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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转身坐起,看着半躺着的红殇,那眼角轻挑,利如刀刃,虽慵懒着,但是一旦动手,只需弹指间。
不就是武功高么,就能威胁她连觉也不能睡?
想着,一股倔火燃上心头,猛地一伸手,将红殇的身体连同双臂牢牢搂住,防贼不如擒贼!
、昔日的红殇
“放手!”红殇恶狠狠道,虽怒着,但也不愿外面人听见车中是非,只得压低了声音,“不想死就放手,你抱了他再来抱我,你不嫌恶心,我……”
“求你了,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这么睡,我要困死了。”绯玉言语间已经有些迷糊,随之又紧了紧手臂。
“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红殇一边骂,却猛然注意到,短短两句话,绯玉居然已经睡过去了。
仿佛刚才那句话一说完,呼吸……已经舒缓均匀。
“……”红殇着实无语,不再骂了,骂了她也听不到,也不挣扎……绯玉这些日子以来,确实累了。
他动辄在行宫中四处走,他用的是轻功,如履平地,但是绯玉却不行,跟着他一路过树翻墙,有时一走就是一两个时辰。
他也知道她近日来努力练功,经常练到半夜才歇下。
当然,他也知道,剩下的那些时间,她在陪着夜溟。
滥情的女人!红殇心中仍旧恨恨的,看向夜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了事,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他……
红殇的思考顿时僵住。
如果没有夜溟…………
那他如今会是怎样……?
红殇永远也不愿承认……
他曾经细想,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夜溟没有存在于这个世上,绯玉没有被换了魂魄,他……会是怎样?
他很有可能在囚禁了风碎之后,就再也见不到绯玉,哪怕见到了……
那个绯玉爱的不是他,他纵然有一腔真情,纵然那真情令他感到自豪,也仍旧是等不来结果的情。
昔日的他可以忍受,然,如今看来,他再也回不到过去。
昔日的他,可以为了绯玉抛却男子的尊严,以色侍人,只因为她要他如此。
昔日的他,可以忍受绯玉对他动辄冷言讽语,甚至没由来的鞭打用刑仅为出气。
昔日的他,可以忍受一年又一年的卑微等待,甚至只期待那每月数次,与绯玉共处一室,自说自演一幕恩爱缠绵。
昔日的他,可以关起门来骗自己他只要爱就行了,他要的不多,只要能看见绯玉安好,只要绯玉……偶尔能看他一眼。
、弑仙要付出代价
原来,人心都是不足的,他再也回不到那个所要不多的他。
原来,真情也并非坚不可摧的,他牢牢关起了门,告诉自己不图回报,只求爱着一个人,却不想,那心防却以这样的方式所打破。
他恨夜溟,无端放入一个人,将他的人生搅乱,打碎了他完美的梦。
他恨绯玉,一再欺瞒,最终,他那引以为傲的爱成了笑话。
但是,如果没有夜溟,如果没有现在的绯玉,他……又是什么呢?
他可能会死在某一次不慎的刑罚中……
他可能终有一天被绯玉厌弃,又扔回青楼,如红苑里那些人一样,直到药物将身体蚕食干净,直到某一天清晨被人发现早已悄然死去,被埋入乱葬岗,一辈子也换不来一块墓碑。
他也可能被北宫墨离害死,是毒还是暗杀还是各种阴谋伎俩,一个帝王的耐心有限,北宫墨离的耐心已经非比寻常。
如果没有绯玉……
如果没有夜溟……
但是,人心有多么的不知满足。
这世间既然给了他希望,为什么不给他出路呢?
他真的恨夜溟……
绯玉睡熟了,手臂渐渐有些松动。
红殇轻轻抽出手来,直定定看向夜溟。
或许,出路是需要自己开拓的,或许,夜溟一旦死了,绯玉顶多恨他一阵,她终有一天会淡忘了逝去的人,或许……
红殇手指逐渐凝聚内力,却迟迟下不去手,这如今的一切,是夜溟改变的……
但是……!
红殇猛地曲起手指,他之前所受灾祸,那如今一旦想起,仍旧让他身心剧痛的奇耻灾难,也是夜溟一手造成!
