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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绯玉还没回来么?”北宫墨殒堪堪倚靠着,脸色惨白如纸。
紫瑛一激灵,勉强撑着眼皮答道:“还没……”
“再……差人去看看。”北宫墨殒急得火烧火燎,但无奈腹中还痛着,就连动也动不了。
“哦……”紫瑛得令,迷糊着撑起身子走向门外,扒着门框对紫三吩咐道:“紫三,去看看主子回来没。”
“我不是就在你眼前?”绯玉都已经走进院门了,紫瑛居然没看见她。
紫瑛一见绯玉来,犹如见了救世主一般忙迎上去,“主子,您可算回来了,肃王殿下死活不愿休息,问了您八百遍了。”
“那你可以休息去了。”绯玉赶忙吩咐,她也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随性而为的紫瑛,那些繁文缛节居然也能困得住她。
紫瑛如蒙大赦,跟着绯玉一同进屋,将各种药抱了出来。
“主子,这个两个时辰一颗,温水服用。
这个,一个时辰一口,喝完了一炷香时间内不能喝水。
这个,痛得厉害了一颗,间隔不能少于一个时辰。
这个,手心融化,防着手指血凉用的。
这个,如果还呕血,止血用,温水,尽量凉些。
这个……”
紫瑛将各种瓶瓶罐罐放了一桌子,一一交代完以后,逃也似的跑了,留下绯玉一脸错愕。
这……把她当换班的了?她只是来瞧瞧的好不好?
而且……这一大堆各种名目,各种注意事项的药……
“绯玉,皇上他……没为难你吧?”北宫墨殒艰难撑起身子,一脸焦急问道。
“没看我活得挺好么。”说着,绯玉一把将北宫墨殒按回床上,回坐桌边,将各种药各种用法在脑中重复了一遍,好在她的记忆力超强。
看来,今夜她得守夜了。
、孤男寡女授受不亲
“对了,你吃饭没有?”绯玉突然问道,她在夜风楼睡了一下午,等于这一整天还什么都没吃呢,再加上熬夜,胃已经阵阵抽痛了。
北宫墨殒一手轻捂着腹部,有些尴尬笑道:“吃药都快吃不下了……”
“那我自己吃。”说完,绯玉差人送饭来,却仅仅随意扒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确实,她是脸皮够厚,但是不意味着什么时候都够厚。
她在这吃饭,北宫墨殒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她感觉饭入口直顶喉咙,怎么也咽不下去。
“你要不要少吃点?”绯玉开口问道,吃独食被人盯,这种滋味着实难受。
北宫墨殒一愣,继而摇了摇头,“我真的不饿。”
绯玉泄气的看着一桌饭菜,算了,她也不吃了。
差人端出去,又顺便吩咐去喂喂她屋里的狐狸犬,重新坐回椅子上。
“绯玉,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绯玉诚实的点头,确实是个大麻烦。
北宫墨殒脸色又差了几分,抿了抿无血色的嘴,“那……我要是无大碍了,以后想见你是不是就更难了?”
“警告你,别再想什么歪点子,小心把自己玩死。”绯玉冷声警告道。
北宫墨殒被拆穿了心思,脸色彻底白了,连生气都看不出几分了,软软躺在床上,突然皱眉,“绯玉,我肚子痛。”
绯玉眉角一跳,肚子痛?纯属胡说八道!
昨夜那副样子,也只痛得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咬碎了牙都不肯出声的人,如今说肚子痛。
“那就吃药。”说完,绯玉找出桌上止痛的药,塞了一颗进北宫墨殒嘴里。
北宫墨殒脸色更加黯淡,痛是没错,但也没什么大碍,却凭白吃了颗药,继而又道:“绯玉……”
“奔主题。”绯玉岂能看不出北宫墨殒那点古灵精怪的心思?
“你抱抱我。”
“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多完美的答案,用来对付古人最合适了,绯玉此刻极其佩服自己。
、被害妄想症
“好吧,我就知道。”北宫墨殒长舒了一口气,直挺挺躺在床上,怔怔望着上方道:“我就知道,我这次没死,没有人会觉得欣喜。
怎么样?皇兄找你去也是表示遗憾吧?
有没有吩咐你下次该怎么下手?
或者斥责你办事不利?”
