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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想守在这,她希望最终逼得夜溟没办法,能够现身出来,饿肚子还是露个面,通常的人都会选择后者吧。
食盒中的饭食她看过了,然看过之后止不住心中有些发酸。
夜氏拥有京城中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而这饭食也必是那里做的,然,送给夜溟的,却丝毫谈不上美味。
纵然是精工细作,纵然是最好的厨子手艺,但是,大堆大堆必需的补品掺和在一起,那气味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与其说是饭食,不如说是分量足矣能填饱肚子的一碗药更贴切。
夜溟……一直以来就吃这些?
虽然已经相处了数次,但是夜溟其人,她屡屡看不透,深不可测,再加上谜团重重,他身上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连点头绪都摸不到。
然,就当绯玉觉得全身都要冻僵了的时候,一旁迷雾,突然散开了。
青砖绿瓦的院落清晰眼前,院内亭台楼阁高低错落,只需几步就可入内。
绯玉一把拎起食盒,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不管是不是阵法出了问题,或者是另有什么玄机,这些都不重要,她今日,一定要见到他!
院门锁着,绯玉提气抬手一搭,轻松越过不算高的围墙。
别苑内一片白雪覆盖,整个别苑内悄静无声,看着那近日从未有人踏足的一片白茫茫,这夜风别苑……连个下人都没有?
再看那雪地上依稀几条足迹,都是一个人的……
绯玉顺着足迹走,别苑内静得吓人,若不是太阳高照,恐怕说是鬼宅也不算夸大其词。
不算大的院落,整个主屋也只有两进,然屋前都未有脚印,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涉足。
拐过一条短短的回廊,回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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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最近闹胃炎,体力精力感觉都透支了,有的时候不能中午12点更新,但当天也会更,抱歉各位,多多见谅。
、满腔担忧只是一头热
一身墨袍,在万千白雪之中极其醒目,消瘦的背影,仿佛一幅骨架撑着本合身的衣袍,那衣袖上的花纹,是绯玉熟悉的。
然绯玉却怔住了,那墨袍之上披散着的……似雪……
三千白发一直披散快到了腿弯,在那墨袍之上极其扎眼,白发……
那真的是夜溟么?夜溟也就二十岁左右,一头白发,真真如雪,就算是年逾花甲的老人,白发也未必如此纯粹。
他似乎极其疲惫,扶在一旁廊柱上微躬身喘息,朱红色的廊柱衬得那只手,愈加苍白。
他是夜溟,纵然一头白发,纵然她没见过夜溟的身形,她也能肯定,他就是夜溟。
绯玉缓缓几步,拎着食盒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她仿佛略有些明白,夜溟为何说自己样貌见不得人,一头白发,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夜……溟?”绯玉轻声开口,言语中却仍旧掩不去惊愕。
夜溟的身体突然一震,扶着廊柱的手指慢慢蜷起,直起身来,“绯玉……你可知何为尊重?”
面对夜溟已有些兴师问罪一般的口吻,算是擅入他宅的绯玉略低头,复又看向夜溟,“抱歉,我只是担心你。”
“收起你的担心好么?去给需要的人……”夜溟强忍着身体中的战栗,绯玉就在他身后,与他近在咫尺,但是他只能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的距离,恐怕天涯难以形容,更何况,中间还隔了他人。
绯玉有些窘迫,是啊,她的担心对于夜溟来说是多余的,他并不需要。
她一意孤行前来,一意孤行闯了阵法,又一意孤行翻墙进来,她心中焦急似火,却从未想过,夜溟根本不需要她的探望。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绯玉也有些受伤了,她满腔的担忧,原来只是一头热。
“不是。”夜溟拒绝的干干脆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些东西?!”
“我说过,如若不喜欢,扔了便是。”
、夜溟,转过身来
世上最伤人莫过如此,满腔担忧的来,在阵法中被困了一天一夜不放弃,最终换得一袭冷水,从头浇到底,冷了身,也冷了一颗心。
绯玉自嘲的笑了笑,她这是在做什么?从一开始夜溟就与她不甚亲厚,从一开始夜溟就拒绝与她见面,她还在坚持什么?
或许,夜氏庞大的资产仅仅是夜溟两三月所得,对他来说,想要随时可有,不想要就如同垃圾一般,她,又在计较什么呢?
