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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你的飞鹰每隔一个时辰便送来情报,主人得知你联手徐正制服巫公子,又约四皇子在射日台附近见面,猜到你欲自行了断的心思,意欲阻止你们上山,但他一直未退烧被我拦下,我通知保护你的战鹰强行制止你上山;他怕来不及阻止你便会跳崖,一面让我重金聘请麟山射日台下的沉日江渔民在附近游弋等候,因江水暗流多、水流急,一面又让人收购猎网联结成一片撒在可能堕落的江面,……战鹰被诛后,得知四皇子故意以你诱他前去,他便要求我率众在沉日江继续布置,自己只身赴约;他轻功太高,我无法追得上,且战鹰都不在左近,我武功不济,只好听从安排……
以为主人因为有所准备才随你跳崖?……宝姑娘,那么仓促的时间、那么大的范围,主人决意山上救你时便知道我们尚未完全布置好,有没有用他心中也是没底的。万幸的是主人抱着你极力浮起游动抓住了撒入江中的猎网,雇来的渔民下水帮忙救起你们时,主人身上的剑伤已被寒冷的江水泡得灰白……
是的,你救上后仅有微弱的呼吸、身子冰凉,主人还发着烧,坚持运功给你护住心脉;晚上他过于疲劳、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却不还要守着你,云霞无法,只好趁他迷糊时抱他睡在你身边了,……你们两人一冷一热,倒也相得益彰;主人三日后才退了烧,……宝姑娘为何脸色不佳?主人是在你身旁半梦半醒的睡了三天,虽然你只穿里衣,但主人并没有龌龊之举啊。”
“……”小屁孩果然夸大其词、诽谤妖孽。
阿越思及曾如此不信任柳风轻,心里一阵愧疚,问:“他的伤现在都好了罢?”
“四皇子剑下没留情,又被那么冰冷的江水浸泡、还坚持为你运功了半天,唉,高烧不退的第一晚他的情形比你还凶险,我们都担心他能否挺过来……现在还好,只是背后和腰间的伤口还需包扎敷药,其他的都愈合了。”
“啊?!!”嗖的站起,便要去探望他。
云霞一把拉住她:“宝姑娘,若你去是关心他的伤势,请不要去,好吗?”
“为何?他都是为我才受的伤,我怎能无动于衷?”阿越急道。
“唉,主人看了你与紫笛公子的婚礼后便醉酒睡在楼顶上至次日清晨,刻意放任自己病倒发烧的。那日你要求见他,我不知你与他相谈何事,但过后主人便要我吩咐十二名战鹰去保护你的夫君,你可知那十二人原本是要去抢回远靖侯的信符?你再这般着紧他,却不能相伴他身边,何苦令他欲罢不能?”
顿了顿,云霞喟叹:“我后悔告诉你趁他昏迷时亲他一事了,……宝姑娘,你明明喜欢我家主人,为何要应允与紫笛公子成亲?你可知他就是因为觉察到你对主人的情意才急匆匆和你办亲事的?为的不过是令我家主人死心罢了,连你的夫君都看得出你和主人的情意啊;你那日抱着昏迷的主人亲他的神色,易姑娘一看便明白你的心,你自己怎会如此后知后觉?还是你刻意逃避?……”
“云霞!!”如同被人掀了老底,阿越急恼攻心,大声喝止:“我从见巫大哥第一面便喜欢他,从没有改变过,能和他结为夫妻是我的梦寐以求之事;我对柳大哥……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兄弟……”
“唉,那便请您忘了云霞方才所言罢。”云霞一欠身,细声细气道:“宝姑娘,紫笛公子绝对是一个可托终身的良人,而我家主人绝对是一个总成全他人的大傻瓜,你也是一个认不清自己心意的大傻瓜……
爱慕主人的女子多得云霞都记不清,主人一向如风过不留痕,大家都说他没心;他的心都给了你,怎可能还有心?……宝姑娘别生气,你如此的姿色,世间为你倾倒的大有人在;只是你永远也找不到像我家主人这样只求付出不要回报的真心实意……”
“你……”
“请你慎重考虑,若决定回到巫公子的身边,那么便让我家主人死心罢。哪怕狠狠伤害他,也胜过这样明明关心牵挂他、明明与他情投意合,却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这次你们跳崖大难不死,可是下次呢?下次还会如此幸运吗?主人他……他的境况你又知多少?”
