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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也有。”说着,李志军也抓了一把给李晓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李晓虹暗暗地想。
“你看你两个闺女,都跟你这么亲,我白白在家天天侍候她们了。”
“打醋啦!打醋啦!又酸又香的醋喽!”这时外面街道上传来卖醋人的吆喝声。
一家人这时都笑了起来。
李志军嘿嘿笑着说:“虹她妈,你不是吃我的醋吗,这不,外面有人在卖了。拿了瓶子让晓虹去打吧。”
“去就去!”张梅英白了他一眼,对李晓虹说:“给,晓虹,这是两毛钱,咱们打一瓶。”
“卖豆腐喽,卖豆腐喽,水嫩嫩地豆腐喽!”外面又有人在叫卖。
“你看你运气真不错,一回来,卖东西的人都来了。要不就只能给你做水煮白菜吃了。”
“可不是嘛,还是我有口福,你们就跟着我享福吧。”
“我,福气。”李晓路含着糖,含含糊糊地说。
李志军哈哈大笑,他一把抱起了李晓路,举到了头顶上,“举高高喽!”
“晓虹,去看看豆腐怎么卖的。”
“卖豆腐的,豆腐多少钱一斤啊?”
“五毛钱一斤,用豆子换的话是一斤豆子一斤半豆腐。”
回去告诉了妈妈,张梅英倒了些黄豆,李晓虹拿着瓶子,一家人都出来了。
换豆腐的人拉着一个平板架子车,正车把朝下停在街道大路中间。
“换得太少了,多些吧,一斤豆子能出好几斤豆腐呢。”
“最多一斤六两。我秤给你高些就是了。”
“两斤吧,如果可以我就多换几斤。”
“大妹子,你也知道,有时候点卤点不好的话一整个豆腐都会坏掉。我也得要个功夫钱不是?”
“你看现在还没人来,如果我买了吃着好,不就开了个好头,也给你做做宣传。”
“好吧好吧,最多一斤八两,不换就算了。你可不要给别人说啊,给别人都不会再这么便宜的。”
“成,你放心吧。”
从南京到北京,真是买家没有卖家精。
李晓虹知道一斤黄豆能出四五斤豆腐,这样的话卖豆腐的人对半赚都不止。可是,人家大老远拉着架子车跑到这里,不赚钱的话谁干呢?
想到这里,她想很快就要收秋了,每年割麦和收秋的时候大家出的力气大,也都愿意做些好吃的。如果自己家也便宜些弄个豆腐,那一段应该可以卖得比较好的,自己家也能赚一些。
最重要的是,卖豆腐只是一个开头,通过这件事,她一直想实施的一个计划才能更好推行。
但是这个事,给她妈说不行。妈妈从来没做过买卖,一辈子都是个老老实实地农民,根本就没这个经商意识。反而爸爸在外面跑,见多识广,她得先争取爸爸的支持才行。
于是,她悄悄把李志军拉到一边。李志军弯腰凑到她耳朵边,自己女儿说:“爸,你看这个卖豆腐的可赚得不少,我一个同学家是做豆腐的,他说一斤黄豆一般能做四五斤豆腐呢。他卖给我们才给一斤多。不然在秋收的时候我们也去拉个豆腐,回来在我们村上卖掉?”
李志军诧异地看了看女儿,他只知道女儿学习现在非常好,人聪明,没想到自己闺女一阵子不见,还挺有些想法的。
“一般收秋大家都乐意吃些好的,豆腐做起来又快又好吃,这是个好办法。只是我们家根本就没人有空啊。我得上班,忙得回不来,你妈妈还得干活。”
“你看,秋收的时候我们小学就会放两个星期假,秋收我又干不动活,正好可以去拉豆腐卖啊。”
“你这么小,怎么能行呢?”
“小又怎么了,我都学过乘法计算了,只要你们再教教我怎么认秤就没问题了。”
李志军又看了李晓虹半天,李晓虹静静不言,站得笔直任他打量。看女儿神情坦然,态度自然。李志军也有些心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农村六七岁的小孩在家里已是个小劳动力,帮忙带孩子、割草,放羊,一些力所能及的活都能干。
李志军就是觉得,有些舍不得,孩子还这么小呢,就想着帮家里挣钱,这是否意味着作为家长的自己不合格呢?