“……别伤害他……”
红殇一惊,迟疑着放下手,看着就倚靠在他胸前的绯玉,闭着眼,极其不安稳。
“红殇,求你别伤害他,哪怕谁也不去碰他,他已经将自己伤透了……你若是恨极了,就拿我出气,别去伤害他……”
“绯玉?”红殇试探着问出口,甚至不能确定,绯玉究竟是醒着还是说梦话。
“他是仙,弑仙是要付出代价的……”
红殇挑了挑眉,原来只是说梦话。
、药极伤身
红殇伸手将绯玉搂入怀中,那昔日尖锐凛冽的内力化作暖流,缓缓送入绯玉身体中。
“何故不杀我?”夜溟睁开了眼,但那眼中,毫无睡意。
“回京途中少生意外,更何况,据听绯玉说,你有办法制住北宫墨离。待事成之后,你无用了,再杀也不迟。”红殇冰冷说着,目光却温柔,看着难得在她怀中的绯玉。
“识时务者。”夜溟淡淡道。
“你最好离她远些……”话说一半,车厢中一片寂静,这一句话,居然是两人同声而出。
红殇顿时厉目看向夜溟,却不想,夜溟一向清淡的眼眸中,居然也似有不悦。
“你才更应该识时务。”红殇冰冷说道,“她对你好,是否也因你能还她自由?别忘了,她爱的是我。”
“她如今谁也不爱。”夜溟的话语仍旧淡着,“你并非愚人,但你喜欢自欺欺人,她如今爱不爱你,你心自知。”
红殇眼眸微眯,突然浅浅一笑,“自知又如何?她如今只是无可奈何。待你一死,她无需选择,仍旧爱的是我。”
“你不能爱她,也不该让她爱你。”
“别以为我说现在不杀你,你就能口无遮拦。”
夜溟撑着坐起身来,倚靠在一旁,略微想了想道:“可要我替你把脉再说?”
“不用卖关子,我更不想知道你究竟玩什么把戏。”红殇一脸的冰冷也是一脸的不屑。
“药极伤身,伤极损根,这一点,你不自知?”
红殇紧紧咬着牙,如若绯玉醒着,夜溟敢说出这番话,他恐怕毫不犹豫一掌挥过去。
的确,他曾经服下的那些药数目惊人,是损了身体不错,但是……
“那也与你无关,你若执意多管闲事,就休怪我不客气。”
“只要与绯玉有关,就与我有关。”夜溟正色道,鲜少的据理力争,“她这一世能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
“……你们真吵……”困极睡着的绯玉居然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似神智根本不清楚,下意识抬手拢住红殇的手臂,一翻身将他半个身子压在身下,又睡了过去。
、是否还敢爱他
红殇有些担忧,随后一想,他一直在注意绯玉的气息,恐怕真是他们后来几句话提了声音才吵醒她。
向夜溟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动了动手臂想要抱着绯玉,一动之下才发现,那两条手臂圈得极紧,且他越动就越紧。
不愿再惊动她,就任由她紧紧抱着他,或许,只有这种状态下的绯玉才会对他如此,他可不可以真的以为……绯玉是爱他的?
他据理力争,恐怕也是强硬反驳着夜溟,其实,他根本无法确定,绯玉是否还爱着他。
是否……还敢爱他……
绯玉并没有睡太久,待起身,那眼中早已经没有初醒的迷蒙,却抬起手尴尬万分擦了擦嘴角对着红殇道:“那个……我睡觉……口水……”
红殇紧紧皱起眉,低下头,胸前小小一片水渍,顿时一张脸黑得透彻,起身便将外袍脱下,仅着着单薄的里衣重新躺卧,黑着脸,一言不发。
绯玉尴尬着爬了爬睡乱的头发,将马车的窗开了一条缝,见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风碎,今晚找城镇住下。”
一直以来往返于行宫路上,都是在马车中住宿,头一次,绯玉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直接下令夜宿城镇。
“绯玉,行程恐怕要耽搁……”夜溟有些奇怪劝道。
“我知道,但是你身体不好,回去之后又有太多事,如若在路途中颠簸又加重了病,就不好了。”绯玉极认真对着夜溟说道,却不敢去看红殇一眼。
夜溟淡淡一笑,“依你。”
“累赘。”红殇脸撇向一旁,鄙夷的吐出两个字。
绯玉没有理会他,径直从车厢内拿出备在路上吃的参片,递到夜溟手边上,却头一次开口问道:“你身子不好,总吃人参,有没有别的药材能够补身子的?”
