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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一向怕水怕洗澡到了令人发指地步的银狐,居然迟疑着挪了步子。
白沐温润的一笑,耐心等待银狐挪过来。
绯玉惊讶的看着银狐居然自己走入小木盆,试着水不深,继而卧倒在水中。
“主子,小动物都怕水,您这水,着实太深了。”白沐笑着又看了看大木桶,这多半桶水,淹死个人都够了。
绯玉嘴角抽搐看着终于能够安静下来的银狐,她万万没有想到,银狐并不是怕水,而是洗澡水对于它来说,实在太深了,它没有安全感。
而她,根本没往这个地方想,只是觉得银狐能够听懂她的话,她安慰保证就是了。
银狐侧头挑了绯玉一眼,躺在温暖的水中,尾尖隐隐摆动,银色纤长的毛发在水中漂漂荡荡。
“谢了。”绯玉半天才开口。对于帮了她的人,她从来不吝啬一个谢意,如果不是白沐,她都不知道还要跟这个倔强的小家伙奋战多久。
“主子,这是白沐分内的事。”白沐重新恢复了谦谦儒雅。
、薄唇的人薄情
银狐虽然听了白沐的话,但也绝不让他碰一下,好在不折腾了,绯玉将它身上的泥洗干净,真像照顾自家曾经的小狗一般,将它擦得半干之后,又用干燥的布裹起来。
这一系列过程,银狐不知道多乖巧,多配合,简直和方才比,判若两人,不,判若两狐。
白沐看着这与昔日绯玉决然不同的一切,眼眸仅是微微深邃了一瞬,继而又变得云淡风轻。
“开始吧。”绯玉将银狐放在床上,坐回了椅子上。她还真有些急于摘下这个面具,她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
“主子,闭着眼莫睁开,药有毒,会伤了眼睛。”白沐说着,将绯玉额上碎发拨至一旁。
绯玉只感觉白沐的手指极其温暖,触上了面具边缘,紧接着,一缕冰凉的液体,顺着面具的缝隙处,缓缓淌下。
丝丝刺痛,倒也不是不能忍,脸上冰凉一片,她也早就习惯。
她能感觉得到,随着冰凉的液体慢慢渗入,面具被一点点剥离下来,乍见空气,脸上的皮肤极其敏感,一丁点的风动都能感受得到,包括白沐低头浅浅的呼吸。
白沐极尽小心,直等到面具真正脱离之后,才松了手,扶着绯玉洗净脸上的药水。
看着那上下截然不同的面色,白沐心中隐隐不安,希望主子莫要因为毁了脸就……他也无能为力。
绯玉终于从镜中看见自己的样貌,说实话,与所有女性用词完全不沾边的一张脸。
细眉飞扬,虽不似剑眉,也绝没有柳叶的形状。眼梢微挑,却看不见妩媚,只觉得凛冽。鼻梁坚挺,那线条,看着绝对够硬气。
再看看唇……好吧,薄唇的人薄情,也适合她。
整张脸,哪怕她现在是惆怅的表情,也透着阴仄仄的冷意,那眼眸中夹杂着的冰凌,似乎是天生就有一般。
突然,绯玉靠近了铜镜,伸手轻轻抚着额头,眉心上方似乎有些细细碎碎的疤痕,这是怎么伤的?
、很催眠的故事
“主子,药水颇具毒性,必有残留,还要多加注意。”白沐交代完,唤人进来收拾了一地的狼藉,告辞离去。
绯玉仍旧照着镜子,百思不得其解,额头上有伤,细细碎碎的,到底是什么伤的?
如果说之前的绯玉被人袭击,都能伤着额头了,脖子肯定保不住。
“狐狸啊,你觉得我这样吓人么?”绯玉看着上红下白的脸,叹了口气问道。
银狐从被单中钻出来,抖了抖毛,轻盈一跃到绯玉膝上,仰头打量了半晌,继而摇头。
“这样还不吓人?”绯玉怪异的问道,这小家伙还见多识广不成?
银狐继续摇头,状似诚恳至极。
真会安慰人。绯玉淡淡一笑,抱着银狐上了床,摸着它如绸缎一般细滑的长毛,越摸越上瘾。
银狐终于不耐烦了,从绯玉手中挣脱出来,抖了抖毛,寻了绯玉身边一处,优雅趴下。
绯玉看着依偎着她的银狐,眼神不禁有些恍惚,“狐狸,为什么看见我不在就要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银狐瞥了她一眼,欺负它不会说人话么。
“可惜,你不会说话。”绯玉深深叹了口气,将银狐搂入怀中,能听懂她说,已经是奇迹了。
“你曾经是家养的?”