公平么?又是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呢?她毫无损失,夜溟毫不在意,又有什么不公平?
但是心,还是止不住凉……
绯玉看着手上的食盒,宁愿这一切可以倒转,她不曾去过夜风楼,不曾一头热的跑来自取其辱。
她很想骂人,很想将自己满腹的委屈宣泄出来,但是看到夜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所有的愤怒只能压在了心底。
将食盒放在地上,绯玉深吸了口气,“对不住,无功不受禄,那些东西我不要。盒子仍旧在冉清羽那里,要扔请你自己传信给他,我就不代劳了。”
夜溟的身体似乎在颤抖,背着身,久久不说话。
“保重。”绯玉最终只能留下一句保重,拿脸贴人冷屁股也该有个限度,再担忧下去,她的脸皮也没那么厚。
然而,刚要转身,绯玉没由来的心中固执,开口道:“夜溟,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
没错,她心中是愤怒的,既然如今两人撕破了脸皮,她只想圆了自己的心思。一直以来自己单方面想要成为朋友的人,如若最终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她永远也无法释怀了。
绯玉久久等着,凭着心中的不甘,凭着她难得的倔强,她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夜溟,他长什么样,如今已经藏不住。
他跑不了,哪怕就算是昏倒,她也能看见他的长相,她让他自己转过身来,已经是最后的尊重。
、夜溟……是人吗?
不知过了多久,夜溟缓缓转过身来,那一霎那,周边再无他物,那一霎那,所有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清瘦的脸颊,下颚显得极其尖锐,棱角突兀,让人不禁遐想,如若不是那么消瘦,该是多么完美的形状。
皮肤惨白,黯淡却仍旧掩不去荣光,单薄的唇,竹叶一般,峰峦有致,却失了光泽,失了血色。
那眉眼,让人移不开目光,修眉高挑,如晕青墨,狭长凤眼斜飞,傲气凛然四溢,却掩不住妖媚一般的灵动。那如浮冰碎雪般的眸光之下,深邃可见,沉凝可表。
一双眼睛,似乎承载了千万年的情感,他的骄傲,他的破败,他的忧伤,他也有怨,也有怒……
绯玉从不知道一双眼睛可以蕴含这么多的情感,夜溟看向她的眼中,似是将生生世世都诉尽了。
再加上雪一般的长发,夜溟身上隐然流动的气息,那气息……
人类……真的可以长成这样吗?
眼前的人,恐怕就连二十一世纪最顶级的设计师也难以创造出如此的人物,她看过无数电脑制作出来的人物,妖媚也好,清冷孤傲也罢,哪怕是虚幻场景中,异世精灵也好,玄幻妖精也罢,穷极人类的想象力,如今看来居然比不上眼前人百分之一。
人类……真的可以长成这样吗?大自然……真的可以孕育出如此完美的人吗?
夜溟……是人吗?
绯玉无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一脸怔然,这是……人?
然,仅仅是半步,仅仅是失神中下意识的退却,绯玉却能看到,夜溟眼中的一切,瞬间碎裂。
眸光散乱,浮冰尽裂,碎雪飘散,似乎那承载了千万年生生世世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化风去,徒留枯槁。
眸光渐渐被掩去,眼前墨黑的衣袍陡然松懈,直挺挺向后方倒去。
“夜溟!”绯玉终于回过神来,几步闪身过去,堪堪接住夜溟就要坠在地上的身体。
、小小报复一下
夜风别苑中真的没有其他人,绯玉呼喊了半天,回答她的,只有猎猎冷风。
看着手上昏迷不醒的夜溟,气息微弱得似下一刻就要停息,周身冰凉,找不到一丝温度。
凝了一口气,绯玉索性打横将夜溟抱起来,却万万没想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
她的力气不大,差点儿把夜溟扔出去。
轻飘飘的,用句不恰当的形容,仿佛自己手上像是托着个风筝,稍微使力,手上的人就会飞走。
将夜溟有些碍事的长发盘在手上,绯玉深深叹了口气,顺着脚印找寻属于夜溟的房间。
这算什么事呢?
她只是想小小报复一下,夜溟不愿见人,她偏要看,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
然一看之下,夜溟并非丑的不能见人,而是其容貌绝对惊世骇俗,如若这副样子出现在人前,恐怕轩然大波都不足以形容。
但是,她也只是看了看,是人见到这副长相也会失控吧?