“人肉。”
绯玉顿时低头瘪了瘪嘴,又偷偷看向红殇,见他闭着眼,着实一个眼不见为净,同在一个马车内,他们三人确实无比尴尬。
但是红殇脸上的伤……还是不见人的好,再者说,红殇也是一苑之主,出去骑马,也是不妥。
、更喜欢病秧子
京城周围,必是找不到太大的城镇,百余俊男美女入住,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城镇中能住宿的客栈就那么几家,远住不下这百余人,众百姓围观之余见此,纷纷恨不得邀几个住进自己家去。
推推搡搡挤成一团,几乎整个城镇的人都汇聚在了城中心,这一盛况,直至几年后,仍有人津津乐道。
然,这百余俊男美女却似乎有同一性子,那就是,冷若冰霜。
视周围人山人海于无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脸直视,该干什么干什么。
虽男的俊女的俏,却没有什么娇气的性子,在城中空旷处扎起了帐篷,围了个圈,甚至有人三两换岗巡逻,丝毫没被围观的人干扰。
绯玉有官阶,也曾被赐予国姓,城镇中官员纷纷前来拜访,都遭了婉拒。
直到子夜时分,围观的人散了,前来拜访的人也知难而退,入住客栈的绯玉等人才得以正常作息,却连饭还没来得及吃。
外面毕竟都是红苑的人,红殇坐镇屋中,吩咐着红一等人将局面控制妥当,又派人注意着客栈周围的动静,琐琐碎碎的一干事办完,这才发现晚饭根本没来得及吃。
疲惫坐在椅子上,吩咐人准备饭菜,也从而得知,绯玉也还没吃晚饭,却一直在夜溟房中,据听说,那个病秧子又不大舒服。
红殇心里也不舒服,一个病秧子,话说不了几句,路走不了几步,到底哪里吸引绯玉悉心照料呢?
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孝子尚且如此,绯玉什么时候才能腻呢?
或许会很久,久到他等不下去,或许绯玉根本不会有腻的那一天。
一想起这个,红殇心里更不舒服,他了解,绯玉实则是个心地柔软的女子,与魅玉不一样,她会心疼人,会细心关照人,兴许……病秧子更合她性情?
越乱七八糟想着,红殇心里烦躁得如一团乱麻,明明该饿了,却眼睁睁看着饭菜凉透,一点儿动筷子的意思也没有。
平日里这个时候,绯玉都会来陪他吃饭,哪怕他冷言冷语……
是不是因为他伤也好了,病也好了?
绯玉还是更喜欢病秧子么?
、伤在哪最好呢?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着外面喧闹渐渐安静下来,偶尔几声狗吠传来,夜早已经深了。
一屋子的寂静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红殇烦躁得起身,踱了几步,突然眼睛瞄到了挂在一旁的长剑。
一把抽出来,雪亮的长剑光华四溢,细长剑身却铁石不可摧,削铁如泥吹发可断。
红殇皱着眉,拿着长剑比划着。喜欢病秧子,那得到什么程度的病秧子?像夜溟那般?
红殇脑海中突然浮现自己一副凄凄艾艾手足无力的样子,登时打了个冷颤,太恶心了,一个男人怎能如那般?
比划了一下手腕,不行,伤了手腕太碍事了,如若遇敌,稍有不慎就会因伤而落了下风。
比划了一下腿,更不行,行动不便……
比划了下腰部,不妥不妥,若伤及内脏,还得有求于夜溟。
将身体各处都比划了一番,红殇最终觉得,还是肩膀比较靠谱。
只要划的时候稍稍靠近胸膛和脖颈,不会妨碍手臂的动作,且肩膀处不轻易活动,伤也好得快……
好得快?红殇又皱起了眉,好得快可不行,随即却又想通了,想伤口不愈合,下点毒就行了。
想着,红殇一提剑,铛的一声就放在了自己脖颈上,那姿势……
“红……殇,你冷静点……”突然,门口传来绯玉惊恐的声音……
夜溟只是在马车中太过于温暖,乍一下车吹了凉风,有些头痛犯晕。
绯玉照看着他吃了些粥,又安慰了他几句,如若身体不适,就在城镇停留几日,万事不急一时。
风碎和夜月去打理起居,绯玉就坐在了一旁,一边替夜溟渡些内力过去,一边陪着他,直到他睡沉了。
在红殇门外听了一会儿,以为他是睡下了,绯玉便没敲门,只是想悄悄看看他的状况,却不想,轻轻推开门,看到的是眼前这一幕。
只见红殇一身红衣似火,挺立屋中央,一手执剑,那剑上的光芒闪耀刺眼,那剑……就放在红殇脖颈旁,那姿势……
他要做什么?绯玉连猜也不用猜,只觉得后怕,如若她再晚进来半步,红殇他……
、谁也不能换谁
红殇极其郁闷看着绯玉,那一双眉眼挑得快要飞天,自己这姿势……啧,早不来晚不来。
却没将剑放下,反倒向着自己脖颈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