“你有被害妄想症?”绯玉冷声问道。
北宫墨殒一愣,突然收起了戏谑道:“绯玉,其实你也明白,我说的,并非空穴来风。”
“那又如何?他如今不能把你怎么样。”绯玉有些不以为然,虽然这件事中能挖掘出很多的问题,但是,还是那句话,她是懒人。
或许,有些事不去探究真相,反而是安全的。
“是,他确实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我也只能保持现状。”北宫墨殒收起了戏谑的脸上布着凝重,这个时候看去,居然真的跟北宫墨离如出一辙了。
“我必须这么纨绔下去,你可知,我不想这样活一辈子。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有大臣上折子,提议要我在朝中任职,或者去军中握权一方,当时皇兄以我尚年幼轻率回绝了。
然后呢?短短两年,你可曾还见过那些人?
流放的流放,贬职的贬职,更有甚者,就连告老还乡也不得善终。”
“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这些?”绯玉突然开口问道,她相信北宫墨殒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他为什么不告诉之前的绯玉,偏偏要告诉她?难道……?
“以前的你,就算我闯祸也只是揪住了……何时坐下来静静听过我说话?一次都没有。”北宫墨殒隐去了最尴尬的事,继而有些落寞。
“那你对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绯玉又开口问道,她不相信北宫墨殒是对她发牢骚,他是个成年人,虽然爱闹爱闯祸,但终究不是个孩子。
话一落,北宫墨殒突然翻起身来,一双眼睛充满了渴望,“我想随卓凌峰去边关。”
、怎能云淡风轻
果然,这个古灵精怪的闯祸大王也不容小觑,一句句给她上套,牵着她往他想要的地方走。
“这种事你该去跟皇上说,跟我说没用。”绯玉形同拒绝。
北宫墨殒对于北宫墨离来说,抛去骨肉亲情不谈,确实是皇位最大的威胁,她没法开口跟北宫墨离谈。
或许之前的绯玉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一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那你就忍心让我死在京城?”北宫墨殒笑着问道,但眼眸中已经有了痛意。
绯玉微微一窒,有些不自然别过头去,“只要我在,我……能挡则帮你挡。”
她不敢说只要她在就保他,他在她眼皮底下被人下毒,那么就说明,她居然无力保任何人。
绯玉突然攥紧了手指,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她居然保不住任何人。
她一直的努力,居然只能顺应着北宫墨离堪堪保持一种平衡,如若有一天这种平衡被打破,她,谁都保不住!
“绯玉,我要的不是……”北宫墨殒说着,忽然,一抹血红毫无预兆淌出了嘴角,红白相称,直刺绯玉的眼睛。
“别再说话。”绯玉起身将药止血的药送入北宫墨殒口中。
北宫墨殒突然伸手,却只是拽住了绯玉的衣袖,急切道:“解药没了,你可怪我?我真的没想到王府会失火,我以为仍旧无法与你详谈,才没将解药带在身上。”
“多说无益,事情已经发生了。”绯玉有些冷漠说道。
试问,错失了本难求的解药,她怎能不惋惜,怎能不怨怒?
她没办法昧着良心安慰北宫墨殒说她不怪他,说她不在意,解药对于她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目标与追求。
她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但是,解药就在眼前掠过,她却没能抓得住,她怎能云淡风轻?
长谈终于耗尽了北宫墨殒的精力,怅然松手,软倒在了床上,看着一脸强忍怨怒的绯玉,北宫墨殒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大闹夜风楼
北宫墨殒身份特殊,紫瑛独自陪伴总是战战兢兢。
再加上解药确实狠烈,时不时呕血,吓得本信心十足的紫瑛说什么也不愿让绯玉离开。
往地上一跪,直称,如若绯玉不能坐镇,她不敢再治下去了,万一将一国王爷治出个好歹来,她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绯玉只得在北营司中打打转,也不愿跟北宫墨殒多聊,他的心思,她基本上都能明白,但是如今的她,实在爱莫能助。
然而,绯玉的苦日子也不长。
身为一国王爷,哪能在北营司这等粗陋的地方休养?
肃王府日夜赶工,终于将凌乱收拾妥当,另整理出一处寝殿,大队人马来接北宫墨殒回府休养。
临行时,看着北宫墨殒那似乎是被人遗弃了的眼神,绯玉终究一冲动……
“我尽量经常去看你。”
一句话,可以让北宫墨殒脸上重新萦绕灿烂的笑意,绯玉不由想到,曾经,也是一句话,可以让北宫墨离冰冷的脸上也浮现暖意。
看来,兄弟俩也真有相似之处。
红殇这些天很老实,甚至不知道他除了养伤在做些什么,不过,听得紫瑛一句戏言:应该在房里苦恼脖子上的痕迹呢。
绯玉轻轻一笑,红殇不找她麻烦就好,那无端的苦恼……最好那个吻痕够重,让他多苦恼几天。
转身回去拿了东西,左右也没什么事,信步又去了夜风楼。她答应过,要送夜溟一样东西,兴许……两人就能面对面了,迟了几天,夜溟应该不会介意。
然,一路走至闹市,还未进门,就听得里面吵吵嚷嚷,丝毫不是夜风楼该有的气氛。
“怎么,夜风楼改做派了?一群娘们没事喝什么茶?爷就是要包下夜风楼待客,怕爷付不起银子?”