银狐摇了摇头。
“那……你是妖怪?”绯玉突然想到一个很神话色彩的缘由。
哪知,银狐听了这个,拼命猛摇头。
“好了,再摇下去,你的脑袋就要晃下来了。”绯玉笑着揉了揉银狐的脑袋。
“狐狸,我给你讲个故事。”
银狐挑眼看她。
“我其实不属于这里,来自……另一个地方,一直很想回去。
但是,我暂时没找到方法不说,也不能扔了这几百人的性命不管。
不过,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解决了所有的事,办法应该也能找到了。
到时候,我把你托付给可靠的人,或者送你回山林,好不好?”
绯玉说完,看向银狐,顿时翻了翻白眼,她讲的故事很催眠么?
、回去的方法
一片漆黑,周围似有阴风四起,飘飘荡荡,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
绯玉从来不跟着自己的直觉考虑,只要她还能按照自己的意识行动。
用力掐了自己一下,不疼,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是在做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绯玉不禁反省自己,她的内心,有这么黑暗么?
人哪怕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也有无法醒过来的时候,正当绯玉觉得困顿难耐,努力挣扎中,突然,前方飘忽出现一个人影。
一身血一般的红,长发风舞飞扬,直挺挺的不动,却径直向她飞过来。
那人缓缓抬头,一双微挑的眼睛闪着凛冽的光芒,薄唇紧咬,这张脸,她刚才也是第一次见,居然是……她的脸!
不,那长发,她早就削去了,不如说,这是之前的绯玉。
只见她慢慢飘近站定,一双眼眸中如冰封一般,突然,阴仄仄开口,“你满意了?”
满意?绯玉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满意的。
这或许不是梦,她的脑海中不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如果像借尸还魂这样诡异的事都发生了,那么,之前的绯玉魂魄找她,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女鬼一双如刀刃般的目光让绯玉极其不爽,莫名其妙顶了别人的身体,周围全是乱七八糟的事,绯玉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我什么都不满意,你有没有办法换回来?”
“少在那装腔作势。”女鬼不屑的声音夹杂阴冷,“夺了我的身体,你们以为装糊涂,就能一了百了么?!”
“我们?还有谁?”绯玉敏感捕捉到不寻常的字眼。
“你想知道?”女鬼似乎在卖关子,这种方式的问话,绝对会有下文。
“说明白点,到底怎么回事?我还能回去么?”绯玉有些急切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回去?”女鬼诱惑式的一笑,“很简单,只要你死……”
、一把火烧了
绯玉紧紧皱了皱眉,看着一身血红衣的女鬼,她不觉得她是来解脱她的,之前的绯玉绝不是什么善人。
自杀的方法确实有很多种,但是,只要是死,不管什么方法,都会破坏身体。身体保存完好的情况虽然也会有,却大都是巧合,人为无法控制。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女鬼……是想要她的命,而不是要讨回身体。
与其说是来告诉她回去的方法,不如说是来报仇更恰当些。
别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既然连鬼都撞见了,有些知识普及的很。红衣,就是怨灵,就算她只是面色冰冷,她也能感觉到她心底深埋的怨气。
“现在死的是你,活着的是我,我为什么要陪你?”绯玉淡漠说道。
然而,不出她所料,一语拆穿了女鬼的伎俩,只见其一双厉眼腾地血红,恶狠狠的盯着她,突然,又笑了。
阴冷的面容上狰狞的笑,如毒蛇吐着信子,一计不成,遂又心生一计。
“骗不了你,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他居然连换魂都不愿,直接说我已经死了。他为了不让我进入你的身体,一把火烧了。”女鬼挑着下颚,冷漠之余,最后一句话,说的甚是挑衅。
绯玉猛地窒息了一下,明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乍一听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火化,等于希望破灭,她,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既然希望破灭无法挽回,随后想来倒有些欣慰了。
她是个有洁癖的人,不愿用别人的身体,更不希望别人用她的身体,怎么都会觉得脏。
更何况,同为首领,之前绯玉这样的性格,如果她到二十一世纪,那些兄弟们各各都得遭殃。
“他们是谁?他们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那么你呢?你会怎样?”绯玉慢慢发现,她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体中,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人一手操控了这一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鬼冷冰冰拒绝。
、始作俑者是……
“那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再回到这个身体?”
