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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岂不是要与我们同路?”红殇微微皱起了眉。
“所以,我曾经才劝你,希望你们能够和平共处。”绯玉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那是曾经的绯玉每月抠下的解药,如今,应该用不着了,“红殇,如果没有夜溟,我哪怕有这些药,也不敢贸然离开。一来解药似乎这世间真的少有,二来……如若惹恼了北宫墨离,终日惶惶被追杀的日子,也并非长久之计。”
红殇沉默了,虽说夜溟才是他们未来幸福生活的恩人,可是,一想到夜溟要跟着,三个人的生活,多少有些不快。
“别想这么多,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欠他太多,希望……日后有朝一日能还。”
“如果还不了呢?”
绯玉微微一愣,笑着回避了话题,“那也总不能把我劈成两半吧?”
有朝一日能还?还得了还不了?事已至此,她还能顾及那么多么?
有朝一日……绯玉细细看着手中的瓷瓶,或许,她和红殇心中依稀都明白,真的有有朝一日么?
、彻底解散
北营司彻底解散了,或许这也是一个强悍组织最终的结果,没有了首领,没有了依仗,这样的组织,恐怕帝王也难容。
能令人觉得欣慰的是,在北宫墨离还没有确切下令北营司该怎么解散时,玄霄,就已经离开了。
而接下来,蓝弈也前来请辞,顺便带走了几个愿意追随他的信枭。
虽然不知道风碎为何死心塌地跟着魅玉,但是也能看出,魅玉并没有将报复心施加在他身上。
北营司越见得遍地苍凉,屋子空了,院落也显得荒风四起,曾经练武的众人也不见了,该走的走,该逃的逃。
红苑中的人也尽数离散,毕竟,是男是女,都有一身的武功本领,没有人愿意委身青楼楚馆中,红殇没有留下任何人在身边,用他的话说,身边带着个夜溟,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了。
绯玉雀跃着看着眼前巨变,似乎那光明的时刻就要来临,甚至一晚上都失了眠。
“主子,宫里差人传话,要您……独自前往。”
绯玉愣了一下,继而问道:“夜溟出宫了么?”
“没有。”
独自前往……绯玉细细琢磨着北宫墨离的用意,抬头见的红殇一脸紧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事,我去去就来,原计划行事就好了。”
说完,又看向白沐,“白沐,你真的不走?”
白沐浅浅一笑,“皇上命我带着剩余的人入驻南营司,白沐还有用,就不能离开。”
“那……”绯玉有些迟疑,不知该问不该问。
“我已经派人将紫瑛送走了。”
绯玉点了点头,虽然以她的想法来说,白沐是最应该离开的人,但是,她也不能强人所难。白沐是个有信仰的人,有些时候,信仰,比审时度势更加无法撼动。
红殇犹豫了一下,虽说仍旧担心,虽说不愿承认,但是,如果夜溟还在宫中,绯玉必不会出事。
这是他哪怕不愿承认也必须去面对的,当夜溟不再是个病秧子,他不及他,那能力心思,那一身俯视众人的气势,他……永远没有。
“白沐,此前给你所谓牵制人的药,纯属子虚乌有。”红殇坦白道。
白沐微微一笑,似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红殇,保重。”
、一个毒妇
该走了,终于该离开了,不止绯玉感到欣喜,红殇也不例外。带着行囊一路出了北营司,再多的不愿承认如今也要放下,昨夜,脑海中响起夜溟的声音,嘱咐他,如若绯玉入宫,他需在城外南十里处接应。
而此一刻,绯玉独身迈入宫门,看着巍巍宫墙,她希望,这是此生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如牢笼一般压抑的地方。
“你这个毒妇!!!”突然,冷不丁从一旁窜出一个人,虽然被人拖住,却仍旧歇斯底里喊叫着,“你根本不爱夜溟,你迷惑他,利用他……”
平月脸上泪痕遍布,发髻散乱着拼命挣扎,直想扑上去与绯玉同归于尽一般,“他已经虚弱成那样,你还在利用他!你凭什么……凭什么……!”
平月如疯了一般,眼睛瞪大着咬牙切齿,那狰狞的样子,仿佛想要将绯玉撕碎。
虚弱?绯玉心里不由一惊,夜溟不是早已恢复了仙人的身份,怎么会虚弱?而更加令她感到心惊的,是平月那一声声的怒骂。
“你没有心!你是个没有心的怪物!他为你倾尽全力,倾家荡产,你从未挂念过他!你只知道利用,利用他对你的感情!你哪里值得……哪里值得!!!?”
