:“他看人的目光不正;心里有鬼。”
微娘道:“嗯;多谢你提醒,我记住了。”
他这才点点头,转身拉着马车走了。
溶月跟在微娘后面,道:“光说别人,难道他就是好人了?”
微娘听她话里有不屑意味,问道:“阿沈又惹到你了?”
“前儿府里都传,说雪雁送了那家伙一双鞋,他还真就收下了。雪雁心里高兴,又给他做了一双,结果刚做到一半,他竟然就巴巴儿地送了银钱过去,说是打听过了,一双鞋刚好这个价钱。难不成雪雁送他鞋,就是贪他的银子不成?”一脸气愤不平的样子。
微娘抿嘴一笑:“哦?不是贪银子,那是贪什么?”
“当然是……。”溶月话说一半,反应过来,看向自家姑娘,“这事儿难道姑娘已经知道了?”
微娘“嗯”了一声:“他连荷包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怎么会知道鞋子呢?”
溶月不甘心地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他撩拨完我们府里的姐妹,之后一脸无辜地甩手走掉?”
“阿沈亦说他是不懂这些,才会收下,我们既告诉他,他自然懂了。阿沈和你们不同,虽然签了契,却是活的,随时可以走人。你私下里也告诉那些小丫头们,不要动不动就弄些有的没的事情出来,真那么想嫁人的话,我这就给她们配了人去,反正过段日子府里也要进一批新人。”
她这话说得有些不容情,溶月虽然有借机在姑娘面前给沈杀上眼药的意思,此时却知道不宜再说,急忙应了,垂头跟了上去。
过了些日子后,到了微娘查帐的日子,府里的帐房先生们早早就候在外间,外面各店的掌柜们坐着马车到了顾府,大门外面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顾三思知道妹妹每到这个时候就忙得不可开交,悄悄地拿着算盘坐在一边,也帮着看帐。
虽然他对于家中产业不似妹妹那般精通,但这种看帐算帐的本事却是不差。
一晃儿天已过午,微娘听着满屋子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的声音,太阳穴有些涨痛,她伸手按了按,刚要说话,却听秋谚道:“姑娘,陆公子来了。”
陆活?
微娘怔了一下。
自从两人婚事作罢,他在垂花门和她说过一次话后,已经许久再未看过他。
她本以为此后也便桥归桥,路归路,没想到他竟再次出现。
难道是来找兄长的?
她看了眼忙碌中的顾三思,他显然没听到秋谚的话。
“说了何事么?”她问。
“这个……,”秋谚犹豫一下,“三姑娘也来了。”
九歌?
这丫头来这干什么?
微娘眉头微皱,心思一转,忽地想到一个可能,笑意爬上了她的嘴角。
顾九歌她……不是一直在盯着陆活的行踪吧?
本以为那日陆活当街辱她之后,她那些小心思多少该歇了些儿,只乖乖呆在府里做个待嫁的娇娘便是。
还真是没想到。
看来,她应是真心喜欢陆活的。
只可惜,她用错了方式,陆活那种恩怨分明的意气书生,一旦对一个人有了印象,就很难再逆转了。
更何况,谁喜欢有一个时刻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妻子?
顾九歌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就像微娘想的那样,陆活现在很不舒服,虽然面上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表情。
他那日和微娘说清之后,本已打算再不见她,这段时日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相思之情终究让他难以放下,他还是带上两本书,托辞有学问想和顾三思讨教,便上了顾府的大门。
刚到门前时,看到那些停着的马车,他不由怔住了。
迎他进来的下人帮他解了惑,原来他正赶上那些掌柜前来报帐。
一直让人盯着他的顾九歌在他一出陆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匆匆忙忙地换了条艳色的裙子,又打扮一番,便坐车跟了上来。
一路上她生怕跟丢了人,不停地催促着车夫快些赶车。
待知道陆活竟是到了大房这边,她犹豫一下,就下了车,踩着碎步进去。
陆活开始并不知道她已经跟着到了这里,待知道微娘和三思都在忙后,就坐在花厅里等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听着那轻柔的声音应是个女孩子。他以为是微娘来了,心中一动,忙正襟危坐,抬头看去。
入目却是个粉红的身影,衣裙以金丝镶边,举动间晃人的眼睛。她似是未料到花厅中有人,待进来后才“哎哟”一声惊呼。
陆活看到顾九歌,不由愣住了。上次他在街上侮辱她,也是悲愤之下的发泄,过后再想想,难免有些迁怒的意思,心下对九歌微觉得抱歉,但那歉意不过一丝,转瞬即逝。
此时再看到九歌,那时的复杂感觉又升了上来,他忙垂下眼睛,又想起面前这个女子将成为他的妻,而他心慕的微娘却因为她而再不能和他双宿双栖,一时间心中有悲意有怨意,哪还能注意到顾九歌羞红的小脸?
微娘得到消息后就过来了。她虽然对九歌称得上讨厌,可对陆活却因为之前的利用而歉疚,不可能慢怠了他。
进了花厅,几人见过礼之后,微娘先扫了九歌一眼:“妹妹怎地过来了?”
大房和二房暗地里撕破了脸,但有外人在此,面子上的事该做还得做。
只是,她并没错过刚进来时陆活眼里的神情。这个男人和她预料中的一样,顾九歌若真敢进陆府大门,下半辈子怕是不会很好过。
“好久没见到姐姐,妹妹心里很是想念,今日便来看看,倒是忘了是姐姐府里那些掌柜来送帐本的日子,打扰姐姐了。”她说着,小脸蛋儿上满是绯红一片,哪还见之前在茶庄讽刺顾微娘时的恶毒与傲慢?
陆活却似乎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垂着头,微娘每说一句话,不论多轻,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响在脑中如雷鸣一般。
微娘,微娘,微娘,微娘……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微娘和她说了几句话,转头对陆活道:“陆公子,家兄正在帮小女子忙于府中俗务,怕是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出来和公子叙旧,还望公子能耐心等待,莫要因此觉得我顾府轻慢。”
陆活忙道:“姑娘说哪里话?”
微娘这才对顾九歌说:“妹妹既是来看我的,便和我去后院吧,那里清静些。”
顾九歌虽然有心和陆活多相处一会儿,却找不到借口,磨磨蹭蹭地走到花厅门口,眼看微娘已经走出去一段路,她忽地转身对陆活道:“陆公子!”
陆活抬头看向她,面上满是不解的神色。
顾九歌低声道:“舍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