云霞走后,阿越独自呆坐在房内,思绪万千。窗外是两岸枯枝秃杆的入冬景色,偶有一抹绿色出现,都化为妖孽的潇洒身影。
心愈来愈乱,扶着墙一步步走出房,才发现身处的是一艘双层的画舫二楼中段位置。
一点点移步到最尽头的回廊,靠着壁、拥着大裘就地坐下,静静远眺天边云聚云散,想象成自家夫君温润的笑脸;可不知怎的,旁边那朵云彩怎会越看越像妖孽?
云彩里妖孽的表情千变万化:初见时的狡诈轻佻、首次徐府相见时的不屑魅惑、新年雪夜守候偶像时的试探惊吓、徐府再聚比试音律时的使坏洒脱和元宵节那晚的醉酒狼狈,再到二人在玲珑苑内发生的一系列相遇、相谈、相救、相助;还有那船舱内情不自禁被诱的初吻、浅醉楼他梦呓的求吻、赠银链时他克制的亲吻和在他每次充满痛惜的额吻……
巫大哥念念有词:“不要对他上心,不要记挂他,不要接受他的恩情。”、“答应我,不要和他过多接触。”
霜儿说:“你并非觊觎柳公子的外貌,而是你心里有他啊。”
云霞说:“你明明喜欢我家主人,为何应允与紫笛公子成亲?”、“主人绝对是一个总成全他人的大傻瓜,你也是一个认不清自己心意的大傻瓜。”
自己毒发即将昏迷时对他说出:“我喜欢你……”后,她便清楚自己对妖孽的情意有多深,可她并没有想过要背弃夫君,她从一开始选择巫大哥便没有后悔过,现在也不应后悔。
善解人意的妖孽从不去为难她,不去捅破这层心知肚明的薄纸,为的是大家日后尚能安然相处;可为什么别人却要逼她去面对?不能和妖孽一直做好朋友吗?倘若非得狠狠伤害他,她宁愿自己失去性命也不愿这样对他啊。
困惑烦心的阿越抱头深深埋入自己支起的双膝间,转角处尾随她的柳风轻默然茕立。冉冉而入的暝色沉至碧绿生寒的江水中,折射的蒙蒙光线投到他的侧脸,映出的明明暗暗都是眷恋痛惜、体恤无奈。
眨眼到了阿越醒来的第五天,被强行扣押的周大夫再次战战兢兢为竹帘后的佳人把脉听诊。这次那俊美得不像话的年轻人没有在房间里,气氛似乎没那么令人窒息,
“大夫,可以确诊了吗?”帘后之人的声音柔和动听。
周大夫看看站立身边的云氏二女,不知应不应该如实告知。
“大夫不必惊惧,请实话实说,她们都不会为难你。”
“那位官人呢?”正主儿才是厉害角色啊。
“他也不会。”这几天妖孽很忙,每日只见他匆匆打了招呼便没了踪影;问云霞云霓,她们只是说主人一直都是如此忙碌;可心里怎会隐隐觉得他是故意相避?他知道她的苦恼,所以体谅地避而不见吗?
得到肯定答复,大夫终于放心:“夫人腹中确是怀孕,且至少已有五十余天,若无意外,产期应在明年六月初左右。”
和巫大哥如胶似漆的数次欢爱竟有了他的血脉,幸亏死不去啊,否则连累腹中的胎儿连见世面的机会都没有;夫君若得知有后,会怎样的开心呢?嗯,冰雪大哥也不会让我找其他女子替巫家开枝散叶吧?阿越咬唇甜滋滋的笑了。
二女欲带周大夫到大厅内开药方,临出门时却听见身后的佳人呼道:“大夫请留步。”
回身一看,整个人便呆在原地:掀帘而出的蓝裙伊人如凌波仙子,姗姗而来,盈盈脱俗;皓腕舒展,略整秀鬓,淡逸闲雅;明眸忽闪、传神夺魄。
此佳丽追来原是为询问有剑伤且未愈者适合怎样的饮食,得到回答“冬日可煮药膳汤水进补。”佳人立即满心欢喜,连声道谢。
大夫趁机提出告辞之情,她明白他的恐惧,是以不理会两名劫持他来的少女反对,亲自送他回到家门口。但即便如此,他最终还是逃不过被稍后灌药失心。
得以脱身后的周大夫在没被尾随的云霞下药前不住口对家人吟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能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真有此等倾国倾城的女子啊。”
在厨房精心熬汤的阿越思量着妖孽如此忙碌,身上的剑伤愈合定然快不了,他待她的好无以为报,只希望能尽绵薄之力而已;今日等他回来便提出辞行,他既有心相避,且她也解了毒,应该赶快回到夫君身边,否则再行相处,只怕情不自禁无法收拾啊。
晚饭过后柳风轻不见归来,初孕嗜睡的阿越困乏之至,交代云霞届时记得唤醒她,便迷迷糊糊上床睡着了。待醒来看看更漏,显示已是二更过半,也就是现代时间的晚上十点左右,牵挂着妖孽无法再睡,便悄然披着雪裘去探视。
妖孽的卧室在二层最尾处,房门紧闭着,烛光自窗格的棉纸透出,房内之人的说话声音不大,但一听便知是云霞。
“主人,沐浴完毕,该让云霞伺候您换药了,迟些睡好吗?”