她也仅仅算是没站稳,失神退了半步,结果……把夜溟气昏过去了。
她不是怕他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流行?各种电脑游戏。
妖魔鬼怪,精灵非人类,美的丑的,恶心的恐怖的,她什么没见过?只不过就是出现在现实,并且近在眼前,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然而,夜溟连让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就这么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到底是她的心智不够坚强,看到了这样的人没控制好自己的举动,还是夜溟的心智不够坚强,她只退了半步而已……
夜溟的房间不难找,顺着雪地上的脚印,直入一个房间。
然,一进去,绯玉不禁皱了皱眉,冰天雪地,这房间冷得像冰窖。
也不难想象,夜溟这样的身体,自行生火取暖,太难为他了,但是,既然自己做不了,为什么不招几个下人呢?
将夜溟放在床上,绯玉难得伺候人,替他脱了鞋盖被,遂又出门,看看是否有可以生火取暖的东西。
却不知,麻烦事,总是接二连三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定论。
、人,永远不会活回去
刚刚出门,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一颗亮晶晶的东西缓缓升空,哪怕是晴朗的天空中,也异常显眼。
绯玉不禁心中咯噔一声,这是北营司最紧急的信号。
这也是北营司用来找她的信号,同时向她传递,事态紧急。
她曾经离开北营司一去不返,都未曾有这种信号召唤她。
而后得知,因这个世界,火药极其难开采,所以这种信号弹,也算是稀世珍藏了。
什么样的情况需要如此?重中之重,北营司整体面临极大险境,存亡危机,覆灭的情况。
虽然现在此事风碎负责,但是,绯玉绝不相信风碎十岁的性情拿信号弹当炮仗玩了,他是十岁的性情没错,但是他的十岁,和二十一世纪养尊处优的十岁孩子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有一副坚韧到了极点的性格,只是曾经历练过他的经历被遗忘了。
没有了记忆,但是人,永远不会活回去。
这些天来,她看着风碎懊恼,看着他拼命练武想要弥补其他方面的不足,看着他想尽各种方法试图找回丢失的记忆,看着他试图与众人接触,从他们口中得知曾经关于他一切的只言片语。
她信任风碎,他不会胡来,那就是说,北营司真的出事了。
绯玉暗自咬了咬牙,看看身后紧闭的房门,夜溟只是昏过去了,待她处理完了事再回来向他解释也来得及,他身子虚弱,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就算是他离开了,北营司还在,信枭也能找到他。
只能这么劝说自己,只能将北营司众人的性命放在前面,只能……
绯玉深深叹了口气,闪身直奔院外骑马。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门的那一刻,夜溟其实已经醒来。
看看一室的冰凉,自己就这么被放在床上,夜溟突然一抹自嘲,她毕竟没把自己扔在走廊上,不是么?
“看来你是对的。”一袭黑影凭空出现在房间内。
、夜溟真相
夜溟挑眼看向那个完全不知道何为尊重个人隐私的家伙,却也无可奈何,有气无力问道:“你搞的鬼?冥府如今闲成这般?天界什么时候开恩说你冥王没事可以上人间闲晃?”
冥王一脸无辜状耸了耸肩,复又笑道:“相反,很忙。只是偷空看你一眼,发现你总是原地兜圈子,着急了,上来推你一把。”
“多谢。”夜溟轻飘飘一句,却一丁点儿谢的意思都没有。
冥王挑了挑眉,几步走进了,就在夜溟床边蹲下,好与他平视,几分认真几分劝意笑着商量,“别在这受罪了,你的身体若是在冥府,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但是这里毕竟是人间,生老病死的法则谁也逃不过,你可能最终会病死在这。
回了冥府,愿意继续坐着三生石随你,若是愿意投胎,我给你找个好人家。”
“离我远点,一身死气。”夜溟没有一丝好气。
“可是你说放弃了。”
“我会离开。”
冥王无奈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人,无奈摇了摇头,他帮不了夜溟,纵然是掌管一方的神,他的力量进入活人体内,活人瞬间便死,他只有剥夺生命的力量,却没有延续生命的本事。
甚至,他不能为了夜溟在人间肆意杀人,人命皆由天定,他身为冥王,肆意掳人性命,五雷轰顶已经算轻的。
强行离人魂魄,他只干过一次,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