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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事需踏入徐府,估计两名尊长也绝对提前支开她。照她这般拼命三郎的劲头,总用学海无涯的借口也搪塞不了几次,仅仅三个月过去,别的学问他不敢说她已有长足进步,光听现在传来的娓娓琴声,便可肯定她所付出的努力已得到体现。
有朝一日,她一旦得知真相会不会一蹶不振?会不会将她视为珍宝、由信鸽带来的冒牌偶像真迹付之一炬,然后对故意歪曲原话的肇事者进行歇斯底里的发泄?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起来。
阿越自然不会知晓桑隐雪心中的忐忑不安和忧虑,她觉得总是冷冷淡淡、不苟言笑的冰雪大哥是值得信赖的好兄长,虽然他偶尔会在她挨打时没头没脑的说:“……要不算了吧……”,怎么可以说算了呢?巫大哥在信中不是说只要夫子考核过关即可以见面吗?前几年没有踏踏实实学习这些古代学问,再不加把劲怎么过无情杜夫子的挑剔关?
说回杜夫子,她经过和他朝夕相处、日夜共对的日子中,完全确认除了在教学时冷酷无情外,实际上他是一个涵养非凡、学识渊博、傲若寒柏、气质华贵的正人君子。
比如说,她得知自己要一直和夫子共处一室时,跑去向徐正递交抗议书,结果爹爹一句“杜先生乃谦谦君子,即使无意识破你的身份也绝对不会有所企图,更何况你已经向我保证绝对保密自己的身份,对不对?”,一句话便将重点放回她是否能信守承诺方面。
和一个中年男子共同生活而不被他发现女儿身,难度比之前应付贴身小厮高多了。之前年纪尚幼,男女的外在差别不大,可现在这幅躯体已经十三岁,胸前早就微隆,正在日呈茁壮成长的趋势;还有即将来临的月事,她记得在现代是十四岁左右初潮的,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应该也是差不多时间;这些要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掩饰?她抓狂了好半天。
待回到小楼和杜夫子一起过了几天,她就有些释然了。
原来杜夫子十分保守,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便外露,即使因腿上洗浴不便,需要擦身更衣,他也绝对不要阿越帮忙;而他房内的洗浴间不但如平常人家设有屏风,还用厚厚的帷幕隔挡,绝对不会有什么若隐若现的令人遐想无边的出浴图出现;晚上就寝在床更是衣着严实,不露一点体肤。
她的床靠着杜夫子床榻对面的窗户,中间用密密的珠帘分隔,因为担心夫子看出破绽,刚开始连续几晚她辗转了良久,待听见他传来酣睡的呼吸声才敢迷迷糊糊入睡,然后又在半夜被夫子夜缓缓走过来的脚步声惊醒,但见他将火盆的碳拨弄火旺,又感觉他轻轻为她掖掖被子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安睡,这令她想起现代的父亲做过的类似举动,次日她怀着感动认认真真服侍夫子洗漱用餐,开始觉得这位严师有些可敬可亲。但夜里显示的温情并不妨碍他在白天教学照旧严厉无情,有时阿越会怀疑半夜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杜夫子?
再比如,那天她唱完《青花瓷》,数日之后的琴艺课上,夫子居然将那曲子用古筝、长笛各弹奏了一遍,连阿越当天没有哼到的前奏和过门都尽悉再现,曲调音韵丝毫不差,琴声婉转清悠更胜原装正版,她张大嘴老半天合不上来:真的有过目不忘、过耳不漏的能人。杜古板果然是牛人,不服不行。
只是当她拿出紫笛恳求夫子教其吹笛时,夫子却断然拒绝,他的理由是:“两年时间不多,专心一项乐器即可”。她要求改乐器为笛子,夫子冷冷看着她不做声,一刻钟后,她便屈服在那如寒剑的目光中,将紫笛放回自己的枕头底下。
为了“学有所成”的承诺,她无比热情无比坚韧的投入一直视为嚼蜡的求学之道上,每日抱着紫笛入睡已经不能表达对偶像热切的崇敬之情,她决定画一幅偶像的画像,以期待相见之日一偿索取签名的心愿。
她虚心的请教、忘我地钻研,在丹青了得的杜夫子精心指导下画技突飞猛进。特别是看到她以杜夫子腿伤痊愈后,凭栏迎风,手持书卷的潇洒身姿为版作画,无论是徐家老爷或是严厉著称的杜夫子都欣慰十分,可惜当她兴致勃勃画完画像五官的最后一笔时,徐家老爷面无表情、冰雪大哥酷脸裂开了缝、杜夫子更是强忍难堪,负手背对众人,良久不语。
那画像人物五官俊逸,温润如玉、笑若春风,不是巫行云又会是哪个
第十九章
为了监督宝少爷学习,徐家老爷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出门,转眼春节将至,他必须去收取各地房租和查看投资入股的一些商铺的账目。
阿越经过这段时间的用功,自认为学业已在不断提升,她认为应该受到某些奖赏,于是,在送徐正出门时她小心试探道:“爹爹,叫巫大哥回来这里一起过新年,好不好?”