“嗯……”
“……”他在换药?那我便在此稍等再敲门罢。
“主人别立即躺下,您的头发还没抹干……唉,你何必亲自去?他们都可完成的,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如此奔波……是因为宝姑娘吗?”
“……云霞,你很啰嗦。”妖孽的声音疲倦不堪。
“是啊,云霞看不明白,你和宝姑娘各自牵挂对方,为何还要刻意相避?”
“……如果你没有和她说过那番话,我便不必避着,她也可以像以往那样没心没肺的和我说笑遣我办事,现在不行了……她不会再呆在我身边,……唉,你不懂……”
“她很喜欢主人,难道主人不知道吗?若不是巫行云抢先一步和她成亲……”
“云霞……我倦了,你先退下……唔唔……”
妖孽的话被堵住了,门外的阿越清楚这“唔唔”之声的含义,顿觉脑里一片空白,当房内二人低低的喘息传来,她发觉自己胸臆间像被塞进什么东西,堵得紧闷得慌。想要赶快逃离,偏偏手足开始发抖,不听使唤;眼内酸涩欲泪,整个人无力直立要软在地上,赶紧抓住身旁的门横。
第二十四章(2)
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房内,房门打开,衣鬓微乱的云霞对着她展眉一笑,低声道:“宝姑娘,难受吗?云霞是故意亲主人的,他要恼我了,快进去替我求情。”
被推入房的阿越呆呆看着站在床前正穿起外袍的妖孽,在他依然苍白的俊脸上嘴唇的嫣红好生刺眼。
柳风轻微微笑:“小宝儿,是有急事吗?”跟着垂首系外袍的带子,没有和她目光接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她嗫嚅道:“在皇宫里,冰雪大哥想帮我和巫大哥见面,结果被调离了,我很生气,连续几天不搭理启浩,他便连续几个晚上站在寝殿外等着;他知道我会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控制不了心痛,心痛便会难以安睡……然后我发怒准备赶他走,出殿便看见夕颜满心爱慕地看着他,我觉得很有趣,一点儿也不生气,还想方设法成全夕颜接近他……
宋彩仪和我一样那么喜欢巫大哥,我看见她就很生气,偷偷在心里骂她;新年时爹爹请巫大哥来府商量他和芊芊的婚事,我难受极了,找了个籍口逃课去捣乱,抱住巫大哥哭着求他不要娶芊芊……
中秋那晚宋彩仪指着被一群女子围着的你给我看,我在想这家伙怎么这般的招蜂引蝶?和流星雨哥哥送解药给你,看到你身边的那两名女子、还有你和凝霜交谈故意不理我,我心里竟然很不舒服,我以为自己讨厌你如此放荡的行为,没有想过其实是在吃醋。刚才在门外听到你和云霞……我想走开,可是好难受,就像听到巫大哥要娶芊芊那样的难受……”
“不,不,你没有难受,你是想趁机取笑我,所以没有走开罢了。”小宝儿,你坚持要回到他身边就不要说出来!!不要捅破这层薄纸……
柳风轻迅速捂着她的嘴,不肯让她说下去,两人视线一碰,反而是他急急移开。
感觉她的唇在轻轻蠕动,酥麻的感觉倏然传遍全身。
“记得堕崖时我说过喜欢你……这是我的真心话。”即使被捂了嘴,她仍然坚持说:“哪怕包括巫大哥在内都清楚,而我的反应傻气得迟钝,可我现在都明白了,我心里的的确确有你……”
一手环过她,热切地凝望着这张坦然的俏脸,明知她说出这番话后便是决绝的离去,可她说喜欢他,她终于正视对自己的情意并非友情,怎叫他不欢喜?
反正都说开了,他便无须再强行苦忍、饱受相思的折磨,她要走也让他将思念眷恋一次性倾注罢……
“妖孽……”对上他期待的笑脸,‘我要走’三个字一时无法说出口。
如同回到船舱两人视线初交的那一瞬,那双极具魅惑的凤目紧紧盯着她愈来愈慌乱的翦水双眸,传递的除了深情爱慕、痴迷醉心,还有不容拒绝的甜蜜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