一声声的谴责,一句句的心痛,炸响在绯玉心中久久回荡。
是啊,她不值得。
她明知道夜溟将她当做爱人,倾尽全力付出无数代价帮她,她却一直在告诉自己……她是为了夜溟好。哪怕在他心目中做一个替身,让他安心度日……而她,却在安然享受着夜溟为她做的一切。
究竟是她在安抚着夜溟,还是在利用他?
绯玉缓慢抬脚,平月的怒骂声在身后渐渐停止,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恸哭。
她也想哭,愧疚感动自责……种种情绪她也有,她也是个人,她不是个怪物,夜溟的好,她当然体会的比平月清楚……
只是造化弄人吧,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她和夜溟的相遇……可是一切不能重来,红殇,已是她心头不可磨灭的存在,如同……夜溟一样。
、相忘于江湖
御书房外,宽阔的石板路,空荡荡任由春风卷起阵阵灰尘。
御书房门前的石阶上站着一个人,负手挺身形销骨立,那一身的明黄在红色宫墙的印衬下格外醒目,也被让人觉得孤单。
绯玉缓慢踱着步子,空旷的院落中响彻脚步声,终于,在石阶下站定。
“夜溟人呢?”
北宫墨离站着未动,久久才飘出一句话,“绯玉,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绯玉看着北宫墨离,说句实话,北宫墨离可恨却也可怜,他虽然做了些许错事,但是,谁也不是圣人,谁不会做错呢?
“墨离,你是个好皇帝,如若不是我,璟朝恐怕不会遭此劫难。”绯玉轻轻说着,又觉得此刻说这些,颇有些冠冕堂皇的虚词之意,“墨离,墨殒是个好孩子,如若有可能,让他入朝帮你吧。骨肉亲情浓于水,他……或许才是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人,你在他心中,是兄长,也是至亲之人。”
北宫墨离深深吸了口气,微微仰头,“绯玉……你……可还会回来看我?”
“不会。”绯玉果断答道,“你我本不是一路人,相见也必是互相折磨,墨离,有一句话,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有些事,不走到尽头,反倒一生忆起,都是快乐的事。”
北宫墨离微微晃动了身子,终究也没挪动脚步,或许,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什么。如果他顶得住艰难,拒绝了夜溟的条件,只要绯玉陪着他,这种可歌可泣的帝王爱,兴许待有朝一日璟朝转危为安重新繁盛,也能传为佳话。
可是,他没有冒险,他做不到为了女子弃江山于不顾,做不到甘冒灭国的风险,只为爱人在侧。更何况,绯玉并不爱他,更何况,他与她之间,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话到如今已可谓是半句都多,北宫墨离不再说什么,沉重击掌示意,身后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一身墨黑衣袍的夜溟……踱步走出……
“夜溟……”绯玉赶忙迎了几步上去,紧张的看着夜溟,一脸难以置信。
、自由了
他说他已经重获仙力,他说他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病秧子,可如今……那摇摇欲坠得令人心惊,她从来没见过夜溟可以虚弱成这样。
几步迎上前,搀扶着夜溟的双臂,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刚要开口问,只见夜溟向前一倒,将她拥在了怀里。
之前夜溟的风华犹如做梦?他到底……
夜溟抬起手,指尖夹着一颗药放入绯玉口中,“玉,你自由了。”
药丸顺着喉咙滑下,顷刻间犹如冬日里热腾腾的咖啡,化在腹中,暖流顺着身体的经脉缓缓流淌,将冰火两重天冰寒刺骨的冷意,渐渐驱散。
“夜溟……”绯玉眼中闪烁着亮光,刚要笑起来,只觉背后猛地一阵刺痛,不,是剧痛。
剧痛瞬间蔓延了四肢百骸,抽空了她身上所有的力量,绯玉艰难的抬起头,不期然,咣当一声,一把匕首落地。
绯玉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身体又开始变凉,力量一缕缕被抽走,甚至眼前不知是眼泪还是伤痛,一点一点模糊了。
但是,她看见了夜溟的痛,那闪烁着浮冰碎雪一般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着,碎片似乎在向外飞扬,夜溟的白发,极其刺眼。
绯玉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扶着夜溟的手臂渐渐软了,夜溟……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痛?