“哼,原形毕露了,你可是怕我又夺回去?”女鬼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怨恨加厌恶,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生心黯淡之时,我自然就能回去。
我比你的求生意识强得多,最起码,我要杀了红殇那个连主子都认不清,轻易就倒戈的蠢货!”
“他不是倒戈,他是爱你。”绯玉说完,又后悔了,她真是闲,居然跟个女鬼解释这些有的没的。
“如果山火之时,不是他多事,如今化作孤魂野鬼的就是你!”
“你有什么遗愿没有?”绯玉沉静开口问道。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没到了消弭意志等死的地步,做鬼和做人相比,根本不需要衡量。
更何况,近来发生的一切,想必之前的绯玉也看到了。如果她回来,所有曾经对自己表现一丝善意的人,恐怕都要遭殃,比如红殇,白沐……
“你不用那么得意,你们欠我的,我自会讨回来。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们各各都难逃一死!”女鬼愤怒着,一双眼已经血红。
“如果你只是来示威的,那么,现在就滚!”绯玉冷酷说道。
从女鬼的话中不难得知,她如果想夺回这个身体,必须等到自己真正不想活的时候,也就是说,她奈何不了自己。
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无缘无故被赶出自己身体的女鬼,她问她有什么遗愿,已经是仁慈了。
而女鬼一次次开口侮辱,是她最不愿意听的。
她没资格侮辱他们,她仅仅是牵制了他们不得不效忠,却在牵制在手之后,随着自己的性子酷刑迫害。或许她真有手段,真有能力,但是,她这样的为人,不配做首领。
突然,女鬼阴仄仄的笑了,带着几分诡秘,带着几分得意,一字一句说道:“你想知道他是谁?如今你过得不舒坦吧?想报仇?那我便告诉你,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
、千钧一咬
梦里的绯玉倒是沉稳淡定,然而,躺着熟睡已经没什么知觉的绯玉,却躁动着。
脸上嫩薄的皮肤难免见空气,没什么抵抗力的皮肤开始渐渐干燥,慢慢紧绷起来。
绯玉无意识的伸手,脸上痒痛难耐,手指就向着脸上挠过去。
银狐感受到动静,忙抬头,一爪子按住了绯玉的胳膊。
无意识的绯玉继而抬起另一只手,又被银狐后腿踩住。
然,小小的银狐哪能压得住一个大活人?
绯玉两手一抬,咕咚一声,银狐被掀到了床底下。
银狐嗖的一声窜上床,四爪并用,与绯玉的双手搏斗着。
被屡次掀下床之后,银狐终于恼了,一口咬上了绯玉的手背。
“啊!”绯玉骤然惊醒,下意识一扬手,银狐被甩飞了出去,轻盈灵巧落在地上。
银狐向着虚空中瞥了一眼,继而又跳回床上,钻入绯玉怀中。
绯玉从梦中回过神来,再看看手背上尖尖的牙印,突然伸手,一个爆栗敲上银狐的脑袋。
“早不咬,晚不咬,你还真捣乱的是时候。”
那个女鬼刚要说出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被银狐这一咬,全泡汤了。
银狐不悦瞪了她一眼,甩了甩头,或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或许不屑于解释,优雅趴下,不理她。
绯玉觉得脸上痒痛,刚要伸手,猛地停住。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挠,别说脸上还残留着毒药,挠了肯定会破相。
如果夜溟真的是绝世名医,兴许还真有痊愈的可能。
复又躺下,想重新继续那个梦,想女鬼还未离去,却就像真正梦醒了一般,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场景。
昏昏沉沉刚睡着,就又被银狐挠醒或者咬醒,翻来覆去折腾至天蒙蒙亮,绯玉终于挫败着起身。
看了一眼同样睡意浓重连连点头的银狐,绯玉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你接着睡,我不会再睡着,也就不会挠脸了。”
、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真有什么通天一样的本事,把之前绯玉的魂魄抽离了,强行把她塞了进来。
至于目的,她还不知道,总不能是因为真的看她不顺眼,把她弄到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受折磨。
绯玉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缝,望着外面仍旧细细扬扬的秋雨,雨打落了枯叶,院中一片萧索。
她的希望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