于是李志军说:“其实你不用这么慌着挣钱,咱们家又不是养活不了你。”
“我知道,可是我想去挣钱,我觉得蛮好玩的,再说你和爸妈挣的钱是你们的,我也想挣自己的钱。”
“可是你这么小,个子也就比架子车高不了多少,能拉得动车吗?”
“一个豆腐又没有多沉,放到车上就更省力气了。再说了,最开始我们也不用一下子买一个豆腐,就先买半个豆腐试试如何,这样就更轻了。”
看女儿下定了决心,李志军最终勉强同意了,然后两人又合伙说服了张梅英。
一问,卖豆腐的叫陈相,就在五里外的陈家村。一家人和他商量好了,等到李晓虹放假,李晓虹自己去拉豆腐,节省他的时间,为此,要按照一斤黄豆三斤豆腐的标准给,双方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文下好冷,西伯里亚寒流经过。。。
、担保
买过豆腐,张梅英去准备炸油条。之前她发的面已发好了,她在案板一角上抹了些油,怕擀面杖上沾油后又粘面粉糊在一起,就找了个玻璃瓶子洗好,用来擀面片。
这次炸油条,用的油是自己家里榨的菜籽油,不像后世那样超市里卖的油那么透明澄净,火热起来后就起了白沫。因为烧的是木柴,灶屋里烟这时也就起来了,李晓虹被烟一炝咳了起来。
“出去吧,屋里烟太大,不用这么干巴巴地守着。”
被妈妈看成贪吃鬼了,李晓虹在妈妈背后翻了个白眼,不过多少年没有用柴烧火做饭了,还真是有些不能适
应,就听话出去了。
李志军出去和别人说话去了,一会儿大家都知道他回来了,邻居家的小孩一个一个过来,眼巴巴地在李晓虹家门口守着。李晓虹一人给他们了两块糖,这才都轰地散了。
李晓虹听到有邻居问:“大兄弟,今年秋天收公粮会多少钱一斤啊?”
“现在指标还没下来,只能到时候再说了。再说,不一个乡,乡里要的提留也不一样,价钱估计也会有些差别。”这是李志军的声音。
“咱们种点地不容易啊,如果价钱比去年再提些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今年天气不错,庄稼长得好,到时候交的公粮可以给个优等。”
“能这样就好喽。”
一会儿,李志军就回来了。他把小女儿抱到腿上,一边一个,问她们是不是在家里听话。
李晓路赶快表示:“我可听话啦。”然后睁着一双乌溜溜地眼睛看着李志军,又转头看看李晓虹,看大家都不吭声,她一付疑惑地样子。
那么明显地快来表扬我的表情取悦了另外两个。李晓虹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路路可真乖。”
“嗯。”
“听说你跳级了?我的闺女就是厉害,这么聪明,人家都说外甥似舅,看来真是不假。”
李晓虹不想再提这件事,就对李志军说:“对了,爸,我想让你给我买几本书,不知道你还去不去外地出差。”
“什么书?”
“一本《幼学琼林》、一本《古文观止》、一本《古汉词常用字字典》、还有唐诗宋词鉴赏词典。”
“要这么多啊。”
“我们在学唐诗,老师还让多背呢,还有古文,以后慢慢也会学起来的,反正我现在有时间,多记些正好。听说打好基础了,对作文很有好处的。”
中国的父母从来都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愿望,李晓虹知道,只要说是学习,父母只有高兴的。
“书那么多你读得过来吗?”
“我可以慢慢看啊,书又放不坏,这些书就要反复诵读的。”
“这倒也是。不过我从外地出差回来没多久,今年是不会再出去了。”
“那怎么办?不行就让二舅舅给我买吧。”
“那也行,回头把钱算算给你妗子。”
“好的。”
“读书是好事,不过买之后你可不能扔在一边。”
“不会的,爸爸,你就放心吧。”
这时,张梅英也把油条炸好了,又做了个鸡蛋汤,喊爷仨儿出来吃饭。
这段时间,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天天都是小白菜苗儿,小萝卜苗儿,有时甚至会炒红薯茎吃,吃得李晓虹的胃都要泛酸水了。
一看到今天炸的油条,金黄金黄的,咬一口,又软又焦脆,唇齿留香。知道吃多了不好,还是和妹妹都吃了个肚皮溜圆。
吃完后撑得不行,捂着肚子在院子里溜达,妹妹也有样学样跟在她背后。
张梅英收拾了碗筷,看李晓虹带着妹妹在玩,李志军使了个眼色给张梅英,夫妻两人去堂屋说话。
转了一会儿,李晓路可能觉得没意思,拿着个沙包去扔姐姐,李晓虹避过几次后,故意装着被她打中,一付沮丧地样子,并叫着“哎哟,被打中了!”