“不好!”他断然拒接:“你以为行云似你这般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可以了吗?”
她不敢再说话,恳求地望向桑隐雪,冰雪大哥装作没看见,只管将徐老爷的行囊牢牢实实的安置在快马上。
“这次我会接芊芊回来,这几天必须打扫好新建的绣楼,隐雪你帮忙督促。”
“芊芊要回来了?寒星哥哥呢?”初到这个朝代的幼时玩伴将要见面,原来在花园荷花池旁花费两个月新建的绣楼是给芊芊居住的,芊芊现在怎样了呢?好令人期待!不过,柳风轻不是说过爹爹会将那些过了八九岁的养子送给别人抚养吗?怎么芊芊又可以回来徐府?
“寒星不回。”徐正答,也不等她再出声,已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在阿越和桑隐雪转身回府的同时,徐府暗青色的外墙转角处站出两名褐衣人,其中一个对另一个悄声说:“你快快禀告少东家,说徐家老爷已经离府了。”
……
两天的午后,正待上课的阿越接到丫鬟如诗的禀告,说柳家公子柳风轻拜访,因徐家家长外出,需要少爷出面接待。她虽感到有些突然,但还是飞快向杜夫子请假来到正厅。
这些日子,她从家丁丫鬟的口中知道柳风轻曾再次拜访过,都是徐正接待,也不让她陪同,所以她一直没有能和他碰面,这次听闻他又上门,心里暗暗高兴,
来到正厅门廊便看到乾叔已站在厅内,厅外两个丫鬟正隔着花窗偷看随意坐着的风度翩翩俗世佳公子,另外一穿青衣的三十余岁男子恭敬站在厅门侧,看样子应该是柳风轻同来的家仆。
她心里暗骂了几句水果骂,走上前拍拍看的入迷的二人,示意要矜持些,两个丫鬟掩嘴笑了起来。
“是若宝贤弟到了吗?”厅内响起充满磁性的低低男声。
“是啊。”她抬脚进去,只见厅内柳风轻一袭雪白轻裘,举手投足间显出贴身的淡紫色长袍衣袂和透着温润色泽的白玉环腰佩,顺滑的墨发用缀着白玉的浅紫缎带束起,连脚上所蹬的长靴侧面也缀了两块白玉,整个人看上去华贵雅致。
“你家钱太多了是不是?”这般爱显摆,出门拜访别人用得着打扮成这样吗?不过这厮确实是妖孽,怎么穿着都仪态万千、潇洒倜傥。
“怎么这样说?”他挑挑好看的剑眉,不明白眼前这个一见他便上下打量一番后露出万分不屑的少年为何不客气打招呼,却要先进行家产查问。
“哼,拿白玉从头装饰到脚,真真败家子。”
柳风轻见她嘴角向一边歪着,除了一见面便要和他抬杠不变外,数月不见,她的脸上似乎白皙了清减了,更显得剪水双瞳黑白分明、灵动流光 ,身材也似乎长高了些,他想起巫行云刮她鼻子的情形,忍不住伸手便要捏捏她变得有点削瘦的脸颊,阿越反应颇快,侧头避开,举手隔挡了一下:“干嘛动手?”