“各位还请回,夜风楼待客有挑,不招待各位。”听着应该是冉清羽的声音。
绯玉缓步走入夜风楼大门,不由得眉头锁紧。
、夜风楼改做派了
只见夜风楼掌柜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矗立,而一旁冉清羽,虽不卑不亢,但面上仍有些撑不住了。
为首一人突然一掌拍上柜面,紫檀木质的厚重柜台笔墨算盘登时全跳了起来,桌面裂开条条细缝。
“老子为国效力,替你们在外打仗拼命,你们在这摇头晃脑的喝茶,就不行我们来坐坐?”
冉清羽仍旧拱手作揖,一副礼多人不怪的样子,却也颇有立场,“官爷,夜风楼乃是风雅之所,本客来无拒,但拒绝包场,更不受大声喧哗的客人,客人还请移步,另觅佳所。”
然而,那孔武有力的男子似听不得这等话,兜手一把揪起了冉清羽的领子,“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爷就要包下夜风楼!就喜欢这地方!
我还告诉你,不光包下夜风楼,到时爷还要招月红楼的姑娘们来添彩,你敢再给爷说半个不字,信不信爷现在就带人砸了这?!”
绯玉一双眉皱得更紧了,转头看向冉清羽,用眼神询问着。
冉清羽苦着脸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绯玉赶紧上楼去。
绯玉也不多管闲事,径自上了楼梯,商家之事自有商家处理的办法,如果处理不了,冉清羽不会强撑,反正她就在楼上,再下来也不迟。
既然对方是官,虽然看上去应该是武官,她绯玉的名号,也算能镇住些人吧。
不过……绯玉一边上楼一边倒真诧异了,几日未来,这夜风楼真的改做派了?
堂下九成均是女客,熙熙攘攘的完全没了当日风雅宁静,反倒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无比热闹。
旦看那些女人,应该也是千金小姐,贵族妇人一类,毕竟夜风楼不是寻常人消费的起。
大都薄纱掩面,欲露还遮,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喝茶的,而是见着她上楼,齐齐看过来,又一次将她瞪成筛子。
“看来夜风楼真是改做派了,明面上什么附庸风雅,现如今……你东家可是赚不够银子,货腰为生了?”
、摔了一跤惹的祸
身后一句极不长眼,极其侮辱的话,顿时将绯玉钉在了楼梯上。
缓缓转身,一身杀气毫不遮掩四溢开来,突然伸手摘下掩面的纱帽,一双厉目瞪向说话的人,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绯玉一露面,对面人终于发现自己针对的居然是她,顿时扑通一声跪倒,方才那股霸道横行的气势一扫而空,“北宫大人……我们……我,卓将军快回来了,我们哥几个正想着找地方给他接风,不想……”
熟人,卓凌峰的手下,自然会认识跟卓凌峰一同长大的她。
“你们今日所为,我自会告诉卓凌峰,让他来定夺。现在,滚。”绯玉也不管究竟能熟到什么地步,来闹夜风楼,冉清羽不让插手,她可以不管。
但是,这么难听的话侮辱夜溟,留他们命都算给卓凌峰天大的面子了。
那几人一改方才做派,也知晓绯玉给夜风楼撑腰,忙不迭的向冉清羽道歉,又留下了银子赔偿被拍坏的柜台,这才跌跌撞撞的跑了。
绯玉强压着想杀人的怒气,又瞥了一眼被她吓得花容失色的众女,向着冉清羽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上楼,站定走廊中。
“哪来这么多女人?”绯玉突然觉得此事也非比寻常,本是间好好的茶楼,如今弄得脂粉气都压了茶香,吵吵闹闹的不说,连带着夜溟的名声都那么难听。
冉清羽一脸苦色,倒也没隐瞒,道:“说来也蹊跷,前几日,夜溟到夜风楼,本每次下马车,均用布遮挡着,人影也不让旁人看。但那日他身子是不好,下车之时腿软了下,所以……”
“露脸了?”绯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