而李晓虹一旦砸着李晓虹,都得意地咯咯地笑。两人跑着玩着,沙包被扔向了窗户方向,李晓虹去捡沙包,隐隐约约听到母亲激动地话,说到担保什么的。
她猛然间想到,小时候是发生过这样一件事。爸爸好交朋友,有次他给人担保从银行借钱,结果那人做事赔了,人也跑了,李志军作为担保人,还替那人还了一部分钱。
农村里人就是借钱,也都是找亲戚朋友周转一下的,像银行借贷的人真是凤毛麟角,这个事就闹得比较大,因为钱数不小,到最后钱也没还完,为此,李志军粮所副所长的职位也被撤去,工作也从现在所在的乡,调到了另一个更偏僻地乡。
细想想,大约就是这个时候,当时家里氛围有些怪,但小孩子也不管这些,回家写完作业有空就出去玩要,不知道家里具体情况。
父母应该还为此闹过矛盾,不过他们不会在小孩面前说这样的事,而自己从前不对家事操心,也是很久之后才从母亲口里偶然听到一些缘因罢了。
这次,一定想办法不让爸爸再给那人担保,影响家里的生活,不能再让家里父母为外人伤了和气。
她推门进去,装着不经意地问:“我怎么听说谁借钱呢,我们家自己钱还不够用呢,可不能借给别人。”
“去,去,你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自己的事管得很好啊。我虽然小,就是知道不能借钱给别人,万一不还了怎么办。”李晓虹一边装着小孩样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一边用余光去看母亲的脸色。
张梅英果然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想想也是,对妈妈来说,担保听起来好像就是很严肃的事,非亲非故地,一般人谁愿意替人做这个。
“你看连孩子也知道借钱不好。”
“晓虹,你出去带着妹妹玩去吧。”李志军催她出去。又回头道:
“这哪里是借钱的事,我们只是担保一下而已。”
李晓虹看父母在谈论,只管拗着不走。
她知道爸爸是一个很豪爽的人,爱交朋友,对人义气,可也比较容易轻信他人,才会答应他那个朋友的请求替他担保。后来出事后,很长一段时间,爸爸都情绪低落,再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的。
看她不出去,也许爸爸急了觉得一个小孩子也不懂什么,也许正谈到激动处,不再避讳,只管和母亲沟通。
“担保到底行不行啊?”
“担保有啥啊,你想我和老王都多久的交情了,他人不错,也能干,根本就不是问题。”
“什么是担保啊,爸爸?”
“担保就是别人借钱,我们替他作保证他能还。”
“那他为什么找你担保啊,他没有亲戚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爸爸我有些名声,有个正规的工作才好起保证。”
说到这里,李志军也有些若有所思。是啊,对方什么要他担保,还不是因为他有个正式工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说明什么,说明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可是老王也认识许久了,不会有问题呢?
“我看报纸上说,有个人替别人担保,借钱的那个人跑了,结果担保人却要替他还钱。”李晓虹说完,又装着懵懂地样子问,“爸爸,又不是那个人借钱,为什么担保人要还钱啊?”
这下彻底打动了张梅英:“你看看,虹虹都说了,担保人要替人还钱,没事还好,万一有事了呢?难道我们也要替他还钱吗?好不容易挣些血汗钱,这么大的风险,这事说什么我也不同意。”
“老王那人你也知道,人真是不错,他都说到这事了,我怎么能回绝他啊。”
“不错是不错,可这又不是他日子过不下去了,有什么急事我们也可以支援些。但听你说,他要从银行贷款,又不是小数目,我们不能给牵连到这里边。”
被老婆和女儿都说不成,李志军心里也动摇起来。在这之前,他真没想到可能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也是那天被老王说的前景打动了,又是老熟人,才想着替他作担保。
“虹虹,你真看了这样的报纸?”李志军倒不是怀疑女儿,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证据,来坚定他动摇后的心。
“当然啦。我在舅舅给我的《**日报》上看的,我还正想等爸爸你回来了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借钱的人不还,要担保人还。”
“报纸在哪里儿?让我看看。”
这根本是我胡诌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