“我们兄弟数月不见,打打招呼而已。”他调笑道。
“你喜欢这样打招呼?”她眼珠子一转,猛的双手就要压上他那近在咫尺的俊颜,嘴里喃喃说道:“大猪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有心不躲避,在她伸手的同时便也笑嘻嘻捏上她的小脸,他本来就比她高出一个头,手臂自然也比她要长,如此一来,站在一旁的乾叔便眼巴巴看见自家少爷拼命踮着脚,挥舞着双手,却始终差了毫厘,无法触碰到柳家公子的俊脸,反而少爷的小脸在柳公子手里被捏揉得不成人样,那柳公子还要嘲弄她:“猪小弟,做兄长的看到你瘦了,心痛啊。”
厅外偷窥着的小丫鬟们直看得心血澎湃:柳公子好生死相,这般调戏未成年的宝少爷,还不如直接来调戏我们算了。
这柳公子怎能如此欺负我们少爷呢?太过分了。乾叔端起热茶,拍拍柳风轻的手:“柳公子,请用茶。”
手里又揉了几下,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被弄得红彤彤的小脸,再顺便轻巧地避开报复心切的小爪子,端着乾叔递来的茶杯,洒脱地坐回位置,优雅地轻抿了一口茶水。
这一边恼羞成怒的徐家少爷气的直哼哼,转身便要弃客不顾离去,乾叔赶忙拉住她,低声道:“少爷,息怒。”
“若宝,别生气,要不要听听你的巫大哥现在何处?”柳风轻笑意盈盈道。
该死的香蕉西瓜,他就知道一语中的。阿越板着脸,缓缓坐回主人位。
“要是巫行云也似我现在这般打扮,你会不会骂他败家子?”他问。
“切,巫大哥断然不会这般风骚的穿着。”她极之不满将两人相提并论。
“啧啧,巫行云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般的回护?不就是在通州西城郊救了你吗?如果不是你装神弄鬼欺骗我,我早就将你送回府了”他摇头,对当天的事耿耿于怀。
“我还没向爹爹说起你故意诱我上当,骗我在你家酒楼做杨白劳呢,哼,过后你居然和爹爹说我在你家做客,有这么做客的吗?我每天都要干一大堆活,还吃不饱饭。”回想起她就悔恨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
“什么勇?!”她跳了起来:“你那叫缺德 ,我叫倒霉!!”
“你下药给夫子就不是缺德了?”他压低她的身子,附耳低声笑道。“我们半斤八两,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你……你……”她张大嘴:是谁告诉他的?
仿佛知道她心中的疑问,他用眼睛轻轻瞟了一眼厅外的小丫鬟。
菠萝麻子,忘记了他那魅惑人心的面容,那些丫鬟怎么抵抗得了?他要问什么她们都会乖乖倾其所知的。
她狠狠盯着仍停留在耳侧的脸,这张脸五官无一不是玉雕石刻般的完美,正露出得意洋洋的坏笑,令人心跳加速,使人失神落魄。
他看着她原本清澈如水的双眼浮起一层惊艳的波浪,这是第二次她注视他时露出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轻轻咳一声,惊醒了几乎沉迷美色的阿越。
“唉,原来不是巫大哥”。她嘴里幽幽叹了一声。
柳风轻当场黑线满脸。
“……”哼,还不气死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可是,说句良心话,这个妖孽确实有点吸引力,刚才看他时还真的没有想起巫大哥。
“你刚才不是说要告诉我巫大哥的消息吗?”她笑眯眯道。
“这次我奉家父之名,特送来邀请函,敬请义父和猪小弟年初四到舍下一聚。”他答非所问,从怀中摸出一浅绿烫金的请柬。
“这个我自会转交给爹爹,那巫大哥现在哪里?”明知道人家心里着急。
“为了尽快送请帖给义父,我连午饭都没吃呢!”柳风轻吊儿郎当的说。
这个诈骗犯!!!不过从通州到这儿确实需两个多时辰,按现在计算,也确实过了午餐时间。
乾叔十分醒目,不等自家少爷吩咐,立即道:“我就去安排”转身便到厨房去。
“若宝,不瞒你说,我来徐府找过你,但义父均以不打扰你的学业为由,拒绝我们见面。”眼见乾叔离开,他立刻转入正题。
“你我有什么好谈的?你不要挨得那么近啊……”
“难道你不想说成龙?”
“啊,对,成龙……”她顿时压低声音,“你知道成龙?”
“这个稍后说。你当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查找她的身世,奇怪的是翻遍东夏国当年年纪相仿的所有失踪儿童记录,没有一个符合她的情况,为了她所说的成龙二字,他甚至不惜重金收集皇家重臣的相关信息。
她却惊喜万分,悄声道:“说出来你别笑,我当时在等车,不知那个坏蛋推我出去,结果被雷劈中当场就昏了,等醒来就发现穿到这儿。你是从哪里穿来的?”
他十分留意倾听她的一字一句,一时消化不了话中的“穿”字,见她欣喜不是假装,料想这个 “穿”字大约和她那时说的“打车”差不多,应该就是“来”的意思了,但对于一个将成龙这样大逆不道的造反话挂在嘴边的毛头小子,还是要予以保留才好。
“我是从家里穿来的。”他决定含含糊糊回答,就当她问的是衣服。
“不是啦,我问你是哪一国人。”她着急地纠正。
“哪一国?……”难道她不是东夏国的人?回去的叫人查一下西契的失踪人口资料!!
“对啊!”
“这和成龙有关系?”她