夜溟扶着她,那看似虚弱无力的身体,扶着她居然也绰绰有余。
绯玉倒向夜溟,一直紧紧盯着夜溟的眼睛,伸手想要摸上夜溟的脸颊,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夜溟,不要痛,不管因为什么,不要再痛了。如果我生就是你痛的根源,我宁愿……自己从未存在……
夜溟扶着绯玉,知道她昏过去,才将她打横抱起来,转身面向北宫墨离,“你的最后一个要求,我做到了,夜氏所有产业两日内必入国库。北宫墨离,你也记得你说过的话,君无戏言,若是日后倒戈,后果自负。”
“她……可有性命之忧……?”
夜溟看了看怀里的绯玉,“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忘了我……
北宫墨离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抱走,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甚至最后的挣扎,让绯玉能够恨夜溟,哪怕顾忌那种伤害,然……或许,他什么也没做到。
绯玉要走了,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相伴他十几年,保护他,陪伴他的女子,终于……被人带走了。
春日艳阳,北宫墨离却无端感觉如身处九寒之天,那冰冷的感觉,蔓延了身体,也侵蚀了心。
绯玉要走了,真的……就要消失在眼前了……
突然,北宫墨离转身进了御书房,再出来,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强弓,搭弦拉弓,直向夜溟的后背。
他什么也没做错,绯玉对他也并非寡意无情,都是他,都是他,若不是他,绯玉永远也不会离开!
“不!!!!”宫墙内回荡着一声惨烈的叫声,一个踉跄奔来的身影毫不犹豫挡在了夜溟身后,而同一时刻,弓箭应声呼啸而出。
夜溟突然转身,单手揽着绯玉,一挥衣袖,千钧利箭居然瞬间化为灰烬,而平月,轰然瘫坐在地上。
“北宫墨离,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璟朝定消失于这个世间。”夜溟冷声警告,再看向平月,缓缓蹲下身来,“忘了我吧。”
“不!!”平月紧紧抓住夜溟的衣袖,眼泪随着晃动的头四处飞溅,“夜溟,她不爱你啊,夜溟,不要再傻了,夜溟,我爱你……”
夜溟脸上浮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这个无端深爱他的女子,若说绯玉负了他,他何尝不是负了这个一心为他好的女子呢?而他……利用了她。
事事轮回,有因必有果,或许,正是如此吧。
那人劫中,苦求而不得,得而不惜,惜而无法圆满,原来,就是如此。
夜溟轻轻抚上平月的脸颊,看着她为他心痛,看着她为他焦急,他……原来也能被人爱至如此……
轻轻抚上平月的额头,看着这个爱他至深的女子,心中微叹,“平月,忘了我……”
“夜溟……不……”平月嘶哑喊着,似要将夜溟的容貌刻在心中,却在下一刻,软倒在了地上。
、仙术也卡壳
绯玉从一阵痛楚中醒过来,只觉得身体比以往要沉重得多,背后的伤似乎被包扎过,可是,一提气就疼得冷汗直冒。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夜溟干嘛要无缘无故捅她一刀,从现如今的身体状况,心里倒也明白了些。
然,一睁开眼睛,绯玉登时就愣了。
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是,绝对不应该在……山洞中啊。
山洞有些狭窄,不像是总有人住的样子,而夜溟正坐在她身旁,背靠着山洞壁,似是闭目养神,但是眉宇间有些疲惫,不像是在北宫墨离面前装出的那样。
直到她挣扎着要起身,夜溟才缓缓睁开眼,一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趴着,“别乱动,我暂时治不好你的伤。”
“怎么,仙术也有卡壳的时候?”绯玉笑着挑眉,觉得似乎这时候压不坏夜溟,也顺应着趴在他身上。山洞阴暗潮湿,地上着实太凉了。
夜溟有些阴郁,绯玉见一个玩笑居然没能让他轻松些,索性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把我废了?北宫墨离的条件?这样他才能安心?”
夜溟没说话,只是将头向后靠着,搂着绯玉,夜溟的怀中有些暖暖的。
绯玉用力挣了挣身体,无论如何,她都害怕压坏了夜溟,调整了个姿势开口道:“别觉得难过了,我知道,我受伤你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是你自己亲自下的手?不过,你也没必要自责,内力那东西我本来就不会用,顶多是让自己力气大些,暖和些,还能替你养养身子,现在你用不着了,我也就用不着了,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